七零糙漢寵嬌氣錦鯉美人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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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瞧見她這副樣子,彭洪強(qiáng)也犯起了難,藥田的事情已經(jīng)是迫在眉睫,眼見年底將至,要是不能把這批藥草給賣出去,那帶來的損失可是毀滅性的,同理,要是能賣出去,那風(fēng)源村這么多年的收入紀(jì)錄估計就能打破了。 “害?!泵锨嗪掏蝗粐@了口氣,瞧了瞧彭洪強(qiáng)的神情,知道時機(jī)差不多了,便道。 “其實為村里付出再多,我都無怨無悔,就跟這次生病一樣,哪怕在病床上快死了,都有一股信念支撐著我活過來,那就是村里一日沒有登上公社第一村,我就不能倒下去,我也有這個信心能為這個目的出一份力?!?/br> “人都是有潛力的,如果村里能把藥田大權(quán)都交給我,那我就算再進(jìn)一次醫(yī)院又何妨?” 孟青禾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這是為自己的一番慷慨言語感動而落淚。 “都交給你?這恐怕不妥……”彭洪強(qiáng)下意識地就將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兩道濃眉也緊緊皺起,好似陷入了深深的糾結(jié)當(dāng)中。 “如果都交給我,那么我做一些決定的時候,就不用跑上跑下,請你們簽字了,這多廢時間啊,時間就是金錢,大隊長您好好想想,這耽誤的時間加起來,藥田都能為村子里賺多少錢了?” “錢多了,村民就開心,公社就開心,縣城就開心,那到時候升職加薪都不是夢啊,一舉兩得,不,一舉多得?!?/br> 孟青禾不緊不慢地給彭洪強(qiáng)分析著里面的利弊,邊說邊拿余光瞅著他的神情,其實心里早就篤定他一定會答應(yīng),因為前段時間賣出去的那批藥草讓他們嘗到的甜頭,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彭洪強(qiáng)臉色一變,猛地起身道:“我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還請小孟同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等我答復(fù)。” “好,大隊長您慢走?!泵锨嗪桃哺е掏尥奁鹕?,目送彭洪強(qiáng)離去。 彭洪強(qiáng)走后沒多久,村里就又來人了,這次來的是村長,他帶著一眾村干部剛進(jìn)屋就先來了個下馬威,說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孟青禾這荒謬的要求,讓她趁早死了這顆心。 聞言,孟青禾也沒有半分驚慌,坐在原地兀自逗著懷里的小表妹玩兒,嘴里說著自己這病好不了了,怕耽誤村里的相關(guān)工作,要自請辭去藥草大隊隊長一職,讓他們另請高就。 這話配上那閑情逸致的動作,簡直是把他們這些人當(dāng)傻子,可又不能拿她怎么辦,人家說身體不舒服,他們還能強(qiáng)硬要求她工作不成?人家說病了要辭職,還能攔著不讓走不成? 更何況孟青禾這次生病就是因為為了藥田辛勞過度,他們都看在眼里。 但是,要是把藥田大權(quán)都讓出去,他們也不甘心,可不讓出去,孟青禾就抽身離開不干了,她不干了,他們上哪兒去找賣藥草的渠道?。康綍r候藥田里那么多藥草豈不是都折在手里了? “村長,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我想回房休息一會兒,哎呀,這一天不躺一會兒,就頭暈眼花,胸口還悶,肯定是留下后遺癥了?!泵锨嗪贪阉麄兗m結(jié)的神情都盡收眼底,但是他們急,她可不急。 眼見孟青禾下了逐客令,村長鄧光富一咬牙就準(zhǔn)備離開,他就不信了,沒了這個孟青禾,他們還真的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可是才剛剛邁出房門,就被彭洪強(qiáng)給拉到了一邊。 “村長,我們可沒有時間再耽擱下去了,如果這次藥草賣不出去,別說縣城里的指標(biāo)了,就連公社立下的指標(biāo)咱也達(dá)不到啊,到時候咱怎么面對父老鄉(xiāng)親?” 聞言,鄧光富眉頭緊緊皺起,沉吟片刻后,憤憤一拍手:“當(dāng)初我們就不應(yīng)該同意搞這個什么狗屁藥草種植,現(xiàn)在好了,讓她一個丫頭片子騎到咱頭上來了!” 彭洪強(qiáng)幽幽嘆了口氣,客觀道:“話不能這么講,上次那批藥草賣出去后,我們還得到了公社領(lǐng)導(dǎo)的嘉獎了,要不是小孟同志,我們也種不出藥草,更賣不出去那么多錢。” 說到這兒,彭洪強(qiáng)瞥了一眼鄧光富,在心中暗暗撇了撇嘴,當(dāng)時您老那嘴角只差咧到耳后根去,怎么現(xiàn)在就只知道說這些風(fēng)涼話了? “這,那也是全村人的功勞,哼?!编嚬飧槐持?,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腦海中下意識地想起當(dāng)時被夸贊時,別的村那羨慕的眼神,真真是揚(yáng)眉吐氣了一番,以前只有眼紅別的村的份兒,現(xiàn)在也有他們咬牙嫉妒的時候。 哼,讓你們這么多年看不起我們,現(xiàn)在好了,反過來了吧。 聽著鄧光富嘴硬的話,彭洪強(qiáng)掩下眸中的情緒,冷笑道:“那就讓小孟同志退出藥草大隊,讓村里人自己干去吧?!?/br> 鄧光富轉(zhuǎn)圈圈的腳步一頓,猛地轉(zhuǎn)過身來,指著彭洪強(qiáng)吶吶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后才干巴巴道:“瞧你這話說的,那孟青禾也是咱風(fēng)源村的一份子,她當(dāng)然也要參與勞動?!?/br> “但是,參與勞動和認(rèn)真參與勞動,兩字之差,那區(qū)別可大了去了。”彭洪強(qiáng)斜了鄧光富一眼,心里越發(fā)看不慣他那種什么都想握在手里的德行,愛面子又沒多大能力,也不知道當(dāng)初大家為什么選了他當(dāng)村長。 有他在,難怪風(fēng)源村這么多年,只能在公社當(dāng)個吊車尾的存在。 “再說了,這一家人可不比在老孟家的時候,他們在村里修了那么大的房子,您老應(yīng)該也知道,就算小孟同志不去地里賺那幾個工分,全靠幾個有本事的哥哥養(yǎng),咱又能把人家怎么辦?”彭洪強(qiáng)抱著手站在鄧光富跟前,語氣平靜地訴說著早就想明白的事情。 “您比我更清楚,我們?nèi)宄嗣锨嗪?,沒有一個人懂怎么種藥草,去哪兒賣藥草,到時候估計只能舍棄了這條路,重新種回莊稼,兩者收益的差距有多大,我們都看在眼里,未來公社會不會撤我們這些沒有用的干部職務(wù),誰也不知道。”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把藥草大權(quán)抓在手里又有什么用!” “要是全部交給孟青禾,賺了有我們一份,賠了公社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弊詈筮@句話?????,彭洪強(qiáng)壓低了聲音,故意貼在鄧光富耳邊說道。 鄧光富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后緩緩揚(yáng)起一抹微笑,抬起手拍了拍彭洪強(qiáng)的肩膀,哈哈大笑兩聲,清了清嗓子道:“還是咱們大隊長有遠(yuǎn)見??!” “沒有沒有。”彭洪強(qiáng)狀似謙虛地低下腦袋,眼中閃過一絲諷笑。 “既然孟青禾那么想要藥草大權(quán),我們給她就是了,以后全村的藥草都?xì)w她管,我們就負(fù)責(zé),那個詞語叫什么來著?坐收漁翁之利,哈哈哈。”鄧光富想到這兒,搖頭晃腦一番,抬步重新回到了屋內(nèi)。 他倒也不蠢,先是唉聲嘆氣好一陣子,最后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他“好不容易”才作出的決定說了出來。 “以后大家有關(guān)藥草方面的事情,都聽孟同志的。” 孟青禾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鄧光富就這么答應(yīng)了放權(quán)?還真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啊,但是她不在意過程,只要結(jié)果是她想要的就行。 現(xiàn)在再也沒有人能干涉她在村里的自由了,啊哈哈哈哈! “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去公社蓋個公章,這樣的話要是以后村里有人不服,我也能有個說理的地方?!泵锨嗪绦ρ塾亻_口道。 鄧光富沒想到這小妮子這么謹(jǐn)慎,考慮得這么周到,只能咬牙道:“行。” “先謝謝村長了?!泵锨嗪棠樕系男θ菰桨l(fā)深了。 彭洪強(qiáng)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便適時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小孟同志,你看你啥時候能去藥田看看,早日把藥草賣出去,咱大家伙也能安心了,不是嗎?” “等明天去公社蓋完章,我就去看看?!泵锨嗪踢_(dá)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打算再吊著他們的胃口了,打一巴掌給一個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那就好,那就好。”彭洪強(qiáng)這個時候才總是把心里的那顆大石頭給放下來了,緊皺的眉頭也緩緩松開,笑著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都走吧。” “好,小孟同志再見。” “再見?!?/br> 第二天早上,孟青禾和孟仲夏一起出了門,他們先去喊上村長和大隊長,才朝公社走去。 等到了公社,看著那大紅章蓋下去,孟青禾眉梢微揚(yáng),滿意地點了點頭。 “二哥,我就先回村子里了,晚上見?!泵锨嗪陶驹诠玳T口跟孟仲夏告別。 “行,路上注意安全,跟著大隊長他們一起回去?!泵现傧呐牧伺拿锨嗪痰念^,寵溺一笑,然后在兜里抓了一把瓜子塞到她的口袋里,低聲道:“辦公室發(fā)的,你帶回去吃?!?/br> “嘻嘻,謝謝二哥?!泵锨嗪滩挪粫现傧目蜌饽?,她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瞇眼一笑,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人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公社辦公室的一扇窗戶前站著一個姑娘,眼神明顯是盯著他們的方向看的。 那姑娘見孟青禾朝她看過來,連忙躲到了一旁的墻后面,捂著胸口平復(fù)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又朝著外面看去,本以為他們肯定走了,沒想到這下兩人的視線是徹底對上了。 秦香云揪著衣角,看著那個如花一樣的美人對自己嫣然一笑,她也回了一個友好的笑容,表示自己并無惡意,眼神在觸及到對方身旁那道高大的身影時,面上不自覺帶上一絲紅暈。 隔得稍遠(yuǎn),也不知道他們望著她說了些什么,兩兄妹皆笑得醉人,極其相似的一雙大眼睛彎成月牙狀。 第82章 京市來的電話 “那就是之前四哥說的香云姐嗎?”孟青禾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腦海中突然想起之前還在孟家的時候,孟仲冬偶然說漏嘴的那個人。 “我又沒說錯什么,出來做事這么久了, 身上一分錢沒有,你想討香云姐當(dāng)老婆,拿什么討?” 聞言,孟仲夏自然也想起了當(dāng)時孟仲冬說的話,耳根子猛地爆紅, 支支吾吾半天才點了點頭。 “哦……原來她就是二嫂啊, 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啊?好不容易才見到面?!泵锨嗪陶Z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充滿了打趣的意味,作勢就要抬腳朝前走去。 孟仲夏臉皮薄,經(jīng)受不住孟青禾這樣明晃晃的玩笑, 只能清了清嗓子, 無奈地笑著求饒道:“小妹!” 于是就有了秦香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好了, 不逗你玩兒了, 我等二哥你把嫂子帶回來的那一天,我就先走了, 拜拜?!泵锨嗪桃姞?,沖著孟仲夏眨了眨眼睛, 然后就跟著彭洪強(qiáng)他們走了。 “呼?!泵现傧妮p輕呼出一口氣,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在遠(yuǎn)處, 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辦公室, 下意識地抬眸朝那扇窗戶看去,但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秦香云的身影。 * 時光荏苒, 在風(fēng)源村全村轟轟烈烈地進(jìn)行藥草收獲的時候, 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京市火車站里, 行人裹緊身上或厚或薄的棉衣,腳步匆匆地悶頭往前走。 一輛綠皮火車緩緩進(jìn)站,??吭谡九_邊,沒一會兒列車員相繼打開車廂門,早就等在門口的人一涌而出,就算臉上充滿著疲憊,但是那雙眼眸當(dāng)中依舊盛滿了對國家首都的向往之情。 “這就是京市???看著就是不一樣,這火車站好大啊?!?/br> “哈哈哈,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咱快點兒走,早點兒辦完事,還能在四周逛逛呢?!?/br> “這不是第一次來嘛,難免激動,激動?!?/br> 兩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路邊忍不住發(fā)出感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屑的嘲諷聲響起:“土包子,麻利兒,別擋路?!?/br> 這明顯是京市口音的話,讓他們?nèi)滔铝诵睦锉镏囊豢跉?,默默往路邊移了移,等那人走遠(yuǎn)了,才憤憤地呸了一口。 “了不起哦,看不起咱外地人?!?/br> “出門在外,能忍則忍。” “哼,我們走?!?/br> 兩人相攜著往火車站外面走去。 火車上的人慢慢走光,一個身穿黑色棉衣的男人才不緊不慢從座位上起身,他眉眼冷峭,垂眸時可以看見又長又濃的睫毛,面部線條干凈利落,高挺的鼻梁剛從火車?yán)锩娉鰜?,就被冷空氣凍得通紅。 男人個子很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黑色的棉衣稍稍貼身,勾勒出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他行裝簡單,只有一個大大的背包,看起來分量不輕,但是他提在手中卻毫不費(fèi)力。 雙眼炯炯有神,望著遠(yuǎn)方的目光閃現(xiàn)出堅定的神色。 闊別多年,終于再見了。 長腿大步朝外走去,等出了火車站,才發(fā)現(xiàn)外面銀裝素裹,冬日凜冽的寒風(fēng)刺骨無比,卷起地上的枯枝敗葉,空中飄著鵝毛細(xì)雪,凍得人直縮脖子,江云馳握了握沒一會兒便變得冰冷的雙手,在問了門口的工作人員后,腳步一轉(zhuǎn),朝著附近的供銷社走去。 不愧是首都,隨便一家供銷社都比廣坪縣的大得多,里面的商品琳瑯滿目,他挑了一雙厚手套和帽子,爽快付完錢后,便按照原先計劃的踏上了公交車,只是城中許多地方都有所改變,他輾轉(zhuǎn)多趟,才到達(dá)了目的地。 記憶中的這條胡同本該是破舊狹窄的,只是今日再次踏上此地,卻發(fā)現(xiàn)早已物是人非,翻新后的胡同兩旁種著高大的樹木,路面也不再是臟兮兮的泥巴路,而是水泥鋪就而成的干凈水泥路。 每戶人家的大門邊上也多了一個嶄新的門牌號,順著數(shù)字一路數(shù)過去,最終江云馳停在了“六十八號”門前,通過大門的縫隙往里面看去,就能瞧見一棟帶小院子的四合院。 時不時還能聽見從屋子里面?zhèn)鞒鰜淼臍g笑聲,輕快又親切,熟悉又陌生…… 或許是近鄉(xiāng)情怯,江云馳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鼓起勇氣抬起手敲了敲大門,風(fēng)聲蓋住了一些聲響,屋內(nèi)的人并未出來查看,隔了一段時間,他又抬手敲了敲,這次的力道大了些,沒多久,只聽見“咔噠”一聲,屋子里面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誰呀?”出來的人穿著一件厚實的軍大衣,兩只手交叉藏在袖子里,墊著腳尖瞇著眼睛往外看了又看,見是一道陌生的高大身影站在門口,連忙轉(zhuǎn)身朝屋子里喊了一聲。 “美音快出來看看,你認(rèn)識不?” 沒一會兒一位穿著碎花長襖的中年婦女站到了男人身旁,只是往外看了一眼,那眼神便跟黏在了對方身上一樣,原本揣在兜里的雙手也從里面拿了出來,瞳孔不自覺放大,不敢置信般地喃喃了一句:“如松哥?” 話語未落,人已經(jīng)猛地朝著大門邊跑去,打開了門栓,兩人面對面時,才恍然回過神來,故人已不在。 “音姨。”江云馳察覺到常美音的情緒不對,率先開口喚了一聲。 “云馳,你是云馳?但你不是在……”常美音眉頭微微皺起,時間長遠(yuǎn),她死活也記不起那個地名。 “廣坪縣。”江云馳實時提醒了一句,然后開口解釋道:“我今日才剛到?????京市?!?/br> “廣坪縣,對,就是廣坪縣,這么多年沒見了,只有阿姨胸口高的孩子,如今也是大人了?!背C酪綦p手拍了拍江云馳的手臂,想起往事,眼淚止不住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