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霈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全身心投入了新的戰(zhàn)役，而龔跡這邊卻在課堂上出了神。

    比起她那天晚上心血來潮地對自己的熱烈，他更在意的是她出了什么事情。那天喬霈始終沒告訴他怎么了，過后這幾天她又已經(jīng)不回消息了。他也不是傻子，這種愈加頻繁的時冷時熱他比喬霈更懂得這意味著什么，他一點都不著急甚至是為此感到愉悅。

    “龔跡，你來講一下這道題……”

    龔跡站起來，看著旁邊人悄悄給他指了下習(xí)題位置，低下頭看了眼題。

    “衛(wèi)星繞地球運動的半徑為r，周期為T……”

    最終還算有驚無險地躲過去。

    下課了老師還沒走在上面答疑，前桌轉(zhuǎn)過來剛吐槽：“老劉的課也敢走神啊……”

    老劉就是他們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師。

    剛說兩句就被班主任敲了桌子。

    “龔跡，你跟我來一下?！?/br>
    龔跡跟著劉志回了辦公室，劉志坐在椅子上拿出了近幾次考試的成績單細細看著。

    “成績嘛還算穩(wěn)定。”劉志喝了口水抬起頭來看他，“但你最近為什么頻繁走神？我巡查了幾次，你不只是在我的課上這樣。是有什么事嗎？壓力太大了嗎？可以和老師說說?！?/br>
    劉志給龔跡遞了張凳子讓他坐。

    龔跡搖搖頭：“可能最近沒太休息好，注意力有點集中不起來?！?/br>
    半真半假。

    劉志看他不肯交心也不勉強：“我記得你的意向?qū)W校是O大吧，按往年的錄取位份，你起碼要達到這個位置，懂老師意思嗎？”

    龔跡看著劉志在成績單的某個位置劃出一條線，微微緊蜷起手指。

    “知道了老師?！?/br>
    劉志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龔跡走在教學(xué)樓的走廊，回想著剛剛老師的劃線，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和喬霈的差距。

    可能真的要入冬了吧，他好像感到從領(lǐng)口灌進衣服的風(fēng)好像把涼意浸入了骨子里。

    喬霈這段時間忙著項目沒時間情愛溫存，提案翻來覆去怎么改怎么看都感覺違和，執(zhí)行到后期成果轉(zhuǎn)化幾乎是可預(yù)見的不高。每段模擬都符合需求卻沒有合理的方案這本身就不合理。

    再次推翻一版提案后喬霈收到了象水提出的新要求。在會議上聆聽完甲方要求，喬霈對象水的人笑得越發(fā)溫柔似水，如果她情緒化一些，此刻她估計會大罵鄭蕭無理取鬧。

    鄭蕭也心知她是恨得牙癢癢，面上不顯，心里想著能磨磨某人性子也挺好的。

    睡前喬霈翻閱著象水歷代產(chǎn)品，在心里單方面和這些東西做了切割。然后在接下來的瀏覽中喬霈越往下看越是清醒，最后干脆洗把臉坐到了桌前，找出他們送來的新品資料看了又看，才意識到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迭代，或者說根本就不是迭代。

    隔天象水就收到了對方公司的會議請求，認為象水業(yè)務(wù)需求不明確要求，并要求新品的研發(fā)代表共同參會。

    看完郵件的鄭蕭不由得笑出了聲，坐在辦公室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過往如走馬燈般在腦子里閃過。

    就是這樣敏銳聰慧的人卻喜歡在捕獵的時候裝成小白花，誘著他做了一件又一件錯事。

    重新開過會之后整個思路都變得清晰，原有的客戶數(shù)據(jù)對新品不適用，象水還抓著迭代的噱頭不放最后只會有不三不四的方案。

    喬霈想起鄭蕭在會上的表情，像是料到了喬霈的提問，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產(chǎn)品定位有問題為什么要做這種決策？任喬霈想破腦袋也不理解他這種自斷雙臂的做法。

    然后這個疑惑在找到新的數(shù)據(jù)比對后，漸漸撥開迷霧，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翻了翻列表，喬霈還是決定問一問：

    [Jince，你知道最近LGA的動向嗎]

    對面沒讓她等太久：

    [臥槽，你怎么和我老板問的問題一模一樣！]

    喬霈啞然失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半的把握。

    投行人可是狗鼻子，哪會無利不起早。

    喬霈熱血沸騰，敲響了趙祁的辦公室門。

    “進?！?/br>
    趙祁看著喬霈拿著資料三步并兩步地走到他辦公桌對面，神采奕奕。開口就是神情把象水的案子進行項目升級對標(biāo)LGA。趙祁懷疑她瘋了。

    “別看我啊，你看資料?！?/br>
    趙祁翻著資料，喬霈已經(jīng)開啟了暢想時間：“LGA一直沿用的他們海外總部代理，在華難免水土不服，才會想大張旗鼓的擴張市場份額。LGA給象水遞橄欖枝，象水就以新品作為誠意給LGA信號，象水被收購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到時候我們有案例在前，有優(yōu)勢拿下LGA的華區(qū)代理。”

    趙祁看著資料，還是忍不住給她潑冷水：“如果真像你說的，象水新品在即，要造勢的話為什么和LGA有關(guān)的一篇新聞稿都……”話一出口趙祁就想起了鄭蕭的身份。

    立德愿意給象水背書必然是有利可圖，又不是真的年邁昏聵，圖的大概就是LGA了，象水無形中成了犧牲品。

    “資本打架，咱們撿點湯喝，不過分吧？”

    趙祁關(guān)了資料半瞇著眼睛看喬霈：“那你不自己申請報告跑來找我？”

    “哪能喝湯把您老忘了呢？”喬霈沖他眨眨眼。

    趙祁一眼看透：“是找人給你兜底吧。”

    在這件事上趙祁和喬霈站到了一條線，同意結(jié)果出來喬霈就迅速調(diào)整了象水的優(yōu)先級，項目組比對著LGA的標(biāo)準拿出的方案在比稿會上效果顯著。

    鄭蕭調(diào)侃喬霈對象水是不計成本的盡心盡力，喬霈沖他笑得狡黠。“和鄭總學(xué)了一手，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鄭蕭看她得意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喬霈只覺得他笑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