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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48節(jié)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王兆伸手去扯唐不言的披風(fēng),卻只能擦過披風(fēng)的一角,奔潰大喊道,“我是愛她的,我為了她,把我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梁堅,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你們?yōu)槭裁床蝗土P梁堅這樣的人,王舜雨為了錢連道士都肯去,完全不顧老師教導(dǎo)?!?/br>
    “你,你們?yōu)楹纹獮殡y我們?!彼诘厣?,喃喃自語。

    沐鈺兒看著他癲狂的模樣,冷冷說道:“你殺了人,并非無辜,何必用喜歡的名義,把所有丑事都掩蓋下去。”

    “喜歡。”他癡笑一聲,“我是真的喜歡她啊,我若是不殺了梁堅,他就會一輩子纏著我們,陰魂不散,附骨之疽?!?/br>
    “你怎么知道梁堅會殺了程行忠,還去假山后面等著他?!便邂晝豪洳欢柕?。

    王兆已經(jīng)渾然不在意,有問必答。

    “程行忠此人貪婪好色,總是sao擾菲菲,我教訓(xùn)過他很多次,直到又一次他欲對菲菲做不軌之事,恰好碰到我當(dāng)日我來找菲菲,我把人嚇走,臨走前聽到程行忠正在威脅梁堅,說要一萬兩銀子和菲菲,還說沒有就在探花宴把他做的事情都捅出來?!?/br>
    他暢快地笑了笑:“真是狗咬狗的一處好戲啊?!?/br>
    沐鈺兒抿唇:“那你怎么知道梁堅要殺人?!?/br>
    “菲菲說,梁堅榜上了一個貴人,拿到了曲園的地圖,說要在探花宴摘花時把人殺了,菲菲害怕連夜把此事告訴我,我才心生這計,布局殺人?!?/br>
    “貴人?”沐鈺兒敏銳問道,“什么貴人?”

    王兆笑:“我怎么知道,臭味相投,總不會是好人。”

    沐鈺兒去看唐不言:“是不是把他送來揚州的人。”

    唐不言沉默,順手垂眸看去。

    沐鈺兒下意識跟著看去,猛地看到自己的爪子還抓著小雪人的手,立刻驚恐放開。

    “無心無心?!彼樣樥f著。

    “也許?!碧撇谎灶h首,“你的人調(diào)查梁堅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沐鈺兒搖頭,一言難盡道:“梁堅這人跟個跳蚤一樣整日上躥下跳,別說得罪姜才一個紈绔子弟了,金榜題名那日聽說還把公主府的管事得罪了,差點被人打了,還好被人攔下了,在洛陽半年得罪的大小貴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我覺得若是個個都較真起來,套麻袋打人都要排隊的。”

    唐不言仔細(xì)聽著,突然抬眸看她:“這般說,他其實見過不少貴人?!?/br>
    沐鈺兒和他四目相對,隨后心中微動:“你是覺得這是……掩護(hù)?”

    “北闕可以拉一份名單給某嗎?”唐不言沉吟片刻火說道。

    沐鈺兒點頭:“還有什么要問的嘛?沒有的話去外面說話吧?!?/br>
    唐不言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王兆,又問道:“你是如何猜中科舉題目的?!?/br>
    沐鈺兒心中一冽。

    王兆頹廢坐著,好一會兒才說道:“有次在茶館里聽別人說起朝局政務(wù),還說陛下心心念念此事,說不好今年就考這個,菲菲還開玩笑說這事這么人盡皆知,一定是不會考?!?/br>
    沐鈺兒蹙眉,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所以你信了?”她問。

    “怎么不信,可誰知道陛下竟然,竟然……”王兆不再說下去。

    東宮之位的事情都敢拿到臺面上來講。

    唐不言攏了攏披風(fēng),大概牢內(nèi)太過封閉,他喉嚨微癢,最后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張冰白的臉泛出不正常的血色。

    一側(cè)的張一立刻狗腿的掏出一把扇子給人扇風(fēng),這才讓他勉強(qiáng)止住咳嗽。

    “你有什么要問的,交代給陳星陳月也行?!便邂晝哼B忙說道。

    唐不言頷首,隨后對著張一點頭致謝。

    張一立刻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小狗腿模樣。

    一行人沉默地出了地牢,驟然出現(xiàn)的夕陽日光落在臉上,竟然還有些刺眼。

    “王兆認(rèn)了。”沐鈺兒松了一口氣,“總算保住這可腦袋了?!?/br>
    張一也跟著唏噓:“王兆這人還是有些癡情的,殺梁堅還算情有可原,殺王舜雨便真的是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了?!?/br>
    唐不言開口,聲音還帶著沙?。骸叭羰钦娴南矚g梁菲,他有很多辦法,一個不成熟的人只會用一個不成熟的辦法?!?/br>
    “可惜王舜雨了?!便邂晝焊袊@著。

    “人之壑欲,不滿于心,便是萬劫不復(fù),尸骨無存。”唐不言沐浴在溫暖的日光下,可聲音薄涼,神色疏離,是高不可攀的冰山,是深不見底的淵溝,平白令人激起戰(zhàn)栗。

    沐鈺兒盯著他冰白的側(cè)臉,眸光微動。

    “別駕怎么來了?”她收回視線,隨口問道。

    一側(cè)的張一頓時激動起來:“老大老大!快去外面看看?!?/br>
    沐鈺兒立刻不悅說道:“你今日怎么也這么狗腿,有失北闕風(fēng)范?!?/br>
    張一一臉凝重,沉重說道:“沒辦法,老大你看了只會比我還狗腿。”

    沐鈺兒呲笑一聲,彈了彈衣領(lǐng)上不存在的灰:“怎么可能,你老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便是潑天富貴在眼前也都是面不改色?!?/br>
    唐不言側(cè)首看她。

    沐鈺兒驕傲地抬起下巴。

    “老天爺,小鈺兒終于下定決心不干司直去偷金庫了,哪家這般富裕啊,院子里的銀子都要把我眼睛閃瞎了?!本驮诖藭r,陳菲菲大呼小叫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沐鈺兒一頭霧水:“哪來的銀子?”

    “全是錢,老大?!睆堃灰荒樃毁F不能yin的神色,可嘴里的話卻越來越興奮,“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多銀子。”

    沐鈺兒立刻扭頭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站在樹下,百無聊賴地說道:“你之前去找姜才,姜才見瞞不下去了,便和姜則行坦白了,姜則行還算聰明,求到我這邊了,送了一些銀子,希望我可以把姜才摘出去?!?/br>
    沐鈺兒心跳加快,嘴巴微干,忍不住開口問道:“多少錢?”

    “也就三百兩銀子吧。”唐不言眸光微動,懶洋洋說道。

    也就!三百兩!

    沐鈺兒大喜過望,眼前一黑。

    “哎哎,老大站穩(wěn)了?!睆堃谎奂彩挚彀讶朔鲎?。

    沐鈺兒不可置信說道:“多少錢!”

    “三百兩!”張一在她鼻尖比劃了一個三,“好多好多,在太陽底下會發(fā)光呢。”

    沐鈺兒一掌拍掉他的手,滿懷期待地看著唐不言:“這銀子給我們了?”

    唐不言揚眉:“司直不想要。”

    沐鈺兒眼睛瞬間亮起,連著聲音都不自覺諂媚,連連點頭:“要要要,哎呀,這太陽還挺大,快,張一,去扶著別駕,可別傷了我們矜貴的小雪人?!?/br>
    張一夸張地哎了一聲,正準(zhǔn)備上前,卻突然膝蓋一疼,悄咪咪抬眸去看唐不言,就看到一雙冷沁沁的漆黑眼睛,頓時嚇得軟了腿,小心翼翼躲到沐鈺兒身邊,慫道:“害怕?!?/br>
    沐鈺兒恨及他在關(guān)鍵時刻的中看不中用。

    “銀子可以收,但司直也要謹(jǐn)慎,別被人抓住把柄?!碧撇谎圆焕頃扇说幕ナ寡凵D(zhuǎn)身離開時,意味深長叮囑著。

    “那姜才的事情?”沐鈺兒連忙跟在身后,手中的扇子給人用力扇著,殷勤極了。

    唐不言似笑非笑地看她:“自然是誰收銀子誰干活。”

    沐鈺兒臉色微變,腳步停下。

    “三個月沒發(fā)銀子了?!碧撇谎月龡l斯理說著。

    沐鈺兒咽了咽口水。

    “食堂半年沒見rou了?!碧撇谎孕Σ[瞇地看著她。

    沐鈺兒眨了眨眼。

    “某看北闕的大門也該修一下了。”唐不言甚至頗為認(rèn)真的建議著。

    沐鈺兒膝蓋一疼,不得不含淚問道:“我要是沒把姜才摘出來會怎么樣?”

    唐不言歪了歪腦袋,漆黑的眸光難得帶著促狹,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姜則行的脾氣怕是不好?!?/br>
    沐鈺兒又氣又急,只好悲憤說道:“這錢好燙手?!?/br>
    唐不言慢悠悠地轉(zhuǎn)身離開,事不關(guān)己說道:“確實是有一點。”

    —— ——

    “他都交代了,所有事情我們反復(fù)問了好幾遍,所有細(xì)節(jié)也都對得上。”雙胞胎站在角落的黑暗處,齊齊說道。

    陳菲菲在一側(cè)聽得頗為感慨。

    “好好的一段感情,怎么就這樣結(jié)束了,王兆也太不成熟了,這么多解決辦法,卻選了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br>
    她憤憤說道:“說來說去梁菲碰上這個畜生哥哥,真的是八輩子倒大霉了。”

    “那我們的人是不是也該撤了。”王新問。

    沐鈺兒仔仔細(xì)細(xì)看完五張供狀,突然問道:“王兆突然去看梁菲只是因為感覺要事發(fā),所以想見她?!?/br>
    雙胞胎對視一眼,皆露出不解之色:“是這樣的?!?/br>
    “那件衣服算鐵證?!睆堃徽f道,“我雖然避開國子監(jiān)里的人,選的也是早早被排除嫌疑的人,但這動作不算小,可能有多嘴的人走漏風(fēng)聲,他人緣好,有人和他說不足為奇。”

    沐鈺兒看著角落里被當(dāng)成證物的疊起來的衣服。

    “有人特意千里迢迢回國子監(jiān)告訴他?”沐鈺兒揚眉,“我跟你打聽三手李的事情,你會特意去告訴他?!?/br>
    張一眨了眨眼:“不會,我和他是有些交情,但也沒到這地步,不過那人若是老大,那我肯定是飛也飛過來告密的?!?/br>
    “不過也許就是好管閑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呢?!蓖跣抡f道,“往常不是也有這樣的人,給我們辦案子照成不少影響?!?/br>
    “這個問題應(yīng)該不大吧,兇手是他,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而且他認(rèn)罪了。”張一干巴巴說道。

    “而且去見梁菲也不能說明什么。”陳菲菲在一側(cè)說道,“梁菲進(jìn)不去曲園,也進(jìn)不了國子監(jiān),沒有氣力,沒有時間,而且她不認(rèn)識王舜雨啊?!?/br>
    沐鈺兒把證詞給人遞回去,心不在焉說道:“這倒是,梁堅和王舜雨是王兆殺的無疑,人證物證俱在?!?/br>
    “只是……”她一頓,“你們不覺得前三日還艱澀推不開劇情,所有線索都零零散散,但自從唐不言發(fā)現(xiàn)那張血書開始,所有的事情就意外順利起來,到現(xiàn)在抓到人,也不過十二個時辰?!?/br>
    “老大你就是想得多,有些當(dāng)真是巧合而已,而且那張血書多關(guān)鍵啊,要是沒有我這般手藝哪里能看得到?!睆堃淮筮诌值嘏闹馗?。

    “再說了,王兆殺人說來說去也是因為自私,他罵梁堅自己吸著梁菲的血,可自己不也踏在王舜雨的尸骨上,不過是自己不愿承認(rèn)而已,這人說的再好聽,我也看不上,虛偽!”張一唾棄道。

    “確實?!睏钛苑强赐C詞也跟著嘆氣,“本以為這個案子牽扯到舞弊,沒想到到最后只是仇殺,也算一件好事,鈺兒你的折子也好寫一點?!?/br>
    沐鈺兒回神,頓時露出哀怨之色:“哪里好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