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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長媳 第105節(jié)

    其二,便是海商在去南洋售賣的同時,接南洋的單子回來,交給攬頭,攬頭作為中間人,拿著貨單與訂貨的銀元去百肆下單,百肆根據(jù)單子定期交貨。

    一般來說,先走第一步,等這些海商積累一定人脈,有穩(wěn)定的南洋售賣渠道后,才能走第二步。

    穆少霖的意思是讓寧晏先別急。

    寧晏卻另有打算,她來到市舶司尋燕翎。

    市舶司的官員相繼撤換后,朝廷新派了提督太監(jiān)鄭源坐鎮(zhèn)市舶司,另調(diào)任兩名提舉過來,短時間內(nèi)又搭了一臺班子。這些人從未見過寧晏,只當(dāng)她是燕翎心腹,每日見著燕翎格外照顧這位小寧大人,也都跟著禮敬三分。

    市舶司位于泉州南熏門內(nèi),鎮(zhèn)南門外,占地一百畝,門前矗立著一座高高的牌樓,上頭書寫著“泉州市舶司”五個鎏金大字,前是廳堂衙署,后是倉庫。

    正衙后面有東西兩個跨院,東跨院給提督太監(jiān)鄭源留著,鄭源本是司禮監(jiān)的隨堂太監(jiān),皇帝將他委派泉州,山高路遠(yuǎn),一時半會還沒趕到。

    西跨院歸燕翎,自燕翎以閣老身份坐鎮(zhèn)市舶司后,他便住在此處,寧晏大多時候也跟著他在這邊,只偶爾回一趟穆家。

    這一日回來,燕翎正在翻閱江南海防的衛(wèi)所名錄,見寧晏面露疲憊,起身將她扶至圈椅里坐定,又親自給她倒茶,“今日去了何處?怎么累成這樣?”

    “遇到什么難處了?”

    自寧晏參與開禁,她要處置的事務(wù)反而比燕翎要繁雜許多,每日所見海商舶主少說數(shù)十人,偶有上百人,寧晏每每回來,皆是累得說不出話,反倒是燕翎照顧她的時候多,私下相處與在京城已是大不相同。

    起先燕翎也舍不得她煩心,實(shí)在是寧晏百般央求,她打著穆家旗號,深得海商信任,比起他這位閣老更得人心,燕翎不是那等狹隘之人,索性任由妻子施展拳腳。

    寧晏喝了一杯熱茶,身子暖和一些,與他道,“我正有一事與你商議,你麾下的那家錢莊可在泉州有分號?”

    “有...”燕翎很快明白了寧晏的意思,“你打算借錢給那些海商?”

    “是借給肆主。”寧晏眉目清澈,“讓市舶司做擔(dān)保,咱們讓利,以最低的利息借給百肆的肆主,讓他們開坊動工?!?/br>
    燕翎聽得噫嘩眉頭一皺,“借給舶主與海商,銀子短時間內(nèi)能收回來,但借給百肆,你得考慮能不能收回成本,屆時只會投去更多,若無銀子回本,錢莊何以為繼?”

    燕翎的錢莊是有錢,可這點(diǎn)錢比起朝廷開禁所需成本,乃是杯水車薪,只有源源不斷有銀子進(jìn)來,才能保證這口泉是活的。

    寧晏在這時,幽幽一笑,輕輕撥一撥幽黯的燈芯,燈苗一下躥得老高,將她眼底的灼光襯得熠亮逼人,“我只問你同不同意借,只要你同意,回本便是我的事?!?/br>
    “世子,百肆才是我這次開禁的重中之重?!?/br>
    燕翎定定看著她,實(shí)在是好奇寧晏到底有什么招,能在短時間內(nèi)將百肆全部開起來,且能回本。

    到了次日,寧晏便召集市舶司官員,提出要先傾斜百肆肆主,把百家廠子先開起來。

    此舉得到市舶司所有官員的強(qiáng)烈反對,不僅如此,就是上百名海商與舶主聞訊趕來,紛紛懇求市舶司把銀子借給他們。

    “小寧大人在做什么,這是本末倒置!”

    “百肆開廠有個前提,得有一大堆貨單下來,他們才能開動?!?/br>
    “開禁的重心是舶主與海商,我們拿了銀子,先去蘇杭進(jìn)貨,把船開出去,待咱們從南洋拿了單子回來,再給百肆開廠,這么一來,萬無一失。”

    眾人先是把寧晏責(zé)了一頓,轉(zhuǎn)背又滿臉討好。

    “小寧大人,先把銀子借給咱們,盤活海商是王道啊?!?/br>
    “就是,就是,我家已湊了七千兩銀子,就差三千兩便可把船買下來,進(jìn)貨前往南洋?!?/br>
    大家喋喋不休,將寧晏圍了個水泄不通。

    寧晏不慌不忙擺手,“諸位先坐下,你們的事我已想出法子來,且坐下聽我分辨?!?/br>
    市舶司的兩位提舉與底下諸位官員,并里里外外上百名海商均安靜下來。

    寧晏正了正衣冠,立在上首,徐徐道來,

    “其一,有銀子能獨(dú)自當(dāng)舶主的,先買船,開船出去。”

    “若銀錢不夠的,兩家或三家合營,共推一人為舶主,一起開船去南洋。”

    “若是找不到同伙,手中銀錢實(shí)在缺的太多,卻又一心想出海的,咱們公私合營。”

    一聽到公私合營,大家都傻眼了,市舶司的官員將二郎腿放下,頓時坐直了身子,“寧大人,什么意思?咱們市舶司可沒銀子投。”

    寧晏又是從容一笑,“曹大人,您可記得咱們市舶司后面的倉庫,囤了不少南洋貢品,卻因成色不好,沒能運(yùn)往宮中,全部囤積在此處?”

    “你的意思是....”

    “早在一月前,我已得到燕大人準(zhǔn)許,派人將這一批貨物運(yùn)去各地售賣,如今已陸陸續(xù)續(xù)收回一些銀兩,這部分銀錢可用來與海商合營?!?/br>
    “只是這么一來,所得銀子就得與官家分成,至于如何分,就請?zhí)崤e曹大人拿主意?!?/br>
    那位曹大人本還覺得寧晏搶了自己風(fēng)頭,驟然聽到這么香餑餑扔到自己手里,頓時如沐春風(fēng)來,“此事真的問過燕大人?”只要燕翎擔(dān)保,他便敢做。

    寧晏還未搭話,只見甬道處立在一挺拔身影,他遠(yuǎn)遠(yuǎn)扔來一句,

    “就依寧大人所言?!?/br>
    甬道昏暗,他一襲緋紅官袍隱在其中,無風(fēng)自動,神情更是瞧不真切。

    寧晏遠(yuǎn)遠(yuǎn)望他一眼,抿唇笑了笑,游刃有余穿梭在那些海商中,耐心地解答他們的疑惑。

    燕翎負(fù)手立著,看著濟(jì)濟(jì)一堂的海商,個個躍躍欲試,臉上洋溢著憧憬的笑,忽然能明白寧晏為何千里迢迢不顧世家閨范追他來泉州,忽然明白這位小姑娘為何骨子里總有一股韌性和倔性。

    出京前,她做什么都神色淡淡的,仿佛沒什么事情能值得她費(fèi)心,后宅那點(diǎn)芝麻蒜皮的小事與她而言更是信手拈來,直到這段時日,她眉目舒展,神采奕奕,像是掙脫樊籠的鷹,在這片廣闊的天域翱翔,極近可能伸展她的英姿。

    燕翎這一刻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沒由來的不安,正想細(xì)究,卻聽得另外一位提舉葛大人猛拍了下桌案。

    “小寧大人,你對海商的提議我完全贊成,但是你讓市舶司擔(dān)保,從錢莊借錢給百肆,此事我不同意。”

    熱鬧的廳堂霎時一靜,上百雙眼眸齊齊罩在寧晏身上。

    “錢莊的本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你拖垮錢莊不說,可別讓我們市舶司惹一身sao。”

    “你一口氣想開幾百家商肆,貨品有了,誰來買?自海禁實(shí)施后,南洋商人與咱們大晉已切斷了聯(lián)系,短時內(nèi)沒單子來,貨品堆積,回頭又要拖垮一大批商肆,一牽發(fā)而動全身,此事不妥?!?/br>
    “還是穩(wěn)妥著來,先把最緊俏的作坊商肆開起來,其他的徐徐圖之?!?/br>
    “一口氣吃不下大胖子。”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其中一名八品小官撩著眼皮覷著寧晏,“小寧大人,還有一處,我十分不解,此前燕大人吩咐曹大人與葛大人準(zhǔn)備開禁,你為何一直阻攔,非要把開禁的日子推遲,目的何在?”

    “咱們擇吉日祭拜河神,便可正式開禁,屆時百船齊發(fā),靜待萬物復(fù)蘇,不是很好?”

    “依著驛馬傳訊,再有三日,鄭公公也該抵達(dá)市舶司,正好擇一日開船,若是趕在年前能出一波海,開春日子就好過了,百肆也能慢慢復(fù)蘇,三年,我保證三年后,百肆必定蓬勃齊興。”

    眾官紛紛扭頭朝燕翎求助,“世子爺,您快些來做主,咱們今日便把開禁的日子定來,把這樁事辦好,咱們也可以好好過年?!?/br>
    “對啊,燕閣老,年關(guān)在即,拖不得了....”

    “我一直不明白,寧大人,你到底在等什么?”

    燕翎慢慢從甬道邁了出來,立在廳堂最后,隔著人海也朝她投來一道疑惑的視線,這還是燕翎第一次旁聽市舶司議事,他沒料到,寧晏在備受推崇的同時,也招了越來越多的質(zhì)疑。

    她在等什么?

    寧晏站在臺階上,看著無數(shù)張口開開合合,個個神色急迫,口若懸河,字字珠璣。

    是啊,她在等什么呢?

    她可以等著涓涓細(xì)流慢慢匯成大海,可以等著百肆如雨后春筍緩緩冒出來,但國庫等不起,春荒等不起,無忌和淳安更等不起。

    百船開拔算什么。

    她要的是萬國朝拜,千帆競流。

    寧晏語氣篤定而平靜,眼眶泛著紅,“我在等一個人?!?/br>
    第86章

    寧晏應(yīng)付完那些海商,便回了西跨院,她這個設(shè)想還未成型,正好借著今日的機(jī)會與燕翎商討,討得他的主意,結(jié)果一回來便被告知寧波海面出現(xiàn)倭寇蹤跡,燕翎一刻鐘前趕赴寧波去了。

    眨眼三天過去,臘月節(jié)到。

    這一日衙門休沐,寧晏也打算歇一歇,昨日已與錢莊商議給肆主貸銀子的事,讓各肆主用鋪?zhàn)踊蛱锴f為抵押,低息將銀子貸出去,有意借銀子的先報上來,交穆少霖與錢莊管事審批,最后由她過目。

    清晨起來,如月給她端來一碗湯圓,“這是衙門廚房送來的,今日當(dāng)值的人都有,又格外給世子和您送了一份?!?/br>
    寧晏見云卓提著個食盒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將他喚進(jìn)來,“世子何時能回來?”

    云卓連忙進(jìn)來行了個禮,將食盒放下,“大約今日能回?!?/br>
    “那就好,對了,京城那邊可有消息來?”

    每三日京城會有邸報送來市舶司,今日燕翎不在,寧晏便問云卓,

    云卓從兜里掏出一封信,“這是云旭兄長捎來的,將近來京中情形都給記在上頭?!?/br>
    寧晏接過來,一目十行閱過。

    自燕翎離京后,三皇子表面解決了糧荒的問題,只是民間商戶極為敏銳,以防萬一,都提前屯了些糧食,這么一來,明年春荒怕是不可避免。此外,金蓮給三皇子誕下了庶長子。

    她離京時,金蓮正有孕在身,國喪期間,宗親守孝一年,這意味著三皇子一年不能與女人同房,現(xiàn)在的三皇子可不是以前的三皇子,朝中官員都盯著他呢,絕對不敢亂來,金蓮的孩子變得尤為重要,宮里的霍貴妃十分高興,將金蓮抬為側(cè)妃。

    云旭信里還隱晦地提到,三皇子仿佛已冷落寧宣,借著給太子服喪,連寧宣的面都不肯見,這倒是意外了,上回刻意挑撥幾句,效果這么明顯?

    想當(dāng)初三皇子求娶寧宣可是鬧得滿城轟動,那一段時日,寧府日日有人送禮進(jìn)門,寧宣在京城也風(fēng)光了好一陣,轉(zhuǎn)背三皇子說冷落就冷落,可見男人哪,尤其是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這會兒忽然想起燕翎也是位高權(quán)重的閣老,連忙止住念頭。

    奇怪的是云旭的信中并未提到邊關(guān),這才是寧晏最擔(dān)心之處,她又掏開信封瞧,里面滑下一張宣紙,瞧著那歪歪斜斜的字跡,竟是淳安親自書寫。

    這是寫給她的信。

    寧晏喜出望外,逐字逐句認(rèn)真讀,起先可把寧晏給樂壞了,淳安公主給寧晏講述她在榆林狩獵的趣事,順帶提了一嘴她平日如何捉弄戚無忌。

    “我們家戚駙馬比你們家燕翎可好使喚多了,讓他雪地里采花就得采花,讓他上山摸魚他就得摸魚。”

    雪地里哪有花采,山里頭哪有魚摸,這不是平白折騰人么。

    寧晏捧腹大笑,再往下看,“星星他雖然摘不到,樹上的紅果子倒是摘了不少,水里的月亮沒撈著,撈了幾只土鱉回來?!?/br>
    寧晏可以想象淳安蹲在岸邊,指揮著戚無忌撈鱉的樣子。

    可見他們二人相處十分融洽,這才是愛情該有的模樣吧,寧晏艷羨地想了想。

    接著往下看,神色便鄭重起來,

    “晏晏,戚無忌嘴硬,報喜不報憂,你們那邊怎么樣了,燕翎有沒有弄到銀子?咱們邊關(guān)將士御寒的冬衣不夠,都是百姓家里拿著舊棉衣拼接幾處勉強(qiáng)裹著,聽朝廷來信,今年冬的糧餉已足夠,那明年春呢,我隱約聽說明年會有春荒,四處都在囤糧,你得催一催燕翎,可不能讓將士們挨餓受凍啊。”

    “烏日達(dá)那個混賬想方設(shè)法蠱惑韃靼大汗南下,邊關(guān)將士枕戈待旦,不敢松懈,今年年前是沒有戰(zhàn)事了,但是明年春怕免不了有一場惡戰(zhàn),無忌近來處處在布防,我不太放心....”

    筆跡寫到此處,墨水仿佛被暈開,該是落了淚,接著也沒說什么,匆匆收了筆,“等你們的好消息....”

    寧晏讀到最后眼眶泛紅,心里也跟著焦急,吸了幾口氣,吩咐云卓道,

    “快,去打聽鄭公公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