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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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還是沒做聲,將高幾的銀釭吹滅,大長腿一抬,上了床。 驟然陷入昏暗中,寧晏一時不適應(yīng),眨了好幾眼下,人被燕翎抱在懷里。 寧晏任由他抱著,心想他也素了好長一段時日,不給她拿衣裳,大約是嫌穿上又要脫,麻煩,可是燕翎抱了她許久,卻什么都沒做。 寧晏就納罕了,刻意在他懷里扭動了下身子,軟聲問,“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說嘛...” 燕翎不想說,他做給她看。 慢慢吻開她細(xì)嫩的唇,一點點勾著她往外溢.... 雨過云開,上弦月在天幕撐開一片極小的天地,淺淡的月色不經(jīng)意灑入屋內(nèi)一隅,似羞于瞧見,又慢吞吞隱入云層之后,支離破碎的光也跟著消融在夜風(fēng)里。 第87章 寧晏窩在被褥里好一會兒沒有挪動,腦子嗡嗡作響,身上哪一處都不自在,仿佛那濡濕依然在她小腹纏繞,一點點往下綿延,她萬沒料到燕翎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是手掌極權(quán)的閣老,他居然會放下身段來取悅她。 她心底如有一抹潮,潮起潮落,久久難以平息,直到那寬大的手掌往她腰身拍了拍,“我抱你去沐浴...”思緒頓如觸礁似的,滑了回來,寧晏僵了下,扭頭想要去瞧他,卻又不敢,反而往被褥里蜷縮了一些, “不必....” 他已幫她擦過,這會兒也不想洗,何況她也沒累著什么,于是將絨巾又?jǐn)n緊了些,低聲問,“你還不過來睡嗎....” 太子喪期已過,他們不必拘束,若是真懷了,好好養(yǎng)著便是,她不是那等腳不能邁的柔弱小姐。 燕翎俯身過來,揉了揉她發(fā)梢,“我還有些事要辦,你先歇著?!?/br> 敢情他等在這里,光顧著伺候她了。 寧晏閉上眼滾入被褥里。 身后腳步聲遠(yuǎn)去,以為他去了浴室,片刻又聽得他折了回來,將她的小衣寢衫都給拿了來,“穿好,別凍著....” 明明他語調(diào)正常得很,卻生生聽出幾分潮氣。 寧晏快要魔怔了,悶悶嗯了一聲。 身后傳來一聲極低的笑,寧晏豎著耳朵聽得他徹底走遠(yuǎn),才深吸一口氣,她應(yīng)該好好睡一覺,待明日醒來,定能看到那個熟悉的燕翎,眼前這個,實在令她無措得很。 臘八過后便是年,穆二夫人已張羅著下人去采買,院子里人流如織,已有過年的跡象。 開禁章程定下后,市舶司燈火徹夜不歇。 南洋最缺的是生絲綢緞棉紗,瓷器,砂糖,鐵鍋及藥材一類,得盡快將這些貨物運(yùn)來泉州,隨船的海商名單,清點能用的舶船,諸事都需要一一敲定。 這些事市舶司的官員十分在行,寧晏反而幫不上忙。 只是年關(guān)在即,人手不夠,寧晏少不得換上那身官袍,回到衙門。錢莊那頭也得尋她做主,她干脆在西跨院開辟一間堂屋,一面處理市舶司的公務(wù),一面幫著錢莊審批。 臘月十三這一日,燕翎總算收到朝廷批復(fù),準(zhǔn)許他和鄭源下洋,緊接著又派了鴻臚寺少卿與禮部一名郎中隨行。出使人員敲定,各家貨物陸陸續(xù)續(xù)到港,請通海事的官員看過日子,定在除夕前一日開拔,正式出使前,又安排了幾名小官帶著人,乘快船先往南洋打前哨。 臘月二十八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海天一線,號角長鳴,鄭源穿上御賜的飛魚服,帶著二十來名官員并數(shù)百海商舶主,乘坐共十五艘大帆,浩浩蕩蕩往南洋進(jìn)發(fā)。燕翎遣一中郎將領(lǐng)一千精兵護(hù)送。 送行歸來,整個市舶司空蕩蕩的,寧晏回到跨院,倚在木塌上歇息,如月在一旁替她收拾行囊準(zhǔn)備回穆家過年,“云卓上午去過一趟南安,百肆都在日夜趕工,織機(jī)不停,年關(guān)田里不忙,農(nóng)戶都在作坊里做短工,三月三定能存一大批貨?!?/br> “很好?!?/br> 寧晏手里捏著一朵君子蘭,輕輕嗅著花香,“明日除夕,給準(zhǔn)備的節(jié)禮如何了?” 如月笑嘻嘻道,“奴婢昨個兒跟云卓去街市買好了,不會讓您和世子失禮。” 穆家總有些親戚,少不得要打點。 這時,外院傳來嗡嗡的說話聲,寧晏坐起身來往窗外望去,“怎么這么熱鬧?” 如月也跟著探去一眼,“不知道,想必是趁著世子閑下來,過來磕頭請安,提前拜年的吧?!?/br> 如月料錯了。 平日燕翎不茍言笑,端得是鐵面無私,等閑無人敢來套近乎,今日廊廡聚著這幫官員與富商,是沖著寧晏來的。 為首一十分富態(tài)的老者,將請?zhí)谱渴掷飻R, “上回虧得小寧大人牽線搭橋,我才得以與張家結(jié)營,這會兒貨船出發(fā),我心里也踏實了,沒別的意思,想請小寧大人過年初二來我府上吃酒,我家里有三女,個個生得如花似玉,任小寧大人挑....” 云卓不是云旭,不能游刃有余應(yīng)付這等場面,他臉色青一陣黑一陣,虎著臉道,“我們家小寧大人出身京城,家里已給他定了婚事,煩不著諸位?!?/br> 眾人卻是不信,十八九歲的年紀(jì),神色懵懵懂懂的,一看就沒開竅,怎么可能娶了親? 泉州乃是大晉通商重地,不少北方富商寓居此地,其中一人聽得小寧大人出身京城,立馬撥開人群擠了過來,將帖子往云卓手里一塞,“我我我...我家京城的,我家只一獨女,年紀(jì)比小寧大人小一歲,男才女貌,嘿嘿嘿,初二這一日,還是讓小寧大人來我府上吧....” 眾人見來了個如此強(qiáng)勁的對手,默契地將他往后一扯,頃刻間,那富商就被擠去了最后。 云卓實在忍無可忍,抬手招來侍衛(wèi),將這些人一窩蜂全部給趕出去。 氣勢洶洶扭頭,瞧見堂內(nèi)立著一人,臉色頓時一收,“爺...” 燕翎眉目冷峻,神色不耐問道,“吵什么?” 云卓想起大家爭相招寧晏為婿,憋著笑道,“城中官員富戶給少夫人遞帖子來,邀請少夫人新年去府上做客?!?/br> “哦.....”燕翎臉色淡了下來,想起夫婦二人自來泉州都沒功夫喘口氣,若寧晏想走動走動也無妨,“你挑幾家家世清白,人品清正的,回頭把帖子給她...” 說完待要往里走。 云卓一聽傻眼,連忙追了過去,“等等,爺,您真的讓少夫人去走門串戶?那可不行,那些人家里均有如花似玉的姑娘....” 燕邊走邊道,“有姑娘便有姑娘,我又不去,礙不著事?!?/br> “咳....”云卓猛地清了一下嗓,壯著膽兒道,“人家是招少夫人為婿....” 燕翎腳步猛地一凝,扭頭一道殺人的視線扔過來,“你沒把帖子給扔了?” “扔了啊....” 還算識相。 燕翎黑著臉大步往里走。 那日小丫頭片子女扮男裝在酒樓露了臉,生得是清致灑脫,氣質(zhì)出眾,怕是招惹了不少姑娘,男人他尚且應(yīng)付不過來,又來了一堆女人。 回到里屋,燕翎催促寧晏回穆家,瞥見她還穿著那身官袍,頓覺礙眼,“換掉!” 寧晏愣神,“急什么,等回去再換,”倒不是她舍不得換,無緣無故地當(dāng)著燕翎的面換什么衣裳,也不知為何,如今二人私下一相處,她便想起那日的事,好長一段時日都緩不過來。 從臘月初八至今日,整整二十日,燕翎太忙,二人都沒機(jī)會睡一個被窩。 不過,今晚倒是能睡一起了。 寧晏盡量讓自己保持云淡風(fēng)輕。 燕翎見她八風(fēng)不動坐著,唇角噙著冷笑,“那我來剝?” 寧晏聽得那個“剝”字,打了個寒顫,連忙乖順地脫外袍,寧晏穿男裝,胸前綁著縛帶,平日都是如月給她解,如月與云卓裝馬車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燕翎,她背過手去,扯半日都沒能把縛帶的結(jié)給打開。 燕翎瞥了一眼,氣得心口疼,“也不嫌勒得慌...”雙手從她身前罩過去幫她。 他身子過于高大,寧晏在他面前跟個乖巧的小兔子似的,悶聲不吭。 燕翎并非手巧之人,也不知如月打了個什么結(jié),一時半會居然沒解開,倒是縛帶被扯松了,松松垮垮掛在她身上,連著那起伏的山巒也隱隱得以釋放。 寧晏仰眸,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極其深邃,如浩瀚無邊的海,想起那一日他便是這么吻遍她的全身,哪兒都沒放過。 她隱隱能明白燕翎的心情,雙手往他脖頸一掛,“其實,如果沒有你,開禁不可能實現(xiàn),換做任何人來做這件事,都不可能這么順利.....” 沒有人能像燕翎這樣,輕而易舉說服皇帝和內(nèi)閣,更沒有人能像他有如此強(qiáng)硬的手段替開禁保駕護(hù)航。 寧晏眼底霧色茫茫,回想這段時日的經(jīng)歷,跟做夢似的,想當(dāng)初她從泉州回京,如同從天堂跌入地獄,那時每日掙扎在寧家的泥潭,生死懸于一線,哪能料想有朝一日,她能回到泉州,能親眼看到朝廷出使,百舸爭流呢。 “遇見你是我的幸運(yùn)....” 燕翎唇角綻開一抹極淺的笑,遇見她又何嘗不是他的幸運(yùn),那日在酒樓,她那么耀眼,那么熾艷,他才知他也有失控的一天,失控到愿意為她放下一切驕傲。 他捧起她的面頰深深吻住,“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砸的寧晏面紅耳赤,她牙關(guān)磕了下,唇膜被磕破,血色溢了出來,怔怔立在那里,燕翎輕輕咬噬著她的唇,將那血漬一點點含干凈。 心里想,哪一日,他也能親口聽她說愛他。 第88章 這一夜回了穆府,夫妻二人自是耳鬢廝磨一番。 這里并非京城,燕翎無需上朝,翌日干脆陪著她賴床,這是絕無僅有的事,寧晏窩在他暖烘烘的胸膛舍不得起,“咱們睡到午時再起....” 燕翎愣了下,若是在國公府,別說巳時,每每辰時就得醒來,難為她到了泉州能無拘無束,便道,“好,你想什么時候起便什么時候起,我還是得早些去給舅母請安?!?/br> 燕翎住在穆府,從來不擺閣老架子,對舅母十分敬重,如同家里長輩似的看待。 寧晏卻拉著他的手臂往自己腰身一擱,一本正經(jīng)道, “你走了,誰給我暖被窩?” 一個人睡著冷,有燕翎在,她總能舒舒服服睡個安穩(wěn)覺。 想當(dāng)初她與燕翎剛成親時,二人各睡各的,擠在一塊格外不自在,如今倒是成了家常便飯,想到此處,寧晏咧嘴輕輕笑了笑,又往他懷里拱了拱。 跟個小貓似的,燕翎又怎么舍得離開。 兩個人鬧到很晚方起,一道去給二夫人賠罪,二夫人反倒覺得他們夫婦過于慎重了, “你們這段時日太辛苦,在家里就不必拘束,咱們家沒有晨昏定省的規(guī)矩,你們好好歇著便是?!?/br> 白日燕翎總有些公務(wù)要忙,到了晚邊徹底閑下來,陪著寧晏過除夕。 吃過年夜飯后,寧晏翻開京城的家書讀給燕翎聽,燕翎靠在圍爐聽著她婉轉(zhuǎn)動聽的嗓音,閉目假寐, “瓚哥兒和珺哥兒順利考過秋闈,正在準(zhǔn)備開春的春闈,璟哥兒秋闈失利,又要等個三年,怕是不成了...” 燕翎在一旁搖頭,“他本不是科考的料子,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怪的了誰?” 寧晏笑道,“回頭讓父親給他謀個蔭職?!?/br> 燕翎沉著臉沒吭聲, 寧晏見他臉色不好,又岔開話題,“二弟和四弟同時過了秋闈,想必父親很高興。” 燕翎頷首,也不知是累著了還是怎么,竟是難得往她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