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相他哥遺孀(重生)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豪門吃瓜記錄、撿到傲嬌妖帝后我又真香了、卷春空、年代文的早死白月光、吊車尾她不裝了[星際]
他起了撫慰的心思,想告訴她,到了京城尋醫(yī)也不遲。正欲開口,那塊牙牌藏在他身上,沉甸甸的,提醒著他什么事。 崔凈空指腹捻了捻,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 他以為這件事便會自然過去,可很多時候,馮玉貞的事總是在他計劃之外。 一行人風塵仆仆回來鎮(zhèn)上府邸,馮玉貞又是日日無新事,無非是缸中余米之類的事宜。 馮玉貞對于管賬并無什么執(zhí)念,不像陵都的夫人們恨不得把治家管賬全攬在手里一把抓。 在磚房時就那么半兩錢,搬到府上,雜七雜八的事堆積到一塊,馮玉貞不通算數(shù),崔凈空便將許多事都交給李疇去辦。 然而去了陵都一趟,恍然間意識到先前的自己太過天真,她若是跟定崔凈空,那么許多事由不得她一句“不會”就搪塞過去。 于是詢問李疇,學起打算盤來,一忙起來也歇了治腿的心,然而事情總是在人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轉(zhuǎn)機:過了兩日,周芙登門來訪。 她順著馮玉貞先前告訴的地址找上門,李疇來報時,馮玉貞驚喜異常,忙撂下一堆賬目,出來拉她進屋,又是上茶又是遞點心。 兩個丫鬟出事后愈發(fā)恭敬,平日伺候她如履薄冰,連不小心梳下兩根頭發(fā)都恨不得要謝罪。 個性活潑一些的吉祥也極少再和她自如交流,馮玉貞白日越發(fā)無所事事,如今總算迎來一個伴兒,二人痛痛快快笑鬧一場,心里不知有多敞亮松快。 周芙一手是馮玉貞塞到手里的云片糕,一手端著溫熱的茶水,女人還在衣柜旁的箱匣里彎腰翻搗,想把在陵都買的稀罕玩意送她。 周芙連忙叫停:“好了好了,玉貞姐,我實在拿不下啦?!?/br> 馮玉貞這才罷休,周芙咬了一口軟甜的糕點,接著扭頭品一口熱茶,好不快活,一口氣吃了大半盤,沒忍住打了個嗝,捂著嘴,兩人相視一笑。 周芙道:“其實我們前些日子就到了鎮(zhèn)上,我來過一回,那個管家說你們出遠門去了,要十天半個月?!?/br> 馮玉貞不想兩個丫鬟戳在屋里伺候,打發(fā)她們?nèi)ラT口。 她拿起茶壺,一邊為周芙倒茶,一邊道:“空哥兒去知縣大人府上拜訪,多虧阿芙你那時提醒,我牙牌的事也一并辦了,我們還去陵都看了看?!?/br> 周芙“哇”了一聲,好奇道:“這么遠?陵都有什么好玩的嗎?”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滿心都想著玩,馮玉貞含笑娓娓道來,把新鮮事說完了,她頓了頓,還是坦率道:“阿芙,你知道的,我的腿實在算不上體面,在陵都的醫(yī)館看了看,都說治不了?!?/br> 她不自覺流露出惆悵之色,周芙輕聲道:“玉貞姐,要不讓我?guī)煾冈囋嚢桑磕切∷幫低蹈嬖V我,說他是從京城來的,指不定成呢?” 馮玉貞已有些害怕希望頻頻落空的感覺,覺得這是周芙的安慰之語,苦笑著搖搖頭。 周芙卻向她眨眨眼道:“玉貞姐,不要讓自己后悔?!?/br> 大概是“后悔”兩個字牽動了心緒,馮玉貞還是答應(yīng)了。 拋開這個話題,兩個人親親密密聊了大半天,留著吃完午飯,臨近夜晚,周芙只道該走了。 馮玉貞問他們鎮(zhèn)上在那兒住,得知臨時租了一間簡陋的窄間,直說請他們來府上住。周芙連連拒絕,生怕打擾他們,又說回去問師父的意思。 等崔凈空回來,馮玉貞尚且還同周芙依依不舍,又給她提了一盒飯菜,囑咐回去熱一熱,同她師父一塊吃。 馮玉貞送走周芙,跟崔凈空提起明日老大夫來府邸為自己看腿,崔凈空默了默,只道他明天沒事,留在府上看著。 馮玉貞怕他是擔心自己,遂道:“我有李疇陪著,出不了什么事?!?/br> 崔凈空卻解釋,來年三月份的春闈在即,他會盡量減少外出,呆在府中溫書。 第二日上午,老大夫仔細看過她的跛腿,沉吟道:“夫人可是陰雨天常常腿疼?” 得到馮玉貞肯定答案,老大夫心中有數(shù)道:“雖不能根治,無法讓夫人的腿與常人無異,然而可盡量剔除陳傷淤積的寒氣,以夾板纏縛固定,輔以藥浴,兩個多月可讓現(xiàn)下凸出半個指節(jié)的斷骨縮回大半?!?/br> 他語氣和煦道:“在下有七分把握,只是過程疼痛難忍,不知夫人可愿一試?” 她疼了兩輩子,此時不過再疼上兩個月就可以解脫。本來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卻意外撞上了好運。 周芙方才一直坐在馮玉貞身邊,捏著她的手一塊緊張。驟然聽到好消息,咯咯笑著,側(cè)身抱住了她。 馮玉貞鼻尖發(fā)紅,她用力點了點頭,差點把眼眶里滾動的淚珠砸下來,心中既酸澀又欣喜,下意識抬頭去看站在一側(cè)的崔凈空。 青年長身玉立,盯著她的那截露在外面的小腿,面上并無什么神情。 可他似有所察,敏銳低下頭,立即掀起唇角,玉面上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像是十分為她高興似的。 第59章 除夕夜 老大夫提醒,左腿一旦綁上夾板矯正,至少兩個月內(nèi),這條腿都派不上用場,須好好養(yǎng)著。 因此,知道不短的時日里都下不了地,馮玉貞還是怕耽誤繡活,想著明日去告訴掌柜一聲。 馮玉貞對待這門差事很是兢兢業(yè)業(yè),她是極為踏實肯干的女人,從年初三四月同掌柜敲定書契,一直到年末以來,從未斷過。 她這是養(yǎng)傷時也不打算歇了,崔凈空語氣平淡,卻潛藏著強硬:“嫂嫂何必如此勞累?府上又并非周轉(zhuǎn)不開,嫂嫂顧念著自個兒身體便好?!?/br> 馮玉貞正在拾掇冬日衣物,即使身邊有了仆從,她一些質(zhì)樸的習慣未曾被磨滅,還是更喜歡自己動手擺置他們二人的物件。 手下動作一頓,麻利地將衣柜里一身玄色長袍抽出來,搭放在一側(cè)的木架上,這是崔凈空明日的行頭。 她嘴上輕聲道:“你叫我有點事干吧,空哥兒?!?/br> 這點繡活,從前用來維系家用,自從搬來鎮(zhèn)上宅邸,卻更像是每月一回給她喘口氣的機會,為出門尋個正當?shù)挠深^,叫她偶爾也能望望外面的人煙與生氣。 馮玉貞是不愿意去深想的,她想不通,只徒增煩惱。 隔日,馮玉貞前去繡貨行,同掌柜闡明接下來一段時間,有人會代她遞交。 掌柜并無不可,他和馮玉貞定下了接下來每月須交付的荷包數(shù)額,僅有兩個,馮玉貞聽著掌柜緊跟的說辭,譬如冬日憊懶,人們不愿出門等等。 可她就是察覺其間隱隱的不對勁,掌柜的未免過于體貼她了,然而又不能明說,掌柜沒等她去細想,抬手指了指店后,馮玉貞意外發(fā)現(xiàn),前幾回的馬車復(fù)爾出現(xiàn)。 輕車熟路地搭車抵達,那官小姐照常窩在榻上,神情更為疲懶。許宛秋揉了揉額頭,請馮玉貞落座,說起上次為何沒去接她。 原是那會兒府中正亂著呢:母親今年三十有二,前些日子食不下咽,聞不得酸味,請大夫一看,果然又查出雙身子。 本來計劃十月回去,如今又不得不往后擱置,一并拖到現(xiàn)在,過年估計也得耗在這兒了。 母親本就體虛,中年有孕,總是心憂落淚,許宛秋日日前去陪護,也應(yīng)付得也十分辛苦。 其實她并沒有要跟一個繡娘解釋的必要,可大抵實在累得慌,這才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吐出來。 馮玉貞是很適合側(cè)耳傾聽的人,她只靜靜聽著,偶爾出聲祝賀,許宛秋說得差不多,抬起眼,見女人雙膝并攏,將溫婉眼波遞送過來,頓覺得胸中郁氣都驅(qū)散了不少。 許宛秋這時候倒意外跟父親共情了一瞬,下意識眼珠子朝西面的檀香圍屏一瞥,忽地截住話茬。 她扭過頭,神色如常:“母親約莫來年三月生產(chǎn),便給我未出世的幼弟繡個虎皮帽罷,搏個虎頭虎腦男孩的好彩頭?!?/br> 她手略一舉,身旁的侍女便知悉她的意思,只把一袋早就準備好的銀錢遞到她身前。 馮玉貞擺手推拒,她至今仍然記著許宛秋的那幾顆黃橙橙的金瓜子呢,又聽著是懷孕的喜事,她到底也到了這個年紀,心下一動,自然聞之歡喜。 她道:“小姐給我報酬深厚,實在關(guān)照我許多,這頂虎皮帽,權(quán)當是我送的禮,也想沾沾孩子的喜氣?!?/br> 她繼而說起自己的腿,歉意道,這幾個月都不能來了。 許宛秋并不聽她的,只叫她收下,說是應(yīng)得的報酬,之后又不著痕跡道:“你不便來,不若我派人去你家里拿好了,家住何處?” 馮玉貞推辭不過,她十分感激這位官小姐的體貼,忙說不必麻煩,她住在鎮(zhèn)西,到時叫人送到繡貨行,掌柜幫忙遞送便好。 等她走后,男人才從圍屏后現(xiàn)身。 許宛秋不明白一個繡娘有什么值得他警惕的,喚道:“父親?” 許雍目光望著消失在長廊的女人:“她的小叔子是今年豐州的解元,跟周谷槐有瓜葛,派人跟著她?!?/br> 這兩年來,周谷槐那個狗賊在朝廷勢力一方獨大,將他們這些外戚壓制地不敢吱聲,朝廷內(nèi)外都很是憋屈。 他有意順藤摸瓜叫人一查,果然查到異常,近來黔山一帶,一位周氏男子購下百畝良田,然而真正去辦事的,卻是那個崔解元。 許雍對崔凈空并沒有什么惡意,可既然能給周谷槐添點堵,何樂而不為呢? 謹聽醫(yī)囑,馮玉貞先是用了五天的藥浴。 每晚赤身泡進浴桶里,須呆夠一個半時辰,短短幾天內(nèi),馮玉貞便覺得自己被腌漬入味了。 時候太長,水又很快涼下來,團圓和吉祥二人就輪番換著,燒開水兌溫,往浴桶里加。 馮玉貞有時趴在桶壁,熱水蒸得白凈的面上泛起紅潮,懶洋洋瞇起眼打盹。 腳步輕巧而至,大概是丫鬟往里添水,漲至胸口的水波微微蕩漾晃動,馮玉貞從鼻腔里哼出來兩聲意識不清的低吟,卻將來人的心撓得發(fā)癢。 只聽得水瓢忽地落在水面上,“嘩啦嘩啦”一聲水聲激蕩,馮玉貞被人從桶里摟起,下意識環(huán)住青年的脖頸,濕淋淋的兩條白胳膊橫在他淺色領(lǐng)子上,青年的兩片唇就徑直壓下來。 最后往往崔凈空也跟著泡了一遍。 五天后,老大夫和周芙一塊來了。 老大夫先為她那條腿做推拿,不算疼,只是有些酸脹,皮膚微微發(fā)熱。 周芙按著那截小腿,一直同她交談一些趣事,馮玉貞知道這是為了叫她不把注意力放在那條腿上,怕一會兒她疼得亂動。 實際她早就暗自鼓足了勁兒,自小到大,疼的時候多了去了,忍痛對她而言,再尋常不過。 然而真上了夾板,緊緊纏縛住凸起的斷骨,隨著愈發(fā)束緊的夾板,尖銳的痛感忽地滋生,馮玉貞死死咬著嘴唇,最終還是止不住哭出了聲。 疼。 她半坐在床榻上,崔凈空站在床沿,她甚至顧不上外人還在,扭身扯他的衣袖。 崔凈空立刻在床沿坐下,順勢半擁住她肩膀,讓寡嫂把煞白的臉埋在自己胸口,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等到夾板定型綁好,馮玉貞整個人好似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衣衫汗?jié)窈蟊常W角貼在臉頰上,極近脫力。 崔凈空將水遞到她嘴邊,柔聲讓女人抿了兩口。馮玉貞緩了半個時辰,恢復(fù)了兩分氣力。 老大夫便問她此刻的感受,確認無誤后點點頭,囑咐道:“疼了才能好,半個月后我來為夫人換一回夾板,之后藥浴只需要泡腳?!?/br> 說罷,并不索要報酬,周芙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幫師父拎著藥箱就要走。 馮玉貞從床上支起身,急急挽留他們,說不如就歇在府上。老大夫起初不答應(yīng),可思及這幾天同他們擠在一起的周芙。她一個姑娘家,總歸是不方便的,于是便松了口。 只多周芙一個,府上空房許多,隨便哪個都能安置,可周芙卻偏偏要搶正房這一張架子床—— “嫂嫂……不讓我上床?” 崔凈空問道,烏沉的眼珠冷冷望著床上的女人。 馮玉貞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訥訥道:“阿芙說怕我夜里翻身壓著傷處,再說她由老大夫親傳,要幫我夜里推拿?!?/br> 望著寡嫂蒼白的臉,崔凈空將不滿壓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腿不能行動,但兩個姑娘在床上還是有說不完的話,嘻嘻哈哈睡了五天,第六天,崔凈空便尋到理由,說他也學會了這套手法,把周芙順理成章趕下床。 一開始周芙還不服氣,結(jié)果崔凈空在馮玉貞腿上像模像樣來了一遍,動作甚至比她更嫻熟。她膛目結(jié)舌,知難而退,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