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夢里 第41節(jié)
不對,有發(fā)過一次,就是那晚他不耐煩了直接掐她脖子警告。 可她笨,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還以為他生病了…… 對,他確實是生病了,那她更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sao擾了。 想著,她把手里的月餅遞給眼前的少年。 陸遠臨接過,心情大好,拉著云和在沙發(fā)上坐下,隨后打開手里的月餅紙,捏了一小塊,喂進嘴里,享受地瞇起眼睛。 “還是阿姨做的月餅好吃,外面的都不好吃?!?/br> 云和垂著頭坐在沙發(fā)上,為自己的笨而深深懊悔。 一小塊月餅突然來到嘴巴邊,她抬眼。 陸遠臨手指捏著月餅,眼尾輕挑,“嘗嘗?!?/br> 搖了搖頭,云和避開。 陸遠臨吃完一塊,把剩下的包好放在一邊,翹起二郎腿,拿出一個游戲手柄,“小雨……云和,來玩游戲啊?!?/br> 云和看他一眼,有氣無力,“不想玩?!?/br> 陸遠臨轉(zhuǎn)頭瞧她一眼,“安心啦,裴邊屹那個人我了解,沒你打擾說不定都開心死了。” “你們很熟么?” “同一個屋檐下出來的,你說呢?” “我感覺有些對不起他?!?/br> “哼,你更對不起的是我好吧?!彼碧髦?,“都不問問我這周不在學校干嘛去了。小時候才一天不見,就擔心成什么樣……長大了倒不關(guān)心了。” 云和看向他,小時候那個跟她熟了之后叭叭說個不停,渾身臟兮兮,連泥巴為什么不能吃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模樣,和如今長大后的模樣對上,眼睛是放大版的,嘴巴也是。 “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云和收回視線,“你怎么就突然比賽去了?” 說到這個陸遠臨一肚子火,“我不就是想換班么,還非得說要我去參加了競賽才能換,什么破高中!” 那天二班的班長帶著他出去,疑惑地問:“陸同學,你跟云和同學是認識嗎?” “她現(xiàn)在叫云和?” “啊對的?!?/br> “哪個班的?” “六班的。” 六班……他低頭沉思片刻,站住腳,一瞬又轉(zhuǎn)身往年級主任辦公室走去。 二班的班長奇怪,追著過來,“陸同學,怎么了?” “我要轉(zhuǎn)班?!?/br> …… 云和側(cè)頭看他,“那你轉(zhuǎn)回來干什么呢?二班也是重點班,你想轉(zhuǎn)一班么?” 陸遠臨把游戲柄一丟,轉(zhuǎn)過身把腿盤起來,正對著云和坐,“你沒小時候聰明了???” 云和臉一僵,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陸遠臨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手壓著她肩膀,“哎哎,又來這招,小時候用得還不爽嘛?!?/br> 云和被壓在沙發(fā)上,從心底散發(fā)出一股深深的無力。 是那種被看透下一步動作,你張張嘴他就知道你要講什么,抬抬手他就知道你會干什么的無力。 卻也是一種安全感,來自于小時候,來自于熟悉。 從前她跟裴邊屹走在一起,永遠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動作,說的話還總是讓人誤解。 她知道他為什么想要轉(zhuǎn)到六班。 開學第一天,他跟她熟稔地打招呼就是認出她了。 他是想轉(zhuǎn)去六班,想跟這個兒時的玩伴在同一個班。 這也是,一開始她誤認為裴邊屹是‘小寶弟弟’時,即使有些害怕,也要厚著臉皮去找他的原因。 他們都想重新認識,想繼續(xù)小時候的時光。 畢竟當初不告而別,她可是氣了好大一陣子的。 陸家的晚飯很豐盛,陸遠臨mama這段時間不在淮城,又回了燕城。 所以就老兩口和一個外孫,再加云和這個鄰居和劉嫂這個幫傭,一起過了這個中秋節(jié)。 云和從家里吃過晚飯再出來的,但那時候吃飯,在母親冷冰冰的言語下,云和確實沒吃進去多少。 陸遠臨給她盛了小碗飯,不客氣地塞給她,“多吃點,阿姨是苛待你了還是咋?怎么瘦這么多?明明小時候rou嘟嘟的多好看,還幫我吸引了蚊蟲……” “你這孩子,越說越離譜了?!标懩棠剃橇送鈱O一眼。 吃完晚飯,陸爺爺把躺椅和小圓桌移到院子里,說看了中秋的月亮再休息。 小金毛又呼哧呼哧跑了出來。 云和抱起它剛要坐下,陸遠臨一把拉住她,指了指天臺,“走,上去上面。” 她看了眼天臺,抱著小金毛跟他一起去了。 陸遠臨進客廳,抱了個大西瓜抬在肩膀上,摸上兩把勺子,帶著她往樓上走。 這座陸家院子是早前民國時期就留下來的別苑,總共三層高。 上了樓頂,視野一瞬開闊起來。 晚風陣陣吹著,散了白日的炎熱。 已經(jīng)中秋了,這風,就是秋風。 秋天總是很溫柔,日間把夏天留住,日落時晚風送涼。 天色漸晚,云邊被燒成了一片片橘黃的云彩,棉花糖一般。 陸遠臨在天臺邊的水泥臺子上坐下,把西瓜放旁邊,拍拍另一側(cè)的水泥臺子,“來,坐這。” 云和抱著小金毛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放下金毛,看著它歡快地跑來跑去。 “它有名字嗎?” “聽外婆喊好像叫豆豆?!?/br> 云和低頭,伸手拍了拍,“豆豆?!?/br> 小金毛停住腳步,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她,云和笑:“好像真的叫豆豆?!?/br> 轉(zhuǎn)過頭要跟他說些什么,一個腦殼蹦彈在她腦門上,云和有些懵。 陸遠臨吹了吹手指頭,“竟然敢認不出我,你說是不是該罰?” 云和看著他蓄力的樣子,動了動唇,閉眼認罰:“你輕點……” 第二個彈了上來。 她捂住額頭,睜眼瞪他,“還來?” “至少得三次。”陸遠臨挑眉。 云和再次閉眼:“快點?!?/br> 拇指抵上她額頭,云和頭皮發(fā)緊,然而下一秒?yún)s只是輕輕一下。 她睜開眼,見他笑得張揚,摸了摸額頭也跟著笑了笑。 晚風忽停,葉落無聲。 陸遠臨轉(zhuǎn)回頭,往后伸手搭在欄桿上,整個人后靠了過去,長腿伸直。 他穿著人字拖,黑色的遠動大短褲,整個人懶洋洋的。 云和側(cè)頭,往后面看了眼。 下方就是槐花巷的巷子,對面就是她們住的筒子樓。 黃昏被灰白的朦朧渲染,隔得遠,巷子里的人就像小螞蟻一樣。 云和瞟了一眼,看不清便收回視線。 小時候兩個小孩趴在欄桿上,猜她家在哪,小蘿卜頭一樣數(shù)著巷子里有多少人。 這位置的風景再熟悉不過了。 扯了扯旁邊少年的袖子,云和提醒:“別靠那么邊上,萬一著欄桿不結(jié)實?!?/br> 陸遠臨挑眉,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槐花巷。 四號筒子樓下方,站著一個筆直的身影,黑色衣服顯得身影越發(fā)筆挺。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 勾起唇角,懶洋洋笑了下,陸遠臨轉(zhuǎn)回身體,把西瓜抱過來,“來,吃西瓜?!?/br> 小金毛啪嗒啪嗒跑過來,蹲在他腳邊。 云和看著那么大的西瓜,猶豫:“你要怎么弄開?” “或許,”陸遠臨抬起手握成拳頭,“砸砸看?” 云和蹙眉,“你可別逞強,小心手?!?/br> “那你來?”他挑眉看她。 云和:“……” 西瓜最終是被他抱著去墻上砸開的,簡單粗暴。 砸下來的西瓜就是不規(guī)則的一半大一半小,還掉了一些在地面上。 天臺上有水龍頭,年久不用,一開始擰開的時候管子里呼嚕呼嚕直響,呼嚕半天沖上來一些水,放了會兒,水質(zhì)清澈。 云和把勺子洗了,一半西瓜上插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