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明天不必然比當(dāng)下遙遠(yuǎ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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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睜眼便感覺一陣如受到拉跩的猛烈眩暈,我感覺眼壓好高,太陽xue隱隱作痛。 雙目仍是睡眠時候的緊閉狀態(tài),方醒來有些微意識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抬起手撫上太陽xue。 「噓,她可能被我們吵到了?!故且粋€女聲,以氣音這么說道。 四周恢復(fù)一陣寂靜。 我一邊以蜷起的拳頭揉著痠疼的太陽xue,一邊將臉埋入松軟的棉被里面,翻了身以趴姿準(zhǔn)備再度進(jìn)入睡眠。 我蜷身縮入孰悉的彈簧床與上頭所鋪的厚而松的床單內(nèi),感覺呼吸漸漸沉重,承接著襲來的睡意。 受棉被蔽上的雙耳彷彿聽見了細(xì)瑣的似是東西碰地的聲音,因為十分隱微所以就像是意識混沌之時可能有的錯覺,或許是我自己的心跳聲,我繼續(xù)松著心神預(yù)備進(jìn)入沉睡。 一聲細(xì)小但清脆的「吧撘」透過棉被傳入耳朵里,我猝然清醒。 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下,我確定了從剛剛隱隱傳入耳邊的聲音都不是錯覺。 氣音呈現(xiàn)的說話聲、踏步聲,還有關(guān)上門的聲音… 我用臉蛋和手背感受著周遭的寢具,蹭過還聞了聞味道,這是我的家沒錯,但是怎么會有那樣的聲音,難不成—— 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在腦海閃現(xiàn),我包覆在厚重棉被下的全身皮膚倏然竄起雞皮疙瘩。 現(xiàn)在仔細(xì)一聽,房內(nèi)仍隱然有室內(nèi)拖鞋趿地的聲音,不會錯的,因為這是我家,那是我選購的拖鞋走在室內(nèi)地板上的聲音,這個家的所有拖鞋—我自己使用的、浴室專用的、還有供訪客使用的—都是同一個款式,踏上地板所發(fā)出的就是這個聲音,特別輕聲,好像飄過一樣……這個家就只有我,我人就在床上,為什么我的臥房會有人正在走動。 我開始感到手心冒汗,因為緊張而高升的體溫已然無法對蜷縮在厚重棉被而至的悶熱感到適應(yīng),我的心靈和身體都感到窒悶,顯然必須面對這個可能正發(fā)生奇異現(xiàn)象空間…我深吸一口棉被內(nèi)并不新鮮的空氣。 「唰」一聲用力掀開身上厚重的棉被。 一樣的擺設(shè),沒有扭曲的空間,并未開燈的房間內(nèi)只有由窗簾縫穿入的隱微日光。 「咦…?」 看見的是出乎意料的毫無異狀,使我疑惑的偏頭思索。 所以說,是我頭痛導(dǎo)致有幻聽了嗎? 「你醒了呀?!故胂さ呐啥呿懫?。 我轉(zhuǎn)過頭,是柚琳,她正坐在我的書桌前,手上拿著應(yīng)該是劇本的裝訂文件。 我無語而驚訝的看著她,她對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不會是忘記了吧?」 柚琳放下手上的文件,走到我面前,繞過床的周圍走到另一邊,認(rèn)真的打量著我。 「沒發(fā)燒吧?」她說,手覆上我的額頭,「嗯,沒有,不過這樣你還要去嗎?」 瞧見我仍一臉狀況外的模樣,她又無奈的補(bǔ)充:「姑丈的別墅?!?/br> 我下意識點點頭。 「要呀?!?/br> 「既然要的話,該收拾行李了吧。」柚琳說,輕快的走到旁邊的小沙發(fā)坐下。 「對了,晨曦去買早餐了。」她一邊說一邊挑起眉毛,「我想你應(yīng)該會找他……嗎?」 「嗯……!」昨晚的畫面一幕幕于腦海里重播,我驚訝的直起身子。 「不會吧…」柚琳十分驚訝。 「好吧,看你也不是甚么都不記得的樣子,總之是你昨天哭到睡著了兩次,好心的晨曦先是送你回家,又在叫醒你不久后見證你哭暈第二次,你睡得好沉啊。」 柚琳輕拍了下手掌,對著我露出娓娓道來的姿態(tài),「然后呢,深是不趁人之危的晨曦先生,就請我來照顧你啦?!?/br> 「啊……」我竟然在一個晚上發(fā)生兩次這么丟臉的行為,在晨曦面前失態(tài)的羞恥感受加上剛才憶起昨日與晨曦的種種親密接觸,讓我感到羞赧及尷尬交織的復(fù)雜心情,簡直無地自容。 「晨曦可是很擔(dān)心你唷。」 「啊,我好丟臉?!刮译p手摀住臉,忍不住大叫。 「咦,別害羞嘛?!硅至章唤?jīng)心的說道。 「是說,真不可思議,你竟然是說丟臉,好像只先想起來自己跟晨曦所發(fā)生的事啊?!?/br> 柚琳突然走上前,仔細(xì)的盯量我的臉色,似是要觀察之中所含有的層層情緒似的。 「晨曦說你昨天遇見姑姑……還有,劉裕的爸爸?!?/br> 「只是…看見而已?!箍匆娝麄冇H暱約會的畫面而已,連擦肩而過都沒有發(fā)生。 我假裝沒看見柚琳提起劉裕時不自然歛下的眼神。 「那你還好嗎?」柚琳問。 「很…好像好了。」 柚琳說對了,我已經(jīng)忘記剛剛見到mama和劉叔叔私下相處畫面的衝擊了。 「只是當(dāng)下感到震驚而已?!惯@一點都不是逞強(qiáng),我確實沒那么感到受傷了。 雖然這應(yīng)該是由于眼下有了另一件更加使我心煩意亂的事件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