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員主角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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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風(fēng):“……” 他看了一眼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又看了一眼她,緩緩地、緩緩地放下了手。 他艱澀道:“我說我是有苦衷的,你信嗎?” 宋南時紅唇一張:“呵?!?/br> 第18章 云止風(fēng)抱著劍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頭驢沖著宋南時諂媚撒嬌。 而宋南時表現(xiàn)的就像是個凡間被蒙蔽的昏庸帝王,看著那蠢驢頂著一張驢臉撒嬌還能滿臉心疼。 云止風(fēng)多看了兩眼都覺得傷眼,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時至今日,他仍舊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他,云止風(fēng),前半輩子是一心修煉別無他物的云家麒麟子,一朝被家族背叛,在龐然大物般的云家的追殺之下逃亡了整整三個月。 這三個月中,他懷疑過家族,懷疑過自己,傷勢最重之時一度連身體帶心境一起崩塌。 云止風(fēng)十分清楚,相比于重傷的身體,他最岌岌可危的是心境,身體的傷他尚且能去找麒麟血玉,可心境上,他又該如何說服自己接受一個他為之奉獻了前半生的家族背叛自己。 心病難醫(yī)。 云止風(fēng)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境一點點崩塌,他十分清楚,再這么下去,最后的結(jié)局只會是他拉著整個云家一起墜入深淵。 然后…… 云止風(fēng)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宋南時。 那頭驢最先察覺了他的目光,百忙之中不忘從自己主人的胳膊底下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目光。 云止風(fēng):“……” 一張驢臉做出這種表情,傷眼。 他挪開了視線,心如止水。 然后他就遇到了宋南時。 從此以后,沒錢、被坑、學(xué)砍價。 麒麟子在人生的岔路口上直接走偏,一騎絕塵。 他很想問問宋南時有沒有什么天生破財?shù)拿?,否則為什么他靠近了她之后會這么窮。 他現(xiàn)在甚至要和一頭驢斗智斗勇。 心境倒是不崩了,笑死,沒錢崩了。 這時候宋南時已經(jīng)安慰好了那頭蠢驢看了過來,欲言又止。 她神情復(fù)雜:“云止風(fēng),你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和我說?!?/br> 她心里有個猜測。 她上輩子生活的是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沒少看那些因為生活不如意而心理變態(tài)虐待動物的新聞。 她覺得,云止風(fēng)這是終于窮瘋了,開始虐待動物發(fā)泄心中不滿了。 于是她看向云止風(fēng)時就像是在看了一個正在進化中的變態(tài)。 一邊唏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邊感慨修真界的生物多樣性。 前有大師兄江寂和柳老頭揚起極端動物保護主義的大旗,后又有云止風(fēng)虐待動物。 若是有一天云止風(fēng)和江寂碰上,那必然是水火不相容的宿敵。 云止風(fēng)不知道宋南時在想什么,但他覺得這姑娘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十分不妙。 他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云止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我說過,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br> 宋南時神情依舊復(fù)雜:“你不要告訴我你這么掰驢嘴只是為了看看驢兄牙口怎么樣,小孩子都不會信這樣的借口?!?/br> 正準(zhǔn)備說自己想看看驢子的牙口的云止風(fēng):“……” 他面無表情地改了個說辭:“這頭蠢驢胡亂吃東西,不知道吞了什么,我只是想讓它趕緊吐出來。” 驢兄聞言豁然睜大了驢眼! 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憑空污人清白! 宋南時也不信:“你覺得這個理由和我剛剛說得理由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 云止風(fēng)已經(jīng)不想在驢上和宋南時糾纏了,一時腦抽去掰驢嘴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事情,再掰扯為什么掰驢嘴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更蠢了。 他寧愿當(dāng)個莫名其妙的變態(tài)也不想當(dāng)蠢貨。 于是麒麟子便十分高冷道:“云某問心無愧,信與不信在你?!?/br> 說完,他抱著劍轉(zhuǎn)身就走。 宋南時連忙道:“你去哪兒?” 云止風(fēng)冷聲:“打獵!” 宋南時自動理解成了缺錢。 云止風(fēng)大步流星,連背影都是一股“老子問心無愧”的氣勢。 宋南時不由得疑惑。 難不成自己是真的誤會云止風(fēng)了。 她若有所思。 沉思之際,她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只“守株待兔”的兔子身上。 黑色的兔子,可真稀奇。 宋南時提起兔子耳朵看了看,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兔子的皮毛居然還不是一般的黑色,而是那種…… 傳說中五彩斑斕的黑。 宋南時一臉的感嘆,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黑得這么花里胡哨的皮毛,它一定很值錢吧。 宋南時若有所思。 昏迷中的妖族太子莫名覺得有些冷,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 云止風(fēng)離開之后很有目的性的直接往山林的另一邊趕去。 這個方向,就是自己方才聽到妖嘯時的方位。 妖嘯是妖族戰(zhàn)斗時的一種攻擊手段,一般只針對妖族,因為人類的耳朵聽不到妖嘯的聲音,哪怕是修士也一樣。 但云止風(fēng)不同,他的祖上有麒麟血脈,他自己正是覺醒了麒麟血脈的麒麟子。 有妖嘯聲,便代表了有妖族在這個山林之中戰(zhàn)斗,而且戰(zhàn)斗的雙方都是妖族。 這就十分奇怪了。 無量宗的地界上有妖族出沒本就不同尋常了,何況是兩個妖族直接在無量宗的地盤上打架。 云止風(fēng)心中一時之間閃過了無數(shù)猜測,可是匆匆忙忙趕到妖嘯傳來的地方,卻只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妖族已經(jīng)化為原形的尸體。 只有一個。 云止風(fēng)的嘴唇抿了起來。 兩個妖族戰(zhàn)斗,一個死了,那么另一個要么同歸于盡,要么逃了。 按照時間推算,他甚至可能就在這片山林之中。 這個山林里…… 宋南時! 云止風(fēng)臉色大變,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奔回營地。 等云止風(fēng)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來時,見到的卻全然不是什么血流成海的慘狀,宋南時非但安然無恙,她甚至在磨刀。 云止風(fēng)懵了一下,這才問道:“你磨刀做什么?” 宋南時轉(zhuǎn)頭,先是驚訝:“你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說著,眼神就不由得有些嫌棄,一副沒想到你打獵也這么沒用的神情。 云止風(fēng):“……”他就不該急著回來救她。 可能是看云止風(fēng)神情不對,宋南時咳了一聲,若無其事的給他看那黑兔:“這是我抓到的?!?/br> 她笑瞇瞇地說出殘忍的話:“把皮毛留下,剩下的來個一兔八吃!” 云止風(fēng)卻一點兒都沒有什么一兔八吃的心思,他只覺得這兔子來的太巧了。 他當(dāng)即上前,隨手拿過宋南時手中的匕首,挑開黑兔的長毛看了看。 沒有妖力,除了皮毛好看了些之外,似乎就是個普通兔子。 他想得很妥帖,甚至仔細探查了一番,看它是不是有什么隱匿妖力的法器。 沒有。 云止風(fēng)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來只是巧合。 然而他卻不知道,妖族皇室犼兔一族,天生就能隱匿妖氣。 變成了犼兔原型的妖族太子池述安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神情冷漠的男人正拿著一把匕首在他身上比劃來比劃去,一雙冷漠的眼睛里滿是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