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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duì)臣服 第42節(jié)

    有十來分鐘。

    姜濃靜坐聽了會(huì),當(dāng)看到戲臺(tái)上那身著淡粉華衣的女人,用一雙嫵媚的美人眸第三次看向傅青淮那邊時(shí),她心底醋意便滋生了出來。

    這戲樓不接外客,臺(tái)上又只有一位唱曲的……她不是蠢的,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下秒。

    姜濃不等那位再用美人眸去看傅青淮,就扶著椅子站起來。

    她一言不發(fā)地往外走,只是經(jīng)過那扇屏風(fēng)時(shí),纖柔的身影略頓了下。

    楚綏太陽xue猛跳,心想終于要來了。

    姜濃卷翹睫毛下視線越過他,掃向了坐在主位的傅青淮,狠狠瞪了一眼。

    隨即,輕晃裙擺下的步音踏出雅間,幾乎是無聲的。

    “三哥?!?/br>
    楚綏心想這么兇的嗎,那眼神,完了,一看就是得罪狠了。

    反觀傅青淮氣定神閑的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這曲你繼續(xù)聽,聽完再走?!?/br>
    楚綏心又想,這是唱給你聽的,我擱在這算什么回事。

    何況尋了幾年的,如今就近在咫尺,不跟人聊幾句?

    誰知不等他問,傅青淮已經(jīng)接過秘書遞來的羊絨黑色大衣,邁著步伐離開,連眼角余光都沒有給戲臺(tái)那邊。

    ……

    姜濃回到山頂別墅還是悶得慌,沒有去主臥,轉(zhuǎn)而去閣樓的藏品室拿本書看。

    她怕日光曬,將窗簾都給拉上,就坐在那張美人軟塌上,書擱在膝蓋,翻了一頁就沒有繼續(xù)往下,滿腦子想的都是戲樓那個(gè)唱曲的年輕女人。

    姜濃在包廂里時(shí)沒顧著醋,也將對(duì)方身影上下掃了幾眼的。

    不免有些困惑,那場十年難遇的暴風(fēng)雨夜里,她被救上車,雖哭的厲害,卻親手觸碰到傅青淮時(shí),是真真切切摸到了他左肩上的濃稠血痕。

    這個(gè)新添的傷。

    姜濃不會(huì)忘,可為何有人的記憶與她相仿?

    正當(dāng)她百思不得其解時(shí),門外傳來了腳步動(dòng)靜。

    姜濃出了許久的神被拉回,心知是誰,也故作不在乎,白皙的指拿起書繼續(xù)翻閱。

    明明一個(gè)字都看不下去,纖長的眼睫余光卻偏不看進(jìn)來的修長身影。

    還醋著。

    傅青淮慢步走到她纖弱的身側(cè)旁邊,精致分明的指骨端著蓮子茶,里面彌漫著淡淡清香,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參透人心了,明知道姜濃氣什么,偏要惡趣味看她這副欲怒的模樣。

    姜濃瑩潤手指壓著書,到底是功力不如他:“曲好聽嗎?”

    傅青淮身姿慵懶地往她肩上靠,蓮子茶有清心降火功效,哄著她喝口,隨即薄唇浮現(xiàn)出諱莫如深的笑:“nongnong不是跟三哥一塊聽的么?”

    姜濃唇微張,被他喂了口清茶。

    還沒咽下喉嚨去,傅青淮俊美的面容貼近幾分,聞著她發(fā)間和衣領(lǐng)處的香:“怎么有股醋味?”

    姜濃被他說的羞惱,索性也不裝了。

    誰還不會(huì)取笑人了?她從事新聞播音行業(yè),記憶里向來不錯(cuò),幾乎看過聽過一遍,就能默下來。戲樓里的那首牡丹亭驚夢。

    姜濃故意當(dāng)著傅青淮的念了遍,只是醋濃了些,當(dāng)唇間念出那句“慢廝連”的時(shí)候。

    是忘了這艷曲里的意思。

    直到一句日下胭脂雨上鮮落了地,傅青淮將她白細(xì)的腕間拽了過去,連人也壓在了塌上。

    “知道這句意思么?”他咬詞溫柔,沿著她耳尖問。

    姜濃呼吸亂了,想要起來,卻覺得腰間無力,室內(nèi)忽而變得格外安靜,都能聽見隔著厚重的窗簾玻璃外的一些聲響,比如粱澈在說,園林那邊有只孔雀打架傷了羽毛,要請醫(yī)生來看看。

    又或者是,燕杭在問中午廚師煮什么吃。

    即便外頭再熱鬧,也無人來樓上驚擾。

    傅青淮那股濃郁的梵香味要徹底浸透了她似的,在長指順著柔軟如緞的衣裙將紐扣一顆顆解開時(shí),姜濃隱約是感覺到這次不同于往日的戲鬧。

    他好像是來真的了。

    心瞬間緊縮起來,在泛著紅的腰側(cè)被碰到時(shí),清柔微啞的音色也變了調(diào):“三哥?!?/br>
    這時(shí)候喊三哥。

    傅青淮手下停歇,俯低頭,高挺的鼻梁碰著她的臉:“疼?”

    *

    醒來時(shí)。

    已經(jīng)回到主臥,姜濃半張臉貼在了雪白枕頭,手指用力地緊攥著黑色絲絨床單,那垂落的胭脂眼尾處還搖搖欲墜地掛著一抹淚珠。

    “還疼?”

    “嗯?!笔翘鄣脜柡Γ袷潜换馃^,連尾音都纏了絲絲勾人的啞意。

    傅青淮低聲問她疼到了什么程度。

    如玉指骨順勢拂去她額頭浮著的一層細(xì)密汗珠。

    姜濃自覺忍痛力極好,但是他才剛驟然用了力,還沒做,就已經(jīng)疼得承受不住。

    能感覺到兩人的尺寸,不匹配。

    歇了好半天,這副身子骨都沒緩過來,腦袋昏沉沉的,只知道說疼,就斷了音。

    傅青淮輕撫她的后背了會(huì),聲線壓得極低:“我給你找藥?!?/br>
    姜濃沒吭聲,繼續(xù)縮卷在蓬松的被子里,室內(nèi)也逐漸地靜下來,窗外正午的陽光熱烈灑得她被重新灼熱了一遍,整個(gè)人如同被水打濕透了,裹著帶著男人濃郁氣息的襯衫黏著肌膚也難受,抬手解下。

    坐起身,誰知,水光盈盈的雙眸垂落間,借著陽光,清晰地掃到了那雪白布料里藏著的一點(diǎn)稠艷血跡。

    徹底是應(yīng)了牡丹亭那句艷曲的景:

    如日下胭脂,淋雨后一般。

    第35章

    傅青淮去樓下拿藥的功夫,重新折回主臥室時(shí),那張黑絲絨的大床上已經(jīng)沒了人影,只有雪白的襯衫沿著床沿險(xiǎn)些墜垂,無聲晃著。

    隨后,浴室方向隱約傳來了淅瀝水聲,側(cè)身看過去半秒。

    姜濃已經(jīng)裹著寬大浴巾扶門走出來,烏錦的長發(fā)半濕不干黏在纖薄的肩膀,襯著那張清麗的臉很蒼白,不知道是不是給疼的,像剛淋過雨。yushugu.

    看她走路都得扶著東西,傅青淮過去將人一把抱起,轉(zhuǎn)而放在了床沿。

    我看看。

    修長如玉的手作勢要扯下那浴巾,驚得姜濃往被子里躲,就連耳朵都染上了桃粉顏色:“別,有什么好看的?!?/br>
    傅青淮是想看她細(xì)皮嫩rou的傷勢,也好確定是要用外敷的藥,還是內(nèi)服的。

    誰知姜濃害羞,怎么都不肯讓看:“吃一片止痛藥就好了,三哥!”

    她急了,清柔的音色像是從舌尖勾出的,聽著比平時(shí)更黏。

    傅青淮只好作罷,卻將人抱在腿上哄著。

    許是發(fā)生過真正的身體關(guān)系,姜濃覺得鼻端間都是他未散盡的味道,是用水都沖洗不掉的,臉又軟嫩又燙,朝他修長脖頸處貼,許久才肯說話:“會(huì)懷孕嗎?”

    這是她疼得要死之后,記起要關(guān)心的。

    傅青淮低頭對(duì)視上姜濃這雙清澈見底的秋水眼,還有點(diǎn)紅,卻絲毫遮掩不住心事。

    半響,他抬手去擦拭她臉側(cè)的透明水痕,語速很慢道:“應(yīng)該不會(huì)?!?/br>
    方才閣樓上。

    姜濃顧著疼得直抽氣掉眼淚,卻不知整個(gè)過程壓根不算是完整,他甚至就剛起了頭,就沒有繼續(xù),所以即便不避孕也無礙,中招懷上孩子的可能幾乎為零。

    傅青淮的話很篤定,讓姜濃松了口氣,似乎也意識(shí)過來哪里不對(duì)勁。

    她悄悄地去看男人的臉,很快就被他捕捉到。

    “你?!庇行┰捲诤韲悼ㄖ?,沒好意思問。

    傅青淮似乎猜到她心中想法,低聲說:“下次應(yīng)該就沒這么疼了?!?/br>
    姜濃垂下眼,視線不由自主地掃過他西裝褲,有點(diǎn)懷疑這話真實(shí)性。

    “盯著什么地方看呢?”傅青淮還有心思鬧她,如玉的長指摸索到了她垂在床單上的指尖,碰一下就蜷縮了下,還要有意壓低聲問:“你怎么回事?”

    姜濃不敢在盯著了,抬起頭看他絲綢的深灰襯衫,又忍不住攀上那系緊的紐扣,想解開。

    但是目的很單純,不似傅青淮想的那樣。

    “讓我看看你。“

    這話,幾分鐘后倒成了她說出口的了。

    好在傅青淮很大方,任由著被解開紐扣,借著窗外透露進(jìn)來的微弱光線,眼神能清晰視物,她手順著他的襯衫領(lǐng)口滑下去,落在那左肩處舊疤上。

    是留下了、秋雨季節(jié)就會(huì)隱隱作痛的后遺癥嗎?

    姜濃想到這,又去看傅青淮隱在半暗里的俊美臉龐,啟唇柔聲道:“粱澈說,這條疤,是三哥很多年前為了救一個(gè)小女孩留下的?!?/br>
    她是有些緊張的,隱秘的繾綣愛意從眼底蔓延開,又有些期盼:

    “你認(rèn)出她了嗎?”

    ......

    ......

    “傅青淮沒有認(rèn)出你?”

    在戲樓的化妝后臺(tái),藺玟玉職業(yè)習(xí)慣使然,談話前不忘記把門給反鎖上,直步走到梳妝臺(tái)前,盯著正在卸下滿頭發(fā)簪的粉袍女人。

    藺雅濃艷的眼妝未卸,透過鏡子看人:“姑姑,我也不知道……楚綏答應(yīng)把他請來,就坐了不到片刻,后來又來了個(g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