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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第50節(jié)

    寬敞主臥的燈被撳亮,光透著靡麗的曖黃照著夜色。

    姜濃抬手將衣裙脫至腳踝處,又輕又柔扔在旁邊,轉(zhuǎn)而去浴室里簡單洗了個澡,連冷熱水都懶得分,繼續(xù)帶著一身寒,冷著雪白的光腳踩在柔軟地毯上,來到大床邊。

    傅青淮除夕夜歇在這里后,就忙于傅家的一些應(yīng)酬,偶爾會脫不開身留宿老宅。

    今晚就是。

    深藍(lán)色的絲絨床單冰涼,沒有人氣,只有姜濃躺下時的單薄身影,關(guān)了燈,將自己安安靜靜的蜷縮在了被子里,長發(fā)帶著濕意凌亂地散在軟枕上,

    不知過了多久。

    姜濃躺半天都覺得冷,迷迷糊糊地,忽而感覺到纖瘦的背部guntang的熱意隔著浴巾穿透而來,很清晰,不像是在做夢,她緊閉的漂亮眼睫猛地睜開。

    耳邊,是傅青淮侵略性極強(qiáng)氣息,伴著低淡的聲線纏繞而來:“暖氣不開,穿著浴巾就這樣睡,我要不趕回來陪你睡……第二天是不是要感冒?”

    姜濃從藏月會所一路回來早就凍得腦子糊涂了,壓根沒想起開暖氣的事。

    她光滑的肩膀僵硬住,隨即被傅青淮板了過去,面對面,看著他完美的薄唇扯動,腔調(diào)還是透著戲弄人的蠱惑意味:“這美人嗓子要是感冒了,三哥又得費心思給你養(yǎng)很久?!?/br>
    “你只是為了我嗓子嗎?”

    半響,姜濃問。

    室內(nèi)厚重華麗的窗簾不透一絲月光,傅青淮只能在暗中觀察她臉頰,是平靜的,似察覺到他窺探而來的沉靜視線,還笑得很淺,重復(fù)地問:“是嗎?”

    傅青淮用身軀,給她暖了冰涼的身,連那指骨從雪白肩頭落下去,都能激起一點灼人燙意,透著許些極度曖昧的性暗示:“還有這個?!?/br>
    要往常,姜濃絕對招架不住似的臉紅心跳,沒把他調(diào)侃的話當(dāng)真。

    只是現(xiàn)在心底被寒氣冰封的那點火,被點醒了似的,直接去咬他亂摸的精致骨指,下狠了力。

    第42章

    凌晨十二點一過。

    藺玟玉的公司先是接到了演藝界著名導(dǎo)演楊涯的來電,稱是談妥的電影女主角不能給藺雅演,也不說緣由就掛了,緊接著一位國際影后俞影函也讓助理來電,說下個月行程臨時有變,取消了跟藺雅合體要拍的雜志封面。

    后來,兩三家高奢品牌就跟約好似的,情愿付高額違約金,也要連夜撤掉和藺雅的代言……

    接連這種事發(fā)生,等又來了一位導(dǎo)演來電時。

    藺玟玉直接搶過秘書的手機(jī),冷著臉色推開玻璃門,站在僻靜寒涼的露天陽臺接:“龐導(dǎo),我家藺雅都拍了一半了,您這時候說要換人,說不過去吧?”

    龐鳴那端的語氣透著尷尬:“我這邊也有難處。”

    畢竟他不是頭一個,藺玟玉耐心盡失也懶得借題發(fā)揮,直接問:“都是圈里的人,您就給我個暗示吧,我家藺雅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么?”

    藺玟玉從年輕起就慣會投機(jī)鉆營,借旗下藝人攀附權(quán)貴人脈的事跡頗多,龐鳴是不愿得罪她的,考慮了下才說:“我電影是風(fēng)樂傳媒的楚總投資的,如今他要撤資,除非換女主重拍。”

    “楚綏?”

    藺玟玉皺起眉:“他年底從我這兒撈走了一個小藝人,還承諾會給資源,怎么翻臉就不認(rèn)人?”

    龐鳴說:“楚綏此人艷聞無數(shù),追女星的手段很高,同樣在圈內(nèi)搞投資的手段也很高,是因為——背后有人指點?!?/br>
    他恐的不是風(fēng)樂傳媒撤資,是怕楚綏這樣公開封殺流量新晉小花,只是替人辦事。

    有些話不好說明白,龐鳴念在交情份上點道為止。

    掛了電話。

    藺玟玉站在寒風(fēng)里許久,從口袋拿出煙盒點了根,可惜霧重,半天都燃不起一絲火星。

    她手指僵冷捏著,轉(zhuǎn)而要回到辦公室內(nèi)。

    隔著扇玻璃門,驀地看到一襲黑色綢緞晚禮服的藺雅從珠寶晚宴上回來了,也聽說自己各種資源都被撤下的事情,光暈下的臉都有點泛白:“姑姑。”

    藺玟玉安慰她:“別慌,姑姑手上還有一些人脈,這些年不是白混的。”

    藺雅心底隱約覺得此事不簡單,又困惑姜濃怎么能有這么大本事來封殺她?

    她看著藺玟玉去打電話求助,可惜公司這些年作風(fēng)極惡,拿捏著藝人的賣身契就不顧死活,能成功脫離出去的,沒有回來踩一腳或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過許久。

    藺玟玉求不到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楚綏那邊去。

    藺雅拖著厚重精致的禮服,麻木地坐在一旁聽,手機(jī)擱在了茶幾上是開免提:

    “藺總,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啊,你還是回家訓(xùn)訓(xùn)小侄女,讓她收起一些花花腸子。”

    藺雅聽了來氣,被藺玟玉捏住了白嫩手心,隨即對著手機(jī)說:“楚總,就算雅雅得罪了那位,那也犯不著這樣封殺吧,都是女孩子家拈酸吃醋,大不了我親自登門跟她賠個不是,行嗎?”

    楚綏語調(diào)格外清晰透來,懶洋洋的,拖著一點冷淡:“別白忙活了,這次給你小侄女個教訓(xùn)而已,藺總難道想連累整個公司旗下藝人?”

    藺玟玉驚疑了十秒鐘,下意識地看向藺雅那張臉蛋兒。

    公司資源都傾向于她不錯,也在內(nèi)娛營銷成功了流量新晉小花的完美形象,算是一棵值錢的搖錢樹了,就這樣被人折斷,說實話是不甘的。

    畢竟藺玟玉是苦心經(jīng)營謀著,借用手上藝人們的一切資源人脈,也想將親侄女往頂級豪門送。

    現(xiàn)如今這步棋走錯了,還要面臨最后的底牌都要輸光的話。

    她聽出了楚綏的警告,沉思的目光閃動了幾下。

    最終藺玟玉主動把電話掛斷,對藺雅嘆氣說:“最近你的通告都先停一下吧?!?/br>
    藺雅臉色空白:“姑姑!”

    ……

    風(fēng)樂傳媒的總裁辦公室內(nèi),面朝的是一玻璃窗墻,倒映著整座城市璀璨奪目的夜景。

    楚綏挺懶散地靠在黑色皮椅上,黑色襯衫不系領(lǐng)帶,袒露著冷到發(fā)白的修長鎖骨,在冷光燈下那一身浪蕩又頹廢的氣勢仿佛是從骨骼里浸透出來的。

    他凝望著屹立在暗夜之中的遠(yuǎn)處酒店大樓,忽而,長指玩轉(zhuǎn)著薄薄的手機(jī)驟停。

    “誰在偷聽?”

    楚綏微狹起狐貍眼,盯著濃如墨汁的落地玻璃墻上,緩緩倒影出了一抹出現(xiàn)在門口處的女人身影。

    起先。

    她沒有出聲之前,穿著這身黑色綢緞的晚禮服站在光下,美得冷艷招搖,卻猶如幽靈般,過了兩秒,艷色的唇微動,說話聲,完全不似路央那般愛一開口就夾槍帶棒的。

    “楚總,我回公司拿個東西……剛好路過?!?/br>
    這種時候,沈珈禾是絕口不認(rèn)是在偷聽他跟藺玟玉談話。

    反正她避開了頭頂?shù)谋O(jiān)控,料楚綏想發(fā)作也沒個確鑿證據(jù)。

    只是楚綏好似出神一般盯著她,狐貍眼情緒難辨,細(xì)看又覺得透著點薄涼。

    沈珈禾不免有些疑惑,難道是今晚妝容不對?

    正想拿手機(jī)照下,精致的指尖輕點還沒碰到包,楚綏喉結(jié)上下一滑,沙啞發(fā)燙的音色溢出:“你抽雪茄嗎?”

    雪茄?

    沈珈禾想這玩意太烈,她曾經(jīng)劇組拍戲需要時嘗過一口,味道熏得嗓子疼。

    一時捉摸不準(zhǔn)這位想法,但是多年混娛樂圈的經(jīng)驗,讓她知道關(guān)鍵時刻裝清純就對了,張口撒謊這種事都是手到擒來的:“我不沾煙酒,楚總是要我下樓去買煙嗎?”

    最好是!

    這樣她就有借口跑路了——

    路央葷素不忌,連入口的,都要最烈的楚綏此刻很清楚,那個喜歡犯規(guī),又肆無忌憚?wù)讨诒澈髶窝呐撕脱矍斑@個,不是同個人。

    即便臉像,盛裝之下,都從骨髓里透著股勾人魂魄的冷艷感。

    良久。

    他將薄薄的手機(jī)扔在冰冷的辦公桌上,面無表情說:“凌晨一點了,我送你回去。”

    “不麻煩楚總您了。”沈珈禾依舊貼著門口未進(jìn)來半步,這邊倒是手機(jī)掏出來,晃了晃,唇上口紅涂抹得過濃,勾起了一抹漂亮弧度:“燕杭開著他新買的超跑,就在樓下等我呢。”

    雖說她名義上是金絲雀兒,卻享受著燕小少爺至高無上的車接車送待遇。

    氣氛微妙緣故,沈珈禾敢坐超跑,卻不敢坐楚綏的副駕。

    一陣細(xì)碎的高跟鞋步聲快速遠(yuǎn)離,楚綏沒攔,坐在黑色皮椅上許久,身影如同硬筆勾起來的線,幾乎要跟夜色融成了背景。

    片刻后。

    手機(jī)繼續(xù)響起,圈內(nèi)不少人都來打聽為何封殺藺雅的內(nèi)情。

    楚綏狐貍眼低垂,掃了下卻沉默著沒有理會。

    ……

    藺雅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新晉的流量小花,被無聲地抹去資源,也頂多是掀起兩三日的熱潮,還都是內(nèi)娛私下口口相傳,卻都不知她是無端得罪了哪位資本大佬,才淪落到這種下場。

    楚綏隔了兩天后,就去了傅家老宅一趟。

    他剛進(jìn)門,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數(shù)位嚴(yán)謹(jǐn)?shù)拿貢h事完,捧著一堆簽好的文件相繼離開,而傅青淮就坐在庭院里曬日光,許是開了半天會議煩了,手邊又沒烈酒,如玉冷白的長指將襯衫不緊不慢地,解開了兩粒紐扣。

    楚綏狐貍眼很尖,注意到他指側(cè)有極深的齒痕,走過去調(diào)侃道:“三哥叫院里的孔雀啄傷了?”

    故意的。

    靜立在旁邊的閻寧都聽出來了,好在面容俊漠,表情露不多。

    傅青淮微抬起眼,淡聲問了句:“事辦妥了?”

    “妥了。”楚綏往另一張木椅坐,繼而端起茶,想到什么說:“我名聲上吃了點虧,內(nèi)娛竟然傳我對藺雅求而不得,一怒之下封殺了她演藝生涯……”

    話都在這了。

    楚綏側(cè)頭斜看傅青淮映在暖光里的精致側(cè)顏,不免起疑問道:“該不會是三哥背后推波助瀾,把這朵爛桃花往我身上扔的吧?”

    傅青淮未言,倒是閻寧說了:“楚總艷聞無數(shù),也不差這一個了?!?/br>
    楚綏這口茶差點咽不下去,好在他生性放蕩,最終的結(jié)果躲不掉被家族安排個古板無趣的名媛結(jié)婚,也無所謂在外面情史上添磚加瓦點什么。

    將指上的茶隔回原位,楚綏慢悠悠地問:“三哥在戲樓那次早就知道藺雅不是當(dāng)年那個女孩,但她的確是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細(xì)節(jié),三哥不好奇?”

    要換旁人,非得探個究竟。

    但是素來冷情冷性的傅青淮眼中,一個不足掛齒的小角色而已,即便她端著天大的秘密,也不值得他紆尊降貴去露個面。

    這點上楚綏就自愧不如,還好奇:“三哥還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