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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而已 第4節(jié)

    容祈眼睫微抬,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關(guān)你屁事?!?/br>
    第3章

    酒吧并不是那種吵鬧的,算是藍(lán)調(diào)浪漫酒吧,今天是七夕,對面的舞臺上,穿著吊帶長裙的女人長發(fā)披肩,一開口就是纏綿慵懶的聲音,在這迷幻的氣氛中,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蔣哲一聽這歌,懷念道:“沒想到還能聽到這首法語歌《伊蓮》,你還記得我在少年班那會,談的那個女朋友嗎?特別喜歡這首歌,只要我們兩在一塊,就非得拉著我一塊聽mp3。”

    他一邊聽著歌曲一邊感慨著逝去的青春。

    誰知對面的男人,絲毫不給面子,這會兒又低頭盯著手機(jī)。

    “我說你那手機(jī)就那么好看,這會兒都下班了,知道什么叫下班不?下班就是休息,絕對不處理公司的破事兒,”蔣哲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兒工作狂屬性在身上,可沒想到跟容祈一比,自己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話一說,容祈倒是給面子的抬頭,他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看過來:“你說的是那個,知道你只有十五歲后,迅速甩了你,跟別人談戀愛的女朋友?”

    陳年舊箭陡然被射了過來,一下子扎進(jìn)他胸口。

    蔣哲伸手捂著胸口:“非要提我情傷是吧?!?/br>
    相較于如今在情場上的游刃有余,當(dāng)年還在少年班的蔣哲,顯然就稚嫩太多了。

    大概是進(jìn)入少年班之后,不像原本在初中那樣管理嚴(yán)格,再加上周圍又都是大學(xué)生,很多校園情侶。于是便有人蠢蠢欲動,而蔣哲就是那個蠢蠢欲動的人。

    他那時候仗著自己個子高,長相也能唬人,還真找了個大一學(xué)藝術(shù)的女朋友。

    好景不長,在對方發(fā)現(xiàn)他只有十五歲后,毫不猶豫甩了他,開始跟同校另外一位藝術(shù)系學(xué)長談戀愛。

    “壞女人,當(dāng)初還說要當(dāng)我一輩子的伊蓮呢,不過現(xiàn)在想想,真是懷念啊,”蔣哲笑著嘆氣。

    年少輕狂時干的事兒,如今再提起來,只剩下懷念 。

    容祈抬眸睨他:“當(dāng)初你在宿舍哭,可不是這么說的?!?/br>
    艸。

    要說老朋友就是這點不好,多少年前的老底,在他面前都漏的一干二凈。

    蔣哲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反問說:“來來來,也跟兄弟說說你的伊蓮姑娘吧。”

    “誰?”容祈淡然道。

    蔣哲:“別裝。你可是我們這批人里,唯一一個上過高中的,學(xué)校里同齡小姑娘一茬一茬的,哪像我們,一抬眼周圍全都是學(xué)姐,全當(dāng)我們是小孩,根本看不上?!?/br>
    他們是同一批少年班的同學(xué),入學(xué)時都是十三四歲,基本沒上過高中。

    容祈退學(xué)之后,反而成了當(dāng)時那屆里,唯一一個上高中的。

    “那就換個說法,初戀?白月光?”蔣哲打量著他,嘆道:“可別跟我說,你頂著這張臉,連個初戀都沒有?!?/br>
    就在此時,旁邊走過來一個女孩,拿著手機(jī),面帶羞澀的看著容祈說:“那個,可以加個你的微信嗎?我朋友覺得你很帥哎,她不好意思過來?!?/br>
    女生一頭栗色長卷發(fā),穿著黑色小裙子,長腿細(xì)腰,說話時,略歪著頭,顯得可愛又羞澀,是那種能激起男生保護(hù)欲的純欲系。

    蔣哲登時笑了起來,揶揄的看著容祈。

    容祈看了眼女孩,輕描淡寫說道:“不可以?!?/br>
    *

    “第三個了,”孟元歌抵了抵程厘的手。

    程厘:“什么?”

    孟元歌下巴朝左邊抬了抬:“今晚第三個跟容祈搭訕的女孩,不過我仔細(xì)看了,他還挺潔身自好的,居然一個都沒加。”

    “不愧是記者,觀察細(xì)致,”程厘輕笑了聲。

    “這三個女孩,估計都不知道他是誰,單純就是沖著他的臉去的。”

    這點程厘倒是覺得沒什么異議。

    容祈從來就是公認(rèn)的帥哥長相,三庭五眼格外標(biāo)致,骨相上乘,臉頰輪廓流暢清晰,黑發(fā)長眸,眼尾微微上挑,透著尖銳清冷,年少時的那些桀驁輕狂,在如今應(yīng)該成熟穩(wěn)重的年紀(jì)里,都被盡數(shù)藏在了這眼角處。

    這些年他每次出現(xiàn)在媒體,都會引起各種討論。

    對于普通人而已,他這種女媧的畢設(shè)作品,連嫉妒的情緒都夠不上。

    只能遠(yuǎn)遠(yuǎn)眺望,看著他從耀眼的存在,變得更加耀眼。

    “行了,別cao心這種人生贏家看上什么姑娘,”程厘伸手按了按太陽xue。

    她平時很少喝酒,畢竟是做技術(shù)的,也沒什么工作需要應(yīng)酬喝酒。

    此刻幾杯下去,頭疼欲裂。

    在舞臺上的女歌手又唱完兩首后,程厘看了眼手機(jī)的時間:“十一點半了,回家吧?!?/br>
    “不是,這么早回家干嘛?”孟元歌驚訝道:“我都做好今晚陪你不醉不歸的準(zhǔn)備了?!?/br>
    “我明天還得上班?!背汤迳焓至嗥?,旁邊擺著的包。

    孟元歌一臉心疼的看著她:“要不明天請個假,天大地大,失戀最大?!?/br>
    程厘盯著她:“今天任匡告訴我,我們公司的首席架構(gòu)師即將離職,而我……”

    她手指朝自己胸口戳了戳,卻腳步虛浮,身體晃了晃。

    “是他心目中的下一任首席架構(gòu)師,所以地球不爆炸,我們不請假,宇宙不重啟,我們不休息。”

    孟元歌趕緊伸手扶住她,防止她摔倒。

    程厘這會兒越說越上頭,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麻痹,看似堅強(qiáng)冷靜的外表,此刻也漸漸維持不住原本的防線。

    “所以我明天必須去上班,我得好好工作?!?/br>
    孟元歌這個心疼的啊,一邊扶著她一邊哄勸道:“好好好,我們好好工作,讓狗渣男滾一邊兒去吧。”

    程厘聞言,重重點頭。

    “渣男可以滾,升職不可以沒!”

    在她狠狠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她狠狠抬腳往前,但在這一瞬,左腳的細(xì)長高跟鞋,被甩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 ?/br>
    伴隨著旁邊的孟元歌失聲尖叫。

    程厘睜開迷茫的雙眸,順著看了過去。

    不遠(yuǎn)處的容祈,稍稍偏頭,單手牢牢抓著那只高跟鞋。

    懶散看過來,與她的視線對上。

    酒吧里的空氣在這一刻,都充斥著尷尬。

    容祈就那么朝她看著,黑眸平靜淡然,倒也沒看出責(zé)備。

    救…

    救命!

    在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哪怕是酒吧這樣光線昏暗的地方,程厘的臉頰都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她木楞站在原地,連耳垂都在guntang發(fā)熱。

    偏偏容祈就站在對面,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手中握著她的高跟鞋,如同握著她的把柄。

    “厘米,要不我?guī)湍惆研幽谩?/br>
    孟元歌拿回來三個字還沒說完,站在旁邊的程厘,轉(zhuǎn)身跑了。

    跑了。

    “你的辛德瑞拉跑了,還不趕緊把人家鞋子還回去,”對面的蔣哲轉(zhuǎn)頭,瞧見程厘落荒而逃的背影,大笑著起哄道。

    容祈垂下眼,看了眼手里的高跟鞋,沒搭理他。

    “她不是?!?/br>
    一聲微不可聞的低語,淹沒在酒吧有些嘈雜的環(huán)境中。

    ……

    程厘站在酒吧外面,一陣夜風(fēng)吹過來,將她原本快黏成漿糊的腦袋,吹的清醒了幾分。

    過了一會,孟元歌追出來,總算找到她,無語道:“我說你跑什么?鞋都不要了?!?/br>
    “在社死和一只鞋之間,我覺得一只鞋還是可以舍棄的,”程厘語氣冷靜。

    孟元歌將手里的鞋子遞過來:“這可是jimmychoo,真要丟了,你這社死的成本也太大了。”

    因為今天七夕約會,程厘把自己壓箱底的鞋子都穿了出來。

    沒想到,太久沒穿高跟鞋,搞出這種烏龍。

    “所以你的姐妹我,在這種社死場面中,毅然決然的幫你把鞋子拿了回來?!?/br>
    程厘將鞋穿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閨蜜,一輩子?!?/br>
    孟元歌:“不客氣,畢竟社死的也不是我。”

    程厘:“……”

    “你說你踢的怎么就那么準(zhǔn)的啊,”孟元歌終于再也憋不住,空氣中回蕩中她爽朗的大笑聲之余,她還不忘捧腹說道:“國足要是有你一半的準(zhǔn)頭,何至于讓我爸天天罵街?!?/br>
    這朋友,是沒法再處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程厘被叫醒上班。

    母親凌女士看著她從房間走出來,嚇了一跳:“你這臉怎么回事,腫的這么厲害?”

    程厘這一夜翻來覆去,幾乎就沒睡著。

    每次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許冀衡親吻那個女人的畫面。

    等她收拾妥當(dāng),要出門時,凌女士看著她手里抱著的箱子,好奇道:“你這一大清早,抱著個箱子干嘛,里面什么東西?”

    一想到許冀衡甜蜜晚餐之后,說不定就直接去了早已經(jīng)訂好的酒店,程厘更是惡心到,連夜收拾好了他之前送給自己的東西。

    她收拾了很久,許冀衡并不是個摳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