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 第81節(jié)
他壞透了,“反悔也沒用。” 第59章 許愿(二合一) 花灑還在不停地噴出熱水,地漏堵著一團白色泡沫遲遲下不去。 浴室里水聲潺潺,一時分不清是花灑,還是她。 虞粒的手掌撐著隔斷玻璃,熱水將這有限的空間烘得起了層層白霧,水珠連成線從玻璃上滑落。不知道是玻璃滑,還是地板滑,她竟然有些站不穩(wěn),小腿在打顫,幾次都無力地往下跪。 程宗遖多體貼,每當千鈞一發(fā)之際他都會及時伸出援手,緊緊扣著她的腰。她也實在走投無路,只能將他當成唯一支柱。 熱水溫度太高,打在身上,燙得她皮膚發(fā)麻。 她幾次伸手想去關掉花灑,可每次都像溺水之人最后的幾下掙扎,在一望無垠的海面撈了一個空。 然而這一次,程宗遖卻握住了她那只手,與她十指相扣。 “站不住了?” 他的聲調有些發(fā)沉,還算平穩(wěn)。 虞粒喉嚨像是被堵住,說不出話。只能機械又倉皇地點點頭。 程宗遖低頭看著她。 她的蝴蝶骨很漂亮,腰伏到了極致,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折斷,熱水從脊柱溝流了下來,到相通的地方。 霧氣太礙眼,程宗遖忽然想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他握緊她的手,一拉,她站直。 胳膊反扣住她肩膀,她皮膚發(fā)紅,他的刺青看上去格外的兇橫。貼在一起,極具視覺沖擊力。 另只手去尋她的下巴,扣住。稍用了些力,就這樣不算溫柔地將她的臉別過來了一點。 她吃力地回過頭,臉頰紅得不正常,眼睛里全是楚楚可憐。乖得不像話,也實在招人欺負。 程宗遖手指蜷縮了下,低頭吻住她那微張的唇,反復地親。將她所有的抱怨與撒嬌統(tǒng)統(tǒng)收下。 …… 像是泡了一個漫長的熱水澡,渾身的愜意,可好像還有點副作用,是什么,虞粒不清楚,只知道頭昏腦脹。連心跳都不正常。 她的頭發(fā)還濕答答的,打濕了枕頭。就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讓她崩潰了情緒。 抓過墊在腰下的枕頭就朝面前的程宗遖砸了過去,像一拳頭砸到了棉花上沒起到任何作用,她癟起嘴,出現(xiàn)了哭腔,“你停,你給我?!?/br> 真的太久了。 “馬上?!?/br> 沒有開燈。窗簾太過遮光,灰蒙蒙的。她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形輪廓,健碩的,兇悍的。 繃著聲線。 這個馬上明顯是天方夜譚,虞粒抬起搭在他肩上的腿就踹過去,“騙子!” “嗯?!?/br> 程宗遖呼了口氣,難得好脾氣地一一應下,“我是騙子?!?/br> 虞粒氣勢洶洶:“禽獸!” “嗯?!?/br> 他用力抓住她腳腕,“禽獸在cao你?!?/br> 虞粒又氣又惱,卻無計可施,只能耍嘴皮子:“老流氓!” 她聽見他笑了聲,沉甸甸地,有些發(fā)啞,帶著粗糲的顆粒感,仿佛愉悅到了極致。 他將她拉起來,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鼓勵似的,饒有興致說:“接著罵,我喜歡聽?!?/br> 虞粒噎得啞口無言。 在虞粒印象中,程宗遖平日里待人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間皆是謙遜而優(yōu)雅的姿態(tài)。可她終究忘了,在某些方面他從來都不屑偽裝,曾經(jīng)無數(shù)個瞬間他都在她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天生的放浪形骸,壞到了骨子里。 尤其現(xiàn)在。 她這只不諳世事的小綿羊怎么斗得過城府頗深的老狐貍,只能放棄掙扎,被他吃干抹凈。 后來程宗遖又抱著虞粒去洗了個澡,她累得連腳趾頭都不想動,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里,閉著眼,耳邊是吹風機的嗡嗡聲,他細致地為她吹干了頭發(fā)。 這聲音實在太催眠,她都忍不住睡了過去。 他房間的床單已經(jīng)濕透了,沒法睡。只能去了她的房間。 躺上床時,他將動作放到了最輕,虞粒還是醒了過來。 說來奇怪,剛才還困得睜不開眼,結果躺上床時居然破天荒地精神了些。 她睜開眼時,程宗遖正側躺在她身旁,一手支著頭,另只手捻起她一縷頭發(fā)在指尖纏繞,觸到鼻息前輕嗅。 見她醒來,程宗遖便低頭吻吻她的唇。 虞粒想喝水,動了動,渾身酸痛,尤其是腰和腿。 她用自認為很大的力氣去推他,毫不客氣地使喚這個犯下這一切罪惡的始作俑者,“去給我倒杯水!不冷不熱,溫度要適中!”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要說虞粒還真是唯一一個敢使喚程宗遖的人,然而程宗遖沒有絲毫不悅,反而貼上去吻吻她的臉頰,像是接到了一個神圣又莊嚴的任務:“遵命,大小姐?!?/br> 家里沒外人,程宗遖懶得去找衣服,直接光著走出房間。 他去給她倒了杯溫水,十分謹慎地試了試溫度,這才上樓。 虞粒真的太渴了,明明在浴室里泡了那么久卻還是像一條快干涸的魚一樣。 捧著杯子一飲而盡。 程宗遖掀開被子坐上床。 “幾點了?”她問。 程宗遖看了眼一旁的電子鬧鐘,“快九點了?!?/br> “?。?!” 虞粒整個人都卡殼了,她下午五點結束考試,回到家打了一會兒電話,然后一眨眼就晚上九點了? 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虞粒就止不住的臉紅心跳。要不是身體的酸累感還這么強烈,她甚至都以為只是自己做過的一場春夢。 現(xiàn)在靜下來,她的腦子里不停閃過一個個片段,莫名開始復盤起來了。 在這之前,她確實是有點怕的,而且對這種事情也一直抱有抵觸的心理,因為她跟在蔣瀟雅身邊長大,她見過蔣瀟雅的每一個男人。 蔣瀟雅帶男人回家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而虞粒也常聽到從他們房間里發(fā)出的聲音,蔣瀟雅和她的那些男人統(tǒng)統(tǒng)讓她覺得惡心,她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喜歡做這種丑陋的事。 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 原來這種事,要跟愛的人做才有意義。 顛覆了她曾經(jīng)的觀念,不是丑陋的,是幸福的。 她喜歡和他親密。她喜歡看他沉淪失控的樣子。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合二為一的感覺,像是通往了靈魂深處,她甘愿付出所有,甘愿為他臣服。 其實跟程宗遖在一起這段時間,甜蜜是真的甜蜜,但總缺少一點實感,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一點連接。所以她才會下定決定和他跨出最后一步。 沒有任何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堅信。 他是她的。 虞粒忍不住往程宗遖身邊靠。 他半靠在床頭,將空杯子放到一旁,感受到環(huán)上腰的一股溫軟力量,她的皮膚太白,胳膊上有一些很深的指痕都太突兀。 那都是他的杰作,有些罪惡感,同時又莫名地滿足和興奮。就像是刻上了自己的功勛章。 他躺下去,攬過她,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將她擁進懷中。吻她的額頭,手搭上腰腹,一點點摩挲。 “還疼不疼?”他低聲問。 虞粒的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有點不好意思:“一開始疼……” 確實好疼,都把她疼哭了。 程宗遖安撫了她好久。 程宗遖輕輕咬她的耳垂和鎖骨,又笑了,“然后呢?除了疼沒別的了?” 虞粒覺得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明顯不太愿意跟他過度討論這個話題,因為實在是太羞恥了。 她才不像他,那么壞。 過程中總會說一些格外羞恥的話,過于直白粗魯,說得她無法直視,恨不得打個洞鉆進去。 想到這兒,虞粒就忍不住抬起胳膊打他。 一露出來,自然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痕跡,嚇了一跳。 “你真的好兇,一點都不溫柔?!?/br> 虞粒將胳膊伸過去,控訴道:“你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被家暴了!” 就如程宗遖所說,她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就算反悔也沒用。 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導。剛開始那會兒他是真的溫柔,可那會兒也應該用盡了耐心,導致于后期只剩下野蠻和強勢,不知饜足。 她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rou,任他宰割。 她從沒見過他這么兇的一面。 程宗遖絲毫不為自己的罪行狡辯。握住她的胳膊,牽到自己面前親了親。 “抱歉,下次注意?!?/br> “你還想有下次?”虞粒傲嬌哼一聲,故意嚇他,“你做夢去吧!” 程宗遖還真閉上眼睛,陷入冥想,“嗯,今晚早點睡,做夢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