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我會殺生 第39節(jié)
過了一段日子,待欒松將另一個賬房扶起來之后,欒槿就給欒松放了個長假,讓他去壇外走一走,醒醒腦。 欒松一個人去沒意思,就把昕兒也帶上了。 欒松賬房干久了,早就成了一個十成十的鐵公雞,原著里瀟灑走江湖的劇情早已面目全非,也因此少惹了不少桃花債。 就算是美嬌娘坐他旁邊的桌子,嬌滴滴地讓他請吃酒,欒松也是坐懷不亂,反而建起了更強(qiáng)的警惕心。 他立馬拉緊了錢袋子,對昕兒道:“吃完了嗎?” 昕兒笑瞇瞇地打量隔壁桌的女郎,還拋了一個媚眼。 “人家等你請吃酒呢?!?/br> 欒松看她與隔壁女子眉來眼去,才回想起昕兒還撕過夫人的裙子,當(dāng)時就青了一張臉,道:“沒錢,別吃了,走!” 說完一把拉起昕兒,扭頭就走,不給美嬌娘們一點(diǎn)念想。他出了酒樓才道:“我不管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但你不能用我的銀子借花獻(xiàn)佛!” 昕兒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也不解釋,點(diǎn)頭道:“好,你是衣食父母,你說了算?!?/br> 欒松長得本就不錯,再加上他現(xiàn)在很少露出二哈笑了,看起來多了一份穩(wěn)重,挺像那么回事。就是不能說話,一說話就跟錢有關(guān)系。 比如昕兒看到了街邊小攤,賣布做的假花,隨口說了句:“這花真好看啊?!?/br> 欒松下意識地就回道:“幾文銀子一根樹苗,你買回去種壇里,后年能開一樹!還都是真的?!?/br> 昕兒:“布做的花不會凋謝啊。” 欒松:“樹養(yǎng)活了,年年都能開,年年不重樣,布做的幾年就舊了,你要不說是花,看起來就是個破布頭?!?/br> 昕兒:這嘴皮子是越來越溜了,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 熟不知,她就是這個大師傅。 也許是劇情導(dǎo)向,欒松這一路還是遇到了官家小姐,青樓花魁,路人姑娘…… 看到官家小姐,欒松拉著昕兒就跑。 昕兒:“你跑什么啊?” 欒松低聲道:“咱們是魔教,離官兒都得遠(yuǎn)一點(diǎn),省得惹禍上身。你有沒有點(diǎn)魔教人的自覺!” 浮生壇大管家欒松把壇魂刻進(jìn)了骨子里,一點(diǎn)都不帶走偏的。 遇到青樓花魁,欒松更是正眼都沒給一個,就怕人家管他要銀子。 至于路人姑娘,欒松倒是沒躲,昕兒看出那姑娘對欒松有意思,便暗戳戳地道:“欒壇主,還不上?你都快二十有二啦!” 欒松常年被她打趣童子身,早就不痛不癢了,還道:“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那碗茶喝了。” 昕兒眨眨眼:“哎呦,有錢可難買后悔藥?!?/br> 欒松深呼吸一口氣,轉(zhuǎn)頭道:“你再拿這事打趣我,你就別再想出去找女人了。” 昕兒:“怎么?你要把我關(guān)起來啊?” 欒松倏地低頭,盯著她的眼睛道:“你要再提,我就把當(dāng)初喝完茶應(yīng)該辦的事給補(bǔ)上!不信你就試試!” 昕兒愣了一下,這么看欒松,長得倒挺不錯的。 她心里把這事記下了,可沒過多久,就沒管住自己的嘴,又順口禿嚕了出來。 欒松沒說話,當(dāng)晚直接進(jìn)了昕兒的屋,第二天,兩人出來的時候與往常無異,該說說,該笑笑,就是欒松看到漂亮的女子時,總是會下意識地?fù)踉陉績呵懊?,?jiān)決不讓她看見。 昕兒瞧著這個傻子,心里想:萬一要是懷上了,這腦子可千萬不能隨爹啊。 昕兒倒是沒懷上,壇里天天給人看病的蘿嬋卻大了肚子。 平時欒槿不管她值全勤,可有了娃娃,便不能再隨了她的性子。蘿嬋軟磨硬泡,欒槿才松了口,每日就給她一個時辰,能看多少算多少。 自從蘿嬋懷了孕,她的口味變了不少,平日里她不愛吃酸的,最近卻天天想吃酸杏。青青的杏子,光是看,雙梅就忍不住吞口水。 蘿嬋很快就吃光了一盤子,也不敢再吃了,怕傷胃,欒槿便陪著她在院子里散了會步。 蘿嬋摸了摸自己微微攏起的肚子,對欒槿道:“你多跟小家伙說說話,它雖然不懂,但能聽見?!?/br> 欒槿不知道說什么,第二天便拿了一本武功秘籍,從第一頁開始讀,口齒清晰,字正腔圓。 蘿嬋:……也行吧,也算是胎教了。 雙梅候在外面,聽著姑爺一本正經(jīng)的讀書聲,小聲呢喃了句:“真快啊,小姐都要當(dāng)娘了?!?/br> 其實(shí)她早就應(yīng)該改口叫夫人了,但叫了這么多年小姐,早就叫順了口,蘿嬋就沒讓她硬改。 明圖望著院中的涼亭,看似隨意地道:“再過一年,你也該嫁人了?!?/br> 雙梅性子爽利,一點(diǎn)也不嬌羞,點(diǎn)頭道:“確實(shí),轉(zhuǎn)年都快十七了。” 明圖心思一動,玩笑般說道:“想過要找什么樣的夫婿嗎?” 雙梅尋思了一會,道:“就從咱們壇里找吧。” 她不想離開蘿嬋,不如找壇里的壇生,知根知底,要是敢欺負(fù)她,小姐第一個替她出頭。 明圖輕咳了聲道:“有看好的?” 雙梅:“沒有,一天天都帶個面具,一年就能看到兩次臉,哪兒那么容易?!?/br> 在草藥堂倒是能看到不帶面具的,但都?xì)埜觳矓嗤?,血rou模糊的,她看一眼都嫌夠。 明圖動了動鼻子,今天的溫度似乎有點(diǎn)高,熱得他鼻尖都冒汗了。 他是想明白了,他要是不挑頭,這丫頭是不可能懂的。 明圖咽了口唾沫,輕聲道:“你介不介意找個年齡大點(diǎn)的?” 雙梅轉(zhuǎn)頭瞧他:“多大?” 被雙梅一看,明圖汗冒得更快了,他索性摘了面具,擦了擦臉上的汗道:“大十歲呢?” 明圖的臉很白,雙眼皮一笑起來有股孩子氣,要是不說,沒人能看出來比雙梅大了十歲。 雙梅看了他一會,說道:“你說你自己啊?” 這小丫頭的直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圖又咳了咳,點(diǎn)頭道:“對,就是我?!?/br> 雙梅仔細(xì)地打量了他一番,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說道:“你先把你脖子捂白了再說吧?!?/br> 明圖:……這脖頸子,就這么重要嗎? 雙梅鼓了鼓腮幫子,小聲道:“你看好我了,怎么不早點(diǎn)說啊?” 明圖:“早點(diǎn)說你就能同意?” 雙梅:“也不是說同不同意,你晚了這么久,不是在浪費(fèi)時間嘛,小姐說,一寸光陰一寸金,你早跟我說,不就能早點(diǎn)對我獻(xiàn)殷勤嗎?” 明圖戴上面具道:“現(xiàn)在也不晚……我給你補(bǔ)回來?!?/br> 不遠(yuǎn)處的亭山:……你倆也太不把我當(dāng)外人了。 作為他倆最近的工作伙伴,他倆要是成親了,他隨的分子是不是得比別人多?。?/br> 天氣轉(zhuǎn)涼,蘿嬋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欒圣主的臉也一天比一天白,甚至都開始看起醫(yī)書來了。 蘿嬋看他那架勢,似乎是想自學(xué)接生…… 孕期到了八個月時,已經(jīng)到了秋天。比起夏天,蘿嬋更想在秋冬生,就算坐月子,也不會太遭罪,反正欒槿不會讓她凍著。 就在這個月里,有個門派給欒槿送來了份禮物。 打根上來說,此門派也算是個正經(jīng)小魔教。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fēng),派人給欒槿送了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兩個女子都生著外邦人的模樣,單看眼睛與頭發(fā)顏色,確實(shí)與蘿嬋有兩分相像。 前來送禮的人獻(xiàn)媚地道:“聽說夫人正在孕期,教主就讓在下給欒圣主送兩個女子,幫夫人排憂解難。” 原以為欒槿會收了這兩個與她夫人相似的女子,誰知他半眼都沒看,直接冷下了臉來。 送禮的人當(dāng)時就是一顫,不知是哪句話惹了這個閻王爺?shù)牟幌病?/br> 他們送禮前還想,怪不得欒槿打光棍到現(xiàn)在,原來是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隨即就找了兩個來,打算在欒槿這賣個好。 欒槿黑眸微垂,淡漠地道:“你們這是在輕蔑本座的夫人?” 這世上,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有蘿嬋一人。就算旁人再像,那也不是蘿嬋。 隨便送來兩個長得像蘿嬋的女人,在欒槿這,就是對蘿嬋的羞辱。 蘿嬋聽到這事的時候,正在房里吃橘子。 聽說那兩個女子長得像她,她半點(diǎn)沒生氣,等欒槿回來的時候,她還問道:“那么像嗎?領(lǐng)來給我看看。” 欒槿:……人已經(jīng)沒了,他去哪領(lǐng)過來給她看? “本座讓他帶回去了。” 蘿嬋失望的“哦”了一聲,抖了抖腿道:“你幫我捏捏,腫的發(fā)漲?!?/br> 欒圣主依言坐在了床邊,抬起了她的腳:“……她們是送來做什么的,你可知道?” 他娘子怎么就一點(diǎn)不在乎? 蘿嬋笑了笑:“知道,你還真能收進(jìn)房?” 欒槿她還是了解的,他的戒備心很強(qiáng),除了她,沒人能睡在他的身側(cè)。 欒槿松了眉頭道:“不會收?!?/br> 蘿嬋:“這不就得了,我相信你?!?/br> 蘿嬋動了動腳指頭,笑著道:“你要是真收了,那我就帶著孩子走唄。憑我的醫(yī)術(shù),怎么也能混口飯吃?!?/br> 不僅是吃口飯,憑蘿嬋的本事,她去哪兒都能過得好好的。 無論嫁給誰,無論過程如何,她早晚能把日子經(jīng)營得舒舒服服。 欒槿彎腰,親了親她的腳背:“本座不會讓你走的?!?/br> 欒槿還記得,某日夜里,蘿嬋曾經(jīng)問過他,像他這么厲害的人,可有什么怕的事情? 欒槿在黑暗中打量著她的輪廓,說道:“本座最怕的,便是一覺醒來你不見了?!?/br> 蘿嬋笑著撲到了他身上,雙眸亮亮地道:“那我應(yīng)是去如廁了?!?/br> 蘿嬋望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忽然就覺得,她穿到這本書里來,可能就是為了遇見他吧。 云層之巔,天宮之上,月老笑瞇瞇地纏好了紅繩,這兩條繩子相生相伴,一看就是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