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所謂打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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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后,他也沒有在晚宴上遇到妖精。 他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就是人生中某個略帶驚艷卻不值一提的片段罷了。只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做了一個那樣離奇的夢。他夢見真如妖精所說,自己在她的床上,欲罷不能,一點都不酷。 醒來的時候,一片濕潤。他晨浴時,看著鏡中的自己,懊惱男人本性。 他也是一個普通男人。 那幾天要欣洋要得很狠。他說不上原因,就是莫名變得很旺盛。 ………… 秦律之坐在卡座的角落,安靜的喝酒,與微信內(nèi)容的火熱不同,她回信息時是面無表情的。 她的手指十分忙碌,99+的未讀消息讓她常常顧此失彼,甚至叫錯男人的名字。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她叫錯了名字,這些男人也都會貼上來。 除了…… 李期矣。 在線上,她可是很少主動和人發(fā)消息的呢~ 滋滋~您收到“李期矣”的一條微信。 李期矣:在哪? 秦律之笑了。 律律:想人家不知道叫人家寶寶嗎? 李期矣在宿舍看到這一貫的輕浮發(fā)言,眉心一蹙,瞬間沒有回復(fù)的欲望。 五分鐘過去,那邊沒有半點消息,秦律之心中莫名生起一股邪火。直接點開和李期矣的對話框,把他刪了。 十分鐘過去后…… 李期矣終于鼓起勇氣,發(fā)了一句:太rou麻了,我去接你。 消息剛出,紅色感嘆號醒目而出。李期矣呼吸一滯,氣得耳朵都紅了。可與氣怒緊隨而來的是慌亂。 妖精把他刪了?! 壓制了一個多小時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fā),他抄起外套,如疾風(fēng)般出了宿舍。疾步走到法學(xué)院的地下車庫,久違的發(fā)動了那輛已經(jīng)閑置了一月有余的四環(huán)。 他一路都開得很快,心里很明白,妖精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他理智的開關(guān)。他越來越瘋了。 ………… 他們的第二次見面,是詹妮的生日會,在Porn酒吧里。 詹妮邀請了欣洋,因了解他的脾氣,所以專門提醒欣洋,務(wù)必帶上他。他深知,欣洋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年,已經(jīng)犧牲了很多。因為他不喜歡,所以她的社交圈在這些年,變得和他一樣干凈到有些苛刻。 他的占有欲極強,不喜歡欣洋花任何心思在除了他之外的別人身上。 可是詹妮是她的發(fā)小。如果連發(fā)小的生日會,他都不讓去的話,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所以那天他強忍不悅,陪欣洋去了Porn。 酒吧空氣中憋悶的廉價異香與惡臭酒氣,配合著震耳欲聾的音響,魚龍混雜奇形怪狀的人,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鎖妖塔,烏煙瘴氣的。 他在卡座的一角,雙腿交迭安靜坐著,閉目養(yǎng)神。欣洋手足無措地坐在他身邊,一臉尷尬。 她環(huán)抱住他的腰,在耳邊不斷低聲哄他“忍一忍,吃完蛋糕就走?!?/br> “李期矣你忍一忍,在我發(fā)小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薄袄钇谝幽銊e掛相?!?/br> 他都沒說話,一心等待那個該死的蛋糕到來。 只聽到人群中有人說。 “秦律之在隔壁卡座!” “哇!”大家聞聲,都像要搶頭條拍獨家的記者,目光齊刷刷的去找尋那個焦點人物。 “誰是秦律之?怎么你們這些男的,聽到她的名字一個個都和餓狼撲食似的,眼睛都發(fā)綠光?”欣洋好奇問道。 “江湖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要是誰在律姐打野的時候被她選中成為她的一日限定,便是做鬼都風(fēng)流了!”詹妮解釋道。 “她到底是誰?。看蛴螒蚝軈柡??”欣洋好奇問道。 詹妮失笑:“你不知道什么是打野很正?!彼行o語的瞟了一眼李期矣傾國傾城的容貌。 “我們這個圈子,誰人不知律姐?她是成和秦老的小外孫女。秦老雖然不疼她,但是從來就不苛待她,對她從不管束,可謂縱容之致!她一晚上在Porn的花銷,可能是普通人家好小一年的生活費。大小姐有錢兒沒地兒花,開了花兒似的玩,就為找樂子?!?/br> “打野,是江湖人士給律姐撩漢子的行為取得野名兒。律姐常常一人對著一群一米八+的威猛壯漢帥哥開撩,她想要誰,看中誰,誰就會成為她的裙下奴。但律姐對男人,從來都是日拋,能和律姐交往一個星期的男人,那一定會彪炳史冊,聞名天下?!?/br> 趙欣洋驚掉下巴:“真的有這么厲害的女人嗎?” 詹妮聳聳肩:“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她指向秦律之打野的方向。 只見一群風(fēng)格各異,長相出眾的男子,圍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嬌小的少女。 少女左手捧著酒杯,右手夾著香煙,笑得很是放浪。 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為這樣的海王,一定身著暴露。相反,她穿得很簡約,上身一件純白色的香奈兒緊身露臍短T,下身穿著香奈兒不規(guī)則魚尾牛仔過膝短裙,配著一雙黑色細高跟。 若不是她在人群中奪目的氣質(zhì)過分扎眼,這打扮,換做旁人,就是個普通性感的白領(lǐng)~ 她漫不經(jīng)心的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趙欣然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心跳停了半秒。如果她是男人,應(yīng)該也會不例外的,心甘情愿認(rèn)命愛上她。 她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住想象這樣一個妖物,在床上撩動長波浪呻吟的樣子。 “太美艷了…”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詞匯。 美艷這個詞,用在她身上,甚至都不落俗。她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詞語,她實在驚艷,甚至比過了一眾娛樂圈的女明星。有的人的美,是可遇不可求的。 看到秦律之的長相,不夸張的說,像中了人生大獎,遇到就是長見識。 她突然有些自卑,誠然,她很漂亮,但是,和秦律之相比……她甚至都不敢將自己和她相提并論。 許是看到她驚艷的目光,秦律之也不在意她是女孩兒,對她眨了下眼,隔著距離,給了她一個飛吻。 若是別的人做這個動作,一定萬分油膩,但是是她,真是勾人心,賞心悅目。 李期矣冷聲道:“看夠了?” 她嚇得趕緊轉(zhuǎn)頭,李期矣的怒氣值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 “她…好漂亮?!彼行┿丁н@些被驚艷住的傻氣,有些呆的和李期矣說。 “那又怎樣?”李期矣反問。 知道李期矣一向不解風(fēng)情,但是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她笑了:“你是和尚嗎?你不覺得她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嗎?她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漂亮,最性感,最驚艷的人?!?/br> “關(guān)我什么事?又關(guān)你什么事?我有你了,你也有我了,你為什么要看別人?”他反問的極其認(rèn)真。 欣洋笑倒在李期矣的懷里:“大笨蛋!女人的醋你也吃?” 李期矣不做聲了。 其實在他們開始說妖精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已經(jīng)落在了她身上。果然放浪,不知廉恥。 他在心里暗自唾棄那些膚淺的男人,任由欲望支配去追逐危險的東西,罌粟美艷,但它是毒。 他一向最厭惡大眾艷俗的眼光,大眾都會喜歡的,他一定不喜歡,他喜歡獨占只屬于自己的東西。他喜歡純凈美好的事物,像他的欣洋一樣。 高中時,他第一眼看到欣洋的照片,他就認(rèn)定了,這個笑容干凈的女孩子,以后一定會是他的妻子。 秦律之那樣的女人,危險至極。那些愛上她的蠢人,一定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詹妮感慨道:“這些都是絕對上乘的帥哥,但是他們用力過猛了。” 周身圍著秦律之轉(zhuǎn)的帥哥們,似乎都不入她的眼,美女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啥意思?”欣洋很好奇。 “律姐喜歡有挑戰(zhàn)的獵物。他們太主動了!想睡律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律姐肯定不喜歡。那些對她不感興趣的男人,她可能還會感興趣些。越是對她不感興趣,她就越喜歡。” “上次那個和律姐在一起一周的男生,之所以可以這么久,就是因為他對律姐很冷淡。后來他也和其他落俗的男人一樣,舔著律姐,律姐果斷把他甩了?!?/br> 趙欣洋的眼神里充滿了佩服,李期矣心里唾棄秦律之沒有道德觀念,玩弄他人感情,不負(fù)責(zé)任,始亂終棄,恨不得立法把這種人渣抓緊監(jiān)獄,不自覺白了一眼。 “律姐還喜歡刺激的。越是大家覺得離譜的,她越喜歡。比如一個人,同時單撩一群男人?!?/br> 李期矣越發(fā)不屑,嗤之以鼻,不著痕跡了冷哼了聲。 “我有幸見證過一次律姐選妃,一晚上她同時撩12個男生,那12個男生全上鉤了,最后在Porn大打出手,差點把Porn砸了。律姐當(dāng)時在角落喝洋酒,像看電影似的,還給那些男人加油,那些男的越打越兇,律姐越笑越開心,律姐越笑,男人就越發(fā)打得起勁……” “哈?那后來呢?”欣洋看不懂了。想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帥哥們,眼神一個個發(fā)綠光,和斗獸場似的為美女打架的場景的確讓人不大舒服。 “后來律姐趁亂當(dāng)晚的架子鼓手跑了,重點是,那個架子鼓手完全不在那12個男人之列里?!?/br> 趙欣洋佩服的就差鼓掌。這是正常人能完成的事兒嗎?就事件本身的離譜勁爆程度,也值得觀眾為之鼓掌。 只見秦律之環(huán)顧四周,眼神落在李期矣身上片刻,微微挑了挑眉,輕勾嘴角,舉著酒杯,沒有半句交代,甩掉身后的一眾男人,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走向他們的卡座。 “hi~” 空氣都靜止了。 “怎么?不歡迎我?” 詹妮看見偶像可激動:“怎么會不歡迎,律姐快來坐,我們一起喝!” 秦律之被詹妮拉著坐到了卡座最中心的位置,李期矣和趙欣洋在最左側(cè)的角落,中間間隔著好幾個人。 剛剛和秦律之對視的那幾秒讓李期矣感到很不舒服,他有一種直覺,妖精的眼神不純粹,他在妖精眼中,是獵物。 她和眾人聊了一圈,仿佛最后才注意到他和趙欣洋。 “meimei怎么稱呼?”她在問欣洋。 欣洋似乎有些緊張:“律姐,我叫趙欣洋,你叫我欣洋就好?!?/br> “你長得很漂亮,我可以加你微信嗎?”她從來就是這么直接。 眾人倒抽一口氣。誰不知道,秦律之是雙,喜歡英俊的男人,更喜歡漂亮的女人。 詹妮也驚住了,嚇得直哆嗦,眼神不停地往李期矣和趙欣洋二人身上來回瞟。 趙欣洋倒是想加美女的微信,美女都喜歡和美女玩…… 但是……李期矣…… 她看了一眼李期矣,有些惡狠狠地瞪著他,眼神里充滿了警告意味:你敢攔我試試看?。?! 李期矣沒作聲,默默地看著妖精的小把戲。她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卻要加欣洋的微信? “當(dāng)然可以?!庇谑牵嘶Q微信。 就在此時,閆思帆來了,人還沒到,就聽到他的大嗓門… “寶妮兒!我被教授拖住了!遲到了!太對不起了!我自罰三杯!” 他甚至沒有落座,也沒有看在場的人,很豪邁的拿起離他最近的酒杯,猛地灌了三杯。那個酒杯,是秦律之的…… 眾人又是倒抽氣。 等他喝完酒,定睛一看,秦律之面帶笑意的同他對視,他的臉,“唰”的一下,就像掉進了紅色的染缸,整個人都呆滯在原地。 詹妮害怕秦律之生氣,連忙走到閆思帆身旁,對著他的肩膀,猛拍一下:“你這個大頭蝦,天天糊里糊涂的!誰讓你自罰三杯了,帶禮物就成!你拿了律姐個人的酒杯,還不趕緊和人道歉!” 閆思帆這才回過神,知道自己喝了美人兒的杯子,臉頰越發(fā)燒了去。 傻乎乎的鞠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我…我一向,”他磕磕絆絆的,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又繼續(xù)說:“我一向粗魯,沒什么顧忌,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律之笑得可媚態(tài),哪里有半絲生氣的痕跡。 “可我放在心上了~怎么辦?”秦律之嬌嗔反問。 閆思帆更慌了。他天天在法學(xué)院那個和尚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妹子,上來就把人給得罪了,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再自罰三杯吧?”不等回答,他這次長記性了,找了一個干凈的酒杯,猛灌了自己三杯。 秦律之低眉淺笑,一臉?gòu)擅?,一副很大度的樣子,嬌聲道:“算了,放過你好了~” 閆思帆面頰一紅,那美人姑娘的每一個表情,都看著順眼,一時不覺癡了,心都軟了。 李期矣看到自家兄弟那電車癡漢般不值錢的表情,默默抬手捂眼,無語至極。他覺得丟臉,祈禱閆思帆沒有看到他,不要上來和他打招呼。 可世事往往不隨人愿。 閆思帆六杯酒下肚,有些混沌,手足無措,左顧右盼,正欲找尋座位,終于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兄弟仔,他高興壞了,激動道:“小祺祺!你竟然會來酒吧?!我在系里都找不到你,可想死我了!” 李期矣的心咯噔一下,果然,他的直覺從不騙人,今晚他確定!肯定!一定!又!會!丟!臉! 人好像總是喜歡和自己反差很大的人在一起,這似乎是一條隱形定律。 李期矣也不例外。閆思帆他活潑,熱情,主動,智障。他一開始很嫌棄他的聒噪,可后來,他習(xí)慣了,而且覺得這樣,好像還不賴。那些需要動腦子的事,他來做,那些他面子薄做不出來的事,閆思帆做。 就這樣,久而久之,他倆成了法律系的黃金搭檔。 李期矣最看重閆思帆的簡單純粹。他喜歡簡單的人,不喜歡在人際關(guān)系上過多的浪費腦細胞。 閆思帆極真誠,如果閆思帆飯卡里只剩十塊錢,他都會刷兩個雞腿,回宿舍的時候,分一個給李期矣。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李期矣,沒有感受過這種純粹的情誼,這也是徹底打動李期矣,讓他卸下防備的原因。 閆思帆虎頭虎腦的,很壯實,只能算長得周正,比不得秦律之身邊的那些大帥哥。如果不問他的專業(yè),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把他和法律系扯上關(guān)系,他大一那年,很多專業(yè)老師都以為他是學(xué)體育的。 他沖到李期矣身旁,緊緊地箍住李期矣的脖頸,上來就是一個鎖喉,只聽他高聲唱道:“兄弟抱一下,說說心里話?!?/br> 看高高在上的李期矣一臉抗拒的魔幻場景,眾人都在笑。 趙欣洋和詹妮都習(xí)慣了,在旁笑都懶得笑了,很默契的走開。 秦律之微勾嘴角。 她靈機一動,微微一笑,壞念頭升起…… 秦律之捕獵,從來都是聲東擊西,從布陷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