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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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懸紅布之上,新娘頭戴紅蓋,被諸位仙子扶著悠然下了轎子。 這龍便胡須飛揚(yáng),尾巴一揚(yáng)便驟然將新娘至于頭上,得意卻又威武地帶著新娘再次炫耀起來,云霧中這一抹紅便更為鮮艷璀璨。 下一刻,這條龍裹著新娘終于落在搬空,一名身穿喜服的漂亮少年郎面上笑得盛氣凌人,攜著新娘穩(wěn)穩(wěn)踏在紅布之上。 不知為何,這紅扎得江危樓喉嚨一緊,仿佛有腥味要上涌。他只覺頭暈?zāi)垦?,胸口刺痛得幾乎要咬緊唇,面色蒼白。 八海帝君快活地?cái)y著新娘走過紅布,卻變故陡然生氣,一道鋒利劍氣瞬間從紅布之下刺過來。他立刻施法,幾道水柱憑空而起席卷住劍氣,賓客間一道嘩然,無數(shù)劍氣卻從四面八方中飛起,道道穿過紅燈籠、囍字、對聯(lián)、紅布…… 頃刻間,紅布化作漫天碎片,來往賓客紛紛施法對抗著無數(shù)道劍意,然而這劍意絲毫沒有收斂,橫沖直撞一般要將龍宮盡數(shù)摧毀。 仲長貍敏銳地感覺到這些劍意絕非凡人所做,更加狐疑起來這位新娘的身份,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出手之時,卻見八海帝君早已經(jīng)抬手抱起新娘,面上震怒。 無數(shù)道水龍影席卷而來,海中龍宮更是一片昏暗。 仲長貍驚覺他原本的計(jì)劃已經(jīng)被打亂,狐貍眼一轉(zhuǎn)便開始重新算計(jì)起來,一面飛身緊跟住八海帝君。 偏偏這一刻! 一紅衣身影如驚鴻一般先他一步飛過去,手中一柄長劍便于八海帝君纏斗起來。 是魔尊裴澹! 難道……?! 仲長貍這時候了哪里猜不出來! 那新娘!絕對就是隨之游! 他目眥盡裂,揮動折扇便想要將重殊懷中的新娘搶過來,剛剛沖過去卻見裴澹一回頭朝著他打了一道法光。 一道鋒利劍意直接擦過他臉頰,他折扇攔腰砍斷這道劍意,腳下法陣陡現(xiàn)緊咬不放。 裴澹與重殊激烈斗法中,并不落下乘,也并不留情。 眼看著仲長貍馬上要加入戰(zhàn)場,裴澹知道絕對不能再拖延下去,他再次喚出一柄劍,直接朝著隨之游打過去。 重殊瞪大眼,聲音中滿是震怒,“裴澹!你好大的膽子!” 他不得已,一轉(zhuǎn)身硬生生接下這一劍。 裴澹淡笑道:“負(fù)我之人,我絕不讓她再嫁?!?/br> 他話音落下瞬間,無數(shù)道劍意再次自身后浮起,然而道道盡數(shù)沖著隨之游而去。 重殊咬牙,又見一道白色身影如今躲避著無數(shù)道劍意直沖過來,一時竟不知是否是江危樓。他喉間嘔出一口血,攥緊了隨之游的腰,湊過去低聲道:“阿游,我要死了,你陪我么?” “???”隨之游一撩蓋頭,生氣道:“你是不是騙——” 她掀開蓋頭瞬間,只見整個龍宮一片昏暗,卻隱約可以感受出一片動亂,遍地狼藉。 隨之游:“……?” 啊?這原來不是婚禮儀式是有人搗亂啊? 隨之游立刻把蓋頭放下了,假裝無事發(fā)生,然而還未回答重殊卻感覺身子被一道力道狠狠拋開。 重殊低聲道:“等我回來娶你?!?/br> 他話音落下,身子光芒一現(xiàn),化作蛟龍,兩眼猙獰兇光畢露,“裴澹!我要你償命!” 裴澹身后劍意深紅,大笑起來,“那你來便是!” 話音落下,他卻看向隨之游,她被重殊的神力保護(hù)著飛向與仲長貍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他略微放下心。 阿游,逃吧。 你一定只想逃。 裴澹正色,拔劍沖向這龍。 而與另一片劍意纏斗著的仲長貍看見一道紅色身影飄搖到遠(yuǎn)處,立刻想要追上,然而僅僅分神片刻一道劍意便狠狠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裴澹!竟敢傷我的臉! 仲長貍恨意滔天,額心神印隱約浮現(xiàn),胸口火焰燒得旺盛至極。 但這劍意極其兇猛又難纏,明明裴澹正與重殊打斗,這依然讓仲長貍難以脫身。 魔尊的修為難道如此深厚……?!竟能同時抵擋他與八海帝君?! 仲長貍額心神印閃爍,眼睛緊緊追著那道紅色身影,為了脫身強(qiáng)行以身受住幾道劍氣。 “哧啦——” 幾道紅色噴薄而出,染紅他白衣。 仲長貍呼吸粗重了些,卻強(qiáng)忍疼痛執(zhí)意要突圍,狹長眼睛里眸色沉沉。 找了這么久……絕對—— “哧啦——” 又是一道劍意穿過他的身體,留下一片如花一般的紅色血跡。 隨之游完全不知道這個變故怎么來的,只覺得那跟重殊打起來的紅衣郎君長得還挺漂亮的,她的身子被重殊的法術(shù)托著落在龍宮外。 她這個時候可以直接逃嗎? 但是該怎么離開這里?。恳恢蓖嫌尾粫蔚剿酪采喜蝗グ?? 畢竟聽說海底兩萬里呢,靈力耗費(fèi)干凈死在海里會不會很虧??? 正想著,她腰間的狐貍玉佩陡然亮起,散發(fā)著淡淡微光。 下一刻,一條如絲線一般的光芒從玉佩中緩緩抽出,蜿蜒著伸向一條路,仿佛指引著她一般。 隨之游想起來,那叫仲長貍的是不是說過他會助她一臂之力?這次混亂,應(yīng)該就是他搞的吧?那就跟著這玉佩走吧,他應(yīng)該沒必要把自己騙走殺了吧?? 她健步如飛,沒走幾步,掛在頭上的紅蓋頭便自發(fā)落下。 隨之游起先還很有耐心把它掀起,到了后面便有些惱怒的想一把扯下來,誰知這紅蓋頭似乎勾住了幾根簪子,她想拔簪卻又感覺簪子扯住頭皮。 她痛呼幾聲,低聲罵了幾句,索性不掀著紅蓋頭了,只在眼睛上施了下法術(shù),便像個蒙面大盜一般戴著紅蓋頭健步如飛地跟這絲線走。 不到一盞茶時間,她看到看到一個巨大的法術(shù)陣法,一白衣郎君兩手施法在畫著法陣。他身子如松,黑發(fā)束起,腰間環(huán)佩叮當(dāng),一枚狐貍玉佩在其中散發(fā)著極為淺淡的光芒。 明明這么sao氣的狐貍精,光看背影倒是看不出來。 她喊道:“我逃出來了,快帶我走啊!” 那郎君并未回頭,或者說并不在乎這道聲音,仍然在施法。 是不是聾啊? 隨之游眼睛一轉(zhuǎn),三兩步直接沖過去狠狠跳上他背上,兩手纏著他的脖頸。 而另一邊,江危樓正專心致志地畫著陣法。 從剛才無數(shù)道劍意出現(xiàn)時,他立刻感覺到八海帝君震怒之下,體內(nèi)神力暴動,如今龍宮一片混戰(zhàn),恐怕還未平息的八海又要再次躁動沸騰,徹底將五界淹沒。于是江危樓馬上離開現(xiàn)場,來到此地開始畫下陣法。 一道力量陡然從背后侵襲而來,肌膚相貼的瞬間,一道溫?zé)崂p上他的背部,歡快的女聲響起,“聽不見嗎?快帶我走啊,你不是要耍賴吧?”?s? 是誰? 江危樓驚詫回頭,卻見是一蓋著紅蓋頭的女子,他只能靠著她穿著的喜服判斷出來她便是八海帝君今日要迎娶的新娘。 他心中沉了沉,擰著眉頭,“松開?!?/br> 他聽見身后這新娘問他,“你不是要帶我走的嗎?” 江危樓心間陡然傳來一陣沉悶,悶得他無法呼吸。他眼里含著慍怒,停頓這片刻,那法陣便陡然吞噬過來,逼得他喉間溢出鮮血。 他不敢再分神,眸中金色符文閃爍,繼續(xù)完成這個巨大的法陣。如今五界危難當(dāng)前,無論如何,這陣法絕對不能再被打攪了,他體內(nèi)的神力被她這么一打斷差點(diǎn)亂了經(jīng)脈。 江危樓一手掐出法決,施出保護(hù)罩來,另一手還在連綿不絕對陣法輸入神力。 他壓著煩躁,淡淡道:“下來?!?/br> “你不帶我走,我不下來?!?/br> 那聲音這么說,熱氣隔著紅蓋頭打向他的脖頸。 江危樓喉間動了下,陡然感覺心中有了幾分躁動。 這……是怎么回事? 為何有如此親近之感? 江危樓強(qiáng)行忍住這奇怪的感覺,繼續(xù)畫著陣法,金眸中符文運(yùn)轉(zhuǎn)的速度逐漸加快。 將兩人籠罩住的法術(shù)屏障中,也閃爍起來無數(shù)金色的符文,穹頂處映照處一片小小的星空。 哦豁,好炫。 隨之游隔著蓋頭都看到了,從他背部跳下。 她問道:“你不是帶我逃婚的嗎?” 江危樓盯著法陣,光芒持續(xù)從手中浮現(xiàn),“是誰告訴你的?” “仲長貍啊。”隨之游立刻把罪魁禍?zhǔn)坠┏鰜?,“他說讓我戴著這個玉佩,自然有人帶我走?!?/br> 江危樓幾乎沒分神去看,腦中卻已猜出了大概,幾乎要被氣笑了,“帶八海帝妃逃婚,他真是羅織了個好大的罪名?!?/br> 聽到這里,隨之游再看不出來面前的形勢可真就是傻子了。 好家伙,敢情這仲長貍是跟面前這男的有過節(jié),利用自己逃婚嫁禍他啊。 完咯,自己中計(jì)咯。 隨之游心中微笑著落淚。 她于是又問:“那你愿意帶我逃婚嗎?” 江危樓:“……” 他感覺眼前這一切實(shí)在離譜,“你覺得呢?” 隨之游:“我覺得,這個事兒不是說不能辦,對吧?但不是說一定不能辦,還是有cao作空間的對嗎?領(lǐng)導(dǎo),是這么理解的吧?” 江危樓:“胡言亂語?!?/br> 陣法的布置終于到了尾聲。 穹頂?shù)男强罩饾u黯淡,隨之游也回了神,悶悶道:“不帶我走算了,我自己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