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

    作者有話說：

    修修改改了好幾次，現(xiàn)在才發(fā)出來，應(yīng)該還不算晚叭^v^

    最后，永遠(yuǎn)致敬我最愛的《阿飛正傳》和張國榮！?

    第28章 過年

    南楠期末考試結(jié)束的那一天, 學(xué)校組織了一場初三年級的家長會。

    還有半年就臨近中考，這場大會無一不是宣講一些寒假期間，家長和孩子們應(yīng)該舉家復(fù)習(xí)的注意事項。

    南楠的監(jiān)護人是王永微, 可那天王永微的兒子李多續(xù)所在的小學(xué)，碰巧也開了一場家長會。

    本來也沒指望王永微能去, 南楠的班主任一直以為南楠是個失了雙親, 只能和jiejie相依為命的孩子。

    那天南苡收拾了一番后就去了學(xué)校。

    小學(xué)就在中學(xué)的對面, 隔了一條馬路, 好巧不巧的, 她一轉(zhuǎn)頭就在一家副食店門口看見了王永微和李多續(xù)。

    李多續(xù)今年九歲，人卻還沒她半截身子高, 穿著一件棕色棉襖站在副食店門口, 手里拿著兩個奧特曼在天上比劃著飛來飛去。

    王永微在他身后的副食店里面買東西, 買了一堆零食, 全都是小朋友愛吃的巧克力薯片餅干，口中似乎還念叨著什么。

    總之, 不是冷嘲熱諷，不是連篇臟話。

    是從來不曾對過她和南楠的。

    她沒什么感覺地低頭去看南楠，小丫頭果然看著副食店門口那對和諧的母子發(fā)怔。

    她不動聲色地?fù)踝×四祥囊暰€，“有什么好看的？”

    難不成還對王永微抱有什么期待嗎？

    李孝全打起人來, 王永微可只會遞木棍。

    南楠握緊了她的手, 低頭拉著書包帶子, “我只是在想, 被mama疼愛是什么滋味?！?/br>
    語氣里有淡淡的失落。

    她怔住。

    誰知道呢？大概, 和被jiejie被父親疼是一樣的吧。

    她想不出個所以然, 索性也就懶得去想了。

    南楠只是個十來歲的姑娘, 對這種東西還抱著莫名的渴望, 不像她，早就已經(jīng)在次次的冷漠和怨懟之間，失了那份年少的期冀。

    對面的李多續(xù)看見他們了，指著他們轉(zhuǎn)頭就對王永微說了句什么，王永微聞言，也看了過來。

    在他們看過來之前，她和南楠很有默契地同時別開了臉。

    兩姐妹慢慢順著人群往學(xué)校里面走。

    那場家長會開下來讓人分外想瞌睡，南楠是年級第一，目標(biāo)是云城一中，校長說起南楠的時候臉上笑開了花，看見是她來了，還順口提了一句，“jiejie是京大的，meimei將來也一定是京大的?！?/br>
    當(dāng)時cao場上的家長們目光齊刷刷地就朝她致敬過來，驚訝的、羨慕的、恨自家孩子不爭氣的……什么眼光都有，她禮貌地笑了笑，點頭示意。

    散了場后，班主任特地留了她單獨談話。

    南楠當(dāng)年上初中的時候，自閉得不行，不跟人說話，只一個人默默屈在角落里，不是看書就是做練習(xí)，班里幾個調(diào)皮的男生注意到她，見小姑娘漂亮就想搭個話，誰知道小姑娘根本就不理人，再逼急了問，就要大哭。

    嚇得幾個小男生手忙腳亂地連番去哄。

    當(dāng)時甚至還有傳言，說南楠是腦子有問題。

    可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小姑娘，卻連續(xù)三年都穩(wěn)在年級第一的榜上沒下來過。

    班主任是個剛畢業(yè)沒幾年的大學(xué)生，有專門向她了解過他們家里的情況，她當(dāng)時只淡淡地告訴他，爸媽都沒了。

    其實也差不多了。

    班主任一臉諱莫如深，直說南楠這姑娘，該有更好的天地。

    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班主任抬起頭，見她來了，立馬招呼她坐下。

    校園里開完了家長會后都空了，還剩了寥寥幾個人在路上，這間辦公室里只有班主任一個人，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見江上夕陽，夕陽折射過來，渲染了整個辦公室。

    班主任這一趟是想問她關(guān)于南楠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

    說得很隱晦，其實就是在關(guān)心南楠的精神狀況。

    但是南楠的改善其實都有目共睹，這么做只是為了能和家長更好交流溝通，畢竟南楠是學(xué)校里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經(jīng)不得損失。

    班主任眼鏡背后的那雙眼睛含著笑看她，他突然問她是不是南褶子的女兒。

    她一愣，點頭稱是。

    “從我來的那天起，南老師的名諱就一直在我耳邊沒消停過，今天才幸得知原來你們就是南老師的女兒?！?/br>
    南褶子一生顛沛，死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送葬的時候，沒親沒故，除了她和南楠之外，就只有一群中學(xué)老師。

    他們都說南褶子死得可惜。

    即便是當(dāng)年她那么難受，可后來身在了水火中，竟然有那么一絲理解南褶子。

    不是可惜，是解脫。

    班主任不清楚南褶子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所以只感嘆了南老師的一對女兒厲害。

    她沉默不語。

    后來跟老師道別后，她才一個人慢慢地踱步往回走。

    走著走著，她就看見校門口候了兩個人。

    就在保安室前的那棵樹下，男人英姿挺拔，身邊還蹲了個小丫頭。

    見到她，小丫頭先跳起來，“姐，快點，回家了！”

    放寒假的孩子總是這么欣喜。

    但她猜，南楠這么欣喜的原因，是因為離中考越來越近。

    溫行知抬頭看過來，頂著隆冬盛雪的寒氣，叫她莫名想起他夜里懷中的那絲溫存。

    她視線略停，走上前去。

    溫行知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當(dāng)著南楠的面她還有點兒不太習(xí)慣，剛一牽上，她便掙脫開來。

    手心落了空，溫行知不樂意地皺起眉。

    南楠走在前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進了一家書店后，挑挑揀揀地開始看起了那些復(fù)習(xí)資料。

    她微微側(cè)目去看身邊的溫行知，誰知道那個男人也跟著睨了過來。

    她微怔，笑著去拉他的手。

    也就是這會兒南楠看不見她才敢稍稍這么放縱一下，等到南楠沖著她喊了句“姐，我買這兩本”后，她那只搭著溫行知手臂的爪子“倏”地一下又立馬收了回去。

    安分得不得了。

    溫行知被逗得微揚起唇角，輕扣了她后腦勺一記。

    懶得跟她計較了。

    南楠期末考試完了，也差不多入了嚴(yán)冬準(zhǔn)備過年了。

    工作室最近特別忙，近年關(guān)喜事兒越來越多，附近幾個大小鄉(xiāng)鎮(zhèn)的行程都從年前一直排到了大年十五。

    往年她總和張曉武阿航三個人過年期間忙得到處亂竄，除了初一、初二兩天，其余的時候不是歇在賓館里，就是蹲在酒店婚禮里。

    后來她又招了幾個人后，這批人就專程負(fù)責(zé)稍微遠(yuǎn)一些的鄉(xiāng)鎮(zhèn)或縣城的活兒。

    而她為了能就近照顧南楠，便和張曉武阿航三個人一起負(fù)責(zé)附近的鄉(xiāng)鎮(zhèn)。

    今年，忙得夠嗆。

    每年過年期間是賺錢最多的時候，今年的單子好像比往年更多，可是錢嘛，誰會不喜歡。

    她以前賺來的錢都陸陸續(xù)續(xù)被存進了賬戶里，還有以前在學(xué)校四年跟著劇組拍攝時掙來的外快，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最后竟然有小幾十萬了。

    得虧是她平時節(jié)儉不怎么亂花錢，除了每個月必要開銷支出以外，她都是能省就省。

    王永微之前一直想要的那張銀行卡，始終被她小心翼翼地藏著。

    而就是從她知道溫行知警告過他們以后，那顆終日懸著的心，竟然慢慢地放了下來了。

    張曉武和阿航按慣例，每年都會回家一趟，大年二十九他們倆就已經(jīng)收拾好行當(dāng)回家了。

    今年也不例外。

    張曉武和阿航走的前一天，南苡買了一堆吃的，然后拉上一群人，便敲上了沈青綿的門。

    沈青綿日夜顛倒慣了，開門的時候才剛躺下去，看見一堆人站在他門口，登時瞌睡嚇醒了大半。

    張曉武和阿航兩個人吃力地將烤架搬上了頂樓，阿航回頭還催了一句，“沈哥別睡了，起來過年了?！?/br>
    “過年？過什么年？”沈青綿木愣愣地站在門口，下意識就反問，“老子活這么大，什么時候過了一次年？”

    他家里就數(shù)過年的時候最冷清，全都陪別人過年去了，沈青綿從小都是跟著溫行知幾個人，要么跑國外滑雪賽車，要么蹲度假山莊睡覺。

    南楠睜著眼睛對沈青綿說，“但是今年就可以過了，哥哥?！?/br>
    沈青綿就喜歡那種乖得不行的漂亮小姑娘，聽南楠這么一說，頓時眉開眼笑，“好嘞，就聽咱們姑娘的?！?/br>
    溫行知對沈青綿這種上一秒哭下一秒笑的行為向來嗤之以鼻，在樓道里抽完一根煙后，就接過南苡手中的東西，上頂樓去了。

    晚上小鎮(zhèn)上冷，南苡裹得很厚，從頭到家都嚴(yán)嚴(yán)實實的。

    這種場合幾乎不需要女生怎么動手，全都是幾個大男人在忙活。

    沈青綿喜歡熱鬧，在人群里打著堆地想幫忙，可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是打翻了水，就是烤糊了東西。

    南苡舉目望了望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下來，而溫行知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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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道里。黑暗中。

    溫行知手里燃了一根煙，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