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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192節(jié)

    只有拼盡全力進攻他們才有活的可能,否則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

    緊跟在黑犬身后的豬寬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朝四周打量著,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黑犬奴隸們順利經(jīng)過了山谷,然而還沒有等豬寬放下心來,一股從腳底升起的寒意突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咻!”“咻!”“咻咻!”

    箭矢如疾風(fēng)驟雨般從山谷上方破空而出。

    “那是什么?”

    還沒等這個桑火角獸人反應(yīng)過來天上掉下來的是什么東西,帶著尾羽的箭矢就直直地射入了他的胸膛。

    那角獸人用手觸碰著深深刺入身體中的箭身,一臉呆滯地看著掌心刺目的鮮血:“啊啊啊啊!”

    隨著箭雨披頭蓋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更多的,是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就直接倒下的人。

    原本就有些松散的隊伍瞬間混亂了起來,有人抱頭鼠竄,有人痛苦哀嚎,甚至有一些角獸人以為他們遇到了獸神憤怒,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論他們的反應(yīng)是什么樣的,埋伏在山頂?shù)暮谏阶迦硕疾粫尚赴敕帧?/br>
    只見他們或是趴伏在地上給手弩裝箭,或是隱藏在大樹之后張開雙臂拉動竹弓弓弦,每個人都集中十二分精神。

    這一次他們帶出來的,可不僅有祁白改良過的角弓,更有猴肅和刺以加班加點做出來的手弩。

    小半年的訓(xùn)練,讓黑山部落的族人們各個都掌握了射擊的本領(lǐng),即便一些族人射箭的準(zhǔn)頭不夠也沒有關(guān)系,因為射殺山谷中混亂的人群根本用不到瞄準(zhǔn),密集的箭雨就是最大的準(zhǔn)頭,他們只需要賦予箭矢刺破身體的力量。

    不過片刻的時間,山谷中的大部隊就已經(jīng)倒下了一小半,噴灑的鮮血讓山谷看起來像是一條赤色河流。

    直到這時,豬彪終于看到了樹影后藏匿著的人影,哪里是獸神憤怒,分明就是那些逃跑的獸人搞的鬼!

    豬彪雙目怒睜,大吼一聲:“變成獸形!”

    聲音未落,一只黑色巨豬便憑空出現(xiàn)。

    那巨豬渾身長滿厚重的硬殼凸起,兩坨贅疣掛在豬臉中間,擠壓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發(fā)黑的粗短獠牙將拱鼻上的rou塊頂起,讓他看起來分外猙獰。

    但丑陋的外貌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優(yōu)勢,有了豬皮上的硬殼凸起,這些怪異的箭矢就只能刺進一小半,甚至還有一些木箭會直接被崩斷。

    “嚕!”

    豬彪搖晃著肥壯的身體,憤怒地朝著箭矢射來的山崖上沖去。

    在他身后,幾個回過神來的角獸人,也嚎叫著變成了獸形,憤怒地跟隨著豬彪的方向進攻。

    然而正等著他們的,確是從山上滾落的巨石。

    “咣當(dāng)!”

    豬彪躲過了迎面飛來的巨石,但他身后的角獸人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滾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那角獸人的臉上,在石塊破裂的瞬間,他的腦袋也立刻癟了一塊,他的身體先是因著慣性向前跑了兩步,緊接著凝滯一瞬,隨后帶著更大的沖力沿著陡坡向下墜落。

    龐大的身軀發(fā)出轟隆隆的落地聲,撞飛了好幾個跟在他身后向山上爬去的巨豬角獸人,直到再一次腦袋墜地,徹底死去的角獸人才變成了人形,而他的身體卻被身后的角獸人重重踩了上去。

    鼠由利落地將手弩別在身后,撐著樹干快速站起身。

    鼠由的雙手早就因為搬運時候和射箭而變得血rou模糊,剛剛撐過的樹干上更是印出了一只鮮紅的手掌印,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迅速跑到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大石塊后面,咬著牙將石塊重重推下山。

    就算桑火部落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位置,弓箭手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他們帶出來的箭矢并不多,在這樣的強攻之下原本也無法支撐太久,所以他們早就有了第二手準(zhǔn)備。

    就在豬彪躲過箭矢和滾石沖上了半山腰,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將黑山部落的人踩在腳下時。

    肌rou虬結(jié)的牦牛駿馬、肩背隆起的棕熊蜜獾,壯碩披甲的犀牛,一個個獸形不同的角獸人,以更加浩大的聲勢迎面反擊而來。

    豬彪被這撼天動地的氣勢震住,他看向身后稀稀拉拉的隊伍,不算大的眼睛驟然緊縮,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底升起。

    這是他跟隨著大焱部落征戰(zhàn)四方,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懼。

    山谷之中,跟在黑犬奴隸身后僥幸躲過箭雨的豬寬,用黑犬的獸形掩護住自己,伸手從一個已經(jīng)倒下的角獸人身上拔下一根箭矢。

    矛?豬寬曾經(jīng)見過將矛當(dāng)做武器的部落。

    掛著鮮血的箭頭發(fā)著駭人的寒光,豬寬用力握住箭頭,卻發(fā)現(xiàn)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掰動,他的掌心反而被箭頭上的倒鉤劃破,股股鮮血緩緩向外流淌。

    不......這不是矛!沒有哪個部落的矛會射得這么快,還如此的堅硬。

    豬寬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他已經(jīng)顧不上頭頂是不是還會有箭矢飛下來。

    他得趕緊回交易日,碌的支援一定就在路上,他必須要去將增援帶過來,否則他們的戰(zhàn)士會全部死在這里。

    但黑山部落哪里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十幾頭矯健的灰狼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山谷的兩側(cè)。

    從這場戰(zhàn)役打響的那一刻,黑山部落就只有一個目標(biāo)。

    那就是一個獸人也別想離開這個山谷。

    尋找適合戰(zhàn)斗的地形,配合箭陣、滾石陣發(fā)起突襲,最后再由黑山部落訓(xùn)練有素的角獸人戰(zhàn)士收拾殘局。

    即便祁白和狼澤不在這里,但他們平日教給族人們的戰(zhàn)術(shù)和戰(zhàn)斗技巧卻讓這一場人數(shù)懸殊的戰(zhàn)役,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以一面倒的優(yōu)勢取得勝利。

    鼠由帶著另外十九名亞獸人,在堆滿尸體的山谷中清掃戰(zhàn)場。

    他們一共帶出來多少帶著鐵箭頭和尾羽的箭矢都是有數(shù)的,他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這些箭矢全部找到,其他的木箭,只要是沒有折斷,還能看出形狀的,都必須要全部帶走,不能留下一點痕跡。

    好在獸人們在死亡之后就會變成人形,否則巨豬那樣龐大的身形,他們翻找起來可就要麻煩多了。

    一個亞獸人翻過一具黑犬獸人的尸體,從他的身下?lián)炱鹨桓^,憋屈地皺著眉頭:“他們是桑火部落的奴隸,為什么要拼命保護這些桑火人?”

    她原本也是奴隸,所以她實在想不明白這些黑犬獸人的想法,如果她碰到這樣的主人,她一定會反抗,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救這些所謂的主人。

    鼠由也不理解地?fù)u搖頭,是啊,圖什么呢,這些人要是不反抗,他們說不定還會救下這些人。

    鼠由幾人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鼠由幾個在經(jīng)過黑山部落的熏陶之后,早就已經(jīng)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

    而諸如黑犬獸人這樣的奴隸,在長期的虐待與精神壓迫下,早就讓這些奴隸的心理發(fā)生了扭曲,他們的生命一文不值,只有保護主人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更何況,這些奴隸從心底里覺得,將他們打敗的桑火部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部落,這里還是?;鸩柯涞念I(lǐng)地,黑山部落的人早晚也會成為和他們一樣的奴隸。

    所以他們不能反抗,只有跟著?;鸩柯湟黄疬M攻才能有活路。

    “啊......唔?!?/br>
    一聲慘叫打斷了眾人的對話,要么說鼠由幾人會覺得憋屈,因為在戰(zhàn)斗的最后,在那些巨豬已經(jīng)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的時候,反而是這些黑犬獸人變得更加兇狠。

    狐喬就是被其中兩個黑犬獸人咬傷了后腿。

    狼季一邊手腳麻利地用棉花堵住狐喬的傷口,一邊面無表情地將獸皮塞進了狐喬嘴里。

    瞎叫喚什么,生怕引不來桑火部落的人。

    除了狐喬,這一場戰(zhàn)斗下來,還有一個人傷得很重,那就是豚泉。

    如果說狐喬是被人偷襲的,那么豚泉完全就是因為沖得太猛,他是第一個和體型最大的豬彪正面硬鋼的戰(zhàn)士,現(xiàn)在還能全須全尾地躺在地上,就已經(jīng)能說明豚泉平時訓(xùn)練一點都沒有偷懶。

    此時豚泉的腹部正纏著一圈獸皮繃帶,但即便已經(jīng)敷上了傷藥,繃帶之下仍舊有鮮血在向外滲透。

    馬菱抹掉豚泉頭上的冷汗:“不行,我們帶出來的草藥治療不了這樣的傷口,我們需要羊羅祭司的治療術(shù)?!?/br>
    狼季看著被染紅的獸皮繃帶,他直覺羊羅無法治愈這樣的傷口。

    他抬起頭,直直望向猴巖:“族長,他們耽誤不了,給我一些食物和一輛板車,我要帶他們兩個先走。”

    馬菱立刻補充:“你一個人不行,我和你一起,我們兩人晝夜拉車,一定能在最快的速度回到部落?!?/br>
    狐喬被綁在狼季后背上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犯迷糊了。

    他腦袋里念頭很雜亂。

    這是我喜歡的亞獸人喜歡的角獸人的后背,我喜歡的亞獸人沒有坐上來,反倒是我先坐上來了,這要到哪里說理去啊......

    第201章

    砂帶人在堆積尸骨中搜查一圈, 快步跑回山谷入口處:“長老,沒有活著的了。”

    碌挑了挑眉,眼中沒有悲痛, 反而閃過一絲嘲諷,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一個麻臉女獸人,調(diào)侃地說道:“看來,是我們來晚了?!?/br>
    天氣炎熱, 但這麻臉女獸人卻披著一件長長的獸皮斗篷, 即便如此,她的周身似乎也籠罩著一股寒氣。

    聽到碌的話, 麻臉女獸人將微瞇著的雙眼緩緩睜開, 露出一雙慘白的瞳仁, 她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抬了抬:“碌長老這就不對了, 豬彪為了功勞,擅自出戰(zhàn), 讓我們?;鸩柯鋼p失了這么多強壯的戰(zhàn)士?!?/br>
    “錯的明明是他, 怎么會是我們呢?”

    碌悶悶低笑幾聲, 隨后笑聲越來越大, 過了半晌停下來, 改口說道:“桑屗說的是,我們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派來了增援, 可惜,還是沒能救下他們?!?/br>
    桑屗,在桑蒙部落中, 是地位僅次于族長的二把手, 但作為梁石族長的碌, 卻從來都沒有小瞧過這位頗為神秘的獸人。

    這一點, 他可不像大焱的那位一樣愚蠢。

    桑屗蓋上兜帽:“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就帶著戰(zhàn)士先回部落了。”

    “那是自然,多謝桑蒙的戰(zhàn)士為交易隊的族人送來食物?!?/br>
    碌帶人在交易日駐守,桑火部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為他們補充一些食物,這一次負(fù)責(zé)運送食物的就是桑屗。

    ?;鸩柯涫谴箪?、梁石和桑蒙三個部落組成的,但此刻,碌卻只感謝了桑蒙的戰(zhàn)士,沒有提及半分為他們準(zhǔn)備食物的大焱,言語中已經(jīng)盡是試探。

    桑屗沒有多余的反應(yīng):“碌長老,這里就勞煩你們處理了?!?/br>
    碌側(cè)身頷首,給桑屗讓出了一條道路:“桑屗放心,這里的一切都會消失?!?/br>
    桑蒙部落的一行人離開,碌抬了抬下巴,心情頗好地說道:“把他們堆起來,全部燒了。”

    “是?!?/br>
    然而碌的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在他們接近交易日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被撞倒的木柵欄和燃燒著的帳篷。

    碌抓住一個跑得踉踉蹌蹌的?;鹑耍骸霸趺椿厥拢 ?/br>
    那人滿頭黑灰:“長......長老,那些奴隸......他們搶了我們的物資!”

    碌咬牙切齒道:“黑、山、部、落?!?/br>
    黑山部落的族人們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背了一個黑鍋。

    此時,狼季馬菱背著兩個重傷員,才剛剛找到藏著物資的山洞。

    兩人從山洞中搬出車板,又從泥土中挖出骨輪,迅速將骨輪組裝起來,這期間兩人只喝了幾口水,啃了兩口奶豆腐,隨即便立刻開始趕路。

    開始的時候,他們只能將豚泉和狐喬緊緊綁在車板上,幾人身上也只能隨便蓋上一塊草席子遮陽,即便如此,他們的身上還是很快就被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