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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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無力地嘆一口氣,朝她道:“你稍候隨二弟他們一起回去吧,我有些頭疼,先回了。”說完就往回路上去。 “將軍——”夏柳兒想說自己和他一起回去,可話沒開口,他就已經(jīng)離了道觀門前。 她看著他偉岸的身影,心中泛起酸楚。 吉日誤了,他只說推后,卻并沒有說具體日子。 上次茶葉的事,他似乎也有些生氣。 她能看出他有心事,連日來心情都是抑郁的,可卻無能為力,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好幾天他都沒去看她了。 好不容易今天能和他一起出來,竟然就只說了剛剛那么兩句話。 為什么他要扔了那只玉佩呢? 是那玉佩太丑,玉質(zhì)太差?還是討厭這些訂情的東西? 她捏著自己手上剩下的那只玉佩,只覺得心口真的疼了起來。 第33章 駱晉云回到家中, 心中煩悶不堪,卻又處排解, 在院中練了一會兒刀也練不進去, 索性又坐到書房發(fā)起了呆。 他又想起了昨夜做的那個夢。 他夢到了自己的大婚,在新房內(nèi)揭起蓋頭,蓋頭下的新娘面龐皎如秋月, 端莊靜婉,朝他露出嬌羞地一笑, 竟是絕色之姿。 夢里, 那是薛宜寧的臉。 可薛宜寧當(dāng)時是沒笑的,但確實是絕色。 為什么, 他會突然夢到那么久遠(yuǎn)的事呢? 又想起那只比翼鳥玉佩, 他順手拉開抽屜, 看到里面放著的一角符紙。 拿起這符紙,他徑直起身,往門外而去。 傍晚時分, 駱晉云與肖放一起到了水云樓。 兩人在樓上房間坐下,肖放笑道:“真沒想到啊, 你竟還主動邀我喝酒, 上次還沒喝夠呢!怎么,翻哪個牌子?十四娘, 還是蘇茉茉?” 駱晉云搖頭:“不要旁人, 就喝幾杯, 說說話。你傷還沒好, 以茶代酒吧, 我喝?!?/br> 肖放不愿:“那不行, 出來一回, 我多少還是要喝幾杯的?!闭f完就替自己倒酒。 駱晉云沒再說話,將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朝他道:“我記得你說你爹是替人算命的?” 肖放笑道:“你還記得這回事呢,他可是號稱‘神算子’,要不是后面鎮(zhèn)上鬧饑荒,實在揭不開鍋,還準(zhǔn)備讓我學(xué)幾招,也跟著算命呢!” 駱晉云拿出那角符紙來,問他:“這個看得懂嗎?” 肖放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平安符嘛,簡單,這玩意兒我都會畫。” “平安符……”駱晉云低聲重復(fù)。 肖放說道:“一般是兒子充軍,丈夫遠(yuǎn)行,什么的,就求這個符,拿回去燒,讓外面的人避小鬼邪祟,保平安的?!?/br> 駱晉云將那角符紙捏在手心。 果然,又是燒給裴雋的。 一早他就該猜到,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如同傀儡,駱家要她怎樣,就怎樣,賢惠夫人需要怎樣,就怎樣,她從不會主動去做什么,爭什么。 除了裴雋。 她會去為裴雋求平安符,會舍棄自己去救裴雋,只有為了他,她才愿意做些什么。 “斂之,這些日子,我很難受。”此時,駱晉云終于開口,向肖放吐露了心事。 肖放搭著他的肩,嘆息一聲,勸道:“沒什么,那裴世子長得俊俏,又是讀書人,還足智多謀,姑娘家喜歡他,那是很正常的事。我聽說當(dāng)年京城里一大半的姑娘都想嫁給他,為他要死要活的?!?/br> 駱晉云不由意外,問他:“你知道我是為這件事,而不是為受皇上責(zé)罰的事?” 肖放笑道:“我要連這都看不出來,就白和你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了!放走一個亂黨,受幾句訓(xùn)斥多大點事?當(dāng)年你我共守興州,失興州城,損兵折將萬余人,我都想一頭撞死,你還在畫撤退路線,我那時就知道你是個人才,這輩子跟著你混就成了,你怎么會為這點事想不開?!?/br> 說完,安慰他道:“你是大將軍,打仗也是用兵如神,無人能敵,你有傲氣,我是知道的,所以那天晚上的事,你肯定過不去。男人活來活去,不就活個面子,活一口氣嗎,你呀,八成是覺得自己戴了綠帽,所以才受不了。 “我和你說,這有什么,你只要人是你的就行了,心里想著有什么用,得懷里摟著?!?/br> 駱晉云沉默以對。 是這樣嗎?他不服氣,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給自己戴綠帽? 雖然她與裴雋沒有肌膚之親,但以她為他做的那些事,那只是沒有機會而已。 他的確不能容忍,這輩子,還從未想過會 有這樣的侮辱。 他又喝了一杯酒。 肖放又勸他:“女人的心,再簡單不過,先睡,然后生他幾個孩子,保準(zhǔn)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 “不過……” 想了想,肖放沒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不過,當(dāng)日駱夫人的樣子,還真將他震住了,讓他也有幾分佩服。 沒想到生得那么端莊又美艷的薛氏竟是這般剛烈的女子,為了那裴世子,連命也可以不要。 這般膽色,這般勇氣,就是男人也沒幾個比得過。 那裴世子能讓一個女子這樣對待,這輩子也活得值了。 他這贊嘆之心,確實不太適合說出來,好在他反應(yīng)快,及時止住話頭。 駱晉云也只是一心喝酒,并沒有追究他之前要說什么。 駱晉云在想,自己也是該去金福院一趟了。 她不想他去,不想給他生孩子,他還偏要,反正她也是他的女人! 喝完最后一壺酒,他放下一錠銀子,和肖放道:“你有傷,少喝酒,聽點曲子,我先走了?!?/br> 肖放不敢置信:“這不還早嗎?才喝多少?” 駱晉云頭也不回道:“下次補給你?!闭f完,人已下樓去。 回到家,他徑直去了金福院。 薛宜寧才沐浴完,正坐在床邊看著一頁什么文章,見他過來,心知是為什么,不由人就局促了一些。 玉溪和子清倒是高興,立刻就退下去,關(guān)上房門。 駱晉云坐到床邊,發(fā)現(xiàn)她看的是兩首詩。 “誰的詩?”他問。 薛宜寧回道:“晉雪,她在學(xué)寫詩,讓我?guī)退纯??!?/br> “什么不學(xué),學(xué)些……”駱晉云將“酸詩”二字咽了下去。 他的確不喜歡酸書生,也不喜歡女子舞文弄墨。 但薛宜寧顯然也屬舞文弄墨之列。 沐浴后的她披著長發(fā),臉色在燭光下瑩白如玉,一身白色輕羅寢衣,隱隱透著里面玉色的褻衣。 他喜歡她這件褻衣,上面繡著粉色芍藥,與她溫婉的臉相映,如中秋之月,清和而柔美。 他伸手?jǐn)堊∷难?,緩緩輕撫至寢衣系帶上。 薛宜寧捏著紙張的手指泛白,隨后緩緩將紙張放在床頭小柜,暗暗深吸一口氣,垂下頭去。 這是她一慣會有樣子,極其順從,順從到,就像一只沒有生命的布偶。 然后是閉眼,咬唇,沉默,一下一下,沉沉的呼吸。 他看著她,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動作也愈加急躁而狂放,讓她緊緊皺眉。 許久之后,云收雨歇,他方才雙唇緊抿,冷著臉從她身上離開,離了金福院。 天上升起上弦月,夜風(fēng)襲至,吹拂在臉上,卻沒能讓他心里的怒火散去一分。 自從知道她心有所屬,他便看明白了她所有的神色和動作。 她喜歡熄燈,喜歡閉眼,多半是,不想看見他。 那她在他身下時,在想什么呢? 難不成在想那個人,甚至把他想象成那個人? 這個念頭起來,頓時讓他怒火中燒,他,容不得被人如此侮辱! 怒意遲遲未退,他停下腳步,站立片刻,陡然轉(zhuǎn)過身,又大步返回金福院。 本以為她已在床上歇下,沒想到進門去,卻沒在臥房見到人。 里面浴房傳來輕輕的水聲,玉溪聽見外面動靜,從浴房出來,詫異道:“將軍?” 駱晉云徑直進入浴房。 她坐在浴桶內(nèi),長發(fā)挽在腦后,面色如紙,驚愕地看向他。 顯然她沒料到他會折返,也不知他為什么事。 而駱晉云,也從 未想到,她在他離開后,還會專程來沐浴。 此時時候已經(jīng)不早,早已夜深,她當(dāng)時本已無力承受歡愛,竟還能在之后再次起身沐浴。 這是嫌他臟,還是嫌被他碰了的自己臟? 他就在浴房門口這般盯著她,片刻,鐵青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隨后徑直上前,到浴桶旁,彎下腰輕而易舉就將她從水中撈了起來。 肌膚如玉,嬌若春花。 她抽了一口冷氣,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失措而驚恐地看著他,他則是定定與她對視,銳利的目光將她驚慌無助的眼神牢牢鎖住,讓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