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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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江邊十?dāng)?shù)條龍舟正在奮力劃,最前頭有兩艘你追我趕難分勝負(fù)。 許是天氣熱,此時龍舟上,有一半的男子都光著膀子。 “.......” “好看?” 他氣息幽幽的,嚇得阿圓大跳。 阿圓下意識地往后退,然而正好退進(jìn)了蕭韞的懷中。而蕭韞怕她摔著,單手扶住她腰身。 可如此一來,兩人竟像是抱在一處似的。 屋子里的人紛紛低下頭不敢看。 阿圓冷不防貼著他胸膛,她怔了怔。 “冒失!”蕭韞輕斥,臉上辨不出情緒。 他的手還掌在她腰間,觸感陌生,令阿圓心里有幾絲窘迫,還有點羞臊,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之感。 莫名地,連看都不大敢看蕭韞了。 她趕緊退開,目光左右躲閃:“沈哥哥何時在我身后的?竟一聲不吭。” “剛來,是你看得太專注?!?/br> 一句“專注”更是令阿圓心虛臉紅。 那些男子們光著膀子,個個膚白貌美,身材健壯,就是惹人看了還想看啊。 蕭韞似笑非笑地問:“你喜歡看這個?” “.......我看賽龍舟,又不是看光膀子的男人?!卑A強(qiáng)行解釋。 “我沒說你看光膀子,你自己承認(rèn)做什么?” “......” 阿圓不打自招,頓時臉色紅透,紅到深處,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昂起臉:“是啊,我就是在看光膀子怎么了?我只是好奇罷了。” “好奇什么?” “好奇......”她又不好意思說好奇男人的身子,只能道:“反正就是好奇?!?/br> 蕭韞敲她額頭:“不準(zhǔn)再看,你一個姑娘家看男人的身子,羞不羞?” 他居然還大剌剌說出來,阿圓惱羞成怒,頓生反骨:“我就看怎么了?他們敢露,如何我就不敢看了?” 她還找理:“岸邊那么多夫人小姐們都看呢,我為何看不得?” 蕭韞眸子里含著笑,意味不明。 少頃,他開口問:“真的好奇?” “?” 阿圓搞不懂他此時是何意,茫然點頭:“好奇啊。” 蕭韞揮手:“你們都出去。” 陳瑜等人趕緊退下,屋內(nèi)便只剩阿圓和蕭韞兩人。 阿圓腦子里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沈哥哥要、要做什么?” “不是想看光膀子嗎?” 他緩緩逼近。 阿圓步步后退:“不、不想看了,現(xiàn)在不想了?!?/br> “嗯?” 蕭韞把人逼到窗邊,就這么橫在她身前,然后抬手捏起她下巴。 阿圓緊緊閉著眼睛,慌得眼睫顫個不停,一邊被蕭韞這舉動嚇得不輕,一邊又羞得臉頰通紅。 反正就是又窘又羞又尷尬,想就地死亡的那種。 “我真的不想看了?!?/br> 蕭韞盯著她緊閉的眼睛,視線緩緩挪到唇上。她紅唇輕抿,說話時,溢出溫?zé)岬臍庀ⅰ?/br> 也不知是女人的氣息天生就帶香還是怎么的,蕭韞覺得實在好聞。 他眸色深了深,捏著她下巴的手指節(jié)都忍得酸了,卻不得不極力忍住。 最后,他指腹抹了抹她的唇角,清楚地瞧見她睫毛猛地顫了下。 阿圓睜開眼睛時,蕭韞已經(jīng)退開了。 “沈哥哥你做什么?” 阿圓是真的惱,被他突如其來的抽風(fēng)搞得又臊又...... 她視線落在他指腹上,上頭沾了點糕點屑。 “......” “饞貓。”蕭韞淡笑,不緊不慢地拿帕子擦手:“吃糕點沾了嘴都不知?!?/br> 阿圓心情復(fù)雜得很,哼了聲,轉(zhuǎn)頭去看江邊。 心緒有些亂。 蕭韞開口道:“我出去一趟。” “哦。” “過一會再回,你且在這等我,午時我們在這用飯?!?/br> “可這里是茶樓,哪里有飯菜?” “從對面酒樓送過來就是?!?/br> “哦。” “乖乖等我回來。” 蕭韞見她耳朵還是紅的,連看都不敢看他,勾了勾唇。 滿意地出門了。 . 蕭韞乘馬車來到怡春院,這會兒是白天,里頭到處安安靜靜,偶爾見幾個灑掃的人。 他們見一隊護(hù)衛(wèi)進(jìn)來,嚇得連掃帚都拿不穩(wěn),直接跪地上請安。 蕭韞大步闖入后院,后院是女子的廂房。有人聽見動靜開門瞧了眼,一見蕭韞這么個俊俏模樣,不怕死地過來往他身上靠。 “哎喲......官人今日這么早?奴家還沒梳洗呢。” 京城達(dá)官貴人多,這些妓子什么樣的都見過,向來大膽。只不過人還沒到跟前,就被護(hù)衛(wèi)抽刀架在脖頸上,頓時腿軟了。 蕭韞連眼神都沒偏一下,徑直去了二樓一處廂房。 這里是花魁柳姑娘的屋子,此時,屋子里已經(jīng)被翻得亂七八糟。柳姑娘抱著件衣裳遮擋于身前,頭發(fā)凌亂地跪坐在地上。 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見蕭韞過來,上前行了一禮:“殿下?!?/br> 殿下? 那柳姑娘一聽這稱呼,下意識抬眼,卻被人立即按住腦袋。 “屬下已經(jīng)搜查過,”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道:“除了李茂彥的幾件衣裳,并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br> 蕭韞目光在屋子里緩慢地掃視了一圈,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來,看向跪著的女子。 “他何時來找你的?” “殿、殿下,”柳姑娘磕了個頭,老實道:“李公子上個月初就來奴家這里了,彼時他出手闊綽,直接包了奴家兩個月。這兩個月期間,奴家只伺候他一人。” “他平日就是躲在你這里?” “怎么說呢,奴家也不知他是何人。白天有時見到他,有時見不到,但夜里他一定會過來?!?/br> “何時過來何時離開?” “這說不定,有時戌時有時亥時,第二天卯時才離開?!?/br> “他有跟你說過什么?” “這.....李公子此人不大愛說話,哪怕是在床榻上辦事也不怎么出聲。就昨日走的時候......” “說!” “奴家那時候也不知他要走,畢竟他衣裳都沒帶,只是出門前給了奴家一匣銀子,還說若是有人問起,只管說與那人聽。” 話落,房間里頓時死寂。 看來李茂彥早就知道蕭韞會找到這里,還如此囂張地留下話。 蕭韞面沉如水。 賢貴妃被賜死,他居然還有閑心在青樓睡女人,這說明了什么? 顯然這些年他對賢貴妃并非真情,那么幫賢貴妃做事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 蕭韞閉了閉眼,那種被人玩弄于局中,不可掌控的感覺又來了。 很是不爽! “殿下,”統(tǒng)領(lǐng)道:“不妨讓柳姑娘把李茂彥的樣貌畫下來,屬下全城搜捕?!?/br> “不必了?!?/br> 李茂彥詭計多端,敢如此囂張,又豈會留下把柄? . 茶樓。 直到蕭韞離開了許久,阿圓的臉都還是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