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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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翻個白眼,指著墻上的大字報說:“雖然這些大字報不是我刷的,但我認(rèn)為你罪有應(yīng)得,想當(dāng)初徐莉和白山那么恩愛,你非要從中搗鬼,報應(yīng)來了吧?!?/br> 再一笑:“你還四處跟人吹牛,說思想委員會的方主任是你伯伯,我們已經(jīng)打聽過了,呵,你們兩家關(guān)系離得遠(yuǎn)著呢,這回,你就等著去邊疆吧,我家白山受過的苦,你統(tǒng)統(tǒng)都得受一遍。” 厲害了,白云為了批她,還專門打聽過她和方主任的關(guān)系? 那怎么就不打聽打聽她改成分的事呢。 陳思雨覺得可笑,故意捏腔調(diào):“哎呀,人家好怕怕喲!” 白母聽她說怕,有點(diǎn)滿意,但側(cè)首一看,就見陳思雨一臉輕蔑和得意。 可憐白母個正經(jīng)人,給這小尖果兒生生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門房大爺睡眼惺松,剛打開鐵門,白母立刻擠進(jìn)去了,上樓后直奔排練間,一把推開了化妝室的門。 赫赫然的,吳小婉的衣服不但被擺在最前面,上面還貼著吳小婉的名字。 白母氣的發(fā)抖,正好陳思雨也來了,她回頭問:“這衣服誰掛的?” 陳思雨說:“昨天來個總團(tuán)的領(lǐng)導(dǎo),掛的?!?/br> 恰合謠言,白母厲吼:“總團(tuán)的哪個領(lǐng)導(dǎo),男的還是女的,是不是呂處長?” 陳思雨磕磕巴巴:“不是。是個男領(lǐng)導(dǎo),我不認(rèn)識?!?/br> 白母深吸一口氣,溫聲說:“你不要怕,仔細(xì)告訴我他長什么樣子,是不是大肚皮,瞇瞇眼,還是個禿頭?” 她形容的是總團(tuán)的鮑副團(tuán),而鮑副團(tuán),陳思雨在歌劇團(tuán)的時候曾風(fēng)聞過,據(jù)說他比較‘照顧’舞蹈隊,躲他,是舞蹈隊姑娘們的默契。 從心理學(xué)上來講,當(dāng)白母開始這樣形容的時候,就證明她在懷疑鮑副團(tuán)了。 如果鮑副團(tuán)是冤枉的,他可以清者自清,但現(xiàn)在,陳思雨必須給白母加個碼:“我沒關(guān)注過來人長啥樣兒,但他走了以后,我掃了好多煙蒂……” 白母厲聲說:“你也就這點(diǎn)出息,煙蒂呢,我看看。” 煙蒂就在簸箕里,十幾個,清一色的,全是中華。 中華是每個百貨商店門市部一個月只供三條的煙,只有招待所和賓館才有大批量的供應(yīng),而糧食局招待所的,白母給了白主任,讓她幫忙倒賣呢。 試問,要不是白主任真送了,誰舍得一口氣抽十幾支? 好嘛,她對小姑子掏心掏肺,有錢一起賺,小姑子卻私下?lián)v鬼陰她。 白母疾步匆匆出門,差點(diǎn)撞上一瘸一拐來上班的趙曉芳。 趙曉芳一個趔趄:“哎呀!” 幸好陳思雨眼疾手快一撈,否則這好容易養(yǎng)好腳的姑娘就又得回家了。 …… 但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首先,白母還沒有笨到當(dāng)場指證,撕小姑子臉的程度。 再,她肯定會找一個不牽涉到丈夫的舉報理由。 而想讓白家人集體上臺挨批,就還得陳思雨來推波助瀾。 此時正值大家陸陸續(xù)續(xù)來上班,陳思雨卻悄悄溜了出來,一直跟著白母,就見她走到郵局門口后,快速的往郵箱里丟了一封信,又快速的跑了。 要陳思雨猜得沒錯,那封信就是她寄給思想委員會,舉報小姑子的。 而想讓白主任一家明天就上臺挨批,剩下的事就該陳思雨干了。 先回趟家,喊上軒昂,整理好為胡茵所做的申辯大字報,坐公交車直奔思想委員會。 倆人剛進(jìn)胡同,軒昂說:“姐你看,馮修正,咦,好臭!” 陳思雨一看,還真是馮修正,一身鋼鐵工人服,站在思想委員會的大門外,帥的跟尊雕塑似的,而他的手下們進(jìn)進(jìn)出出,正在挑大糞。 “姐,這家伙可太聰明了,挑糞都會找好地方?!避幇焊锌f。 陳思雨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北城第一的名將。 不比虞永健是部隊子弟,心眼耿直,只會在自家家屬院里掏,他會表現(xiàn),專挑思想委員會門口的。 看到陳思雨,馮修正笑:“這不咱的小喜兒,來,坐下歇會兒?” 原身就沒給過他好臉,陳思雨自然也不給,一慣的傲氣凌人,走了。 馮修正熱臉貼了冷炕,一臉尷尬。 方主任案頭舉報信堆積如山,每天光是閱讀信件就是個浩大的工程。 看到陳思雨才想起劇本:“要不是你來,我都忙忘了,你的劇本我?guī)У绞兴枷胛o領(lǐng)導(dǎo)們審過了,掏大糞不太雅觀,名字換成《我為祖國學(xué)雷鋒》,劇本也得改,掏大糞改成劈柴,倒煤球和打流氓,你們就可以排練了?!?/br> 關(guān)于新劇本,之所以叫《掏大糞》,是為了惡心那幫小將。 陳思雨所編的,五分鐘的舞蹈就是把各種勞動融入到舞蹈中進(jìn)行表現(xiàn)的,學(xué)雷鋒也恰合主題,她點(diǎn)頭,乖乖巧巧:“好的?!?/br> “男主角的名字要換一下,換成馮修正?!笨搓愃加暌荒橌@訝,方主任解釋說:“我家小海也是首軍院的小將,用虞永健,我有任人唯親之嫌。” 陳思雨心說怪不得馮修正笑的那么狂野。 但是,當(dāng)男主的名字改成馮修正,虞永健的十車糞豈不是白掏了? 不過雖替虞永健惋惜,再想想他曾害死胡茵,陳思雨心里就又平衡了。 就算他的報應(yīng)吧。 方主任又笑呵呵的捧出新戶口本,輕拍:“關(guān)于白云實名舉報你的反應(yīng)信,我已經(jīng)接到了,明天就在你們大禮堂召開批評會,不過你不用上臺,屆時只要我拿出戶口簿,你們就清者自清了?!?/br> 陳思雨正好把自己做的一大沓剪報式的大字報捧給方主任,并說:“這是我們專門搜集的,我繼母在解放前,于報紙上刊登的各種文章,麻煩主任您到時候也展示一下吧。” 她做的很巧妙,是先把文章粘貼到白紙上,再把白紙,又用漿糊粘貼到了一面用舊床單剪成的大橫副上,這樣,想展示的時候只要拉開掛起來就可以了,等展示完,卷起來就可以收走,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hù)稿子。 方主任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文章,聲音都變了:“我以為胡茵頂多寫過幾篇稿子,瞧這篇幅,她的作品都可以出一本書了呀?!?/br> “麻煩方主任為我們費(fèi)心了?!标愃加臧汛笞謭缶砗梅诺阶雷由?,示意軒昂先出去,這才要悶聲辦大事。 掏出一封自己寫的舉報信,她說:“主任,有一位善良的女性給了我這封信,說想檢舉白云白主任,請她明天上臺自我揭發(fā),您看看信呢。” 這年頭,你可以公開貼大字報,也可以匿名悄悄貼,可以實名舉報,也可以匿名聲討。 而只要有人提出來,讓某某上臺做自我揭發(fā),那個被點(diǎn)到名的人就必須上。 白云就是卡著這點(diǎn)要整陳思雨。 陳思雨如今做的,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在外人看來今天是批評會,但于陳思雨姐弟,今天是正名會。 既是正名會,自然要有個嶄新的面貌。 陳思雨把自己的新衣服改小了一點(diǎn),給軒昂穿著,而她,則花三元錢又問單位買了一套。 人靠衣裝馬靠鞍,倆姐弟一樣的綠軍裝,一樣的俊俏。 批評會得到晚上才開。 而《我為祖國學(xué)雷鋒》,雖然只是五分鐘的舞蹈片段,但需要一段配樂。 目前,因為上山下鄉(xiāng)政策,歌舞團(tuán)的閑職,比如作曲家,就全被下放去勞動了,陳思雨找到龔小明,問她能不能聯(lián)絡(luò)一個作曲家配首曲子出來。 龔小明說:“作曲家們在鄉(xiāng)下沒有樂器,譜不出好曲子來,就用《白毛女》,或者《紅色娘子軍》里的選段,隨便配配就得?!?/br> 這年頭,大家忙著鬧革命,藝術(shù)方面是能湊和就湊和,因為各種原因,已經(jīng)不愿意再創(chuàng)作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二三十年間,文化會貧脊到,只剩八大樣板戲的程度。 正好軒昂坐到了琴邊,男孩輕輕摁琴,傾刻間,一段歡快的樂曲已經(jīng)傾泄而出了,這樂曲太美妙,陳思雨驀的的側(cè)耳,就見弟弟眼中有神,眸中有彩,輕彈琴鍵,頓時,歡快的琴曲繼續(xù)。 宋小玉湊了過去,望著軒昂。 軒昂也盯著她,再彈,這回他再沒有停,連續(xù)彈奏了起來。 樂聲像小鹿奔騰,又像春天鳥鳴,沃野春風(fēng),百花盛開。 龔小明一聽:“這曲子好聽,軒昂,這叫什么名字?” 軒昂靦腆一笑,說:“我自創(chuàng)的,針對此時此刻,有感而發(fā)的?!?/br> 龔小明本身是個半調(diào)子鋼琴家,慢慢的也看出來了,軒昂這孩子于鋼琴有著極高的天賦,一個12歲的男孩,獨(dú)立接觸鋼琴還不久就能自己譜曲,要好好培養(yǎng),其前途不可限量。 按捺著心頭的激動,她問:“你自己能不能寫,能就把它寫下來,不能的話我?guī)湍?,試試吧,也許能過呢。” 軒昂的心怦怦直跳,點(diǎn)頭:“我自己就可以?!?/br> 弟弟還小,還傻,陳思雨不傻,她說:“主任,要是團(tuán)里采納了他的曲子,可以署自己的名字吧,團(tuán)里會給報酬吧?!?/br> 按理來說,因為多加一個人就要多加一道審批手續(xù),龔小明為嫌麻煩自己,不想承諾的,但因為陳思雨,她家宋小玉最近琴也愿意練了,舞也愿意練了,龔小明自然也就不怕麻煩了。 她說:“只要能采納,我會幫忙爭取的?!?/br> 聽到隔壁響起哐哐的踹門聲,陳思雨趕忙開門,一看,就見有一個解放腳,二刀毛的老太太,帶了倆小媳婦兒,因為拉不開門,正在用肩膀撞門冷梅家的房門。 一小媳婦理智點(diǎn),說:“媽,咱不撞了吧,萬一撞壞了門,我大嫂生氣了,又嚷嚷鬧鬧的,要跟我大哥離婚呢,咋辦?!?/br> 另一個牙尖嘴利,人也潑辣,說:“就算要離婚,如今不還沒離嘛,天晚了,咱又回不了家,不撞開門進(jìn)去,難道晚上睡大街?!?/br> 老太太撞不動了,示意倆兒媳婦幫忙撞,自己彎腰大喘氣。 陳思雨了然,這是冷梅的婆婆和兩個妯娌。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來,但今天,她們想暴力開門,繼而睡她的房子。 她關(guān)上龔小明家的門,清咳一聲:“大娘,從哪來的呀這是?” 這老太自然是蕭婆子,是聽說兒媳婦出院,回家后才來的。 去空院看兒媳婦,一言不合被梅霜給趕了出來,天晚了,沒有班車可回家,想在冷梅這兒住一夜,因為沒鑰匙,就想砸壞了門進(jìn)去。 卸了肩上的干糧兜,從中抓出把花生來遞,說:“閨女也是歌舞團(tuán)的人吧,我是梅副團(tuán)長的婆婆,你甭怕,這就是我家,我砸門是因為忘了鑰匙了。” 另有個兒媳婦說:“這是我們的家,我們隨便住,你快走吧,甭看熱鬧了?!?/br> 陳思雨篤不準(zhǔn)這婆子知不知道冷梅有肺結(jié)核的事。 但看得出來,她跟毛姆一樣,屬于極端護(hù)短,且在生活中沒有邊界感的人。 冷梅家里掛的畫兒,擺的書,連帶沙發(fā),擺件什么的都很貴重,別這婆子進(jìn)去,給一搬而空可就麻煩了。 “咳,咳咳!”她不說話,只咳嗽著往蕭婆子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