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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84節(jié)

    所以全家人,雖然冷峻父子如臨大敵,可她日子過得很開心,而且她的耳朵也好了,就萌生了重返文工團(tuán)的想法,此刻正在團(tuán)影音室翻找自己曾經(jīng)的磁帶,膠片和黑膠碟。

    而她的東西,早在幾天前就全被小將們給悄悄偷走了,所以找了整整一天,她愣是沒有從影音室找到任何一份自己的唱片,膠片,正生氣著呢,突然,聽到門外有個女孩子說:“市歌舞團(tuán)也太不重視這次比賽了吧,居然派了個末流選手來參賽?!?/br>
    “別,人家可是讓冷峻冷隊(duì)長在大禮堂做過檢討的女人,陳思雨,如雷貫耳呢,你們不去就算了,反正我要去看?!闭f著,一陣腳步聲跑遠(yuǎn)了。

    梅霜打開門,看原地還站著倆小姑娘,問:“誰是陳思雨,人在哪兒?”

    一整天了,沒翻到任何屬于自己的東西,梅霜當(dāng)然臉色不好。

    小姑娘們一看是團(tuán)里的老角兒,也有點(diǎn)被嚇到。

    一高個頭,大眼睛的小姑娘鼓起勇氣說:“梅老師,陳思雨在大禮堂,今晚有芭蕾比賽。”

    這么說,陳思雨來跳芭蕾了?

    梅霜拍著肩頭的落灰,問:“你們不去看?”

    倆姑娘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我們陪梅老師您一起去吧?!?/br>
    陳思雨據(jù)說是冷峻的娃娃親,而梅霜女士,從很多年前就說過,自己對反對的是包辦婚姻。

    她可是冷峻的媽呢,她見了陳思雨會怎么樣。

    還有,陳思雨和首席的比賽,又會誰贏誰輸。

    有熱鬧豈能不看,倆姑娘跟著梅霜,也往大禮堂去了。

    同一時間,冷峻騎著摩托車,風(fēng)塵樸樸,也進(jìn)市歌舞團(tuán)的家屬院了。

    第49章 意大利轉(zhuǎn)

    兩天時間, 冷峻遏制著自己不要多想,但還是想了很多,甚至他向來睡眠非常好的, 但這兩天一直在失眠。

    從一開始認(rèn)識陳思雨,再到她答應(yīng)幫他的忙, 他推想過她的心態(tài)。

    而從因?yàn)樽约荷硖幍沫h(huán)境太惡劣,不得不向他求助, 再到因?yàn)樗硖庪U境,她站出來幫忙,直到發(fā)現(xiàn)他們?nèi)姨幱陔U境,于是她公開一切。

    這一切, 都是建立在,她明確的知道,他反感娃娃親的前提下的。

    所以她是在明知道他厭惡她的情況下,還義務(wù)無反感站出來,給槍的。

    而種種推導(dǎo),都指向一個無可回避的事實(shí):她喜歡他,且那么的善良,溫柔,有愛心,而他自己,簡直是無以言說的惡劣,卑劣!

    這個事實(shí)讓冷峻替陳思雨難過, 難堪, 且委屈極了。

    可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敲門時他在想, 她此刻一定在等他, 當(dāng)看到他, 會是什么樣的神情,委屈,難過,幽怨。

    她一定在哭吧。

    他還沒見過她哭,可只是想到她會哭,就已經(jīng)心疼的不行了。

    他該怎么做,才能彌補(bǔ)于她的一切愧疚?

    對了,表,還有的確良,尤其是的確良,那是她最想要的。

    拉開飛行員手提包的拉璉,他攥著那匹軍綠色的的確良,敲門。

    但開門的居然是軒昂,小伙子肩扛一把槍,在嘿嘿笑。

    “冷哥,你來的可真快!”

    冷峻一秒呆住:“你姐呢?”

    “去空院了呀,今天她有比賽,跟總空的首席比賽呢?!避幇嚎蠢渚瓮染妥?,忙喊:“冷哥,還有槍呢,你不是想要槍嗎,我爸的槍?!?/br>
    冷峻一刻都不想等,只想見到陳思雨,還真把槍給忘了。

    接過槍,莫辛納甘1938,屬蘇國援助類槍支,翻到槍柄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果然有一枚五星。

    但不是冷峻所想的,歪歪扭扭,畫上去的。

    而是用鑿刀鑿出來的,一枚跟國旗一樣方正的五星,其中還填了紅漆,可以想象,持槍者的信仰,是多么的深入骨髓,又是多么的深刻了。

    作為新時代的戰(zhàn)士,尤其是空軍飛行員,不敢想象,當(dāng)一個戰(zhàn)士拿著這么一把平平無奇的步.槍,是怎么打中高速飛行中的飛機(jī)的。

    因?yàn)閺奈锢韺W(xué)的角度來講,它幾乎不可能發(fā)生。

    但就是它,一口氣消滅了三架敵機(jī),救了被夾擊,無路生還的冷兵。

    而現(xiàn)在,有了它,就可以證明娃娃親是真的,證明他們?nèi)覜]有撒謊,那么他和他爸,就可以集體去備戰(zhàn)了,他媽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的。

    禮節(jié)不能廢,冷峻問軒昂:“尊父的槍我想先借來一用,需要我給你打個欠條嗎?”

    軒昂卻問:“你不是應(yīng)該問我些什么的,還有,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其實(shí)沒什么可問的,因?yàn)檎嫦嗑蛿[在那兒。

    他爸明天下午就到了。

    現(xiàn)在事情變得輕松簡單了,只要他們?nèi)鐚?shí)匯報,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你姐去空院跳舞了?”他反問。

    ……

    摩托車上風(fēng)呼呼的,冷峻的背包里,一截布料拂著軒昂的臉,男孩問:“哥,這什么東西呀,飄啊飄換?!?/br>
    “的確良,送你姐的。”冷峻說。

    這時已經(jīng)進(jìn)空院了,軒昂一看:“怎么是軍綠色啊,這是男人才喜歡的顏色吧,哥,女孩子都喜歡粉粉的東西?!?/br>
    冷峻心里咯噔一聲,的確良居然也分男女?

    糟了,他是搶的何新松的,而何新松,是個男同志。

    “拿著吧,反正我挺喜歡的,嘿嘿?!避幇盒Γ骸翱梢越o我做件襯衣穿?!?/br>
    他沒發(fā)現(xiàn),冷峻額頭瞬時黑線。

    大禮堂門口的展板上有比賽公告,以及參賽者名單,雖然不對外,可要誰想看,隨便進(jìn)去看,也沒人攔著,而此刻,7:50,還有十分鐘開場。

    “哥,進(jìn)去唄,你咋不走了?”軒昂問。

    冷峻的母親是藝術(shù)家,jiejie是搞行政管理的,他從小在后臺長大,但并不喜歡看表演,用冷梅的話說,對于表演,他已經(jīng)免疫了。

    這是他第一次專門去觀看一場演出,而演出對象,是陳思雨。

    他無法想象,現(xiàn)實(shí)中就那么靈動可愛的她站在舞臺上,會是個什么樣子。

    ……

    大禮堂內(nèi)評委已經(jīng)就位了,看到梅霜,許主任大驚,角兒們也同時站了起來:“梅老師,您怎么來了?”她在總空可是靈魂級的人物。

    副團(tuán)長曲燕站了起來:“您坐這兒吧,正好指導(dǎo)一下我們的工作?!?/br>
    “舞蹈不是我的專業(yè),我坐后一排就行?!泵匪皇窍雭砜纯搓愃加甑奈璧福粔?qū)I(yè),自然不會擔(dān)評委一職。

    但她才坐到后一排,后排有個女人湊了上來:“梅大姐,好久不見。”

    比賽馬上開場,燈關(guān)了,但梅霜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對方,反問:“您是?”

    冷家的風(fēng)波只在小將間流傳,梅霜現(xiàn)在還是受人尊重的老藝術(shù)家,馮慧以為陳思雨是來搶念琴名額的,為了能幫到女兒,想跟梅霜先拉上關(guān)系:“我叫馮慧,首軍院的,我妹叫馮竹,葉老家的保姆,有一回咱們跟蕭文妹幾個在院子里聊過?!?/br>
    梅霜依然沒印象。

    馮慧再說:“我愛人姓陳,叫陳剛,有一年過年,你們夫妻跟我們一起聊過天。”

    梅霜有印象了:“你家是不是還有個姓陳的兄弟,打過仗的?”

    這就要扯到娃娃親了,而據(jù)馮慧打聽來的內(nèi)幕消息,雖然思雨搭上了冷峻,但梅霜非常反感娃娃親,這于念琴是絕佳的機(jī)會。

    但她忘了一點(diǎn),就是倆人曾經(jīng)唯一的交流就是因?yàn)橥尥抻H,卡了一下殼,忙說:“不提那個了。一會兒要上臺的陳思雨是我家親戚,她的品型不適合空院這種單位的,要不您跟領(lǐng)導(dǎo)說說,別收她了吧?!?/br>
    后面的姑娘們在嘻嘻笑,梅霜察覺到不對勁,反問:“為什么?”

    為了能把念琴調(diào)回來,馮慧都意識不到自己言語的過激:“她有花名的。”回頭看一眼舞蹈隊(duì)的姑娘們,硬著頭皮說:北城第一尖果兒?!?/br>
    梅霜這種女人才不在意什么尖果不尖果,她只記得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過年的時候,幾個小保姆湊在一起聊天,聽說馮慧丈夫姓陳,家里有倆閨女,冷兵于是專門問,聽說陳剛是搞后勤的,還有個兄弟陳家祥打過仗,就說起了娃娃親,但當(dāng)時馮慧說的是:“陳家祥就一普通士兵,是打過幾場仗,但后來殘疾了,肯定不是他?!?/br>
    原本跟馮慧只是點(diǎn)頭識,梅霜對陳思雨的印象也不好,但在此刻,負(fù)負(fù)得正了。

    她側(cè)首看后面的姑娘們:“笑什么笑,拿名聲和品型衡量女性,是對女性的侮辱,男性要這樣也就算了,女性本身如此,可悲,可笑!”

    啥意思,合著這是馬屁拍馬蹄子上了?

    表演正式開始,先出場的就是陳思雨,梅霜頓時坐正:“她就是陳思雨?”

    馮慧明白了,梅霜還沒見過陳思雨,一琢磨養(yǎng)女的性格和水平,她覺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這時許主任坐了過來,接梅霜的話:“是個好苗子吧?!?/br>
    梅霜暗暗驚駭,又覺得自己好蠢,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看中的那個女孩,居然是兒子的娃娃親,她忍不住想笑,想讓兒子閨女都來看看。

    人的思維是那么的可笑,在此刻,她突然覺得,娃娃親三個字是那么美好!

    于馮慧,這是難得的投檔機(jī)會,其實(shí)她要閉嘴,安安靜靜把檔案遞給許主任,悄悄溜走就沒事了,可她一心為女,又生怕思雨搶了念琴的名額,就忍不住又湊過來說:“思雨吧,我從小看到大的,條件確實(shí)好,可惜追的小伙太多,不肯在舞蹈上花功夫……”

    本來也是,原身天賦好,可偷jian耍猾不肯好好練,舞蹈功底稀碎。

    稀稀拉拉的掌聲和音樂一同響起。

    陳思雨跳的是新一版的《學(xué)雷鋒》,但她把舞蹈進(jìn)行了深化改編,開場就是難度極高的意大利轉(zhuǎn),它要求舞者在高難度的單體動作下,還必須保持動作的精致與肢體美,是技術(shù)性和藝術(shù)性的絕佳糅合,由她自己表演,當(dāng)然絲絲入扣。

    于是馮慧跳的不好四個字還沒出口,梅霜當(dāng)場感嘆:“優(yōu)秀!”

    許主任看眼馮慧,也驚訝于這個女人對臺上那位舞者的輕蔑和詆毀。但在此刻,望著比八音盒上的人偶還要穩(wěn)的芭蕾舞女孩子,看她起舞,看她的控制力,動作的輕盈,和恰到好處的踩點(diǎn),也只剩驚嘆了:“厲害!”

    舞臺上的女孩看年齡還非常小,但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丁點(diǎn)的生澀,她的肢體,將觀眾帶進(jìn)了一個二九年華的懷春少女輕盈喜悅的,仿如勃勃春意,又仿如小鹿山泉般的內(nèi)心,她淋漓盡致的,用身體詮釋了芭蕾的美妙。

    舞畢,不但后面幾個舞蹈隊(duì)的女孩子心服口服,掌聲熱烈。

    一幫評委們也紛紛點(diǎn)頭。

    而坐在后排的冷峻,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想象過,舞臺上的陳思雨肯定比現(xiàn)實(shí)中還要可愛,靈動,但當(dāng)現(xiàn)場看到她起舞,才知自己的想象力是多么的貧脊和貧乏。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從眼神到肢體,再到指尖,她輕盈的像一朵云,又像一捋風(fēng),讓他這個從小浸yin在后臺的孩子,第一次領(lǐng)略了舞蹈的美妙。

    不,應(yīng)該說,那是只屬于她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