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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148節(jié)

    馬干事早就聽人說陳思雨了不得,但沒想到她能一句話就翻了盤。

    給打擊的險些站不穩(wěn)。

    但不怕,還有陳軒昂呢,他可是陳思雨的親弟弟。

    “好了,你徒弟的事咱們先不說了,陳思雨同志,你弟弟陳軒昂說你靡靡,墮落,腐化,已經(jīng)在滑向資本主義的深淵,既然是你弟弟,也是最了解你的人,這點(diǎn),你總不能抵賴吧?”他說。

    倆徒弟傻,被馬主任洗腦了很正常。

    但軒昂,作為一個在原書中能弄出兩條人命的人,陳思雨直覺,他是不可能被馬干事洗腦的。

    不過她也萬萬沒想到,軒昂個傻小子,居然在跟她生活的這段時間,慢慢的,也學(xué)成個戲精了。

    男孩一步步走向jiejie。

    他現(xiàn)在可是馬干事唯一的希望了。

    他的臉上有仇恨,還有激動,他捏著拳頭,鼻尖通紅。

    緩緩走到j(luò)iejie身邊,他先說:“姐,對不起,是馬干事逼迫我的,他說,如果我敢不揭發(fā)你,他就會趁著三更半夜殺了我,把我的尸體扔進(jìn)臭水溝,讓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突然轉(zhuǎn)身,男孩的腦袋重重抵上jiejie的背,他哭了起來:“嗚嗚,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怕馬干事會殺了我,嗚嗚,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br>
    陳思雨終于能體會,當(dāng)她抓馬表演時,弟弟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了。

    rou麻,太麻rou了!

    第83章 如期上演

    同一時間, 空院辦公樓,剛剛被人從東北接回來的,梅霜的父親梅老司令跟王司令正坐在辦公室里聊天, 陪同的,還有部隊文工總團(tuán)的吳啟明團(tuán)長。

    梅老司令已經(jīng)七十五了, 頭發(fā)花白,面容清瘦, 但面色紅潤,精氣神十足。

    不在其位就不謀政,他早已退休,回老家頤養(yǎng)天年了, 之所以還愿意來一趟北城,是因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法藍(lán)西的文藝訪問。

    普通人或者不懂它的戰(zhàn)略意義。

    但于老革命家們來說,它的意義不可謂不大。

    目前,華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因為西方列強(qiáng)的不承認(rèn)和持續(xù)不懈的抹黑式宣傳,就像惡魔,魔鬼一樣,而法藍(lán)西,雖然國土面積小,但因其文化和經(jīng)濟(jì)的繁榮,在西方社會國際地位非常高,而文藝, 是宣傳的最佳媒介。

    所以它的到訪, 以及跟我國文藝界的交流, 全世界都會關(guān)注。

    它, 非常重要。

    這于國家來說, 是繼法藍(lán)西建交之后,又一次意義重大的外交。

    國家方面,最高一級的首長們自然會全力以赴。

    而文藝接待,首長們把它安排到了總空,奉首長之命,王司令便派專機(jī)把梅老司令請來坐陣了。

    作為一個能在女兒幼年就把她送到蘇國留學(xué)的人,梅老司令可不是西方媒體形容的,從山溝溝里扛著小米加步.槍走出來的土八路。

    梅家在解放前,是出京劇大角的藝術(shù)家庭,他于藝術(shù)有著非常高的審美。芭蕾是藝術(shù),京劇也是藝術(shù),把關(guān)藝術(shù),他是行內(nèi)人。

    這一次文藝外交,該選什么節(jié)目,在哪兒演出,都得由梅老司令把關(guān)。

    而陳思雨,空院新一代的芭蕾首席,梅霜跟他提過好多次。

    還說在將來,陳思雨會是他最得意的外孫媳婦兒。

    老爺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來就看外孫媳婦兒的《天鵝湖》,看看她的水平,結(jié)果才坐定,就聽說沒過門的外孫媳婦兒正在經(jīng)歷一場聲勢浩大的批評會。

    站得高,看得遠(yuǎn),梅老司令一眼就看穿了要害。

    “我有多少老戰(zhàn)友的孩子被她用各種名義打成了黑五.類,一開始,我們可以說是有些同志在戰(zhàn)爭勝利后靡靡了,墮落了,是為了保證黨的思想作風(fēng),保證紀(jì)律,維護(hù)隊伍的純潔,可現(xiàn)在呢,這場運(yùn)動已經(jīng)變味兒了,她在巡私舞弊,排除異已,搞打擊報復(fù)。她,才是真正丟掉黨性,被權(quán)力熏昏了頭腦的那個人!”梅老司令氣的怒吼。

    王司令差點(diǎn)給嚇的尿褲子!

    梅老司令所說的話,是目前很多人的共識,但是,他是老司令的部下,吳團(tuán)長不是,而如今的黨內(nèi),是左還是右,大家是分了兩派的。

    萬一吳團(tuán)長跟他們是截然向反的一派生呢,萬一他向上告密呢?

    靈機(jī)一動,王司令說:“老司令,您這樣的批評,梅霜同志會生氣的?!?/br>
    梅老司令本想說,自己說的不是梅霜啊,但見王司令正在不停的向自己使著眼色,頓時明白了,這位吳團(tuán)長不是自己人,遂一聲冷哼,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司令再說:“這樣吧,咱們先讓陳思雨接受批評,再給她兩個月的時間休息,《天鵝湖》呢,我們等四月份再跳,怎么樣?”

    “不行,時間耽擱不起,那孩子,怕也……”梅老司令欲言又止。

    他還沒見過陳思雨,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孩子,犯了什么錯誤。

    但他懂,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陳思雨不是自己有問題,而是因為要跳《天鵝湖》,惹了某些人的眼了!

    那些人不是想斗她,而是,不想讓她跳舞。

    老爺子正沉吟著,吳啟明團(tuán)長說:“二位司令,其實(shí)我們還有一個人選。”

    兩位司令目光同時一厲:“喔,還有誰?”

    “她叫吳小婉,是市文工團(tuán)一個有資歷的芭蕾演員,曾經(jīng)因為作風(fēng)問題被下放了,但因為身體不舒服,目前在申城請假就醫(yī),而在就醫(yī)期間,聽說《天鵝湖》有可能公演,她帶病排練,目前病已經(jīng)好了,舞也練的非常好,只要組織召喚,她立刻就能登臺,將功贖罪!”吳團(tuán)長笑著說。

    王司令眉頭微皺,目光冷厲:“吳小婉,也姓吳,你家親戚?”

    “我們沒有任何親戚關(guān)系,是一個編導(dǎo)向我推薦的?!眳菆F(tuán)長忙解釋,頓了片刻,又說:“既然節(jié)目不等人,咱就換個人吧,一樣也是跳嘛?!?/br>
    《天鵝湖》不能等,因為它是華國拋向法藍(lán)西的,國際友好的橄欖枝。

    陳思雨也許跳的好,但她不是不可替代的。

    事關(guān)國家利益,兩位司令也覺得,換人是最好的辦法。

    對視一眼,他們就準(zhǔn)備拍板這件事了。

    但就在這時,大街上傳來一陣高比一陣的呼聲,還有人在喊口號。

    空院的辦公大樓外面就是正街,不逢周末,也沒有報備過的游行,怎么突然外面就鬧起來了?

    王司令走到窗口,便見街面上烏泱泱的全是人頭,人們舉著拳頭,號著口號,義憤填膺的,從馬路上走了過去。

    梅老司令聽著不對勁,也拄著拐杖過來了,吳團(tuán)長也湊了過來。

    三人看了半天,面面相覷:到底出什么事啦!

    ……

    一個13歲的大男孩,高高瘦瘦,兩只大眼睛無辜的跟只小鹿似的,他的眼淚是真實(shí)的,因為他的親人已經(jīng)全死完了,只剩這個jiejie。

    他的恐懼也是真實(shí)的,因為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不想再失去jiejie。

    而在這個年代,任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指鹿為馬,但是有一條是哪怕領(lǐng)袖都越過不去的,那就是,群眾!

    而孩子的眼淚,是最能激起群眾同情心的東西。

    陳思雨如今可是北城的名角兒,她在法藍(lán)西時拍的那張劇照,被作為明信片在元旦正式發(fā)行了,它被貼在小伙們的床頭上,姑娘的書桌前。

    她是這個年代少有的大明星。

    要批一個大明星,你得有站得住腳的理論。

    教徒弟嚴(yán)了點(diǎn)就要挨批,已經(jīng)夠叫大家生氣的了,思想委的干部居然上門,以性命為威脅,恐嚇一個小孩子?

    正好這幾年批評會愈演愈烈,被批的人越來越多,人們漸漸覺得它不合理了,軒昂的眼淚,一下子就把群眾的憤怒給點(diǎn)燃了。

    形勢在傾刻間變化。

    有人問:“馬干事,你們思想委還會殺人啊,怎么殺的?”

    另有人說:“你們屈打成招怕不是一回了吧,你到如今,殺了多少人了?”

    還有人說:“你們思想委還號召小將沖擊市委,沖擊公安局,奪權(quán)呢,合著不是為了清理革命隊伍,是為了殺完人,好不讓公安追究呀!”

    空氣中彌漫著電閃雷鳴,滋滋的火藥味。

    梅霜一聽馬干事居然三更半夜上門,屈打成招,忍不住就想出頭了。

    但她可是好不容易打進(jìn)思想部內(nèi)部的臥底,這要一吵,可就暴露自己了。

    陳思雨眼疾手快,掐了梅霜一把,擋在了她前面。

    作為抓馬女王,不必梅霜,她自己就可以把氣氛推向高潮。

    手拍胸脯,她已是兩眶眼淚:“想我父親是戰(zhàn)斗英雄,我母親為了保護(hù)戰(zhàn)地醫(yī)院的傷員,還譜寫了一曲《血色華章》,他們犧牲時肯定沒想過,在我不顧槍林彈雨,在前線慰演時,我的弟弟卻在被思想委嚴(yán)刑拷打吧?”

    雙手一舉,她雙膝一軟,就要下跪:“馬干事,多謝您留了我弟弟一命,讓我們姐弟還能再見一面,現(xiàn)在,您要?dú)⒁味夹?,留我弟弟一命吧!?/br>
    馬干事渾身篩糠,百口莫辯。

    他明明只想讓小將們廢了陳思雨的腿,阻止她跳舞,哪就扯上殺人害命了?

    他往后退了兩步,正欲辯解,已經(jīng)有人伸手,薅上了他的頭發(fā)。

    他轉(zhuǎn)身想跑,卻被另一波憤怒的群眾給攔住了。

    群眾把他當(dāng)成了劊子手,此時眼中的火焰,眼看就要將他點(diǎn)燃。

    但馬干事真是冤枉的,他沒想殺人,只想讓陳思雨無法跳舞。

    但偏偏這話他還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為他得到的只是一個口頭指示,不論背后的人,還傳話的那個人,當(dāng)看到群眾如此憤怒時,是絕不可能承認(rèn)的。

    而如果說馬干事哪里錯了的話,那就是,他不該那么信任軒昂。

    他惡狠狠的盯著軒昂,而那看似天真的男孩,也正惡狠狠的回盯著他。

    馬干事還不想放棄批評會,他想沖出去,去找人來幫自己。

    而就在這時,一直冷冷盯著他的軒昂突然振臂,高呼了起來:“批評會,批評會,給馬干事開批評會!”

    馬干事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男孩不但不單純,而且他的心機(jī)極深!

    他被迷惑,被欺騙了。

    馬干事呲牙咧嘴,心說等脫了困,他非找個沒人的地兒,打死陳軒昂不可。

    而小將們,也正想著該如何宣泄憤怒呢,當(dāng)有人喊出批評會三個字時,立刻就有人附和了:“對啊,想殺害革命烈士的后代,你要看我們小將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馬干事,今天的批評會就批你們思想委,罔顧人命,殺害忠良!”

    馬干事回頭一看,是北城第一小將方小海。

    他逮了馬干事還不算,高吼說:“去,把思想委的葉主任也押來,一起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