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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38節(jié)

    女人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反而在對上田家那漂亮小姑娘的視線時,眼珠子一轉(zhuǎn),笑的更曖昧了:“嘿,嫂子話糙理不糙,等你結(jié)婚后,就知道嫂子說的對不對了?!?/br>
    總有這么一種人,喜歡開一些自以為幽默的玩笑,田宓按住大姐的手臂,大大方方的回視這位不知名大姐,也笑:“謝謝您夸獎,我會將您的贊美一!字!不!漏!的轉(zhuǎn)達(dá)給婁路回同志的?!?/br>
    聽得這話,女人面上訕訕,她沒想到調(diào)侃人不成,反而被頂了回來。

    尤其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葷話,會傳到婁團(tuán)長那煞神的耳中...

    她頓時就打了個寒噤,縮了縮脖子,埋頭不再說話了,心里則嘀咕,小姑娘家家的,咋這么厲害。

    不止是她,就連旁的軍屬也委實有些訝異。

    實在是這姑娘長得太沒有攻擊性了,整個人站在那邊,什么也不做,就叫人想親近。

    再加上來部隊后,一直都跟在jiejie身邊,很是低調(diào),還以為是個溫吞老實的性子呢,沒想到...

    瞧著大大方方、不驕不躁,三言兩語卻能給人添個軟釘子。

    怎么說呢,反正是個厲害的姑娘,看樣子往后相處要注意著些。

    很多人都是這樣,剛認(rèn)識的時候,總會伸出試探的賤爪,但,當(dāng)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軟棉花而是荊棘叢時,又會老實的縮回去。

    籠統(tǒng)些說,就是欺軟怕硬。

    而本來擔(dān)心妹子被人欺負(fù)的田雨,見狀直接笑彎了眉眼...

    她家meimei真棒!

    “方才那是二團(tuán)朱營長的妻子劉秀菊,人有些不著調(diào),說話也沒個把門,以后少搭理她?!碧镉觌m然得意meimei機靈不好欺負(fù),卻還是提醒了幾句。

    田宓納悶:“朱營長多大年紀(jì)?”

    方才那位軍嫂應(yīng)該有四十出頭了,據(jù)她所知,部隊對于軍官年齡好像也是有關(guān)卡的,到了一定的年紀(jì)升不上去,就得轉(zhuǎn)業(yè)。

    這話顯然引起了田雨的訴說欲,她拉著meimei放慢腳步,等與其她人隔出一段距離后,才小聲道:“朱營長今年33歲,劉秀菊39歲,說來朱營長娶她,也是被家里坑了?!?/br>
    田宓覺得從前的自己,就是個不喜歡八卦的小仙女,但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八卦什么的...真香!

    “...朱營長家里條件差,十幾歲跑出來當(dāng)兵,自己又敢拼,也積極掃盲學(xué)習(xí)文化知識,這才爬到了連長的位置,也算頂頂出息的,想起找對象那會兒,家里湊巧給他寫信,說給他相看了個好姑娘,剛好朱營長已經(jīng)好些年沒回家,想著回家娶個村里知根知底的姑娘也挺好,便答應(yīng)回去相看了,后來你猜怎么著?”

    這咋還帶賣關(guān)子的?田宓聽得正來勁呢,趕緊配合問:“怎么著了?好姑娘就是劉嫂子?”

    “哪??!要是這樣,姐都不說啥了...朱營長回家的時候,家里的確給他相看了個好姑娘,兩人看著都挺滿意的,你知道的,當(dāng)兵的探親假,除去路上就真沒有幾天了,所以連著相看到結(jié)婚,攏共就花了一個星期時間,結(jié)婚當(dāng)天,朱營長被親朋灌酒喝大了,蒙頭睡到第二天,床上的新娘子就成了劉秀菊了?!?/br>
    “怎么回事?劉秀菊這是搶親?”田宓表示目瞪口呆,腦中已經(jīng)開始腦補各種狗血劇。

    田雨無語的抬手戳了下meimei的額頭:“要真是這樣,我就不說朱營長倒霉了,他是被家里人合伙給騙了。”

    接下來,田宓聽到了一個震碎她三觀的真實事件。

    據(jù)說,當(dāng)時跟朱營長相看的那個好姑娘,是劉秀菊已經(jīng)嫁人的親meimei,劉秀菊雖然長的不比meimei差多少,但她前頭男人死了,是個寡婦,還帶了三個孩子。

    這年頭一個人活著都難,更何況還帶著三個娃,再嫁委實不容易。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只是那些個條件差,或者長得太磕磣的劉秀菊看不上罷了。

    后來,聽說朱家要給大兒子娶媳婦,劉秀菊早年,在朱營長還是排長的時候見過他,記得他相貌堂堂,心里頭就生起了想法。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又大了朱營長6歲,走正常程序定然不成。

    所以就琢磨了個主意,讓關(guān)系最好,已經(jīng)嫁人的meimei替她相親。

    當(dāng)然,這中間,她將前夫死后拿到的補償金給了朱家兩百塊。

    朱營長家人對于這個常年在外的兒子根本沒什么感情,對他們來說,大兒子給的一個月十塊錢實在太少,這么兩百塊錢,不要白不要,反正娶哪個都一樣,能生娃就行。

    更何況,劉秀菊也承諾,結(jié)婚后養(yǎng)老錢不僅不會斷,反而會給的更多,比娶那種新媳婦強,厲害的新媳婦進(jìn)門,說不定每個月十塊錢也沒有了。

    反正,這么一頓忽悠,沒什么見識,看見錢就挪不動道的朱家人集體配合演了一場戲。

    等朱營長第二天從醉酒中醒過來后,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

    “這...這也太離譜了,朱營長就這么認(rèn)了?”聽完整個故事,田宓覺得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了門,離譜到家了,小小的家屬院里有大大的故事啊。

    “不認(rèn)怎么辦?那時候剛好趕上他升營長的關(guān)鍵時候,要是劉秀菊鬧出來,他的前途也毀了,朱營長是農(nóng)村兵,山溝溝里走出來的,爬到現(xiàn)在這一步,不知道拼了多少回命,要他放棄回家種地,他肯定也不甘心,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劉秀菊,哦...還有她的三個娃?!边@種事情其實也不是個例,這年頭軍人受歡迎,防不勝防,被賴成功的真不少。

    “那...朱營長跟劉秀菊婚后有孩子了嗎?”

    提到這個,田雨意味深長道:“你以為這些事情你姐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田宓秒懂:“是朱營長透露出來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當(dāng)年他一個人回了部隊,等升到營長后,才將被騙婚的前因后果跟他的團(tuán)長說了,雖然沒有證據(jù)將劉秀菊怎么樣,但他給自己樹立好了麗嘉受害者的形象,所以后來劉秀菊帶著三個孩子找過來投奔,朱營長一直住在單身宿舍不回家,也沒人說什么?!?/br>
    “朱營長應(yīng)該在等機會?!钡葎⑿憔辗稿e,等離婚的機會。

    田雨深以為然:“是咧,所有人都這么說,反正朱營長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說起來朱營長也是可憐,跟小云妹子一樣倒霉?!?/br>
    田宓扯了扯嘴角,這要是被算計的是自己,她保證,她比朱營長還有心計,報復(fù)死她丫的,不會報復(fù)也要專門學(xué)習(xí)。

    劉秀菊也就是抓住了這幾年的特殊時期,不然事情不會這么容易。

    一件可以預(yù)見,她將來是個什么下場。

    當(dāng)然,田宓也不同情就是了。

    獵回的獵物,要送到炊事班處理。

    但為了讓大家伙兒高興,有豐收的時候,都會告知戰(zhàn)士們。

    每當(dāng)這個時候,炊事班就會被擠滿,有些個手上有經(jīng)驗的戰(zhàn)士們,還會上手幫忙一起宰殺處理。

    燒熱水、褪毛、扒皮...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田宓一行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欣欣向榮的畫面。

    炊事班已經(jīng)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吆喝叫好聲更是不斷。

    男人們的好勝心隨時都在,就連誰殺豬快,誰剁rou分量準(zhǔn)都能設(shè)立比賽。

    田宓擔(dān)心被踩到,沒有往前擠,也記掛著對象是否受傷,便轉(zhuǎn)動著腦袋四顧尋人。

    此刻暮色低垂,戰(zhàn)士們手上舉著火把,燈火闌珊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依然醒目。

    視線捕捉到人時,他的嘴角正噙著淺笑,垂目聽著身邊的戰(zhàn)友們說話。

    田宓眨了眨眼,盯著人看,這是...她沒見到過的一面。

    初見時,照片上的男人眉目冷峻。

    再見時,男人與其說是冷峻,用冷戾形容更為準(zhǔn)確。

    俊美是俊美的,但瞧著太有氣勢,太有壓迫感,很是不好接近。

    當(dāng)時田宓甚至在心里感慨了兩句,感慨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不僅穿越,有了金手指,還談了個有些兇的酷哥男朋友。

    然而相處后又發(fā)現(xiàn),男人只是瞧著兇,不愛笑,人卻是體貼寬厚的。

    然而今天,她似乎又見到了他的另一面。

    原來他也會因為豐收而面露喜悅,意外的接地氣,也...有點可愛。

    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專注的視線,男人突然抬起頭,然后,毫無停頓的直直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在看清楚視線的主人是誰時,男人怔愣了幾秒,下意識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他本就俊美,這會兒在隱隱綽綽的火光映照下,叫那立體的五官更加深邃迷人,還莫名沾染上了些許溫柔。

    田宓想,定然是火光惹的禍。

    只是心口,又確實開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加快了速度。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男人這般肆意的笑。

    真帥!

    怪道有人一擲千金,只為博冰山美人一笑呢...

    就在田宓胡思亂想,滿腦子跑火車時,男人已經(jīng)擠出人群走了過來。

    田宓眨了眨眼,斂去眸底的驚艷,上下打量人:“沒受傷吧?”

    婁路回雖然已經(jīng)收了笑,嘴角卻依舊勾著,聞言心中軟乎:“沒受傷?!?/br>
    話雖這么說,田宓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是這會兒在外面,她也不好仔細(xì)瞧,于是她又道:“現(xiàn)在能回去嗎?剛好趕上吃晚飯?!?/br>
    “可以?!?/br>
    “那...咱們先回去?”

    聞言,婁路回下意識摸了下背上的包,感覺到包里的觸感,才輕咳一聲:“嗯?!?/br>
    見他答應(yīng),田宓又回頭找大姐,然后就對上了一雙偷笑的眼睛。

    田宓沉默回盯...

    田雨立馬轉(zhuǎn)頭,還將準(zhǔn)備走過來的丈夫拉走。

    “大姐跟大姐夫可能還想再看一會兒,咱們先回去吧?”田宓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仰頭問男人。

    婁路回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手電筒,將微弱的燈光照到對象腳下,才道:“走吧?!?/br>
    “...”

    天空又飄起了雪。

    兩人并肩而行,這一次,有了黑暗的幫忙,小情侶之間沒有再空出一個人的距離。

    只是都想著事情,氣氛有些沉默。

    待身后的喧囂與喜悅聲越來越小,徹底邁入黑暗中,腦中被‘厚臉皮’三個字成功洗腦的男人,伸出手...

    ...牽住了女孩...厚實攏長的軍大衣衣袖。

    田宓腳下一頓,側(cè)頭打量男人,雖然因為暮色,幾乎看不清楚什么,但她依舊能感受到男人的小心試探。

    她只沉默了幾秒,便將手從袖子里面掙扎出來,回握住男人的。

    然后不意外的,被緊緊攏進(jìn)了寬大的掌心里。

    田宓翹起嘴角,再次邁開腳步。

    踩著尚清淺的落雪,她輕聲嘀咕:“手有些冷?!?/br>
    婁路回立馬挨近了幾分,又將小手揣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過了幾息才溫聲問:“還冷嗎?”

    “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