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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與反派戀愛圖鑒 第20節(jié)

    季青琢被他說得面頰發(fā)燙,她小聲說:“你不要再這么……”

    “要叫我什么呢?”沈容玉成功用其他的事情來打斷季青琢“想要提分手”這一舉動。

    “沈先生?!奔厩嘧琳f出三個字。

    “未免太生分了,琢琢?!鄙蛉萦裾f。

    “沈先生?!奔厩嘧料氩坏狡渌姆Q呼了,她在某些方面,實在沒有什么創(chuàng)造力。

    “如果這個稱呼作為情侶之間的小情趣,確實很有感覺?!鄙蛉萦窕卮鸬馈?/br>
    “沈容玉?!奔厩嘧榴R上換了個稱呼。

    “三個字的話,不累嗎?”沈容玉問。

    “我想不出?!奔厩嘧链瓜骂^說道。

    “小玉。”他說,沒什么別的原因,他就是很希望她這么叫他而已。

    “小玉?!彼貜?fù)了一遍,語氣有種莫名其妙的機械感。

    沈容玉手肘撐在車窗上,他應(yīng)了聲:“好?!?/br>
    車還在往前開著,進入城區(qū)之后,有人陸續(xù)上了車,兩人這樣,倒不像是去治安廳接受審訊。

    只是在車上的季青琢在沈容玉方才一聲又一聲的琢琢里,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事。

    下了車,車站后不遠處就是治安廳的大門,昨晚打電話給季青琢的治安官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這是一位高大俊朗的男子,治安廳的統(tǒng)一制式服裝穿在他身上,襯得他身材很好。

    “如果沒有交通工具,不方便出行的話,治安廳會派車去接你們的。”治安官對走上前來,對他們說道。

    “林振?!彼隽藗€自我介紹,“負責管轄獨立城市東區(qū),目前是安昆集團董事長遇襲事件的調(diào)查小組組長?!?/br>
    或許是安昆本人的地位重要,所以治安廳派出了這么一位職權(quán)很高的治安官來管理此事,安昆的指控在治安廳內(nèi)也是級別很高的案子。

    季青琢點了點頭,她不知說什么好。

    倒是林振看了一眼沈容玉,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在安昆配置那么豪華的護衛(wèi)隊手下將他打成那樣。

    林振不覺得季青琢有那樣的能力,不然……早在安昆集團收購瀾海公司的那一天,安昆應(yīng)該就遭遇這樣的不測了。

    “您的身份卡?!痹诩厩嘧两簧仙矸菘ㄖ?,林振朝沈容玉伸出手來。

    沈容玉將他剛才在車上改過的身份卡交了上去,季青琢不知道他利用自己無法理解的力量修改了身份卡上的照片,還有些緊張。

    身份卡上沈容玉的照片是他剛剛在車上自己拍的,姿態(tài)倒是端正,只是面上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因為在不久之前,他剛剛和季青琢接過吻。

    “照片上的你看起來有些開心?!绷终駥⑸矸菘ㄗR別之后,將之遞還給沈容玉。

    沈容玉又笑了:“當然。”

    兩個人被送到不同的審訊室內(nèi),負責審訊季青琢的是林振本人,他此前已經(jīng)搜集過季青琢的資料,而她本人在獨立城市內(nèi)也很出名。

    傳說中智商極高的首席研究員,審訊她或許會很有難度,她的棱角,昨晚林振已經(jīng)見識過了。

    但是,來到審訊室內(nèi)面對面之后,季青琢顯得格外局促。

    昨晚那是他們沒有面對面交流,所以她還能組織自己的語言回擊,現(xiàn)在真的見到人了,與人在同一個空間里相處,她又緊張起來。

    “季小姐?!绷终駥浻霸O(shè)備打開,他問,“可以開始了嗎?”

    “還……還沒開始?”季青琢急于結(jié)束這場審訊。

    “現(xiàn)在開始?!绷终駥⑽募A打開,“請你復(fù)述一遍那天發(fā)生的事?!?/br>
    “安昆帶著捕鯨船與護衛(wèi)隊非法入侵夜瀾海,并且捕殺夜瀾海里的鯨魚,受傷的鯨魚編號是s-009與s-772?!奔厩嘧琳f。

    “他們屏蔽該區(qū)域內(nèi)監(jiān)控,妄圖抹消在夜瀾海里的非法行為。”

    “我趕到并且阻止這場非法入侵行為。”

    季青琢說完了,到這里,她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請問季小姐是如何阻止的?”林振問。

    “我打斷了拖拽鯨魚的高分子材料繩索,使用的槍械是在治安廳登記過的暗影-73二代,從網(wǎng)絡(luò)渠道購入,訂單號是xxxxxx-xxx?!奔厩嘧劣美潇o的語調(diào)復(fù)述道,“我使用了彈夾內(nèi)六枚子彈,分別擊穿捕鯨船上六根繩索?!?/br>
    林振低眸劃動自己面前光幕上的材料影像,所有證據(jù)顯示,季青琢沒有說謊。

    “你做了這樣的事,安昆不是會輕易放過你的性格。”林振手指屈起,敲了敲桌面,展現(xiàn)出了極大的壓迫感,對季青琢說道。

    “他遭遇了不測,因此放棄了非法入侵行為?!奔厩嘧琳f。

    “不測……”林振說,“你目睹了這一切?!?/br>
    “是的,我沒有能力阻止。”季青琢深吸了一口氣,她決定說出一些匪夷所思但……并不算說謊的真相。

    “他這樣的行為,觸怒了夜瀾海,從夜瀾海里走出了海洋的化身,海洋的化身阻止了他,并對他實施暴力行為?!奔厩嘧琳f。

    “季小姐,這是在審訊,請你不要胡言亂語?!绷终駸o法相信,這是能從一位嚴謹?shù)难芯繂T口中說出的話。

    什么海洋的化身,她怎么不說海神呢?

    “哦對的,安昆那個壞家伙,海神制裁了他?!鄙蛉萦裾f,“大快人心?!?/br>
    “沈先生,請您不要逃避自己的暴力行為。”另一位審訊員說道。

    “不逃避,難道承認嗎?更何況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沈容玉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盯著面前的審訊員說道,“我對他一直很友好?!?/br>
    他微笑著,沒覺得自己在說謊,畢竟只是掰斷一根手指頭,踹了一腳,外加喂了一顆槍子兒,這對于他來說,確實算是“友好”了。

    “那么安昆身上的傷哪里來的?”審訊員抓住問題的關(guān)鍵。

    “海神做的呀?!鄙蛉萦窭碇睔鈮鸦卮?。

    “你又為什么會在現(xiàn)場?”審訊員問。

    “我去找季小姐,我是她的男朋友?!鄙蛉萦竦纳碜油笠话c,靠在椅背上,用一種很驕傲的語氣宣布了這件事。

    “我們并不關(guān)心你的戀情。”審訊員敲了敲桌子。

    “先生,不是你問的我嗎?”沈容玉反問。

    他一直都在遵守人類的規(guī)則,因為他知道自己在玩一種很好玩的游戲,他所要哄騙的對象,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請你描述海神的外貌?!睂徲崋T企圖從另一個角度挖掘。

    “哦他長得很帥,有一條很長的龍尾,是銀色的。”沈容玉說。

    另一間審訊室里,季青琢的聲音淡淡:“林先生,您問我‘海洋化身’的面貌?他有一條很長的龍尾,鱗片的數(shù)量是……末端殘缺不全的部分,按照殘破的比例,兩片算作一片,我不否認他的尾巴真的很好看。”

    林振:“……”

    此時,他接到另一個審訊室里的電話。

    接聽之后,另一位審訊員疲憊的聲音傳來:“長官,他已經(jīng)用三十七種不同的方式宣布他是季小姐的男朋友了,他很狡猾,我可能有些……應(yīng)付不來?!?/br>
    “這個階段的審訊結(jié)果發(fā)給我。”林振冷靜說道。

    不久之后,他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說辭,抬眸,用灼灼的目光盯著季青琢說道:“你們在串供?”

    “什么?”季青琢根本不知道沈容玉說了什么,她沒有做過這種違反審訊原則的事。

    而且,在兩間審訊室內(nèi),有測謊設(shè)備在持續(xù)不斷工作著,沒有檢測出他們哪一句話說謊了。

    “我問你,你口中所謂‘海洋的化身’是不是就是沈容玉?”林振經(jīng)驗豐富,很快抓住了關(guān)鍵。

    季青琢攥緊了自己的手。

    是,當然是,她沒辦法欺騙自己,也沒辦法讓自己說謊。

    沉默就是肯定,林振記錄下這一結(jié)果。

    “季小姐,您最好說出實情,包庇的話你一樣也要接受管控?!绷终裾f道。

    季青琢抿著唇,她的手指再次輕輕碰了碰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她說:“實情就是這樣,我都說了,就算發(fā)生了什么,我們的行為也是符合私有領(lǐng)域內(nèi)的自衛(wèi)行為?!?/br>
    “你們,選擇性忽略他對夜瀾海里生物,我的所有物做的事情了嗎?”季青琢的吐字清晰。

    “監(jiān)控設(shè)備沒有記錄?!绷终裾f。

    “監(jiān)控設(shè)備也沒有記錄捕鯨船上發(fā)生的事?!奔厩嘧撂ы?,看著林振肩膀上的肩章。

    “安昆先生身上的傷已經(jīng)經(jīng)過鑒定了?!绷终竦恼Z氣冷肅。

    “s-009與s-772身上也有傷。”季青琢的聲音淡淡。

    “鯨魚沒有自己的人身權(quán)?!?/br>
    “但我有對它們的所有權(quán)?!?/br>
    “季小姐,很抱歉,我知道這樣不符合道義,但安昆先生已經(jīng)準備了最優(yōu)秀的律師團隊,如果治安廳沒有給他想要的結(jié)果,就算是治安廳也會被他以‘不作為’的理由起訴。”林振輕嘆一口氣說道。

    “很可笑?!奔厩嘧琳f。

    “我們從今日開始,會對您的行為實施管控?!绷终裾f。

    “審訊沒有結(jié)果,你們并沒有證據(jù)對我們做出這樣的事?!奔厩嘧琳f。

    “但我們是治安廳。”林振輕聲說道,“抱歉,季小姐。”

    “就是這樣嗎,問不出結(jié)果,自己沒辦法站在有利的立場上,就開始胡攪蠻纏了嗎?”沈容玉的聲音輕緩,“人類……果然還是人類?!?/br>
    “驅(qū)使這一切的不是人類本身?!绷终駚淼剿膶徲嵤议T口,敲了敲門。

    “我知道?!鄙蛉萦駭傞_手,“沒有人愿意承認自己的欲望與軟弱。”

    他走出審訊室,季青琢坐在外面的座椅上,她那個大大的皮包被她放在膝蓋上,她緊攥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緊張。

    沈容玉朝她伸出手:“琢琢?!?/br>
    季青琢抬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走吧?!彼f。

    “好?!奔厩嘧疗鹕怼?/br>
    “很生氣嗎?”在治安廳外的路燈下,沈容玉問她。

    “嗯……”此時已入夜,季青琢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燈光,又是悶悶應(yīng)了聲。

    從一開始就是,不喜歡,無可奈何。

    回去之后,沈容玉對她說:“今晚我要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