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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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太咸,浴缸太淺,泳池又不太衛(wèi)生。 盤算來盤算去,似乎只有找一處湯泉比較合適。 “啊”,好麻煩,歸卷在床上打了個滾。 林矜看著她像烙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不禁好笑。 到底也沒告訴他“有個想法”到底是什么“想法”。 在耳邊吹氣把他吹硬了就丟開不管了,浴巾下頂著明顯的小帳篷,林矜嘆了口氣。 忍住,理智,晚上還有企劃呢,現(xiàn)在不能胡來。 看著大寶貝兒趴在床上翹起瑩白的雙腿,低襟的吊帶裙將脊背優(yōu)美的曲線展露無余,這可真是。 林矜抬手扶額,將額發(fā)捋了上去,轉(zhuǎn)身又去沖了個涼水澡。 潛水沒耗多久的時間,因為會做生意的“俱樂部”只是讓他們在水下待了將將十分鐘,就拉他們上來了。 是以外面天光仍大亮,歸卷懶得動彈,就那么趴在床上睡著了。 林矜沖完涼水澡,回到起居室里,發(fā)現(xiàn)大寶貝兒已經(jīng)睡著了,拉過一旁的薄被,輕輕搭在歸卷的腰上。 晚餐林矜訂在了庭院里,暮色剛起,酒店外墻的小壁燈紛紛亮起,抬眼望去,頗有一種歐洲古堡的沉靜。 歸卷換了條香檳色束腰吊帶裙,挽著林矜的手臂,乘電梯下到了底層。 林矜說準(zhǔn)備了個小驚喜,剛到前臺,他去取一下,讓歸卷先去。 穿過曲蜒的木棧,是一處用來野餐和燒烤的草坪,此刻三四張木制方桌上皆擺了蠟燭。 服務(wù)生引歸卷入座。 不遠(yuǎn)處的水桶王國有家庭聚餐,歸卷看著小孩子們熱鬧地乘著小火車于假山丘中穿梭。 又聽著晚潮拍岸的聲音。 林矜還沒到。 正百無聊賴把玩著盤中迭成天鵝狀的餐布時,聽到有琴音響起,歸卷偏過頭去看。 庭院的燈都暗了,只一束光打在圓臺的中央,林矜立于其上,西裝筆挺,領(lǐng)帶正配歸卷的裙色。 小提琴架于左肩,弓弦靈巧的穿梭,妙音就此流淌。 桌上的短燭已熄,一曲方畢。 林矜一手持琴和弓,一手推著蛋糕走了過來。 “你不去當(dāng)個小提琴首席可惜了”,歸卷惋惜道。 林矜笑意漸濃:“寶貝盡會說些好聽的哄我開心。” “還有一曲,To My Love.” 林矜站定,架琴、抬臂、拉弓,琴音再度響起。 悠長悲婉的曲調(diào),是勃拉姆斯的Vier Ernste Ges?nge, Op. 121。 那一年,勃拉姆斯錯過了火車,沒有趕上克拉拉的葬禮,待他到時,只剩孤零零的墓碑。 他站在墓前,拉了一夜的小提琴,漫天的螢,流瀉的琴,為她送別。 晚風(fēng)拂過山崗,也撫過他的淚眼。 悠長婉轉(zhuǎn),訴說著她一生的故事。 只有在勃拉姆斯面前,克拉拉被提起時,不是那個才華盡掩的妻子。 不是育有八個孩子的母親。 她只是克拉拉,擁有極高音樂天賦與作曲才華的,克拉拉。 不用冠以舒曼之姓,可以大放光彩的女鋼琴家與女作曲家。 勃拉姆斯以她為繆斯,以她為月,以她為光。 他的悲,濃的化不開,一絲一毫,全融在了琴音里。 不過好在,第二年,他就見到了她。 光陰轉(zhuǎn)啊轉(zhuǎn),百年倏忽而過。 我們又相逢。 林矜單膝跪地,打開黑色絲絨的盒子,里面安靜地躺著一枚玫瑰金嵌藍(lán)寶石的戒指。 他牽起歸卷的手,將小巧的戒指套上中指,輕輕地推到底,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這一次,他不需要許愿了。 因為,他的愿望,就在面前。 ————————— Vier Ernste Ges?nge, Op. 121:《四首嚴(yán)肅歌曲》,勃拉姆斯于1896年創(chuàng)作的聲樂套曲,以克拉拉的一生歷程為靈感,探討死亡與困厄,由鋼琴伴奏、男高音演唱。文中的小提琴演奏為私設(shè)。 克拉拉:德國女鋼琴家與女作曲家,天賦極高,作品有《a小調(diào)鋼琴協(xié)奏曲》(1835)、《g小調(diào)鋼琴三重奏》(1846),舒曼之妻,于1896年5月20日逝世。勃拉姆斯于次年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