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明月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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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有人多嘴處置了就好?!绷簾顩_他招手,“過來?!?/br> 王滇站在門前不贊同道:“你就算處置了也只能治標(biāo)不治本,萬一被太皇太后知道了——” “那死得也不是朕?!绷簾類毫拥毓雌鹆俗旖?。 王滇一陣氣悶,就見梁燁用拇指碰了碰方才被扇的地方,陰惻惻地盯著他,“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這么扇朕巴掌了?!?/br> “以前被人扇過?”王滇問。 梁燁罕見地被他噎了一下,盯著他的目光愈發(fā)不善,王滇心情舒暢不少,“告辭。” 他剛要伸手拽門,蠱蟲發(fā)作前那詭異的酸痛感自胳膊傳來,他立馬轉(zhuǎn)身大步走到梁燁面前坐下扣住他的手腕,語氣真摯道:“要不你扇回來?!?/br> 梁燁看了一眼自己被攥住的手腕,“你攥到蠱蟲了。” 梁燁身體里那只蠱蟲應(yīng)聲動了動,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膚,在掌心里的觸感格外強(qiáng)烈,王滇強(qiáng)忍著對蟲子的惡心,“沒關(guān)系?!?/br> 梁燁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蠱蟲安靜了下去,王滇身體里的疼痛瞬間消失地?zé)o影無蹤,他頓時松了口氣,覺得這人還不算不可理喻,試圖跟他好好商量,“你到底——” 劇烈的疼痛襲來,有一瞬間他完全失去了意識。 冰冷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梁燁的聲音貼著他耳朵擦過,“怎么能這么天真?!?/br> 王滇死死抓著他的手腕,硬是一聲沒吭,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火來。 “你看這小玩意兒。”梁燁伸出手,那只小藍(lán)鳥撲棱著翅膀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掌心里,梁燁用拇指輕柔地?fù)崦男▲B的翅膀,“朕覺得好玩就養(yǎng)著,若是突然覺得不好玩了,就能捏死它?!?/br> 小鳥的翅膀應(yīng)聲而斷,在梁燁的掌心劇烈掙扎起來,緊接著梁燁的手指輕輕一按,那只小藍(lán)鳥就耷拉了腦袋沒了聲息。 梁燁隨手把死掉的鳥扔到了旁邊,看著因?yàn)樘弁炊榭s成一團(tuán)的王滇,面無表情道:“明白嗎?” 王滇蜷在榻上沒吭聲,只能聽見他錯亂不穩(wěn)的呼吸和細(xì)微的抖動,梁燁大概覺得沒意思極了,停下了對蠱蟲的控制。 “這梁國隨你怎么折騰,但你得記著誰才是你主子?!绷簾盥唤?jīng)心地拍了拍他的臉,而后虎口猝不及防被人咬住,血瞬間就滲了出來,染紅了王滇蒼白的嘴唇。 梁燁震驚地瞪著他,愣了片刻才猛地將人甩開。 王滇倚在靠背上白著臉,但聲音堅定,目光蔑視,“你可以折磨我的rou體,但我的精神和人格會永遠(yuǎn)鄙視你?!?/br> 梁燁:“什么?” “士可殺,不可辱?!蓖醯岵恋糇旖堑难?,言簡意賅。 梁燁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等笑夠了,又湊到他跟前,垂下眼睛看他嘴角的血,“你可真有意思。” “去你娘的?!蓖醯嵋舱媸菤夂萘?,他平心靜氣這么多年,自從碰見梁燁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暴怒的邊緣,“有種你就殺了我?!?/br> 梁燁抬起頭來,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那動作輕柔又討好,帶著絲涼意,“別生氣了,朕逗你玩的。” 王滇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真是瘋了才覺得梁燁偶爾也可以說說人話,竟然妄想跟他談?wù)隆?/br> 當(dāng)他這么想的時候,梁燁又很自然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親昵地將他抱住,聲音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你跟朕長得一模一樣,朕怎么可能舍得殺了你,別害怕?!?/br> 于是成功地讓王滇決然的目光逐漸變得驚恐。 這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神經(jīng)??! 王滇很想打起精神來趕緊離開寢殿,但來勢洶洶的疲憊感讓他無力抵抗,幾個呼吸間就失去了意識,不知道是疼得還是困得。 梁燁察覺到懷里的人身體突然變得放松,伸手放在他鼻子底下試了試,確定人還活著只是睡過去之后,開心地將人打橫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滿意地將人摟進(jìn)了懷里。 “主子,你干嘛呢?”充恒倒掛在寢殿的橫梁上,抱著劍問他。 梁燁捂住了王滇的耳朵,“小點(diǎn)聲,別把他吵醒了?!?/br> 充恒看他的目光一言難盡,“主子你喜歡他?” “當(dāng)然?!绷簾羁隙ǖ攸c(diǎn)了點(diǎn)頭,“朕昨晚偷偷看了,他連屁股上的胎記都跟朕一樣,有些下意識的小動作也一模一樣?!?/br> “???”充恒有點(diǎn)不明白。 “而且朕方才頭疼得要死,抱著他卻舒緩許多?!绷簾钪缘販愒谕醯犷i窩了吸了一口,“他是朕找到的寶物?!?/br> 充恒有點(diǎn)明白了,“你要立他當(dāng)皇后?” “朕又不是斷袖?!绷簾钕訔壍乜戳怂谎?,同時又對摟著的人愛不釋手,“不過他確實(shí)不太聽話,馴一馴就好?!?/br> “主子,他又不是條狗?!背浜阍噲D勸他,“你這么折騰他,他只會討厭你?!?/br> “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绷簾钗娑湮胬哿耍辉趺蠢蠈?shí)地揉捏著王滇的耳垂,忽然手一頓,稀奇道:“他耳朵上為何有耳洞?” “女扮男裝?”充恒瞬間激動起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朕檢查過了,男的?!绷簾钣挚戳丝此硪恢欢?,“這只上也有?!?/br> “難道以前是跳大神的?”充恒猜測。 “拿針來,朕也扎兩個?!绷簾钏砷_王滇坐了起來。 充恒險些從梁上掉下來,“啊?” “朕不論何處都同他一模一樣,耳朵也得一樣?!绷簾蠲嗣约旱亩?。 充恒雖然覺得離譜,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給他拿了根銀針,“主子,要不你再想想?!?/br> 梁燁置若罔聞,興致勃勃地給自己扎了倆耳洞,“朕記得從南疆帶了對耳墜回來,放哪兒了?” “在庫房?!背浜阆肫鹉菍ɡ锖诟】淝嘻惖亩鷫?,頓時覺得眼睛疼。 “去拿來。” 充恒沉默半晌,瞬間明白了那些老臣冒死勸諫的心情,但看主子又摟人準(zhǔn)備睡覺,只能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是很懂,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第12章 廚房 王滇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這一覺睡得踏實(shí)安心,沒有夢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夢,連筋骨都睡得松散舒適。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驗(yàn)過這么放松解乏的睡眠,躺在床上一時竟然不想起來。 盯著青色的帷幔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昨晚的事情,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鈴音,臉頰被什么東西輕輕甩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耳朵,從右耳垂上拿下來一個花里胡哨的耳墜,指甲蓋大小的紅瑪瑙墜了圈綠松石,底下是銀飾的流蘇,邊上還掛著個金鈴鐺,兩根翠色的羽毛格格不入地掛在上面,看得王滇眼睛疼。 有人掀開帷幔,王滇抬頭就看見了充恒。 充恒似乎也被那個耳墜給荼毒了眼睛,一臉不忍直視,“主子說他今日心情好就幫你去早朝了,你可以繼續(xù)睡。” 王滇頓時顧不上那耳墜,震驚道:“他竟然肯去?” 但旋即就覺得大事不好,“不行,我去看看。” 充恒沒攔他,只是跟在他身后道:“主子說你要看便看,但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br> 充恒帶他上了議事殿的屋頂,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兩片琉璃瓦,“看吧。” “…………”王滇對這倆人動不動就上梁揭瓦的行徑很無語,低頭往議事殿里望去。 然后就被梁燁右耳上戴著的那個如同孔雀開屏的耳墜給閃瞎了眼。 “他為什么要戴這玩意兒上朝?”王滇覺得自己這些天在群臣面前營造的沉穩(wěn)可靠的形象很可能已經(jīng)毀于一旦。 “主子說好看?!背浜隳ら_了頭。 梁燁身上的龍袍穿得隨意,整個人歪斜地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支著腦袋,耳朵上的墜子輕晃,他另一只手拿著份奏折,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 底下跪著的戶部尚書許修德高聲道:“陛下,我等去內(nèi)朝索要國庫鑰匙,竟被他們給轟了出來,陛下,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吶!” “陛下,內(nèi)朝跋扈專權(quán),許多任務(wù)我等即便有心也無力,還望陛下早做決斷!”中書令崔運(yùn)出列道。 “陛下,如今外朝式微,不可莽撞行事?!笔讨斜鍦娉鲅詣裰G,“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河西疫?。 ?/br> “敢問卞大人,外朝無權(quán),怎么解決河西疫?。??”有人出聲反駁。 不出意外又吵了起來,情急之下卞滄道:“聞太傅,您倒是勸勸陛下??!” 聞宗抬頭看向龍椅上的梁燁,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 梁燁將手里地奏折隨手一扔,沒理會那群吵嚷的大臣,仰起頭來看向大殿屋頂,正好和王滇窺探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王滇驚訝于他的敏銳,接著便見他揚(yáng)唇一笑,抬手慢條斯理地?fù)芘艘幌掠叶亩鷫?,?xì)微又清脆的鈴鐺聲越過嘈雜的吵鬧,準(zhǔn)確無誤地落進(jìn)了王滇耳朵里。 瑪瑙靡麗,松石清艷,卻全然壓不住這妖孽似的一笑。 吵嚷的大殿倏然一靜,膽小的已經(jīng)兩股戰(zhàn)戰(zhàn),畢竟這個笑容太熟悉了,以前陛下他每次想砍人腦袋都是這么個笑法??! 房頂上的王滇瞪了他一眼,拿過琉璃瓦來把窟窿給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梁燁的笑容瞬間一收,低下頭來看向這群礙事的蠢貨,語氣陰沉煩躁,“怎么不吵了?” 眾人面面相覷。 梁燁往大殿里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了許修德身上,“把這胖子拖出去砍了。”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許修德險些嚇尿,拼命地在地上磕頭。 “許修德乃戶部尚書,還請陛下三思!”右仆射晏澤出列跪下來給他求情。 隨后崔運(yùn)、卞滄還有曾介等人也跪地求情,百官一看,嘩啦啦跪了一片。 梁燁絲毫沒有改主意的打算,目光不善,“怎么,威脅——” 話音未落,他突然被光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識抬頭去看。 王滇沖他搖頭,用嘴型沖他喊:‘這!人!還!有!用!’ 梁燁不爽地皺了皺眉,起身拂袖而去。 “散朝——”云福見狀高聲道。 逃過一劫的許修德瞬間癱坐在了地上,旁邊有人來扶他,他看向了梁燁離開的方向,使勁咬了咬牙。 王滇蹲在房頂上,捏了捏手里耳墜,旁邊的充恒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敬佩,“你死定了?!?/br> 王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充恒指著他手里的耳墜,“你要是戴上,說不定主子會饒你一命?!?/br> “這種丑東西——”王滇擰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