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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38節(jié)

    太上葳蕤全無與她多言的意思,指尖再動,聞人昭越便和困住她的陣法一起被,送到了院中。

    她想走出陣法,但失了靈力,根本不可能突破陣法的屏障。

    聞人昭越忍不住叫罵起來,聲音惹得燕愁余從窗扉探出頭,蛇尾動了動,他在太上葳蕤的陣法上多加了個隔音的陣紋。

    終于安靜了,小黑蛇滿意地回身,躺回了竹籃中。

    如今他的活動范圍已經(jīng)不止太上葳蕤身周三丈內(nèi),當(dāng)然也失去了和她同床共枕的機會。

    日升月落,天邊暗色逐漸褪去,轉(zhuǎn)換為一片白晝。

    容玦正在下棋,窗外晨光霽明,投入屋內(nèi),他的身體一半落在光里,一半藏在黑暗之中。

    沒有掛著慣有的笑意,容玦跪坐在桌案前,整個人顯得深沉許多。

    棋盤上黑白糾纏,廝殺不休,黑子被逼入絕境,正是一盤殘局。

    倘若游子方在此,大約一眼就能看出,這正是昨日他和容玦沒有下完的那局棋。

    容玦手中摩挲著黑色棋子,良久,終于伸手將它放在了角落。

    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一子,卻讓棋盤上形勢突變。

    原本被圍剿的黑色大龍怒吼一聲,咆哮著沖出白色的束縛。

    容玦嘴邊緩緩勾起一抹淺笑,置之死地而后生……

    太上葳蕤穿過花田,便到了容玦在鏡明宗常住之處。趙立跟在她身后,肩上扛著個被破布塞住了嘴的少女,儼然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見她上前,守在院外的護衛(wèi)連忙抬手阻攔:“未得少主允準(zhǔn),任何人不可擅入!”

    說話間,幾個人的目光忍不住向她身后看去。

    扛著聞人昭越的趙立,很難不讓人投去目光。

    聞人昭越神情惱恨,卻因為被太上葳蕤封住了周身大xue,絲毫動彈不得。

    容氏護衛(wèi)見此情形,實在不明所以。

    “不知大師姐來此,可是有什么要事?”有人開口問道。

    太上葳蕤冷淡道:“我要見容玦?!?/br>
    容氏護衛(wèi)連忙抬手一禮,口中回道:“請大師姐在此稍候,我這就去向少主通傳……”

    “不必?!辈坏人麑⒃捳f完,太上葳蕤拂袖,擋在她面前的幾名容氏護衛(wèi)便被一道靈力逼退,踉蹌幾步才站穩(wěn)身形。

    太上葳蕤徑直向院中走去,跟在她身后的趙立得意地看了一眼這些護衛(wèi),頗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架勢。

    “請大師姐止步!”容氏護衛(wèi)急道。

    起身想追,但太上葳蕤走過的地方,卻逐漸亮起陣紋靈光,將他們盡數(shù)攔在了原地。

    趙立張大了嘴,原來陣法還可以這么用?!

    聽到這處動靜的老仆快步趕來,見到這一幕,怒聲喝道:“容少虞,站住!”

    “少主所在,豈容你如此放肆?!”

    他身旁還帶著數(shù)名身強力壯的容家家仆,此時一聲令下,便齊齊將太上葳蕤圍住。

    抬手在虛空中畫符,太上葳蕤神情不曾有變,在她動手之時,天地靈氣蜂擁而來。符文成形,化作金色鎖鏈,鎖禁住來勢洶洶的老仆周身經(jīng)脈,他體內(nèi)靈力一滯,便從空中摔下,重重砸在了地上。

    周圍一眾容氏家仆也被困在原地,一時掙脫不開束縛。

    燕愁余從太上葳蕤衣袖中探出頭,看著地面一重又一重陣紋,能將陣法用到如此地步,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靈力,實在不像筑基修士能做到的。

    趙立肩上動彈不得的聞人昭越也暗自心驚,昨日她在自己面前顯露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

    虧她還以為玉蟬在這個鏡明宗大師姐手中,比身邊帶著不少護衛(wèi)的容玦更容易到手。

    太上葳蕤穿過庭院,向容玦平日常待的靜室走去。

    “大師姐,我們究竟是來干什么的?。俊壁w立望著一院子被困住的護衛(wèi)家仆,終于忍不住問道。

    “尋釁?!碧陷谵ㄖ焕渎暬亓藘蓚€字。

    趙立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這不就是來找事兒的嗎,他喜歡!

    太上葳蕤會收下玉蟬,是因左眼在見到玉蟬時再生灼燙。但收下玉蟬并不意味著,她便不計較容玦的算計。他既然敢出手算計,便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

    院中動靜自然也被容玦察覺,他坐在棋盤前沒有動,只是微微抬頭,整張臉便落在光里。

    就在這時,一道重物破空向他襲來。

    太上葳蕤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趙立肩上的聞人昭越扔了出去,容玦側(cè)身,全然沒有救人的打算,任由被封了靈力的聞人昭越自上而下地摔了下來。

    聞人昭越一陣氣血翻騰,她惡狠狠地看向容玦,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容玦全無愧色,并沒有理會聞人昭越,好像之前數(shù)日待她的溫和都是假象。他含笑望向太上葳蕤:“少虞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中應(yīng)該清楚?!碧陷谵ǖ皖^對上他的目光,嘴邊也勾起一個不帶什么感情的笑意。“昨日棋局,你拿出那枚玉蟬,是故意作餌?!?/br>
    容玦沒有否認(rèn):“那少虞可知,我釣的是什么魚?”

    太上葳蕤的目光投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聞人昭越身上,她正憤恨地望著兩人,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容玦摸了摸下巴:“不錯,釣的正是這條胖頭魚?!?/br>
    第40章

    容玦在鏡明宗, 常做的事便是垂釣。

    不過他垂釣的技術(shù)顯然有限,每次能被他釣起來的,只有胖頭魚。

    聞人昭越跟在他身邊幾日, 自然也知道這事,立時便明白容玦是在罵她蠢。

    她在心中暗暗咬牙, 原來他早就看出自己是故意接近他身邊的, 這些日子,分明是把她當(dāng)猴耍!

    “你釣的魚是她, 試探的,是我?!碧陷谵聪蛩? 再次開口。

    她微微抬手, 一枚大小不過米粒的石珠隔空飛到了她手中, 靈光盈盈。

    這石珠的效用,大約便如留影珠一般。

    聞人昭越不可置信地看著從自己身上飛出的石珠,隨即恨恨瞪向容玦, 他究竟是什么時候?qū)|西放在自己身上的?!

    容玦當(dāng)即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手,分毫沒有被人看穿意圖的惱怒:“少虞, 你如今怎么變得這樣聰明了?”

    將玉蟬給了太上葳蕤,便是借此逼聞人昭越動手。同樣,也是想借她試探太上葳蕤。

    短短幾月間, 太上葳蕤的修為增長得太快, 性情也變得太多, 容玦與她相識十六年, 心思縝密,如何能不起疑。

    但容洵知道他曾經(jīng)對太上葳蕤做過什么后,始終心懷愧疚, 如果容玦親自出手試探,大約會被他阻止,便只好兜了個圈子。

    聞人昭越目光灼灼,恨不得在容玦身上燒出個洞,她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

    容玦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趙月姑娘,你向我下毒,我利用你一回,當(dāng)是兩清了?!?/br>
    聞人昭越?jīng)]想到他連這件事也發(fā)現(xiàn)了,一時有些心虛,她也沒想害死他……

    容玦那張溫良的皮囊下,流的血卻是冷的,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人和事,在他眼中,大約都是可以利用之物。

    好在太上葳蕤已經(jīng)不是容少虞,不會再因為這一點而痛心,她隨手捏碎手中石珠:“你想做什么,我沒有興趣?!?/br>
    “不過,我實在很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給我找麻煩的人?!?/br>
    話音落下,太上葳蕤甩袖,一股靈力掀翻棋盤,黑白色的棋子就此散落在空中,下一刻,盡數(shù)疾射向容玦。

    容玦沒有起身,他伸手接住棋盤,舉重若輕一般,挾裹著棋子落在棋盤上。

    太上葳蕤飛身而起,去勢如雷霆萬鈞。容玦不得不起身后退,直到被逼到角落,他身形一轉(zhuǎn),向太上葳蕤右肩擒去。

    “這不是鏡明宗的身法?!比莴i聲音微沉。

    他早已探過,太上葳蕤的身體和魂魄契合,并無奪舍之虞,那她如今的身法,用出的符陣,難道都是在這外出游歷的幾月間學(xué)會的?

    要怎樣的修為境界,才能讓她在短短時間內(nèi)有如此進步?

    太上葳蕤抬手擋住容玦招式,借力而起,毫不留情地踢在他左膝。

    容玦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他眼神微冷,運轉(zhuǎn)心法,以靈力強行擺脫桎梏。

    太上葳蕤躲開靈力的沖擊,足尖卷住一旁紗幔,懸停在墻邊。

    在容玦向前之時,她也動了。

    素白的裙袂翻飛,太上葳蕤眼中不見多余情緒,她踩在容玦肩上,腳下用力,隨即旋身,再次踢在他背后。

    容玦摔在地面,狼狽地滾了兩圈,還未起身,太上葳蕤已經(jīng)落在他面前。

    近身而斗,容玦顯然不是太上葳蕤的對手,她身法詭譎,容玦躲閃不及,后背撞上屋內(nèi)桌案,杯盞跌落,發(fā)出清脆聲響。

    容玦躺在這片狼藉中,咳嗽兩聲,連臉上都出現(xiàn)了幾處明顯青腫。

    太上葳蕤深諳,打人先打臉的道理。

    而身為容家少主,容玦活了二十年,再沒有什么時候比今日更狼狽。

    “少虞如今全然不同,可是遇到了什么大能指點?”容玦躺在地上,開口問道。

    倒不是他不想起身,只是太上葳蕤動手的地方很是刁鉆,他一時是爬不起來了。

    太上葳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容玦這話,卻是幫她找了一個好借口。

    “你可以猜猜看?!碧陷谵ɡ涞氐?。

    她沒有興趣同容玦不曾多說,轉(zhuǎn)身向外行去。

    趙立在方才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躲在了門外,見太上葳蕤出門,才小心地探出頭向內(nèi)瞧了瞧。

    看著屋內(nèi)一片狼藉和地上鼻青臉腫的容玦,長大了嘴,大師姐竟然把容家少主揍成了豬頭?!

    不愧是他看中的大腿,真是太厲害了!趙立毫無同情心,他理直氣壯地想著,這容家少主挨打,一定是他有錯在先。

    老爹天天夸這容玦,他現(xiàn)在還不是被大師姐打得找不著北,趙立樂顛顛地跟上太上葳蕤。

    屋內(nèi),聞人昭越費力地吐掉嘴里的破布,冷笑著看著容玦:“活該!”

    容玦摸了摸青腫的臉,望著上方雕花的橫梁,眼神有些悠遠,第一次被打臉,這滋味兒還真有些新鮮。

    “趙月姑娘,如今你當(dāng)可以告知在下,你的身份了吧。”容玦沒有生氣,反而看向她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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