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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33節(jié)

    她來了興趣,拿過桌案上的竹風(fēng)車:“這應(yīng)該是大師兄親手為小燕做的小玩意兒,沂蒙山上風(fēng)雪猛烈,他還特意加持了不少禁制,結(jié)果只要催動,連元嬰修士也能對付。”

    燕愁余破殼而出的時候,正是天傾之難后不久,他的出現(xiàn),讓尚且沉浸于悲慟中的應(yīng)如是等人有了可忙碌的事情。

    一身黑鱗,叫聲微弱的小龍,在之后許多年中,給了七人最大的慰藉。即便是對燕愁余要求最是嚴(yán)苛的明若谷,也為燕愁余做過許多玩具,更別提最寵他的重陽子。

    后來燕愁余終于能引氣入體,得以化形,自那時起,他便跟隨明若谷學(xué)劍。

    小小的孩子還沒有明若谷的劍高,頂著風(fēng)雪隨他前往山中時,讓人忍不住擔(dān)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被雪埋了。

    在應(yīng)如是口中,太上葳蕤見到了另一個燕愁余,沂蒙山上的那些年,他在自己七位師父的照顧下,得以無憂無慮地長大。

    或許正因為他們,才會有光風(fēng)霽月的飛霜君,才會有太上葳蕤識得的燕愁余。

    太上葳蕤不知道,她的嘴邊不知什么時候掛起了淺淡笑意,葉不孤見她如此,神色溫和,人之一生,能有心意相通,兩心相許的對象,實在是件幸運的事。

    他的目光又看向應(yīng)如是,在短短幾瞬后,收回了目光。

    是夜,太上葳蕤盤坐在床榻之上,閉目運轉(zhuǎn)功法。

    她的意識浮浮沉沉,不知何時,竟陷入了夢中。

    黑暗中,黑龍盤作一團,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形容有些凄慘。

    他身上的傷口,一些是被心魔幻境所傷,還有一些,是燕愁余為了不被煞氣所控,自己動的手。

    被困在幻境中兩年有余,燕愁余心中也不免生出急躁情緒,他想盡快離開這里,去見太上葳蕤,只是愈是如此想,便愈難離開。

    太上葳蕤看著眼前景象,有些意外,這是……

    就在這時,黑龍好像看見了她,委屈道:“葳蕤……”

    倘若真是在太上葳蕤面前,燕愁余是絕不會這樣做的,但在夢境之中,就不必有那么多顧忌。

    反正葳蕤也不知道,燕愁余如此想,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夢中見到太上葳蕤。

    黑龍在她頸側(cè)撒嬌般地蹭著,龍尾歡快地搖晃著,透露著主人心情。

    雖然是夢中,觸感卻是意外得真實,太上葳蕤有一瞬失神。

    整條龍身都纏了來,她便就地坐下,抬手摸了摸溫潤如玉的龍角。

    燕愁余的龍尾因為她的動作搖得更加歡快,他得寸進尺地纏得更緊,像是一條守護自己珍寶的惡龍。

    “葳蕤,我好想你……”黑龍悶聲道。

    太上葳蕤收回手,輕聲道:“我知道?!?/br>
    這次的夢好像意外得真實,燕愁余眨了眨眼:“你……可有想我?”

    “有?!?/br>
    真是個好夢啊,燕愁余不由想道,他化作人形,半蹲在太上葳蕤面前,鼓起勇氣親了上去。

    額上傳來一陣溫?zé)嵊|感,太上葳蕤不由一怔,隨即又覺得好笑,他的膽子,大約也只有如此了。

    太上葳蕤抬頭看著少年,在她的目光下,燕愁余不由紅了臉,自己老是想親親抱抱,是不是太不應(yīng)該了。

    修士應(yīng)當(dāng)清心寡欲,自持己心才是。

    “我也很想你?!碧陷谵ㄝp聲道,“燕愁余,你該離開幻境了?!?/br>
    天衍宗,心魔幻境中,盤身入眠的黑龍驟然睜開了雙眼,葳蕤……

    對,葳蕤還在等他,他一定要盡快離開幻境。

    巨大的黑龍騰身,飛向迷霧深處。

    第147章

    小孤山, 夜色濃稠,太上葳蕤睜開眼, 抬眸便能看見自窗外漏入的月光。

    方才那一場夢……

    她的指尖落在自己額上, 溫?zé)岬挠|感好像還有所殘留,想起燕愁余小心翼翼的動作,她的神色軟了下來。

    真傻……

    不過, 她恰好喜歡。

    只是這場夢境,來得似乎有些詭異, 太上葳蕤若有所思地在床榻上點了點。

    到了她現(xiàn)在境界, 尋常已經(jīng)無須以入眠來恢復(fù)精力,夜里多是運轉(zhuǎn)功法入定。按常理而言,入定之時心神澄明,不會陷入夢境。

    但這一次,她卻在是在入定中進入了燕愁余的夢境。

    太上葳蕤知道, 那不是她的夢,而是燕愁余的夢。

    取出放在袖中的那枚鱗片,或許是因為燕愁余當(dāng)時才出生不久, 鱗片的硬度全然無法與現(xiàn)在相比, 其上閃著淡淡靈光。

    太上葳蕤忽然想起,她和燕愁余之間存有魂契,此番入夢, 是因為魂契作用?

    或許這枚鱗片, 也是媒介。

    雖然如此懷疑,她還是將鱗片收入袖中, 并未打算另存他處。

    燕愁余……

    就算知道總有一日會再見,思念也無法輕易為人所控制。

    起身推門,太上葳蕤走入庭中, 溫柔月色灑落身周,像是為她鍍上一層朦朧光暈。

    玉盤掛在天幕之上,抬頭望去,一道身影倚坐在高樓上,手中握著酒壇,對影獨酌。

    似乎注意到了太上葳蕤的視線,應(yīng)如是低下頭來,見是她,以靈力傳音道:“月色正好,可要共飲一杯?”

    太上葳蕤并不好酒,但她從前身中幽冥寒毒,很多時候,要借靈酒暫時驅(qū)除體內(nèi)寒意,是以酒量很是不錯。

    或許是因為一時靜不下心來,她沒有拒絕應(yīng)如是的邀請,飛身而起,衣袍翩然,輕巧地落在樓頂,沒有發(fā)出任何多余聲響。

    應(yīng)如是取出一壇酒,隨手向太上葳蕤擲來。

    伸手接住酒壇,太上葳蕤坐在她身旁,揭開酒封,緩緩喝了一口。

    清冽酒液入喉,帶來一陣灼燙之意,太上葳蕤臉上浮起淡淡緋色,讓她原本冷然的神情多了幾分生動。

    兩個人沒有說話,夜風(fēng)吹過,一切靜謐而安然。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不知過了多久,應(yīng)如是終于開口。

    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太上葳蕤頓了頓才道:“已經(jīng)過去了?!?/br>
    見她無意多說,應(yīng)如是也沒有強求,只道:“在你身后,除了小孤山,還有天衍宗?!?/br>
    “我們的實力雖然遠遠比不得霄云師姐,但也不會讓人輕易欺負了你去?!?/br>
    太上葳蕤有些不習(xí)慣,沉默一瞬,開口道:“我知。”

    應(yīng)如是聽了這兩個字,轉(zhuǎn)頭看著少女,最后竟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太上葳蕤的身形僵在原地,她原本想躲,但應(yīng)如是乃是渡劫修士,她沒能避開也是應(yīng)有之事。

    兩輩子加起來,似乎也沒有人對她做出過這樣動作。

    應(yīng)如是見她渾身僵硬的模樣,勾了勾唇角,這才收回手,輕聲道:“若是我們能早些知道你的存在就好了?!?/br>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應(yīng)如是喝了口酒,提起另一件事:“需不需要我去宰了那只金翅大鵬?”

    殺渡劫期的大妖,在她口中,好像和殺雞一樣簡單,不過應(yīng)如是的確有資格這樣說。

    當(dāng)世之中,應(yīng)如是可稱渡劫之內(nèi)第一人。

    “他如今身負重傷,實力大減,想瓜分他治下勢力的大妖,應(yīng)當(dāng)不少?!碧陷谵ɑ氐溃氨绕鹦」律?,還是金翅大鵬的領(lǐng)地更惹人垂涎?!?/br>
    北域的靈氣已經(jīng)較為稀薄,而昆墟更是北域之最,靈氣稀薄幾近于無,就算小孤山種下許多祝余草,好轉(zhuǎn)的也不過是山門周圍萬里。

    相比之下,金翅大鵬麾下無數(shù)靈脈玉礦更令人覬覦,在得知他重傷的消息后,北域最強的另外四大勢力,如今應(yīng)當(dāng)正謀劃著如何瓜分他的領(lǐng)地。

    趁他病要他命,一向是北域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金鳳池欠小孤山的血債,我會親自取?!碧陷谵ㄍh方,聲音微冷。

    她的仇,更喜歡自己報。

    聽了這句話,應(yīng)如是不由嘆了一聲:“有些地方,你實在和霄云師姐很像?!?/br>
    “不好么?”太上葳蕤反問。

    應(yīng)如是對上她的目光,笑了起來:“不,很好,再好不過。”

    拿著酒壇與太上葳蕤手中一撞,應(yīng)如是大口大口地飲下烈酒,姿態(tài)灑脫。

    “你應(yīng)該知道,霄云師姐出自太上皇族吧?”片刻之后,她又道。

    太上葳蕤頷首。

    應(yīng)如是繼續(xù)道:“但你要記得,在有足夠的實力自保前,不要讓太上一族知道你是師姐和蕭師兄的女兒?!?/br>
    太上葳蕤靜靜地看向她,等她解釋為什么要說上這樣說。

    “當(dāng)日,若非師姐離開,繼承太上一族帝位的,必定是她?!睉?yīng)如是眼神幽深。

    “后來,所有人都以為她飛升了,帝位便被傳給了太上非玦。他是當(dāng)時太上一族中,除師姐之外,天資最高之人。”

    說到這里,她挑了挑眉:“當(dāng)年烈帝陛下傳位太上非玦時有個條件?!?/br>
    “——要他過繼在師姐名下?!?/br>
    太上霄云的父親被世人稱為烈帝,此生只得這一個獨女,太上非玦和烈帝一脈的親緣已遠。

    是以,當(dāng)今太上一族的帝王,應(yīng)該喚太上葳蕤一聲姑姑。

    “太上非玦有個弟弟,生得一副紈绔性情,自視甚高又心胸狹窄,最是記仇。當(dāng)年蕭師兄初入京都,曾折了他的面子,他便一直懷恨在心。”

    “但蕭師兄天縱之資,就算是他兄長太上非玦也比不上,任他用什么手段,都不過是自食其果?!?/br>
    “直到后來,葉兄為歷練行走天下……”

    說到這里,應(yīng)如是握緊了酒壇,語氣中帶著森然寒意。

    不用她再多說,太上葳蕤已然猜到,當(dāng)日令葉不孤喪失神智,屠了一城無辜百姓的,正是太上非玦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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