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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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在夢中已經(jīng)對太上葳蕤說過了,不過燕愁余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以為那只是夢而已。 她想,若是現(xiàn)在將事情說出來,他或許會像在玄龍王城中一般,無地自容到當場逃了。 那就太浪費這樣好的月色了,還是不說了,太上葳蕤垂眸,掩去了眼底些微醉意。 若是不用靈力化解酒意,便是修為再高,也會醉的。 像是想了一會兒,太上葳蕤拿起酒壇:“可要嘗嘗我的酒?” 不等燕愁余反應過來,她往口中倒下清冽酒液,傾身靠近。 溫熱的吐息掃過頸間,燕愁余聞到了獨屬于太上葳蕤的氣息,如山巔霜雪,清冷疏離。 唇齒相依,甘醇酒液被渡入他口中,燕愁余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面容,腦中忽地一片空白。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只是這口酒卻輕易讓他生出了醉意。 燕愁余終于反應過來,一只手握在太上葳蕤腰上,另一只手不自覺地抓住她的手腕,加深了這個吻。 覆滿玄黑鱗片的龍尾不知何時從衣袍中伸出,將太上葳蕤完全圈在了燕愁余懷中。 第165章 太上葳蕤枕在燕愁余腿上, 似是沉沉睡了過去。 長發(fā)垂落,她神情安然,燕愁余一只手與她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還握著酒壇,夜風吹過,他臉上熱意終于漸漸褪去, 得以收起身后龍尾。 這幾年間,燕愁余對自己原形的控制已經(jīng)掌握得足夠得心應手,可惜還是輕易在太上葳蕤面前破了功。 畢竟他也只是條三百多歲的龍而已。 耳后還有些微紅, 燕愁余喝了口酒, 讓狂跳的心臟平復下來。他曾想過無數(shù)次與太上葳蕤重逢時要說些什么,但當真的再次相見時, 他卻忘了自己原本計劃好的話。 或許本就不必說什么, 只要她看著自己, 一切就足夠了。 燕愁余勾起唇角, 飲下最后一口酒,他抱起太上葳蕤, 飛身自樓頂落下, 舉止中透著灑然少年氣, 相貌極盛, 昭昭如日月。 兩人衣袂翻飛, 黑與白糾纏, 密不可分, 顯出幾分溫柔繾綣。 燕愁余清楚太上葳蕤的弟子居在何處, 以他的修為,只需心念一動便能足以回到小院之中,但他沒有。 抱著懷中少女, 燕愁余緩緩上前,將腳步放得很慢。 太上葳蕤倚在他懷中,纖長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睡顏安然,全無防備。 燕愁余忽然想,若是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便再好不過。 月色溫柔,在他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 推開房門,雖然有月光自窗外投入,屋內光線還是有幾分昏暗。燕愁余心念一動,鐫刻在墻上的符文如水波一樣流動,各處便亮了起來。 燕愁余小心地將人放在軟榻上,一截雪白皓腕自袖中露出,細得好像一折就斷。 狹長的疤痕延伸向上,沒入衣袖中,燕愁余不由目光一凝。這應該是近日才受的傷,而且傷得不輕,否則以渡劫修士的身體強度,根本無法留下傷痕。 這傷從何而來其實也不難猜,金翅大鵬乃是渡劫中期的大妖,太上葳蕤想殺他,付出的代價也絕不會小。 之前太上葳蕤身上氣息全然如常,未曾透出任何異樣,加上燕愁余滿心都是久別重逢的喜悅,便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鳳池領一行,她傷勢如何?除了腕上,其他可還有…… 燕愁余猶豫一瞬,沒有叫醒太上葳蕤,只是握住她的手腕,注入一道靈力。 大約是因為太上葳蕤并未對他設防的緣故,這道來自燕愁余靈力順利進入她經(jīng)脈中,并未被排斥。 靈力游走,不過幾息之間,便足以燕愁余清楚她身體情形如何。 她身上傷口多已痊愈,留下的幾處傷痕,或許再過兩三日便能完全恢復,不留一點痕跡。唯有右肩上那一處,重傷及骨,金翅大鵬殘留的力量不斷破壞著傷口,周而復始,以致如今也未能恢復。 不過再過上數(shù)日,以太上葳蕤的身體強度,自然便會恢復。 她并非醫(yī)修,想祛除傷口內殘留的力量,或許要花上三五日靜修養(yǎng)傷,但從布局謀算金翅大鵬到回到小孤山,都沒有給她這個余暇。 燕愁余猶豫一瞬,褪去太上葳蕤衣衫,露出右肩。 肩上已然不見鮮血滲出,但傷口猙獰可怖,一股暴烈的力量在其中肆虐。 她身上分明有傷,卻不曾提過,反而應了長陵等人在明光殿共飲。這個時候,她理應先閉關療傷才是! 就在這一刻,太上葳蕤睜開了眼。 早在燕愁余以靈力探知自己情形的時候,太上葳蕤便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雖不曾防備他,但有些習慣早已深入骨髓。 若是不夠謹慎戒備,她或許早就丟了性命,世上也不會有修真界人人聞之色變的妖尊。 猝不及防對上她的目光,燕愁余下意識收回了手,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他有些局促地解釋道:“我是想看看你的傷……” 燕愁余說著,看向太上葳蕤右肩,眉頭不自覺地緊皺。 太上葳蕤淡淡道:“只是小傷罷了?!?/br> 燕愁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身上真正的小傷,早已恢復了!” 太上葳蕤難得見他露出這樣神色,她偏了偏頭,有些奇怪:“你在生氣?” “沒有,我只是……”燕愁余抿了抿唇,在太上葳蕤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好吧,我的確有些生氣?!?/br> “為何?”太上葳蕤是真的不明白。 “你身上的傷未好,為什么不告訴我?”燕愁余看著她的眼睛,開口問道。 “這樣的傷,便不用治,十余日間自然也能恢復?!碧陷谵ɑ氐溃韵轮?,這不過是小傷罷了,何須刻意提及。 對太上葳蕤而言,只要她還動得了,便一律可以算作小傷。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自愈的速度很快,尋常小傷便不必麻煩旁人。 太上葳蕤早已習慣了如此。 習慣了受傷,習慣了孤身一人舔舐傷口。 “葳蕤,若是你的師弟師妹知道此事,還不知會如何自責?!毖喑钣嚅L嘆一口氣,又道。 他也在自責,自責為什么他沒能在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在我們面前,你原不必再掩飾什么?!?/br> 燕愁余將手覆上太上葳蕤的傷口,絲絲縷縷的靈力先后涌入她體內,緩緩祛除金翅大鵬殘留的力量。 他輕聲道:“葳蕤,下次受傷,可以告訴我么?” 太上葳蕤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心中生出幾分自己也說不分明的異樣情緒。她習慣了孤身一人,但燕愁余這樣說,她心中卻并無不悅。 怔然許久,她終于開口:“好。” 或許她也該習慣,自己早已經(jīng)不是孤身一人。她所有的歡喜與痛苦,都多了一人想幫她分擔。 得到這個答案,燕愁余笑了起來,她對他是不一樣的,而他對她,也是如此。 “睡一會兒吧?!彼昧硪恢皇指采咸陷谵ǖ碾p眼,輕聲哄道。 掌心能感受到她的眼睫輕輕顫動,像振翅的蝴蝶,落在了燕愁余心上。 太上葳蕤便如他所言闔上了雙眼,帶著三分醉意,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光一寸寸延伸進房中,攀上少年玄黑色的衣角。 目光向上,能看見燕愁余半跪在軟榻邊,一只手與太上葳蕤交握,頭就枕在交握的雙手旁,竟是以這樣別扭的姿勢待了一整晚。 太上葳蕤睜開眼,雙目因為驟來的光亮微微一闔,下一刻,她就感受到身邊比平常多出的一道氣息。 左手傳來不屬于自身的溫熱,她垂眸,只見燕愁余安靜地睡在榻邊,未曾醒來。 昨夜為太上葳蕤療傷,他耗費了不少靈力, 太上葳蕤沒有叫醒他,坐起身,她微微抬手,指尖觸到了少年的臉。 燕愁余的臉一半暴露在天光中,另一半藏在陰影里,四下一片寂然,空氣中漂浮著微塵,一切好像都恰到好處。 太上葳蕤的指尖沿著他的臉龐往下,描繪出燕愁余的輪廓。 燕愁余醒了,四目相對,他對太上葳蕤揚起一個笑。 醒來便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讓他如何不歡喜。 “葳蕤……”燕愁余開口,身后好像有條看不見的尾巴在拼命搖晃著。 太上葳蕤眼底現(xiàn)出些微笑意,忍不住伸手在燕愁余下巴上摸了摸。這好像成了某種信號,燕愁余當即傾身向她靠了過來。 天光中,兩人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 因為這件事,燕愁余走出太上葳蕤的弟子居時,臉上帶著比平日更盛幾分的笑意。 此時已經(jīng)不早,小孤山山門內不少弟子來往,見了燕愁余,俱都抬手行禮,不過看著他來的方向,目光中隱隱帶著幾分驚疑不定。 燕愁余溫和應聲,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像是并未注意到他們眼中情緒。 幾名小孤山弟子看著燕愁余的背影,一時都沉默下來。 終于,少年帶著幾分自我懷疑開口,打破這片死寂,干巴巴地道:“我沒看錯吧……燕師兄剛剛,是從大師姐的弟子居出來的……” 身旁少女提議道:“你可以捏一把自己的臉?!?/br> 少年依言而行,隨即捂著臉呼痛。 少女看著他的表情,點了點頭,頭上兔耳隨之一甩,煞有介事地說道:“看來不是夢?!?/br> “那燕師兄真是從大師姐的弟子居出來的?” 他們從剛破曉就待在這里了,可沒見過有人進去,難道燕師兄從昨夜就…… 少年迫不及待地拿出網(wǎng)玦聯(lián)系同門:“沒想到燕師兄原來和大師姐是這樣的關系!” 八卦之心,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從來不少。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說不定燕師兄是在徹夜和大師姐是在交流修行心得?”頂著狼耳的少年試圖找出另一種解釋。“我前日就約了師姐,聊了一整夜怎么改良回靈丹?!?/br> 握著網(wǎng)玦的少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談一整夜的修行心得,這是要多不解風情才能做出來的事兒??! 燕師兄應該沒有傻到這個地步吧。 少女拍了拍少年肩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也沒能追到師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