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zāi)]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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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蓮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抬腳朝隔壁走去?!澳惴判?,我保管給你問出來老趙這是怎么了。” 王秀蓮找到了趙為民,趙為民借口扯了一大堆,一會兒說自己年紀大了不愿意離開家鄉(xiāng)到別的地方去住,一會兒又說地里種的南瓜和冬瓜還沒收,今年就先不去基地了。 王秀蓮一眼就看破他在胡扯:“拉倒吧,村長剛來說可以搬去基地的時候,你不還是美滋滋的。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為民這才嘆了一口氣:“村長不是說過了嗎,雖然基地給安排工作,但不是人人都能有崗位,只能保證一家人里出一個工人。趙波一個人去工作,要養(yǎng)活一家五口,這怎么能養(yǎng)得起呢?” 趙為民渾濁的眼睛里溢滿了擔憂:“再說分給我們的房子也不大,也就兩間屋子,四十平而已,我一個老頭去了誰都不方便。我知道趙波讓你來勸我,你也不用再說了,我這個人就是倔,定下來的事誰說也不好使?!?/br> 王秀蓮可沒那么簡單的放棄,她又在這磨了趙為民快半個小時,發(fā)現(xiàn)這老頭還真是固執(zhí),她都口干舌燥快說不出話了,趙為民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 于是王秀蓮只好出去找到趙波:“我沒勸動他,不過你也別急,這事不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趙波趕緊取經(jīng):“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歸根究底,你爸就是怕去了基地以后你的壓力太大,養(yǎng)這一大家子太累,老頭心高氣傲了一輩子,不愿意成為子女的拖累?!?/br> 趙波急了:“這還沒去基地,什么都沒定下呢,他怎么知道我養(yǎng)不活一家人。” 王秀林給他支招:“你這兩天先勸著他,再時不時讓小孫子小孫女到老頭面前轉(zhuǎn)一轉(zhuǎn),撒個嬌什么的,看能不能讓他改了主意。要是實在不行,你們就先搬去基地?!?/br> “那怎么行呢?我爸自己一個人留在家里,冬天萬一比去年還要冷,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再說他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是要燒火取暖,半點都沒輕省,倒不如和我們一起搬去有供暖的基地舒服?!壁w波滿臉的不贊同。 “你先別急,我的意思是啊,反正現(xiàn)在才八月,離冬天怎么說也差著幾個月,你們先搬去基地落了腳,再努力爭取一把,看看能不能夫妻兩個人都當上工人,穩(wěn)定下來以后再把你爸接去。在糧食基地沒宿舍的人不能隨便進,你們都有分配的房間,把你爸接去不是什么難事,他看到你們?nèi)兆舆^得沒那么大壓力,也就愿意跟著你們走了?!?/br> 趙波想了想,要是趙為民死活都不愿意跟他們走,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謝謝你,秀蓮嬸。要不是你來,我連我爸為什么不愿意去基地都弄不清楚呢!” “你這孩子孝順,我才愿意幫這個忙。要是換了那些嫌老爹是個拖累的,我才不敢來勸呦!”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王秀蓮就急匆匆的回到家了。也不知道基地那邊什么時候會來人接他們過去,家里還有好多行李要收拾,收上來的土豆和玉米也不知道賣給誰,粗糧換細糧,大家肯定都不愿意。 第57章 遇險 小超市整頓好重新開業(yè)才沒兩天時間,黃一峰竟然就接待了好幾位想把家里收上來的土豆賣掉的村民。 他也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原因,可是這些村民都三緘其口,或是扯了其他理由敷衍過去。 黃一峰奇怪的找到梁康時:“最近村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他們這些人為什么突然賣掉土豆?” 梁康時對這事更是毫不知情。他無所謂的說道:“他們敢賣你有什么不敢買的,前幾天你不還發(fā)愁買不到土豆嗎,這下正好。你要是吃不下這么多土豆,也給我收上一些,一會兒我到家里搬兩袋大米到小超市去。對了,現(xiàn)在一斤細糧能換多少土豆?” “一般都是四斤土豆換一斤大米,碰到急著出手的,也有五斤土豆換一斤米的時候?!?/br> 梁家村的地里不出細糧,像梁康時這個歲數(shù)的人,家里的地從小就沒種過小麥和水稻,大家沒這個經(jīng)驗,年景也不好,更不敢貿(mào)然種植新作物。所以整個村想要吃細糧就得拿種出來的東西去換。 去年冬天政府交換物資的時候就收玉米和土豆,換下來大米和面粉。沒其他的地方買米面,這幾乎是村民們能得到細糧唯一的辦法了?,F(xiàn)在村民們家中的米面,也多是去年冬天換來沒吃完的,已經(jīng)成了村里商品流通的硬通貨,平日里在小超市里買東西,別的東西未必保險,大米肯定是花得出去的。 今年玉米受災(zāi)的時候,農(nóng)業(yè)站經(jīng)常派工作人員下來查看。有些村民擔憂今年能不能有足夠的玉米換細糧吃,農(nóng)業(yè)站的工作人員就委婉的提醒過,現(xiàn)在全國的糧食產(chǎn)地都有大大小小的病蟲害,干旱也十分嚴重,今年未必會有像去年一樣大量的細糧能拿來交易,所以提醒大家省著點吃大米和面粉,也摻著玉米面等粗糧一起吃,免得將來只剩下粗糧。 這個消息傳出來,大米和白面的價格就rou眼可見的漲了一截。去年可是兩斤土豆就能換一斤大米,黃一峰現(xiàn)在要四斤土豆,也有不少人愿意。 人可以天天吃大米,但不能天天吃土豆。反正梁家村大多數(shù)人還沒到吃不飽飯的地步,換點精細的糧食吃,也不至于折磨腸胃。再說土豆也不像大米那么適合儲存,一個儲存不當就發(fā)芽發(fā)青,不能吃了。 “你不用往我那兒送大米了,”黃一峰制止梁康時,“咱們倆一起開著小超市,你在我那還存著不少分紅,我拿出來給你換了土豆就行。” 梁康時算了算,覺得這些還不夠:“那些分紅也算上,再加兩袋大米,我趁這個機會多換一些?!?/br> 黃一峰覺得奇怪:“收這么多土豆,你是確定今年糧食基地也會下來換煤炭嗎?有消息了嗎?” “倒是沒聽出什么消息,都是月月猜的。咱們這兒的作物減產(chǎn),病蟲害到現(xiàn)在也沒拿出個有效的解決辦法,糧食基地的產(chǎn)量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他那要養(yǎng)著那么多人,不從咱們這些農(nóng)村收糧食怎么辦?農(nóng)村現(xiàn)在最缺的是什么,當然就是過冬的煤炭。這交易對兩邊都有好處,不可能隨便斷了的。”梁康時自信地說道,“所以先收點土豆準沒錯?!?/br> 不過梁康時為什么要迂回的通過大米換土豆、土豆換煤炭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拿出大米換煤炭,一個原因是中間用土豆倒騰一下,能換更多的煤。但最重要的還是掩人耳目,拿出上千斤的土豆換煤炭沒有什么奇怪的,村里很多人家都這樣做??梢悄贸龃髱装俳锏拿酌娉鰜恚还苁谴迕襁€是從糧食基地下來的人看到了都會驚訝。 他們兩家人借著小超市的掩護,輕松就能實現(xiàn)換到足夠數(shù)量土豆的目標。 ———— 昨天晚上起了一陣北風,人們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氣一下子涼爽起來,草木上綴著亮晶晶的露珠,仔細看路邊幾棵樹上稀稀疏疏的葉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從過度日曬的干癟焦黃變成了自然的落葉黃。 這是季明岑到工程隊的第九天。工程隊的活很重,但他做的最多的其實是到很遠的水井處挑水。村里水井的水位越來越低,已經(jīng)有更多的井里打不出水。 梁家村本想集全村之力打個公用的深水井,結(jié)果遇到了突發(fā)的地震,鉆井的設(shè)備過不來,深水井也泡湯了?,F(xiàn)在只有寥寥幾個水井里能打出水,每次去都要排很久的隊。 今天工程隊放了半天假,要等水泥干透,季明岑半下午就從那戶正在蓋房子的人家離開,路過村民們的小院,看見架子上的絲瓜水靈靈的,已經(jīng)膨大起來。墻角種的洋姜葉片發(fā)黃,眼看著就能收獲了。 他心里升起羨慕,在臨山村的時候,院子是公共的,總是擠著很多人,十分嘈雜,季明岑只能另尋沒人要的空地開墾種菜。搬到教室以后,cao場也不屬于他自己。他只想有屬于自己的一方小院,不用時刻擔心有人闖進他們的棲身之所,偷走他辛苦積攢下來的財產(chǎn)。 路過一戶人家,季明岑看見門口的洋姜叢被拔起來扔到一邊的土溝里,那戶人家可能正準備收洋姜,既然地下的洋姜已經(jīng)成熟,那么上面的枝葉留著也沒什么用,被丟掉的整片洋姜雖然已經(jīng)枯敗發(fā)黃,可上面還留著幾支還未徹底開放的洋姜花。 季明岑走過去,悄悄的折下兩個花枝。楊書蘭喜歡鮮艷的東西,這是季明岑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自從住到第六初中以后,楊書蘭手里就多了一個小小的彩色玩偶,上面帶著細繩,一看就是掛在哪里的小裝飾,楊淑蘭對它愛不釋手。 季明岑問她這是哪里來的,楊書蘭總是笑嘻嘻的不說話,后來有一天季明岑聽她念叨著薄荷,才知道這個小玩意兒就是那個薄荷姑娘當時在帳篷里給她的。 他今天折了這兩只洋姜花回去,插在盛了水的藥瓶子里,楊書蘭一定也會高興的。不過在回家之前,他得去小超市看看能不能買到個能上鎖的柜子。 今天黃一峰和易君都在小超市里,季明岑走進去打了招呼,黃一峰就把他拉到一邊,翻出個本子來,給他講柜子的式樣。 季明岑早幾天就來看過,小超市里沒有符合他要求的柜子,所以在旁邊的交易展板墻上寫了自己的要求和愿意支付的報酬,家里有柜子想出售的村民看到,就會進門告訴黃一峰,等交易達成之后,黃一峰在里面抽取些成作為撮合這樁交易的報酬。 有兩個村民看到了收購柜子的消息,到他這來登記。柜子沉重不能隨意搬動,所以兩個人只說了大概的情況。黃一峰看著自己筆記本上的記錄:“第一家這個柜子,長是一米五,寬不到一米,高差不多一米二,據(jù)他說木頭很結(jié)實,還有柜腳,防潮防蟲,不管是裝糧食還是衣物被褥都不錯。還有一家是立柜……” 黃一峰正說著,看見季明岑死死地盯著窗外,表情陰沉沉的,他愣了一下,“怎么了小季?這兩個柜子都不行嗎?” 沒等季明岑答話,黃一峰也探頭望去,看見馬路邊上站著四個男人,他們似乎也朝著小超市的方向打量著,似乎也看到了店里的黃一峰。 “領(lǐng)頭那個男人是于松,他們就是在臨山村搶劫的那幫人?!奔久麽瘔旱土寺曇?。 說話間,又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他們手里提著個鐵桶,里面的東西碰撞間發(fā)出金屬特有的響聲。等這兩個人與路邊的四個人碰了頭,他們就依次上前從鐵桶里取了東西出來。 鐮刀、斧子、錘子,還有幾把菜刀。 這下黃一峰可以確定了,這群人確實是沖著小超市來的。他趕緊把門關(guān)上,沖著季明岑和易君喊道:“去里面的屋躲起來!” 易君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頭霧水的站了起來。季明岑看到貨架上有幾把起釘錘,迅速抓起兩把,把其中一把塞到了易君手里,拉著她往小超市里面的房間走。 他邊走邊喊:“黃大叔,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那么多人,也進來躲一躲吧!” 黃一峰已經(jīng)隔著門看見那些男人就在不到十步遠的位置,他把門緊緊鎖上,心里知道現(xiàn)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如果這些人只是搶劫,那他愿意破財消災(zāi),認了這筆損失,只求不要讓自己和易君受傷。 他回道:“我馬上過去!”順手拎起了自己一直放在門口用來防身的大錘子。 三個人躲在小超市的后屋,這小超市是原來的居民房改建的,前面搭起來的一間用來放庫存商品的庫房塌了,就只剩下中間打通的寬敞大屋,和大屋后面兩個小小的雜物間。他們現(xiàn)在就躲在這里,聽著大門被狠狠的踹了幾腳,然后是沉重而可怕的砸門聲,一下一下像敲在幾人心里一樣。 還沒聽到大門被破開的聲音,先聽到了窗玻璃嘩啦一聲碎了一地。幾個沉重的落地聲,是這些人從窗外跳到了屋里。 三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里,看著彼此凝重的神情,大氣也不敢出。這片空間里靜的只剩下心跳聲,而不遠處卻全是雜亂的腳步聲、貨架被拉扯的摩擦聲、東西被扔到地上的碰撞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三子,你不是說看到人了嗎?他們躲起來了?” “誰知道,可能是從后門跑出去了,咱們動作快一點,免得他喊人過來。” “這東西用不用得上?” “把這個裝起來……”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幾個兇犯終于打包好了東西,準備離開。 他們背著打包好的大包袱,從大開的正門魚貫而出。前些日子地震,幾人偷了村民的白酒和糧食,在院子里大吃一頓,喝的爛醉如泥。后來不知是借著酒勁兒還是嘗到了甜頭,他們又偷盜了好幾戶人家。 這段時間他們一伙人住在臨山村,既不去開墾沒人種的荒地,也不想辦法給人干活賺糧食,每天入不敷出,要不是平日里順手薅一把周圍村民家里菜地里的蔬菜,偶爾還干點小偷小摸的事,早就斷炊了。但偷是不敢多偷的,現(xiàn)在只要洗劫一家村民就有流水一樣的糧食淌進腰包里,幾個人紅了眼睛,更是覺得應(yīng)該趁這個機會大賺一筆。 屢次得手后幾人放松了警惕,沒有事先打探好就闖進一戶村民家,結(jié)果那戶人家并沒有搬去安置點,被他們撞個正著??吹竭@對老夫妻想要跑去安置點喊人,于松幾個人惡向膽邊生,干脆趁著人多勢眾,打死了這對老夫妻。 其中一個叫劉猛的男人提議把這對老夫妻的尸體塞到哪個廢墟底下,偽裝成兩個人是因為地震遇難的假象。于松十分干脆的否決了他這個主意:“人怎么死的還重要嗎?只要他們一回來,就知道家里的東西丟了。反正這些人只要是丟了東西,都要算到我們頭上來,說是我們這些外來人手腳不干凈,不如就讓他們看看,我們手腳是怎么不干凈的?!?/br> 開工沒有回頭箭,幾個人殺了人,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抱成一團,他們以于松為首,一鼓作氣的又搶劫了幾戶人家,趁著沒人追捕他們,帶著搶來的大量糧食躲到后山上去了。 敞開肚皮吃了幾天飽飯,還喝了不少村民們藏起來沒舍得喝的各種藥酒和燒酒,露宿野外的不方便也顯露了出來,他們沒有足夠的日用品,就想著下山再干一筆,這次要搶個家里日用品多的人家。 隊伍里一個綽號叫“三子”的男人提議去梁家村找找,他以前聽說那邊開了一間小超市,似乎就是村民們交易日用品的地方。 來了以后果然收獲頗豐。幾個人滿意的向門外走去。 這時,旁邊的路口突然走過來一個男人,與他們迎面撞上。 ———— 梁康時在院里聽到外面很吵,走過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他先是看到幾個生面孔背著打包好的巨大包袱從小超市里出來,他們身上臟兮兮的,還有一股消散不去的濃重酒味,臉上看著倒是開心。 梁康時一開始沒有多想,梁家村以物易物,買賣雙方帶著沉重的包裹也沒什么奇怪的。尤其是最近黃一峰在收土豆,動輒就是上百斤的東西。 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瞬覺得有些奇怪,他好像沒見過這些人。 他站在門外喊了一聲“峰子”,卻沒人理他,于是往門口走去,這才看見一片狼藉的小超市,地面上碎成粉末的玻璃,立刻頓住腳步,瞬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背后寒毛直豎。 于松他們一伙人緊張的看著這個男人走過來,還出了聲,做賊心虛的以為他要喊人來,當即把背后的包袱一扔,從鐵桶里取了武器出來。 “他發(fā)現(xiàn)了!弄死他!” 梁康時早在覺得不妙的那一瞬快步鉆進了小超市里,他抄起貨架上的東西朝幾個人扔去,試圖阻攔他們追逐的腳步。 峰子哪去了?面對這么多人的圍攻他該怎么辦?如果這個時候申請進入海島,憑空消失以后,這些人會不會盯上自己?守在這里等著他出來?一瞬間梁康時的腦子里涌進來許多問題,但都來不及多想,他抓起一個散開貨架上的鐵條做武器,揮舞著不讓圍攏過來的幾個男人靠近。 雙拳難敵四手,武器的破風聲在耳邊響起,梁康時的后背一陣劇痛傳來,他能感覺到流出來的鮮血洇濕了大片后背,甚至淌到了地上。他不得不躲到墻角,揮著手里的鐵架子,免得四面受敵。 “梁子在外面!”黃一峰在聽到梁康時聲音的一瞬間驚慌的粗喘了幾下,匆忙的攥著易君的手囑咐,“無論如何都別出來。”然后沒有猶豫的握著手里沉重的錘子沖了出去,地上的血跡讓他目眥欲裂,血氣上涌的一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胡亂揮舞的錘子有沒有命中那些行兇的人,只知道自己成功地殺出了一條道,擠到了梁康時身邊。 那錘子揮舞起來勢大力沉,要是比拳頭還大的鐵錘錘頭砸上幾下還真不好受,圍攻梁康時的男人們也忌憚?chuàng)]舞著錘子、狀若瘋狂的黃一峰,短暫的退了退,然后立刻發(fā)現(xiàn)了這兩人的弱點。 下盤沒有防備。 拿著鐮刀的三子伸著手臂,借著其他幾人的掩護,又在兩個人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而不停揮舞錘子不讓這些人近身的黃一峰也有了脫力的跡象。 “他沒勁了!趕緊上?。 庇谒纱蠛纫宦??!鞍彦N子搶下來!” 他做這幫人的頭頭,這個時候就不能怯戰(zhàn),當即上前一步,揚起手里的斧子準備劈下去。 一只大黑狗從門外竄了過來,兇猛地在他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褲子上登時就滲出血跡來,于松吃痛跌倒,慘叫一聲,旁邊幾個人立刻上來踢這只死咬著于松不放的狗。 “是不是傻逼!踢它干什么,拿刀把它砍死??!”于松一邊在地上蹬著腿,一邊去摸剛剛摔倒時飛出去的斧子。 “嘭!” 站在于松面前的男人瞪大了眼睛,軟軟的倒了下去。從他身上飛濺出來的溫熱血液澆了于松一臉,他驚恐地用手摸了摸臉上的液體。發(fā)生了什么? “嘭!嘭!嘭!”又是幾個同樣的響聲,剛才還占著上風的兇犯們一個個倒在了地上,于松看到三子朝著自己爬了幾米,嘴里吐出來的血沫順著脖子淌下,然后空洞的眼睛里再也沒了神采。他僵硬的抬起了頭,看見逆光的門口,一個細瘦窈窕的人影站在那里,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 “嘭!” 梁銜月的手抖得不行,她第一次用槍,雖然憑借著在電腦上下載的資料知道了如何打開保險,但是能命中幾人完全是因為距離夠近。開槍的時候她心里十分平靜,什么都來不及想,只一心一意的扣動扳機,看著對面的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