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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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徐艷青明顯地感受到,室內(nèi)的溫度又冷了一分。 樊東榆卻神色不變,看起來對這個結(jié)果毫不訝異。他甚至還稍微松開了對梁聰?shù)妮犞?,像是對“誠實”的獎勵。 “多少?”他繼續(xù)問。 梁聰猶豫了一瞬,卻還是梗著脖子說,“一千五!” 聽到這,徐艷青在心里冷笑一聲。 這男的可真敢說。 一千五,以R縣的消費水準,夠在大凱旋門包個頭牌了。 他這是狗急跳墻了,誠心把她也拖下水。 對于這種人,徐艷青卻并不陌生。她穩(wěn)下心神,做好接下來會被那個警察質(zhì)詢的準備。 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奚落她的機會。 這群警察都是這樣的。 一邊鄙棄著她們的低賤,一邊卻又期待著從她們低賤的嘴里刺探到足夠下流的艷聞。 徐艷青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的日落很早,林帆出門前還笑嘻嘻的。 她說她有一種預(yù)感,今天能多賣幾瓶好酒。 確實如此。 但為此付出的代價,卻無人預(yù)判得到。 直到第二天早上接近五點,林帆才回到家。 這比林帆往常回來的時間要晚上好幾個小時,徐艷青整晚都睡得不熟。所以當(dāng)她一聽到鑰匙輕微的扭動聲,就醒過來了。 徐艷青開門時還犯著困。 所以記憶里,只記得林帆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這也很正常。畢竟林帆的工作就是陪酒。她們這種錢柜的佳麗沒有固定工資,一場下來保底最多三百,其余的全靠賣酒的提成。 也有順便出臺的。林帆不是,但在這種聲色場合,界限就沒有那么清晰了。有時候為了哄客人開心,被刻意灌酒,或者被摸上幾把,都是很常見的事。 徐艷青熟門熟路地把林帆扶到衛(wèi)生間,馬桶很干凈,旁邊還特意放了張小凳。 一進入熟悉的環(huán)境,林帆精神稍微松懈了點,但身體還是在止不住地抖。 那時徐艷青以為林帆只是喝醉了,這種情況在過去也發(fā)生過幾次。 所以她彎下腰,輕輕地拍了拍林帆的背。 如果吐出來的話,多少會舒服點。 往常都是這樣做的,可這次的效果卻不是很好。 哄了一會,林帆卻仍然坐在小凳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個失去知覺的木偶。 忽然間,徐艷青意識到了不對。 她飛快地蹲下來,將林帆的肩膀強行板正。 林帆下意識地閃躲了下,但最后還是松了肩膀。 她哭了。 先前她只是在默默地流著眼淚,但當(dāng)她們面對面的時候,林帆的哭泣終于不再克制,而是像個崩潰的小孩。 徐艷青怔了下,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回抱住了林帆。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了。 林帆的脖頸處,有幾個淤青的咬痕。 那時徐艷青已經(jīng)不再是村里的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她們租的房子隔音很差,隔壁的小情侶每晚嗯嗯啊啊的時候她和林帆都會窩在一個被子里偷聽。 她們當(dāng)時都沒有性經(jīng)驗,但出于女人的直覺,林帆信誓旦旦地說隔壁那女的肯定沒感覺,擱那裝呢。 平日里她們也會聊到這個話題。徐艷青對性是有點好奇,但并不算多。 林帆就不一樣了,她對于情愛都有著一種小女生般天真的憧憬。看喜劇之王,尹天仇對柳飄飄說出那句“我養(yǎng)你啊”的時候她哭得不能自己。 為此一旁的徐艷青只能暫停電影,無奈地給她遞紙。 林帆說過,她的第一次要留給喜歡的人,等到那一天,會偷偷告訴她的。 但現(xiàn)在,徐艷青卻不敢問了。 她閉上了眼,放在林帆背上的手也開始跟著顫抖。 陳舊的衛(wèi)生間,一旁的花灑還在漏水,水珠落到光滑的磚上,再融到地上的積水里。 兩個女孩就站在這一塊淤水處,一邊流淚滿面,一邊緊緊相擁著。 天大地大。但她們只能從彼此的身上,才能獲取到這唯一的暖。 不知過了多久,林帆才止住了淚。 她的眼睛早已哭得腫紅,林帆又扯了兩大格紙,狠狠地擤了一把鼻子,才囁嚅地說,“你……會不會覺得……” “我不覺得?!毙炱G青打斷了林帆想說的話,她望著林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靜,“要不要報警?” 林帆看了徐艷青一會,眼睛又紅了,她掩飾性地低下頭。 然后說,好。 到達警局已近七點,為了盡快報案,往常都扣扣嗖嗖的徐艷青甚至還打了個的士。 值班的是個小民警,哈欠打到一半,看到有人來,硬是把另外半個給咽下去了。 但好歹是兩個美女,所以他的態(tài)度并沒有因此而變差。 “怎么了?” “我……我們要報案?!?/br> “什么事?”小民警稍稍正了正身子。 “……”林帆沉默。 徐艷青也跟著不說話。 她們都在企圖這個警察能夠察覺到什么。 小民警等了一會,卻有點不耐煩了。 “要說就快點,這里可不是能開玩笑的地方?!?/br> 林帆的嘴唇幾次嗡動,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如果被性侵的話,要怎么報案?” 徐艷青只能這樣說。 她努力用更專業(yè)更學(xué)術(shù)一點的詞語,去消除這件事里的桃色意味。 可小民警看向她們的眼神卻變得曖昧了起來。 “哦,強jian啊。先錄個口供吧。”他說著,同時目光在她們兩人之間游移,“你們誰?還是兩個都是?” 與林帆交握的手卻陡然被抓得更緊了,她的手心出了不少汗,有點潮濕。 “……是我?!鳖D了片刻,林帆才說。 錄口供的時候,也出了一點小岔子。 筆錄過程是不允許有陪同人員的。林帆一聽到這,當(dāng)即就有點崩潰了。 “我們走吧……” 但徐艷青卻不想就這樣放棄,她牢牢地握住林帆的手,同時咨詢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她好像生來就知道如何賣弄自己的美貌,好說歹說,那個小民警才一拍腦袋,想起來問她們都成年了沒。 林帆還差幾個月才滿十八歲。 所以,盡管徐艷青比林帆還小了一歲,但還好,她也能作為林帆的臨時“監(jiān)護人”,出現(xiàn)在筆錄室里。 兩個警察坐在她們的對面。一個矮瘦,另一個胖點。 桌上有兩沓資料,胖點的那個警察拿起其中一沓,翻了下。 “你叫林帆,對吧?” “嗯。” “從檔案上看,你從高中畢業(yè)后就沒有任何更新了。所以你現(xiàn)在的工作是?” ……陪酒小姐,多難聽。 林帆有點難以啟齒。 “服務(wù)行業(yè)。”見此,徐艷青捏了捏她的手,替她回答。 但那個稍微胖點的警察卻皺起了眉,警告的目光朝徐艷青看來。 “讓你說了嗎?” 林帆拉了拉徐艷青的衣袖,“……可以不回答嗎?” “行吧,下一個問題?!蹦莻€矮瘦的警察瞥了眼林帆,沒有繼續(xù)問。 “說一下案發(fā)過程?!?/br> 林帆沉默了下,“那是在ktv的包廂里,有五個男的,有一個好像叫祁志偉……他很瘦,穿的藍色的polo衫。喝了三杯酒以后,他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她陷入回憶里,對外界的反應(yīng)一無所知。但徐艷青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兩個警察,在聽到祁志偉這個名字的時候,在暗地里對了個眼神。 “打斷一下?!蹦莻€矮瘦的警察說,“你怎么記得是三杯酒的?” “……”這個細節(jié)林帆當(dāng)然會記住,他們這群人一來就開了五瓶酒,可把她給高興壞了。而記住客人喝了幾杯更是她們的基本功。 要想回答這個問題,就避不開她的職業(yè)了。 林帆低下了頭,“我在錢柜工作……” 這話一出,兩個男人自然都懂了。那個高點的警察更是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林帆如坐針氈。 “繼續(xù)說?!?/br> “……他先是要親我,但那時我真的推開了……” “怎么親你的?” 兩個警察的重點卻放在了前半段話。 林帆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他……他湊過來,親我的脖子,還想……” “還想什么?” 敘述又被打斷了,讓林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溫痛苦的記憶,她的表情有片刻的破碎,“我們可以跳過這一段嗎?” “不可以?!钡@次,那個矮瘦的警察并沒有放過她,“這對案情判斷來說,很重要?!?/br> “……”林帆閉上眼睛,她的臉上有一種面如死灰,“他還想……還想摸我。” “摸哪里?” “……胸?!?/br> 那個胖點的警察眼睛立即往下瞟去,他舔了下下唇,還想再繼續(xù)問些細節(jié)。 但對上的,卻是徐艷青怒視的目光。 矮瘦點的警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眼色官司,在桌下,他掐了下身旁的人。 胖警察縮了回去。 動靜其實不小,但林帆根本不敢睜開眼。 “咳。”矮瘦警察掩飾了下,語氣也放溫和了點,“嗯,你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