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48節(jié)
意料之中他愛上了女主,而白月光初戀就在這個時候回國了。 在隨后的糾纏里,白月光初戀的真實(shí)面目曝光,男主發(fā)現(xiàn)她從最開始就是心機(jī)深沉又自私自利甚至腳踏兩條船的壞女人,并對比感受到女主的珍貴和美好,在壞女人制造出來的一系列誤會后,男主與女主進(jìn)入愛情殿堂。 劇本過半,這位白月光因絕癥和惡事敗露而自我了結(jié)。 卻夏飾演的正是這位偽裝清純善良,還勾引已經(jīng)不愛她了的男主,插足兩人美好感情的惡毒白月光。 “這個角色不太好啊,”公司電梯的梯廂里,蕭澈聽完卻夏的概括,擰著眉遺憾,“屬于死了觀眾都要拍手叫好的,是不是太敗路人緣了?!?/br> 卻夏仰臉,平靜望著顯示樓層:“原來我有路人緣么。” 蕭澈被噎住。 他有心辯駁,可惜昨晚剛連夜翻過卻夏出道后的履歷——除了早期側(cè)臉鏡頭都不露的龍?zhí)淄?,她也只作為替身演員上過戲,確實(shí)談不上什么路人緣。 “不要難過,”蕭澈心疼地瞄了一眼身旁明明長得很漂亮、還一看就乖巧聽話的小姑娘,“以后會有的?!?/br> 卻夏默然望了他一眼,善良地沒開口。 蕭澈把這一眼理解為無聲的委屈,頓時更加心軟:“要不這樣,等從這個劇組出來,你也就算有點(diǎn)實(shí)績了,我拿著你的簡歷去看看其他項(xiàng)目,找個人設(shè)好點(diǎn)的角色……” “不用?!?/br> 卻夏立刻叫停。 蕭澈被拉了韁繩,茫然剎車:“怎么呢?” 卻夏停了一兩秒,敷衍地抬起劇本:“先拍完這個,說不定火了,就不用自己找了?!?/br> 蕭澈聞言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 背過身,不再管興奮得描繪美好藍(lán)圖的經(jīng)紀(jì)人,卻夏漠然垂下眼尾。 沒資源沒背景,就想憑一部現(xiàn)偶劇里戲份僅高于路人的女四號火? 陳不恪是白貓成精都比這個概率大。 “叮?!?/br> 梯廂停下。 梯門打開。 門內(nèi),女孩無聲撩起長睫。 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就是一撮壓在棒球帽下、被正午的陽光照成暖融融的燦金色一樣的…… 白毛。 卻夏眼皮不安地一跳。 這仿佛在預(yù)兆今天的這趟不宜出門。 可惜再躲也晚了。 卻夏只能垂下眼,跟在激動得一連串喊著“陳先生”小跑出去的經(jīng)紀(jì)人身后,安安靜靜下了電梯。 好在那人冷淡慵懶的眼神只在她身上短暫地停了幾秒,就轉(zhuǎn)開了。 卻夏放心地跟著經(jīng)紀(jì)人走近。 那人站在半片光里,漫不經(jīng)心地低著頭,聽旁邊的張康盛說話。 白色碎發(fā)不羈地從額前垂下,半藏起他眸子,像皎白的雪山遮過他眼底澈透的湖泊。 眉心到鼻梁的線條優(yōu)越而性感,眉尾弧度散漫半揚(yáng)半褶,帶幾分對什么事都不以為意的漠然清冷,他戴著只黑色口罩,又沒完全戴,就隨意扯到鼻尖下,遮住了凌厲勾人的下頜。 有蕭澈的打擾,兩人的交談被迫中斷。 那人也懶懶起了眸。 “恪總,張先生,我是蕭澈,天樂傳媒旗下藝人部的經(jīng)紀(jì)人,很榮幸能有機(jī)會和兩位共事啊,這是我的名片……” 蕭澈殷勤地弓著腰遞過兩張去。 張康盛習(xí)慣性要把兩張都拿進(jìn)手里,反正他家祖宗也不會接。 可先他一步。 一只冷白修長的手腕輕抬,很隨意就將旁邊那張拿了過去。薄薄的名片在那人骨節(jié)長而勁瘦漂亮的指間翻轉(zhuǎn)一圈,正面向上。 陳不恪垂眸,打量兩秒。 “蕭澈?”他嗓音壓得低,沒什么情緒,松散意態(tài)里又透著撩人的動聽。 “是,是是?!笔挸菏軐櫲趔@,緊緊盯著被陳不恪把玩在指節(jié)間的名片。 然后他就看著,那張名片豎抬起,徐緩向上—— 最后定在他旁邊。 “你后面站著的是哪位,”陳不恪懶洋洋撩起眼,漆黑深里藏著一絲抑著的笑,“怎么看著,有點(diǎn)眼熟?!?/br> 卻夏:“?” “……” 蕭澈更呆住,他茫然回頭看向卻夏,一時無法確定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還是腦子出錯了。 前天晚上,不就這位給他們卻夏救的場嗎? 倒是張康盛先一步反應(yīng)。 “哎喲祖宗,你看你這臉盲又犯了,”張康盛尬著笑,“這不是前兩天晚上,你在酒局上救下來的那個同劇組的小姑娘嗎?叫卻夏,對吧?” “…嗯?!?/br> 卻夏冷漠配合。 “哦,卻夏,”陳不恪低聲又漫不經(jīng)心地重復(fù)著,他翻過手里名片,像隨口道,“挺漂亮的,像我初戀。以后可以多合作。” 卻夏:“…………?” 張康盛:“?????” 你他媽哪來的初戀?上輩子嗎?? 其余三人里,唯有完全不明真相的蕭澈興奮得像個大馬猴,要不是知道面前這位白毛頂流凜然不可侵犯,他差點(diǎn)蹦起來抱著對方親一大口。 感謝的話像黃河水一樣滔滔不絕地傾瀉下來。 終于說到白毛皺眉。 “打住,”陳不恪揚(yáng)眉,“你們不進(jìn)去么?” “哦哦哦對,謝謝恪總提醒,我們這就進(jìn)!小夏,快快,走吧,別讓康總他們等急了!” 蕭澈不敢絲毫忤逆來自白毛頂流的“善意”提醒,他興奮地招呼過卻夏,就頭都不回地快步往前走。 卻夏緩了兩秒,跟上。 路過陳不恪的時候,她漠然仰臉,給了對方一個“勸你迷途知返莫要作死自誤”的眼神。 沒成想白毛頂流有仇當(dāng)場就報。 “啪?!?/br> 一聲極輕的響,陳不恪攥住了卻夏手腕,把女孩拉得停在身側(cè)。 卻夏一木,回眸:“?” 還沒回過神的張康盛更是受了一驚,一邊無聲擺手、但不敢上手拉開,一邊左右看長廊防止有人撞見。 唯獨(dú)陳不恪不在意,他低垂著長睫,另一只手隨意勾下口罩。 然后白毛頂流俯了俯身,大約離著斜前向的二十公分,他在女孩面前上方輕嗅了嗅。 “?” 卻夏僵得繃住。 “哦……” 陳不恪懶垂了眼,似笑似謔:“醒酒了啊?!?/br> 作者有話說: 干!什!么!醒酒了你還有點(diǎn)遺憾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對我們小咸魚夏下手了!! 第25章 春日 在天樂傳媒的地盤, 公然做出和他們旗下小藝人拉拉扯扯的舉動——就算暫時似乎沒人瞧見,張康盛也還是被自家祖宗的“膽大妄為”驚嚇不輕。 卻夏還算淡定。 準(zhǔn)確說,是有點(diǎn)麻木。 那人衣角或袖口蹭著一點(diǎn)淺淡的木質(zhì)香。經(jīng)過時并不聞, 到他方才低了身微微湊俯下來, 才不經(jīng)意纏進(jìn)她呼吸里。 淺淡中透著一絲涼意,像雪后的松林, 幽遠(yuǎn)而沁人心脾。 再配上那張臉…… 色令智昏。 卻夏回神, 側(cè)開臉。 她瞥的是長廊盡頭——蕭澈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后, 顯然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家藝人丟了這件事。 卻夏稍安心, 從陳不恪那兒勾回手腕。 “醒了, ”她聲音壓得輕淡:“一天沒醒,就該120了?!?/br> “也斷片了?” “…斷了, ”卻夏裝傻,情緒空白地仰臉,“那天是你送我回去的?” 陳不恪沒說話。 他就插袋靠著墻,半低著眸, 似笑非笑地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