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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第102節(jié)

    “?”

    卻夏屬實不解了下。

    她招他什么了?

    但陳不恪沒等到她問。

    余下的車程里,他像是地核內(nèi)燒起的最炙烈的火,灼遍他呼吸所及之處,丁點溫香軟玉都付之一炬,一分一寸也沒放過。

    一路漫長。

    卻夏起初是心虛理虧,晾了某人三個月,不忍拒絕;中間是被吻得莫名躁動,又赧于境地,忍不住反抗,卻還被某人毫不留情地悉數(shù)鎮(zhèn)壓;等到最后,她已經(jīng)是被某人欺負折騰得毫無力氣,干脆昏沉躺平了。

    臨近高考這幾個月原本就睡眠嚴重不足,這通折騰更是把卻夏僅有的體力條直接清零。

    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昏睡過去了。

    等車經(jīng)過漫長的路程,開進陳不恪住處的地下車庫,外面天空都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司機被陳不恪支走了。

    然后后排車門自動打開,下來的白毛頂流衣冠整整,倒是被他抱在懷里的裹著他長風衣外套的女孩已經(jīng)意識昏沉,被他打橫抱著,歪著腦袋靠在他肩上。

    中間電梯起落失重,卻夏被晃醒了一兩秒,看見近在咫尺在光線下異常顯眼的修長脖頸,她磨了磨細牙,沒表情地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沒怎么松口,就又睡過去了。

    陳不恪微微低眸,見卻夏困累得不行的樣子,原本饜足又愉悅的情緒就淡了許多,他眉峰輕褶起來,把人抱回房里,又一路送進臥室。

    等擱上柔軟的床,陳不恪沒起身,就著放下女孩的只是半跪在床邊,低著眉眼去看床上熟睡的卻夏。

    看了幾秒,他沒忍住,又伸出手,指骨修長的食指指腹輕而緩慢地摩挲過女孩雪白挺直的鼻梁,又落過鼻尖,輕觸上她細膩勾人的唇瓣。

    它被他欺負得最厲害,蹂躪成靡艷的紅,也更勾人了。

    陳不恪喉結(jié)微滾,長睫跟著狼狽闔下,他避開視線不去再望她,起身離開了臥房。

    ·

    張康盛的電話打進來時,陳不恪正斜靠在客廳的長沙發(fā)上。

    整個大平層拉著長簾,昏暗幽沉,只有投影幕布亮著瑩瑩的光。

    陳不恪聽見手機震動的聲響,眼皮懶懶支了下,撐著額角的手臂松垂下來,他俯身,撥開茶幾上放著的紙抽盒子,拿起皓石臺面上亮著的手機。

    來電顯示在眼前晃了晃,陳不恪瞥向仍然睡得毫無動靜的臥室,散漫地打了個哈欠,接起電話。

    他視線懶懶落回熒幕上。

    “恪總,xx娛樂時報的最新頭版您看了嗎?”對面語氣嚴肅,開門見山。

    “沒有,什么事。”

    張康盛:“我們之前猜的沒錯,秦芷薇那邊確實應該是忍不下了,這波報道材料就是她團隊里提供給那家媒體的?!?/br>
    陳不恪撐著眉骨,沒什么情緒地冷淡瞥著熒幕里的男女:“什么材料?!?/br>
    “額,我還是直接發(fā)您看下吧。”

    “?”

    陳不恪拿下手機,等了一兩秒,信息窗口彈出兩張圖片。

    第一張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去年影視城小洋樓下,他和卻夏疊坐深巷內(nèi)被拍的照片。

    角度微妙。

    當初看還沒什么特別感覺,現(xiàn)在一瞥……

    陳不恪眉頭跳了跳,點開第二張。

    標首就是張康盛說的那個xx娛樂時報。

    頭版大標題黑體加粗,十分顯著:

    《腳踏兩條船竟是本色出演——巨星歌手疑被惡女騙身騙心?》

    陳不?。骸啊?/br>
    陳不恪:“?”

    大約是被白毛頂流這邊漫長的沉默嚇到了。

    張康盛小心開口:“恪總,您怎么看?”

    陳不恪冷漠:“胡說八道?!?/br>
    張康盛:“是是,我們自己人肯定都知情,但外人不知道那照片里的人就是您嘛,您別動氣,這種人不值得。”

    陳不恪停了幾秒,更冷漠了:

    “她什么時候騙我身了?”

    作者有話說:

    白毛:老婆怎么還不騙我,著急。

    第46章 狂想

    卻夏醒來的時候, 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黑透了,高樓重疊林立在夜色里,燈火分不清遠近, 絢爛而模糊。

    卻夏在黑暗里躺了一會兒, 放空著塞下太多知識點和考題而麻木混沌的大腦,許久后, 她才眨了眨眼。

    她這是, 在哪?

    大腦慢半拍地開始運作, 昏睡過去前的碎片記憶, 帶著觸感深刻的畫面和聲音, 一并凌亂涌回。

    她在校門外遇到了陳不恪。

    陳不恪把她拎上車。

    然后……

    然后女孩攥著薄被的指尖一僵,想要拉開被子的手嗖地一下收回去。

    這些記憶。

    難道是。

    真實存在的嗎?

    卻夏一邊面無表情但紅了臉頰地想著, 一邊在被子底下,在無比羞恥的情緒涌來的浪潮里,她緩緩緩緩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陳、不、恪——

    他竟然動真格的。

    卻夏在心底磨著牙,慢吞吞抬手攏好衣領(lǐng)。在這個似曾相識的房間里似曾相識的大床上又磨嘰了幾分鐘, 卻夏終于還是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隔著磨砂玻璃書櫥向外望, 客廳里的燈似乎是關(guān)著的,可又有什么散發(fā)著微弱的、時不時明滅晃動的光。

    卻夏在昏暗里沒找到拖鞋,只好赤著足, 無聲拉開臥室的門。

    昏暗的光線投到她長裙下雪白的小腿和足踝上。

    與之同時,陳不恪拖得懶慢磁性的聲腔也低低地傳了回來。

    卻夏循聲望去。

    白毛頂流側(cè)靠在沙發(fā)里,應該是在和什么人打電話, 聲音壓得低低的, 似乎是怕吵到她。

    只不過那人向來對聲音最敏感。

    卻夏打開門又停在臥室門口這一兩秒, 已經(jīng)足夠他察覺什么, 擰身望過來。

    “…就這樣吧,你們處理?!?/br>
    “?”

    明滅不定的光影從他前方的熒幕拓下來,模糊了那張凌厲清雋的面孔。

    卻夏看不分明他從昏暗里望來的眼神,只聽見了他最后一句的話。

    然后陳不恪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卻夏剛剛在被窩里已經(jīng)給自己做了漫長妥帖的思想工作,所以現(xiàn)在還算鎮(zhèn)定——至少表面上。

    她平靜無聲地走過去。

    不疾不徐的幾步,因為看不清陳不恪的神情,卻夏準備先發(fā)制人,搶占交流主導權(quán)。

    話題就從“你在看什么”這樣的日常對話開始吧。

    思索間,卻夏停在了長沙發(fā)前。

    離著陳不恪還有一兩米的距離,她非常隨意自然地回過臉,看向陳不恪對面無聲亮著的熒幕——

    “你在看什……”

    聲音消失得很突然。

    卻夏大腦空白得更突然——

    如果不是她考試考傻了的話。

    如果不是她眼睛有問題的話。

    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在做夢的話。

    那、此刻、陳不恪情緒冷淡,懶闔著眼看得昏昏欲睡似的畫面里,兩條赤白的軀體在月光下糾纏的鏡頭。

    確實是她想的那種片子沒錯吧??

    “…………”

    卻夏眼睛疼。

    她不知該作何表情,但還是依著本能反應轉(zhuǎn)回來——于是就面向了沙發(fā)上的白毛禍害。

    陳不恪的視線隨著她方才的問題和轉(zhuǎn)身,一同落向了熒幕,“你是問,我在看什么?”他停頓了兩秒,聲音懶懶啞啞地一抬遙控器,“唔,□□。”

    卻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