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被死敵暗戀 第223節(jié)
可首席不知道的是,神子識海中,旋神鏡好不容易逮著了一個破綻,語氣十分熱切:“你聽到了,他明明不在乎什么父親母親的稱呼,對著那陌生強者都是隨時拜下,口稱其父,對你父親更是如此,可你想想,他對你母親是不是從來溫柔體貼,恭敬有加?從來只稱呼夫人,還時刻留意你母親的喜好,你記得嗎?他未曾名動天下之時,就去為你母親討過仙靈花,那可是仙靈宗掌教的秘藏,輕易不會示人。” 旋神鏡細(xì)細(xì)描繪了一番從前細(xì)節(jié),又趁熱打鐵:“你那時覺得他是因為你,可那真是因為你嗎?說起來你這位師弟以伏天臨身份示人時更多,若不是與你雙修過,我甚至?xí)岩伤褪莻€男子。這樣一個驚才絕艷、邪魅狷狂、令無數(shù)女子傾心不已的人,你真的覺得你看透了他的內(nèi)心?” “你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莫青令,你這師弟可是一個以男子身份、能讓男子愛慕的人,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br> 旋神鏡極盡魅惑引誘之能,神子卻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它說得有些竭力時,才聽到江聽玄聲音冷道:“閉嘴。” “你看,你心中分明也有些想法,不是我污蔑你師弟,我覺得他與你雙修,純粹是因為雙修之法可以增進(jìn)修為,而不是對你有愛慕之情,你這師弟本身就是一個冷漠無情之人,萬俟玉何等身份?魔國之主的寵愛與恩賜豈是你能相比?如此付出,他說斷就斷,你又有何能耐能讓這樣一個人為你心悅?” “我讓你閉嘴!” “我可以閉嘴,可你心中早已如明鏡?!?/br> 旋神鏡果真不再說話了。 它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 江聽玄看向伏天臨的目光幽深了許多,周圍溫柔的氣息似乎也夾雜了些許暗沉。 伏天臨有些微的感覺,眨眼問他:“師兄?” 他本來都準(zhǔn)備走了,卻覺得江聽玄又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出是哪里奇怪,這才開口問了一句。 神子回過神來,他罕見地當(dāng)著掌教的面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動作自然,他微微垂下眼眸,低聲道:“師弟,出門在外切莫掛念,我在宗門中等你回來?!?/br> “哦,好、好?!?/br> 伏天臨覺得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不過他很快就把手掌從江聽玄的掌心抽了出來,因為掌教的視線太過熱烈,差點就要燒死他了。 神子掌心一空,仿佛心中也突然空了一塊,他指尖微蜷,眉眼微動,旁的卻什么也沒表露,只依然溫柔道:“若有事,記得與我傳訊?!?/br> “好?!?/br> 伏天臨點頭。 不遠(yuǎn)處的掌教終于忍不住看不下去:“說夠了沒?要不本座先回去,你們再聊一日?” 可見是不耐煩了。 首席忙道:“說完了說完了,義父,這一路上您可要好好待我,要是再偷偷揍我,我回來就告訴掌教夫人?!?/br> 他露出些許得意表情,仿佛已經(jīng)拿捏住掌教的軟肋。 只是伏天臨沒看到,他們父子兩個眉眼皆是微沉,而他只注意到了掌教,也沒放在心上,因為掌教每天都是如此。 胡扯了幾句,見掌教眸光不善,首席忙同師兄告別,在他晦暗如海的眸色中和掌教一起踏上了去十萬大山之旅。 而沒了師兄在身邊,只剩掌教和他兩個人,這一路上就乏味許多。 掌教看他不順眼,又恨他藍(lán)顏禍水禍害江聽玄,一路都冷著臉,連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伏天臨也不在意,依然悠閑地每天坐在甲板上看飛梭外的流云,自在地很。 有人護(hù)道,旅程便短了許多。 幾天之后,到達(dá)目的地,天極掌教直接把他丟在傳送陣那個山谷里,便一言不發(fā)地離開回返,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伏天臨倒是十分大度地同他道別,只是不知他聽見沒有。 掌教離開之后,他沒立刻走進(jìn)傳送陣,先整理了自己的衣著和神情,用靈氣將面色弄得憔悴了些,看起來有種破碎的悲傷感,又深深吸了口氣,哽咽了兩聲,開了口嗓子,這才露出滿臉悲傷神情,踏入傳送陣中。 眼前天地變幻,一片青翠。 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盡管這里伏天臨只來過幾次,他卻像回家一樣熟稔。 無數(shù)大妖矚目中,首席吸了吸鼻子,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他掩面往前奔去,一路拋灑淚水,直到曇的樹屋之前。 伏天臨大聲嚷嚷道:“爹,我和萬俟玉分手了。” 這句果然神效,曇立刻從樹屋中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許微笑。 首席立刻撲了上去,如乳燕還巢般撲到他懷里,抱著‘爹’便委屈地哭了起來。 “曇爹,萬俟玉這爛心肝的,冷血無情、薄情寡性,竟然要和我恩斷義絕,還要昭告天下嗚嗚嗚嗚嗚……” 曇扶著他肩膀,倒沒什么憐惜之色,只好奇道:“那你們斷了嗎?” “斷了!” 伏天臨從他懷里仰起頭,義正言辭、表情正色:“兩情本是長久時,他若無情我便休,我伏天臨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悲春傷秋的人,他做初一,我便做十五!” 曇微微挑眉,笑意盈面:“可我好像沒聽說魔族昭告天下……” “我昭告了?!?/br> 伏天臨擦了把眼淚,立即從他懷起起來,吸了吸鼻子,他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你現(xiàn)在去人族隨便找個人打聽,就能知道我和他恩斷義絕了,我們再也不會好了?!?/br> “原來是這樣?!?/br> 曇笑意加深,帶著深意的眸光看了他一眼,又道:“他竟沒殺你?” “曇爹,你這是什么話?分手而已,又不是尋仇,沒什么不共戴天之事,哪兩個人分開了還要這樣報復(fù)的?況且……” 伏天臨說到這里語氣頓住,重新露出悲傷,他抹了兩把淚,言語十分動情:“他已如此傷我,身體上的傷,怎么比得上心上的傷?” 曇聞言贊同點頭,道:“也是,你至少也難過了一天吧?” 伏天臨:“……” 曇爹真是不會說話。 首席自動略過這話題,又含著悲傷語氣同他說:“我好難過、好痛苦,想要一醉方休,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人,爹,您陪我喝一杯吧。” 喝完這一杯、演完這場戲,滿足了曇看熱鬧的心思,就該問‘爹’拿好處了。 凡事都講究一步一步來。 伏天臨本以為還要再演兩句,卻看到曇也嘆了口氣,還真如慈父般撫了撫他的發(fā)頂,道:“我與小友也算結(jié)緣一場,小友如此難過,我著實不忍,既如此就陪小友喝一杯,希望小友醉過之后方得解脫。” 他說得誠懇又溫和,簡直讓伏天臨也有些認(rèn)不出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rèn)真。 演技直逼他本人。 不過都沒什么區(qū)別。 首席當(dāng)即點頭,用慕濡神色看他,聲音委屈卻親切:“好,曇爹,你對我果然很好?!?/br> 曇也不糾正他的稱呼,只再次對他微微一笑。 一人一花便在樹屋前邊擺了桌案,桌上放了幾壇子酒。 曇親屈尊降貴自為他斟酒,末了還道:“嘗嘗,我親自釀的果酒。” “是嗎?那我得好好嘗嘗?!?/br> 伏天臨眸光微亮,對于一位王者親自釀的酒十分好奇。 他立刻就端起木質(zhì)的碗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酸酸甜甜,一點兒酒味也沒有,倒是像果汁。 挺符合他的口味,況且他本也沒想真喝醉,這東西好,還省得他偷偷逼出酒氣。 首席立刻就干了一大碗,曇又為他倒了一碗,這才拿起碗同他碰了碰,他也飲了一大口,悠然道:“上古時期我都沒見著鐵樹開花,沒曾想這一世見著了,不僅開花,還能見著枯萎,著實有趣。” 伏天臨也附和他:“是啊,爹你看看,我可是好不容易開一次花,他真不珍惜,糟蹋了我的一腔情深?!?/br> “……” 曇彎起眉眼,也沒反駁他,只對他敬了敬手里的碗,喝下一口。 伏天臨又是一口干了,讓他再給自己斟酒,這才繼續(xù)道:“唉,問世間情為何物,果然只有在曇爹你這里,我才能感覺到些許寧靜,遠(yuǎn)離了世間紛紛擾擾,安靜地浮一大白?!?/br> 曇指尖搭在桌邊,面容溫柔、姿態(tài)優(yōu)雅、神情帶笑,偶爾喝一口,大部分時間只聽他說,也不插嘴。 伏天臨一連干了好幾碗酒,便是這酒碗不大也快喝了一壇。 喝了一段之后,他突然覺得臉下有些發(fā)熱。 首席下意識想運轉(zhuǎn)靈力逼出些酒氣,卻感覺靈力有些不聽使喚。 然后他抬起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只手竟然有十根指頭,又看向?qū)γ娴臅?,見他溫柔帶笑的面容上仿佛生出兩個頭,整個人都有了重影。 曇幽幽嘆了口氣,放下酒碗,指尖微化,便有藤蔓生出,在伏天臨身邊織就了一張細(xì)密輕柔的網(wǎng)。 他嘆道:“傻瓜,你覺得它為什么叫酒。” 首席眨了眨眼,眼前重影顛倒,然后他看見了青翠的樹葉,和樹葉之間透出來的零星光點,整個人仿佛倒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昏昏欲睡之感撲面而來,再之后便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前最后一個念頭,是伏天臨在腦海中同系統(tǒng)說:“淦,這孫子陰我?!?/br> 然后是逐漸隱沒在腦海的系統(tǒng)的聲音。 “宿主、宿主!宿主?!” 作者有話說: 伏天臨:不當(dāng)人子! 曇:我天生地養(yǎng),謝謝。 #棋逢對手# #黑心肝和黑心肝的演技大賞# 第177章 你是不是想勾引我 仙墓, 魔族。 王宮萬俟仙王寢殿之外,萬俟琰單膝跪下,沉聲道:“吾王, 他入了十萬大山, 我無法入內(nèi)。” 那傳送陣屬于曇的領(lǐng)地,他只能跟著伏天臨到那山谷處。 寢殿中寂靜無聲, 良久才傳來萬俟仙王有些低沉的聲音:“她神色如何?” 萬俟琰頓了一下, 抿唇道:“……并無傷心之意。” 他這已經(jīng)是委婉的說法了, 準(zhǔn)確來說, 伏天臨開心地很,一點與人恩斷義絕的悲傷都沒有,反而開開心心地出門準(zhǔn)備找他第二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