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養(yǎng)的病弱男配成病嬌了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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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想刻一座墓碑?!?/br> 匠人笑瞇瞇道:“好說好說,客官有什么要求嗎?” “有的。”江子由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過去:“把這些刻在墓碑上。” 這個冊子是他一筆一劃寫成的,上面記載著聞時禮這些年甚至更早的造福蒼生的功績。 匠人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瞠目結舌:“這也太多了,是哪位仙人,這么多功績?!” “是我?guī)煾??!?/br> 匠人捻著胡須道:“人固有一死,死后皆余一墳一碑而已,何必呢?” “我?guī)煾杆遣灰粯拥?,他不是凡人,他是神仙?!?/br> 江子由又道:“石碑完工的那日,幫我將這個石像安放在墓碑旁?!?/br> 石頭是從師父房里拿的,石像刻的是他自己的樣子,師父死后,他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師父身邊,師父一個人在那兒,會孤單的。 “……那行吧,不過,這工程量太大了,最快也得五日,價錢嘛,就八百靈石吧?!?/br> 江子由猶豫了:“可我沒有這么多靈石……” 匠人瞬間變了臉色:“沒靈石?沒靈石還來刻什么碑,要求還這么多?滾滾滾!” “我?guī)煾甘菫榱吮Wo蒼生才重傷的……” 匠人推搡著他,將那冊子扔在他身上,“沒有靈石,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給刻,滾!” “等等!不是沒有,是沒那么多……”江子由將腰上的飛鷹流云劍取下來,猶豫再三,才咬牙道:“這劍,是好劍,可以抵押一些嘛?” 匠人眼底流露出精光,將那把劍從里到外看了個遍:“嘖,是把好劍?!?/br> 他問道::“你這個劍是非要販是吧?” 江子由的眼睛依依不舍地看著那把劍,說道:“……我只有這個了?!?/br> “行吧?!苯橙税褎κ掌饋淼溃骸拔迦蘸?,我給你送去,你住哪兒?” “無常山頂。” 匠人聽到這話,雙腿一抖:“……” 第80章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練功臺上已覆蓋了一層積雪,卻沒人清掃。 漫天大雪還沒碰到屋檐便化了,只剩下一層濕漉漉的霧,因為屋內(nèi)點著一盆火。 江子由趴在床邊睡著了,這些日子他沒怎么休息,哪怕聽到一點響動,都迫不及待地睜眼。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將他吵醒。 江子由急忙睜開眼。 聞時禮醒了,臉色白得像陽光映照下的冰雪。 “師父!”江子由又是驚醒又是害怕。 驚喜的是這么多天,師父終于醒過來了。 害怕的,則是怕這是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師父……” 聞時禮的眉毛像刀鋒一樣,冰冷又顯得不近人情,微闔著眸子,睫毛極長,好似在臉上刷出一片下弦月。 “咳咳咳……我的時日不多了……”他虛弱而急促地咳嗽著,那張唇微微張開,發(fā)出冰玉相擊的聲音:“……子由,過來?!?/br> “師父……”江子由毫無防備地探過身去。 下一秒,聞時禮伸出那只每日被江子由擦拭得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的手,冰冷的指尖,似是憐憫、似是親昵,在江子由的額頭輕點。 霎時,幾縷華光朝著他翻飛而出,涌到他心口。 聞時禮的指尖似是有千萬根血紅色的細線,根根都釘在江子由的身體里。 江子由的身體迅速枯化,如一片落葉般飄零凋落。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師父……這是為何?” “你本非人?!甭剷r禮的面色rou眼可見的有了血色,靈相開始重塑,逐漸穩(wěn)固,他說:“你是我用南海鮫人木和心頭血煉化出來的備體?!?/br> 正在聚精會神看著呈像的幾人也是大吃一驚。 殷辭性子急,拽著殷不棄的胳膊急急問道:“他,他這是什么意思!哥,什么是備體???” 殷不棄道:“這墓碑上寫道一條,聞時禮平定了南海暴亂,想來鮫人木便是那時所得?!?/br> “我曾在古籍中看過,南海鮫人木乃南海的鎮(zhèn)海之寶,百年才能勉強長出一棵,可化為rou身,相當于一個人形空殼。然后,他通過某種法術,將自身的血rou精元與這個空殼相結合,得到一個看似是活生生的人,實則,是一個在他靈相破碎時,用來起死回生的傀儡罷了?!?/br> “師兄怎么會不是人呢……”殷辭漲紅了臉,捏緊衣袖,半晌才慢慢松開,“師兄他和我們一樣,明明就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 “嗷嗚……” 畫面中,江子由狼狽不堪地跪在地上,伏在聞時禮腳邊:“師父……徒兒疼了……徒兒疼了啊啊啊啊啊——” 聲音不大,帶著極致的壓抑和悲痛。 他縮得很小很小,仿佛變成了很虛弱的一團,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師父……你騙我對不對?我是個人啊師父……你看看我……” 聞時禮沒有說話,他猛地閉上眼,手下突然用力。 江子由半身枯萎,手指已變成森森白骨,他拉著聞時禮的衣角,苦苦哀求,“師父……這十幾年……你有沒有……哪怕一刻……把我當作……當作……” 話未說完,細長的線混著殷紅的血液,垂落下去。 江子由直直倒地,一滴淚無聲地滴在血泊之中。 聞時禮身形一滯,垂著纖長的睫毛,看著自己手掌出了會兒神,然后才簌簌抬起眼簾,失神般喃喃道:“南海鮫人木,為何會有淚……” 姜念念心底泛起一陣酸澀:“所以,這是江子由的記憶,被人封在記錄石中。” 江子由站起身來,喃喃道:“竟是這樣……”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他的的嗓音變得極為痛苦:“原來,我只是一根木頭……” 怪不得,師父平時明明連一滴血都不讓他流的。 他以為師父是怕他受傷才不肯讓他練劍。 可他從沒想過,竟是這樣的結果。 在師父眼中,他練不練劍,劍練得好不好,都無所謂,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 直到今天,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 原來,無名的是他。 無過去的也是他。 無根漂泊在這世上的,也只有他一個罷了…… “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殷辭急得在原地打轉,一口唾沫淬了出來:”沒想到師父居然是這樣的人,他枉為人師!”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問道:“既然江子由在一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那眼前這個……又是誰?。俊?/br> 姜念念和殷不棄兩人互看一眼,彼此臉上都有心知肚明的神色。 顯然,兩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姜念念嘆了口氣,終究是不忍心揭露這個殘酷的真相,“不棄,你來說吧?!?/br> “好?!币蟛粭壍溃骸笆虑橐呀?jīng)很明了了。如果聞時禮只是做到記錄石中的這個地步,那么他算不上有罪,因為在人族的普遍認知中,南海鮫人木,確實……不算作人,而是一個用來保命的承載著血rou精元的容器罷了?!?/br> 他繼續(xù)道:“聞時禮封印魔尊,是大功,卻沒有進入渡劫期。明明百年之前就已經(jīng)步入大乘期,又為何遲遲沒有渡劫飛升?” 殷辭瞳孔緊縮:“他修的是無情道……對了,道心不穩(wěn)!江子由死后,他道心不穩(wěn)!” “沒錯?!币蟛粭夵c點頭:“南海鮫人木明明已經(jīng)枯化,而江子由卻重新活了過來。想必,是他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禁術,復活了江子由。” “至于幫助他完成這個禁術的人,想必就是沈愈了。這就能解釋,為什么聞時禮那樣一個不近人情的人,會答應幫他更換法陣,來揭露溾族滅亡的真相?!?/br> 說著,殷不棄看向面色蒼白的江子由,一雙紅色的眸子充滿了審視的意味:“你其實已經(jīng)知道,你的師父做了些什么罪無可赦的事。你想幫他隱瞞,對嗎?” 雪又簌簌開始落下。 “我……”江子由強壓著心口的恐懼和痛苦,聲音有些發(fā)顫。 身后,傳來腳步聲。 眾人回頭。 風雪中,聞時禮一身白衣,手持長劍,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大乘期的修士,走路無聲,他是故意,故意讓他們察覺他的到來。 聞時禮抖落肩上細細覆蓋的雪,而后睫毛簾子一卷,露出一雙極為安靜也極為瘋狂的眸子來,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我來接我徒兒回家?!?/br> 江子由下意識地朝后退一步,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心跳加速,掌心流汗,連呼吸都不由得緊張起來,“我,我不想跟你回去。” 聞時禮聲音低沉了幾分:“你要去哪兒?” “沒有你的地方?!?/br> 聞時禮忽然笑了,嘴唇蒼白,沾染的霜雪之意使他的面色顯得更加清冷孤寂。 他說:“何必心急成這樣?” 第81章 (加更)落子有悔 殷辭上前一步,把江子由護在身后,像個兇巴巴的小獸一樣瞪著聞時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