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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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13日 自打那天以后,過了一周多。 母親從上星期開始,再沒有與我有過正常的交流。我得承認,心里是有悔意的,可同時心中些許釋然。我終究不是真正的古思源,對于王馨悅與其說是親情,不如說是看見美好事物的占有欲。 我錯誤的將原身殘留下來的情感,病態(tài)的扭曲成我所認為的愛意罷了。好在一切還不算太遲,沒有鑄成大錯。自以為是的對我大逆不道的舉動進行的全面刨析,仿佛這樣能讓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沒什么大不了,我本來就是孤兒。無牽無掛的活過30年,沒道理現(xiàn)在就因為這點小事要死要活。更何況,我和她只是重新變?yōu)槠胀缸?,哪個方面來說都不算是壞事。 “你失戀了嗎?” 夢依晨那張假面般的精致臉龐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關(guān)注。眼神冷漠,有種她能看穿人心的錯覺。 有時候我很討厭她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特別是在我還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中。 你有讀心術(shù)嗎?我暗自吐槽。 轉(zhuǎn)過頭,盯著窗外cao場上跑圈的學(xué)生,當(dāng)作沒聽見。 強烈的視線讓我渾身不自在,深知我不回答對方不會罷休。 “沒有人告訴你自習(xí)課不要交頭接耳嗎?” “當(dāng)然?!眽粢莱空f話沒有起伏,活像個機器人?!澳怯袥]有人告訴你自習(xí)課是用來學(xué)習(xí)的,而不是用來發(fā)呆的?!?/br> “” 這家伙上一節(jié)課還偷偷看。這會兒覺悟倒上來了。 我認命的從書桌里掏出一本練習(xí)冊,攤開雙手示意她轉(zhuǎn)過頭去,不要打擾老子學(xué)習(xí)。 “”盡管夢依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我莫名讀出了她的無語。大約是因為這幾天她找我說話的次數(shù)變多,多少習(xí)慣了她的處事方式。 而夢依晨究竟為什么這段時間會頻繁與我攀談,我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絕不可能是喜歡上我,我不是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笨蛋高中生,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以夢依晨的相貌,但凡她揮揮手,追她的人可以從這里排到學(xué)校門口,不過是礙于她家強大的社會背景,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氣告白。她會對我產(chǎn)生興趣的原因,按照她的性格估計又是什么“人類觀察”之類的無聊理由。 托她的福,最近一周我的學(xué)校生活并不太平。各種牛鬼蛇神出來要與我決斗,說什么搶了他們的女神。 大哥,都2202年了,還來這套?大清都亡了100多年了。 男高中生的幼稚程度遠超出我的想象。只希望過段時間夢依晨對我失去興趣,我可以回到平凡的高中生活。 嘆了口氣,我翻開練習(xí)冊,當(dāng)中赫然夾著一封信。 這是今天第幾封挑戰(zhàn)信了?他們沒有高考嗎? 我拆開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 這回倒是挺有新意,給我整了個文言文,真有你的啊。 我通讀全文,發(fā)現(xiàn)寫的還成。 拿出一根紅筆,在末尾寫下“已閱”兩個字。滿意的拍拍手。 做完這些,我依舊覺得無聊。杵著腦袋,盯著手中的紅筆,想著母親的笑容,胸口隱隱作痛 最近一段時間,回家之前我總會坐在小區(qū)附近的湖邊,看著湖面冒出的氣泡,在蘆葦蕩里產(chǎn)生一圈圈漣漪。 據(jù)說它叫天鵝湖,有趣的是湖里沒有天鵝,唯一與天鵝能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只有湖中的人造小島上立著個一人高的咬錢蟾蜍。蟾蜍表面金色的涂層氧化剝落,露出內(nèi)里青黑色的真面目。常年的被水汽包裹,青苔野蠻生長,掩蓋住它大半個身子。 也許這里曾經(jīng)是有過天鵝的,自從立起了蟾蜍石像,天鵝就都不來了,因為蟾蜍太卑污了,比糞坑里的石頭卑污千倍百倍,高貴的天鵝便再不來了。 我也一樣。 盯著那只丑陋骯臟的蟾蜍,我升起同病相憐的感受。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這一個星期的磨練,我的心性堅忍很多。原身記憶對我的影響有消退的跡象,我想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正視王馨悅與我的母子關(guān)系了吧。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我心里默默的重復(fù)一遍又一遍 “咔噠” 我打開家門,昏黃的夕陽照在室內(nèi),有種暮氣。 打開室內(nèi)燈,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不出所料的母親還沒回家。 母親這幾天基本都是在我入睡以后才回來,早上先我之前出發(fā),即使不小心遇見,除了基本的招呼,沒有多余交流。 毫無疑問是在躲著我。 我沒有絲毫辦法,無論是哪一種立場我都毫無辦法。 寄希望于時間可以彌合一切外,我不報任何希望。 呆坐在沙發(fā)里,慵懶的將身子整個陷入其中,客廳里似乎還留有母親清晨離開時的氣味,我小心的呼吸,生怕吸得急了不小心驅(qū)散掉這股氣味。 心情久違的平靜下來,緊繃得神經(jīng)放緩,失去知覺。 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8點,掛在墻壁的鐘擺均勻的擺動。 剛清醒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昏沉沉的腦袋頂著時 鐘看了好久才辨認出現(xiàn)在的時刻。 站起身來,不知道誰該在我身上的毛毯滑落到地板。我拿起毛毯,熟悉的水果香味,我突然晃了神。 “嘩啦啦”廚房傳來的水聲,我不用轉(zhuǎn)頭就能確定。 是母親。 我盡量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走進廚房,安靜的站在母親身后。 忙碌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我目光掃視著母親的身體,她的每一寸肌膚我都撫摸過,她每一個角落的味道我都品嘗過。 我曾經(jīng)yin邪的妄想過,不顧母親的抵抗把她綁在床上,一次次在她的體內(nèi)沖鋒,蠻橫的射進她的zigong。舔舐她那對誘人的雙峰,折磨她的美xue。玩弄她、刺激她,讓她跪在地上向我求饒,祈求我賞賜她最親愛兒子的大roubang。我沒有一天不這么想。 滿腦子都是她赤裸的樣子,僅僅是想象就讓我欲罷不能。 于是,腦海中的她就這樣,毫無防備站在我的面前。 我本以為會失控的自己。只看了一眼,腦子就一片空白。 我想抱抱她。 我只想抱抱他。 腦海中只剩下只一個聲音。 為什么會這樣呢? 某種的液體滴落到嘴角,又咸又苦。我感到奇怪,難道是天花板漏水了嗎? 抬起頭,視線卻變得模糊了。 再回頭依稀看到母親轉(zhuǎn)身,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她是什么表情?眼睛因為淚水看不真切。 “眼淚流的莫名其妙?!蔽矣檬直巢潦醚劬?,想笑一笑,嘴角僵硬的不聽使喚。 “明明沒有難過的事情?!?/br> 明明覺得自己足夠堅強了。 “好奇怪啊。”我笑著說道,淚腺卻崩壞了一樣,眼淚不住的往外流淌。 我替自己尷尬,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太難看了。慢慢倒退的走出廚房,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個人呆一會兒就好,我想。 沒等我徹底退出廚房,一個溫暖舒適的東西擁抱住我的腦袋,手掌在我的頭頂撫摸。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雙手在距離母親背部幾厘米的位置遲疑了,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回身體兩側(cè)。 我不知道母親是不是會因此厭惡我,收回了手。 這就足夠了。 我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