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龍榻爬不得 第115節(jié)
水榭亭內(nèi)傳來伺察警覺的呵斥聲。 “糟糕,咱們被發(fā)現(xiàn)了!” 薛斐想要拉起癱坐在地上的王柳珺,可三人還未走遠(yuǎn),就被團團圍上的侍衛(wèi)攔住。 “meimei,陛...” 薛錳領(lǐng)兵上前,待看清楚假山后的三人,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他見小皇帝沖自己搖了搖頭,于是將后半截子“陛下”咽回了肚子里。 “薛將軍,欽差大人命你將偷窺之人帶入水榭?!?/br> 水榭內(nèi),酷刑還在繼續(xù)。 少監(jiān)司疼得滿頭大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骨與皮rou分離,那薄如蟬翼的刀鋒順著手臂向上劃來,眼見著就要剖到他的心口,他再也忍受不住,哭喊著道: “是川西,是川西!下官與王知府等人串通勾結(jié),瞞著魏潯將軍械偷偷販賣給長興王世子,得到的銀錢全都存到聚寶盆錢莊....” 說完后,少監(jiān)司疼暈了過去。 陶臨淵劍眉微蹙,深幽眸光盯著倒在血泊里的少監(jiān)司。 川西? 云燁居然在私下里囤積軍械。 川西多崇山峻嶺,卻沒有鐵礦,因為要靠著川西兵馬抵御西面的韃子,朝廷每年都會給川西送去定額的軍械,數(shù)量不多,將將足夠?qū)Ω侗髀浜蟮捻^子。 看來云燁趁著他與魏潯纏斗這兩年間,在暗地里搞起了小動作。 陶臨淵正在思忖,聽到薛錳甕聲甕氣道:“啟稟欽差大人,躲在假山后偷窺的三人帶來了,不知....不知您要如何處置她們?” 陶臨淵這次來江南查詢流失軍械乃是微服出巡,為了不走漏風(fēng)聲,只掛了個欽差大臣的名號。 水榭亭里的官員瞧見,攝政王抬起長眸,在看到步入亭內(nèi)的女子后,漆黑的眸色霎時間一亮。 眾人順著攝政王的目光朝女子看去,同樣是吃驚不小。 乖乖,揚州城里何時出了這等絕色美人。 女子身材高桃,烏發(fā)如漆,膚如凝脂,一對兒微微上揚的桃花眸子最是攝人心魂,美目流轉(zhuǎn)間,水波瀲滟,旖旎如畫。 難怪叫一向寡情的攝政王都看得移不開眼,這等天香國色,卻非是那些胭脂俗粉能夠相比。 魏無晏被男子灼灼目光盯著,只好垂下頭,清咳一聲: “夜色深沉,民女與兩位meimei在府中不慎迷路,無意間沖撞到官人辦差,還請官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nèi)?。?/br> 民女?官人? 這個稱呼倒是得趣。 作者有話說: 第78章 再度分別 陶臨淵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道:“你走上前來,讓本官仔細(xì)瞧一瞧?!?/br> 魏無晏眉心一跳, 心想攝政王又是想同她唱哪一出戲, 揚州的地方官員們從未窺見過大魏天子的面容,所以她才敢謊稱自己是來參加宴席的女眷,好讓攝政王順?biāo)浦? 放她們?nèi)穗x去。 “晏jiejie,你千萬不能去??!” 薛斐急聲道, 太師椅上的男子太過殘暴, 萬一瞧著晏jiejie的手生得漂亮,讓人挑斷她的手筋剝皮怎么辦? 自打她們?nèi)瞬饺胨客?nèi), 男子黑沉沉的目光就未從晏jiejie身上移開半分,連她這種不懂男歡女愛的人, 都看出男子眸底濃烈的占有欲。 這....分明是話本里見色起意,想要霸占良家女子的惡官??! “這位官人, 我jiejie已有婚約在身,不方便與您私下相處?!?/br> “你快給我閉嘴吧!” 薛錳忍不住上前捂住了meimei的嘴,將口中嗚咽的薛斐拖出水榭。 眾人瞧見,攝政王聽到女子有了未婚夫的消息時, 眸光微深。 “既然姑娘有婚約在身, 就應(yīng)乖乖守在府中等著夫君歸來,為何要到處亂跑?” 男子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一步步朝女子走去, 高大偉岸的身子遮擋住燭光, 將纖弱的女子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魏無晏抿了抿唇, 輕聲解釋道:“民女的夫君久不歸來, 民女在府中覺得無趣, 就...隨意出來走走。” 陶臨淵伸手挑起女子尖細(xì)的下巴,眸光深邃且風(fēng)流,幽幽道:“讓美人獨守空房,倒是你的夫君不懂事?!?/br> 魏無晏眨了眨眼,她還未領(lǐng)會攝政王此言是何意思,就被男子俯身橫抱起來。 “不如就讓本官替你不懂事的未婚夫君,好好疼一疼姑娘?!?/br> 在場官員看向光天化日下欲要強占民女的攝政王,都是目瞪口呆。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攝政王早已抱著懷中美人大步離開水榭。 后知后覺的王知府擦了擦額間冷汗,心嘆攝政王不愧是篡權(quán)上位的好手,就連選女人,都覺得別家鍋里的香rou,更有滋味一些。 陶臨淵抱著小皇帝,一路暢行無阻,徑直來到王知府為他準(zhǔn)備好的客房。 將懷中嬌人放在床榻上,男子欺身壓來,薄唇貼在女子耳廓,聲若醇酒: “不知在平日里,姑娘的未婚夫都是怎么疼你的?” 魏無晏抬起眼皮,呼吸之間的男子鳳眸含笑,深邃的眉眼甚是好看,此時眼尾微微上挑,勾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還頗有幾分世家風(fēng)流子弟的模樣。 私密的帷帳里,勾起了魏無晏隱藏在心底的頑劣,離別多日的思念,讓她面對男子調(diào)侃時,退去了幾分羞澀。 她伸手?jǐn)堊∧凶有揞i,唇角漾開甜甜的笑容,柔聲道:“民女的未婚夫是個粗人,折騰起來沒完沒了,聽說貴人在戰(zhàn)場上向來是疾如雷電,進銳退速,想必是個懂得憐惜人的...” 陶臨淵盯著笑魘如花的女子,挑了挑劍眉:“姑娘花容月貌,玉體香肌,窈窕無雙,本官又怎能牛嚼牡丹,草率收兵,自然要拿出一身本事,將姑娘服侍妥當(dāng)?!?/br> 話落,他俯下面,銜住多日未曾采擇的唇瓣。 女子青絲如墨,額間細(xì)汗順著嫩面頰滑落,一對蓮藕般的玉臂緩緩滑出床幔外,腕上天青玉鐲襯著賽雪肌膚,價值萬金的玉鐲一下下敲打在床榻邊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透光朦朧紗幔,窗外月圓花好,月色如霜映清輝,傾灑在二人身上。 春意終止... 陶臨淵伸手挽起女子潮濕的烏發(fā),手指順著女子粉腮寸寸游移,感受指下細(xì)膩如脂的肌膚。 “陛下怎么知道微臣在揚州知府家中?” 魏無晏的氣息還有些不勻,她渾身無力,懶洋洋依在男子結(jié)實的懷中,指尖慢慢纏繞起男子的發(fā)絲,將她今夜誤打誤撞來到揚州知府的經(jīng)過道來。 “愛卿什么時候到的揚州?” 女子的聲音還存著幾分情動后的沙啞,眼角暈開的一抹洇紅,在承受雨露后變得愈加鮮艷,當(dāng)她抬起雙眸,眸底水波瀲滟,猶若霧里看花。 “今日剛到,本想在審?fù)晟媸鹿賳T后再去尋陛下,沒想陛下主動送上門來...” 陶臨淵想到剛剛在水榭亭內(nèi),小皇帝急于與他撇清關(guān)系的嬌憨模樣,忍不住低下頭在女子香肩上咬了一口。 男子薄唇微涼,落在敏感的肩頭,酥酥麻麻,魏無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 男子語氣平靜,眸光繾綣,可眉宇間那道細(xì)微的紋路,還是泄露出一絲愁緒。 “那....朕是不是耽誤愛卿辦差了?” “無妨,已經(jīng)審問的差不多了?!?/br> 魏無晏輕輕頷首,咬唇不語。 其實她在步入水榭亭時,隱約聽到少監(jiān)司在林昏迷前喊出的那句話,其中提到了長興王世子。 想起在她與攝政王大婚那日,假扮成文鴛的女刺客也是以云燁的名義給她送來裝有迷魂香的信封。 所以...云燁會不會早就在私下里和魏潯勾結(jié)在一起了。 他...為何要這樣做? 長興王一族鎮(zhèn)守川西百余年,雖然與大魏皇帝的關(guān)系時好時壞,卻始終堅守在苦寒之地,阻擋韃虜越過邊境生事。 年少時的云燁即便被明德皇帝變相扣押在宮中,也從未生過謀逆之心,只想在回到川西后,從長興王手中接管兵權(quán),繼續(xù)鎮(zhèn)守在川西,以佑天下太平。 “陛下難道不好奇云燁為何要暗中囤積軍械?” 陶臨淵垂眸看向沉默不語的小皇帝。 月色入窗,落在女子明艷動人的面容上,給她濃長的睫毛上鍍上一層銀色清暉。 在聽到云燁這個名字時,女子鴉睫不由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陶臨淵攬在女子纖腰的手指緩緩收緊,攥得海棠色小衣泛起漣漪。 魏無晏仰起頭,紅唇印在男子面頰上,坦然道:“朕已將皇位傳授給愛卿,若是川西生出了什么亂子,可就不關(guān)朕的事了?!?/br> 陶臨淵凝視小皇帝清澈的水眸,少女彎彎的眸子里,滿滿映著他一個人。 “陛下,咱們二人的婚事恐怕還要推遲一段時日,微臣要去一趟川西?!?/br> “好,朕等著愛卿回來。” 男子伸手捏住女子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 翌日一早,陶臨淵前往城外兵營欽點兵馬,而魏無晏乘坐王知府安排的暖轎回到薛府。 薛斐整宿未眠,一直等待著她歸來。 瞧見魏無晏進了屋,薛斐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飛速跑上前,瞪大了眼細(xì)細(xì)打量著她。 越看越是心涼。 女子發(fā)鬢的樣式變了,唇上的口脂沒了,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臉上未施粉黛,細(xì)白如瓷的肌膚透出淡淡粉暈,飽滿紅唇猶如芙蓉花瓣嬌艷欲滴。 薛斐一屁股跌坐在黃花梨圓凳上,目光渙散,喃喃道: “完了,完了....看來那個狗官還是得逞了...” 瞧見薛斐失魂落魄的模樣,魏無晏忍俊不禁,她安撫道: “嗯...那狗官一身皮囊倒是絕色,仔細(xì)算起來,我也不算吃虧?!?/br> 薛斐聽了魏無晏寬慰的話,心里并沒有覺得好受一些,她懊惱地捶打起自己的腦袋,哭喪著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