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碎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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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yīng)該不認(rèn)識你吧?!鼓泻⒌拿嫔显綕u陰沉。 「我叫蔚星渝?!刮覂墒址床逶陔p腰上,「現(xiàn)在你認(rèn)識了。」 「衛(wèi)星?」男孩挑起一邊眉毛,帶點(diǎn)玩味的語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 「不要嘲笑別人的名字?!刮乙种谱∨瓪?,摸了摸手腕,腕上還殘留著他出點(diǎn)力氣的馀感,「你想棄養(yǎng)牠們,這是不對的。」 「誰說我想棄養(yǎng)牠們的?」男孩皺著眉,似乎很不悅被誤會,「我在草叢發(fā)現(xiàn)牠們的!」 「為什么會在草叢發(fā)現(xiàn)?」此話一出,我能察覺他此刻是徹頭徹尾的鄙夷。 「被人棄養(yǎng)。」他聳聳肩,「大概是生太多,不想養(yǎng)吧?!?/br> 我嘆了口氣,湊近一看,幾隻灰色小毛球正捲曲在一處小角落,舔拭著對方的毛發(fā),「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抱著這么多不會是要養(yǎng)吧?」 「沒有。」男孩的回答一如冷漠,能不多說話就不多說,「mama都會拿去愛鼠協(xié)會請牠們照料。」 所以他和他的家人常常在救助小動物嗎? 我不久前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胡數(shù)落他……想想是有點(diǎn)慚愧。 「還有事情嗎?」小男孩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我搖搖頭,「你不覺得牠們長得很像奇異果嗎?」我歪著頭問,指尖往箱內(nèi)伸進(jìn),手指尚未摸到想像中毛茸茸的觸感,就先被疼痛感打破。 我迅速將手指抽離,一珠鮮紅色的血珠從指尖冒出。 來自我頭頂上一道冷靜沉著的志氣男聲落下,「笨死了?!?/br>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 這句話彷彿是在一個回放機(jī)里,不能的在我腦海中重復(fù)。 剛剛我是被罵「笨死了」嗎?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被這么說過!這下?lián)Q我怒了,顧不上手上的小傷,我惡狠狠撲向他,小男孩手中的紙箱也隨之掉落。 我作勢惡狠狠地瞪著他,一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電視都是這么演的。 男孩露出罕見的驚慌,雙手捉住我的臂彎,發(fā)出的氣息微微地顫抖,「你想干嘛?」 「你剛剛是不是罵我了?」我反揪著他的手腕,「怎么可以亂罵人?」 「陳述事實(shí),你就是笨死了?!箖嵐鼙晃覊褐圃诘?,他仍不畏懼的瞅著我,「你的動作就是會嚇到牠們啊?!?/br> 此話一出,更是激怒我了。 「你講出的話好臭,我來幫你洗洗嘴巴?!贡粦嵟涞那榫w壓根顧不上任何,我的臉往他的面上湊近,只見他瞳孔越加放大,直到整張面容融進(jìn)我的眼眸之中。 我把嘴唇往他的唇瓣湊近,他緊抿著紅潤的唇,目光如炬的瞪著我,卻無法逃脫我的壓制。 我用舌尖硬生生的掰開他的唇瓣,他的齒間似乎還想守住最后一道防線,沒有辦法,我只好用力地咬了下他的下唇瓣,只聽他悶哼一聲便松開齒間,我乘勝追擊,進(jìn)攻他的口腔內(nèi)部,狠狠的往里頭噴了下口水。 好了,報仇完了,我心滿意足的拍拍雙手,離開他那好躺的身軀。 「你有病吧!」男孩惡狠狠地起身瞪著我,用力的擦去殘留在他嘴邊的水痕,拾起地上的紙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座公園。 再后來,我就再也沒有看過這個小男孩了。 直到方才,一股熟悉的既視感出現(xiàn)在我腦海之中…… 不會吧!? 那張似曾相識的撲克臉、那雙褐色眼眸、那句「笨死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還有那聲「衛(wèi)星」,那個公園被我欺負(fù)的小男孩不會就是韓流雨吧? 我驚恐的猛然抬頭,正好不偏不移的撞上韓流雨的視線,「怎樣?你是手被咬,又不是腦袋破洞,傻了?」 「沒……沒有?!惯@下,我更能確定他就是公園小男孩了,連不客氣的說話模式都沒有改變。 這下我終于了解他為什么處處針對我了,我們之間真的存在孽緣??!不過他有認(rèn)出是我嗎? 我猜有。 蔚星渝你以前到底都干了什么荒唐舉止啊!丟臉?biāo)懒恕?/br> 那是我的初吻啊……要留給夏北辰的,怎么小小年紀(jì)就送給眼前這個冷眼面癱男了! 我是不是瘋了! 不對,這不能算初吻吧?初吻沒有這么可怕,應(yīng)該是甜甜的、冒出粉紅泡泡的那種才對?。?/br> 「那還愣著干嗎?」韓流雨再次打回我的思緒,「去樓下醫(yī)藥箱拿藥擦啊。」 我決定收回幾分鐘前稱讚他有當(dāng)暖男的潛力,這壓根還差遠(yuǎn)了。 幾分鐘后,我坐在廚房前的小圓椅上等著韓流雨走下樓,他提著一包垃圾一如往常的示意我「倒垃圾時間到,可以下班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跟上他的步伐。 夜幕中,他依然步行在我身后,我踩著他的影子快步前行。 「韓流雨……」要叫不叫?叫,「學(xué)長?!?/br> 「怎么了,衛(wèi)星學(xué)妹?」 要說不說?說,「就是我今天看到貝念……」 話尚未落下,便被他打斷,「明天我這里沒什么事,看你要不要去企劃組幫忙,西洋情人節(jié)的巧克力訂購快截止了,或是要休息也可以?!?/br> 「好?!刮覍χ白狱c(diǎn)點(diǎn)頭。 見我欲言又止,韓流雨嘆了口氣,「以后,可以別再跟我提起貝念薇這個人了嗎?」 我愣了下,又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卻又莫名的有點(diǎn)想哭。 明明被拒絕的人不是我啊…… 我昂首望向今晚的月色,又大又圓,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想法,我再次開口打破沉寂,「你覺得向喜歡的人告白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我垂下頭,正好撞見韓流雨抬起頭的黑影,「大概跟這抹月亮一樣大吧?」 韓流雨毫無波瀾的語調(diào)令我頓時分不清他是在認(rèn)真回答我,還僅是順口說說。 「那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的好朋友相談甚歡,甚至是在一起,又需要多大的勇氣?」我踢著腳下的石子,不敢再抬起頭。 良久,他僅是沉默不語,直到回家前一刻,他才望向我。 這時我才發(fā)覺韓流雨的眼眸中乘載著不同于以往的悲傷,他莞爾,月色打在他的面上,越顯柔和,「如果是這樣的話,不需要勇氣,想難過就難過,至少你還有我……」他頓了下,「我們?!?/br> 我哧笑一聲,「謝謝學(xué)長?!?/br> 「不用謝,」韓流雨搖搖頭,「我只是在保護(hù)社會大眾,以免莫名其妙被你攻擊?!?/br> 韓流雨似乎在若有其事的暗示我「噴口水事件」,真慘! 他果然記得。 好歹我也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說是保護(hù)社會大眾也有點(diǎn)言重,把我當(dāng)什么怪物啊? 真是過分! ★ 隔天午休,我依照韓流雨的指示去企劃組幫忙,畢竟留在辦公室我也沒事情能做。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企劃組的氣壓居然比會長辦公室還來得低? 這股低氣壓并不是自然所散發(fā),而是透過人為。 坐在我身旁這位少女已經(jīng)維持怨懟的面龐足足整個早晨了,到中午也不軟化。 是企劃組最近太忙嗎? 還是夏北辰去練班際球賽,讓伊伊負(fù)擔(dān)太重? 「伊伊,到底怎么啦?」我放下手中的訂購單,抬起頭轉(zhuǎn)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