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耍流氓
宋簡非是挺過了那天,不過隔日就連床都爬不出,沒有懸念的病倒了。 他給班導發(fā)了條訊息告假完,又昏沉的睡著了,再醒來已是中午。 實在沒力出門買飯,點著手機尋思著是不是該點個外賣,而后發(fā)現自己的訊息欄讓塞滿了。 任招意給自己打了不下十通的電話、每半小時給他發(fā)一條訊息,最后一則是五分鐘前傳的,內容只有五個字。 盯著那句「我過去找你?!?,宋簡非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直接打消叫外賣的念頭,搬了張椅子到門口坐著等任招意。 宋簡非給任招意開門時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食物的味道吸引,他眼睛亮亮的看著宋簡非,道:「給我的嗎?」 任招意抬手往他的額上摸,因手下的溫度皺了皺眉,直接把人往椅子上摁,道:「果然病了,我?guī)闳メt(yī)院,先吃飯?!?/br> 宋簡非點頭,舀了口粥覺得不對勁,又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學校沒放假?!?/br> 任招意起身倒了杯熱水給他,聽到他的話之后,淡然道:「別想了,不可能?!?/br> 宋簡非心中微動,但也沒做出別的反應,應了聲就不說話了,低下頭安靜的吃飯,還不忘從錢包里摸出一張百元鈔,聲音不大清楚的道了謝,說是飯錢。 任招意突然按住宋簡非的手,不太高興的道:「你是不是忘記答應了我什么?」 宋簡非眨眨眼,一臉茫然:「?。俊?/br> 「今天,星期四了?!谷握幸庹Z氣頗重的道。 他話說得很慢,眼睛微瞇,十足審問的樣子。 宋簡非實在是什么也沒想起來,遲疑的道:「……星期四,怎么了嗎?」 「你有約,跟我!」任招意沒想到宋簡非還真的全忘了,臉色又沉了幾分,配上他的語氣反倒有股委屈勁撲面而來。 宋簡非有點想笑,但他感覺笑了任招意會做出很可怕的事,于是他急匆匆的跑去拿了個口罩,戴好之后走到還在不動聲色生悶氣的任招意身邊,學他平時安撫自己的動作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微蹲下身與他平視道:「這么喜歡跨年夜?」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隨眼在口罩后的笑瞇起,像是種溫柔的放縱。 明明年紀就比自己還小,但任招意就是感覺自己被哄了,還心癢難當。 不過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任招意攬著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帶,由下而上望他,那點不愉快瞬間消失得乾凈,只馀明晃的狡猾。他蹭了蹭宋簡非的側腹,低聲道:「是啊,可惜你病了,得戴口罩?!?/br> 「我又不有趣,就算沒病,和我在一起也不會有什么好玩……」 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宋簡非面色一僵,結結巴巴的補充:「不戴口罩……也……不能做什么……」 很高興他終于反應過來要害羞,話里話外都是躲閃的意思,眼神卻沒忍住不斷穩(wěn)自己身上飄,任招意笑了一下,道:「能的,怎么不能。」 他一向擅長把別人的后路都斷光,往自己最期望的方向走,于是他勾了下嘴角,又道:「不能的話,你臉紅什么呢?」 宋簡非低頭喝了口湯,耳尖泛紅,而后衝動的把湯匙筷子往桌上一推,特別認真的看著任招意道:「我會努力好的?!?/br> 對宋簡非來說,沒有什么能比讓任招意知道自己有多愿意交付真心更重要的事。 他知道自己笨,談戀愛也是第一次,所以他希望對方能明白,只要他想,自己就會在,也能陪他做任何事。 任招意被這么毫無預兆的撩撥了一下,一時錯愕,然后臉上慢慢涌上他不甚熟悉的熱度。 太夸張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上次臉紅是什么時候。任招意拿手指劃了劃自己的鼻尖,彆扭的撇開臉抿唇不語。 * 從診所出來,宋簡非把藥袋塞進包里,因為鼻音說話有些黏黏糊糊的:「我們去哪?」 「小感冒也是感冒,你還想去哪?」任招意提過他的書包,道:「回家?!?/br> 宋簡非有點失落的喔了聲。 「不想回家嗎?」任招意沒漏聽他那點不情愿,只覺他這個反應挺意料之外。他抬了抬眼,道:「我真沒這么堅持,就是剛好碰上個節(jié)日,順便約個會。又不是之后沒時間,你不舒服的話還是多休息,別硬撐?!?/br> 「我……」戴著口罩的宋簡非抓住任招意的衣角,聲音悶悶的掩在其后:「可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沒硬撐。」 見任招意皺起眉,他急急忙忙的補充:「不然,去你家,時間到我再自己回去,不麻煩你。」 聞言,任招意往他額頭不輕不重的彈了下,道:「說什么傻話,行了,走吧,至于自己回去,少幻想,不可能?!?/br> 任招意老覺得自己在拐賣兒童,聽到此評論的宋簡非表示不服:「我成年了,十八歲。」 「嗯,」任招意往他鼻尖一湊,用令人心癢的語氣低聲威脅:「十八歲的小朋友,注意言行啊,不然早晚出事?!?/br> 宋簡非臉頰一下子爆紅,腦袋一抽,不要命的頂了一句:「你不是,也才二十一?!?/br> 「我是,」任招意把安全帽扣到他頭上,漫不經心的道:「但總比十八大,要也是我讓別人出事。」 「……」 宋簡非懷疑任招意在耍流氓,但他沒有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