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獨占她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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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能這么做,天真可愛的女兒就站在她腿邊,什么都不知曉,她怎么能當(dāng)著女兒的面失控。 黎初面對著按鍵面板,雙目無神,呆楞得如同木頭一般。 直到一只手從她身旁穿過,她下意識得躲避開,眼神里滿是戒備。 傅嶼遲捏了捏了指尖,白皙的皮膚在電梯橘色燈光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蜜色,松開手指后,他按下了黎初所在樓層的按鍵。 “我只是想幫你按一下樓層,沒有別的意思。”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倦意。 黎初抬眸冷冷地看著他。 她想質(zhì)問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個樓層的,話還未到嘴邊,就已經(jīng)被她咽了回去。 他要是想知道怎么都會有辦法知道,問與不問又有什么意義。 三年了,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卑劣。 密密麻麻的恐懼如同一張網(wǎng)將她牢牢籠罩,讓她怎么也掙脫不開。 被魔鬼纏上的人,難道只有死亡才能徹底解脫嗎? 黎初彎腰抱起女兒,逃離般地躲到另一個角落。 小鈴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感覺出mama好像是不開心了,她摟緊mama的脖子,頭埋進頸窩,糯糯地問:“mama累了嗎?” 黎初將女兒摟得更緊了些,輕聲回應(yīng):“嗯,mama累了?!?/br> “那我們早點睡覺吧?!毙♀徧m打著哈欠咕噥著。 “好。” 黎初言語敷衍,她像是被侵/犯領(lǐng)地的狼一般,牢牢守衛(wèi)住最后一寸土地,生怕自己無力招架對方的進攻。 傅嶼遲并未上前,也沒有做任何多余的舉動,他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像是在觀賞稀世珍寶般,眷戀得不肯挪開眼睛。 狹窄的空間里,只有他們一家人。 晦暗的眼神更加幽深。 是啊,他們本該是一家人。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初他用錯了手段,他們或許和萬千家庭一樣幸福美滿。 在她離開的這三年,他沒有一天不后悔,起初,他連看都不敢去看她一眼,每日只能依賴酒精麻痹大腦,一旦空閑下來,他就無法自控地想她。 想念是會發(fā)芽的種子,時間是它的養(yǎng)料,它肆意生長,早已占滿了心里的每一寸角落。 那些日夜,他將自己折磨到幾乎發(fā)瘋,一遍遍地問自己該怎么辦,該怎么樣才能讓黎初原諒他。 失去黎初的半年后,因為嚴重酗酒,他把自己作到了醫(yī)院,他只覺得自己是活該,是報應(yīng),他的這點痛苦比起黎初所承受的又算得了什么。躺在病床上,眼前浮現(xiàn)的是黎初唇色慘白,氣息奄奄的模樣,她孱弱的聲音仿佛斷斷續(xù)續(xù)傳入他的耳邊,一聲一聲哀呼著,“傅嶼遲,我好疼?!?/br> 他想伸手擁住她,卻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懼,像是看到了厲鬼一般,瞳孔皺縮。 驚醒后,他才發(fā)覺自己身處在醫(yī)院。 身邊陪著的人是他的好友時瀛。 傅嶼遲已經(jīng)記不太清那天時瀛罵了他什么話,唯有一句,徹底點醒了他。 時瀛氣他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傅嶼遲,你他媽的別跟個廢物一樣自怨自艾,要贖罪就到黎初跟前去?!?/br> 傅嶼遲木然地看著時瀛,死灰一般的眼睛慢慢有了神色,伸手攥住時瀛的手腕,他啞著嗓子問:“我還能去向她贖罪嗎?她會原諒我嗎?” “她會不會原諒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天天把自己灌到爛醉不會有一點作用?!?/br> “阿嶼,就算她不肯原諒,你也該默默地守護她,守護孩子。” 腦子一片眩暈,傅嶼遲閉上眼睛緩了許久,再睜眼時,渾濁的眼睛漸漸明亮,“我明白了,時瀛,謝謝你?!?/br> 從那天之后,他在暗地里溫度黎初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一切,他看著她走出往日的陰霾,看著她盤下民宿經(jīng)營生意,看著她溫柔耐心地照顧女兒。 時隔許久,他又一次看見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就像是夏日夜晚盛放的煙花,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躲在角落,空落落的心仿佛被塞了棉花一般,充實卻泛著酸澀。 …… 電梯內(nèi)。 傅嶼遲垂下眼眸,轉(zhuǎn)身背對著黎初,他站得筆直,像是雪松一般,帶著冷清的氣息。 電梯平穩(wěn)的上升,狹窄的空間里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電梯緩緩?fù)O拢T往兩邊移開,黎初抱著女兒疾步走了出去,掠過傅嶼遲身側(cè)時,聞到了他身上淺淡的煙味。 似乎只是意外沾染上的味道,并不明顯,所以同處在封閉的電梯內(nèi),她也未曾發(fā)覺。 黎初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連呼吸也屏住了。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肖想 身后的炙熱的視線如同高溫火焰般, 幾乎要將黎初灼燒。 原本冷靜的步伐因為她的心慌而紊亂。 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臟像是要突破皮膚的禁錮,跳出來一般。 黎初邊加快步伐, 邊在心里默默祈禱著不要再被傅嶼遲纏上。 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那股視線終于隨之消失。 小鈴蘭乖巧地趴在黎初肩膀上熟睡,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輕顫。 黎初輕柔地撥弄女兒垂落在臉頰的頭發(fā),指尖拂過紅潤的臉蛋, 像是觸碰著布丁般, 軟彈滑嫩。 心跳聲漸漸平穩(wěn), 黎初抱著女兒,艱難地拿出房卡開門, 連鞋子也騰不出空隙換, 便徑直往臥室走去。 她坐在床邊,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熟睡的女兒。 小家伙透白的臉蛋泛紅, 嘴巴微張,似乎是夢見了什么好吃的東西,咂巴了兩下唇瓣。 看到女兒那雙和傅嶼遲極為相似的眼睛時, 黎初的眼神怔了片刻。 替女兒掖好被角, 她起身去餐廳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冰冷的水流滑過她的喉嚨,讓她沉悶的心有了一點點松弛。 她靠著桌角,眺望落地窗外的景色。 霓虹燈光裝飾著的城市猶如漫畫世界一般,波瀾美妙。這里的夜晚不似小鎮(zhèn)那般安靜,馬路兩旁人來人往, 汽車的轟鳴聲穿插在其中,處處都熱鬧非凡。 原本她打算帶女兒逛一逛這座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城市, 但現(xiàn)在, 她只想盡快離開, 回到小鎮(zhèn)子上,繼續(xù)過平靜安逸的生活。 她點開手機,買了后天一早的車票。 明晚的婚宴結(jié)束都要九點以后了,來不及趕回去,最早也只能后天早上離開。 但多留一晚,就多一分不安。 傅嶼遲今天便三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雖然中間那次并未露面,但這已經(jīng)足夠證明他的心思了。 黎初不敢賭傅嶼遲會遵守諾言放過她,瘋子的承諾根本就毫無可信度。 她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回臥室輕手輕腳收拾好行李。 等躺在床上時,已經(jīng)臨近十點了。 她伸手將燈的開關(guān)按下,整間臥室瞬間被黑暗籠罩。 黎初擁著女兒,卻沒有一點困意。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失眠的體驗了。 在文德鎮(zhèn)時,每天要照顧女兒,要處理民宿的瑣事,累得她沒有時間多想,躺上床用不了多久就能睡著。 可今天逛了那么久,腳都走酸了,身體也累得動也不想動,她卻毫無睡意。 翻來覆去,直到凌晨她才緩緩閉上眼睛。 夢里,她又回到了江灣壹號那個牢籠,她被困在那里,任憑她想盡所有辦法也逃不出去。 傅嶼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里滿是瘋狂,“初初,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br> 黎初驚恐地往后邁步身后的地板不知何時變成了深淵,將她瞬間吞噬。 黎初猛地驚醒,額頭冒著冷汗,急促地呼吸著。 鬧鐘鈴聲準時響了起來,她伸手,在黑暗中摸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手機頻幕亮起,她看到了徐子衿給她發(fā)來的消息。 徐子衿:【這么早起來化妝太要命了,我要睡覺啊啊啊?!?/br> 黎初:【摸摸.jpg】 徐子衿:【你這么早就醒了?再多睡會兒吧,我這邊也不著急?!?/br> 黎初在黑暗中隱約看到了在床尾蹦來蹦去的身影,笑著搖搖頭,【你干女兒這會兒精神極了,我就算是想睡也睡不了?!?/br> 徐子衿:【笑哭.jpg】【那你們過來一起吃早飯吧?!?/br> 黎初:【好,我們洗漱好就過去?!?/br> 放下手機,黎初把燈打開,小鈴蘭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乖巧地坐在床尾,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看著黎初,軟軟喊道:“mama。” 黎初掀開被子下床,把女兒抱進浴室,讓她自己刷完牙,又幫著洗了澡,才抱回臥室的床上,她把昨晚挑好的衣服放在鈴蘭的身邊,囑咐道:“自己把衣服換上,mama等會就過來?!?/br> 小鈴蘭點點頭:“知道啦。” 小鈴蘭在家里也是自己換衣服,黎初并不擔(dān)心,洗漱完出來,就見換好衣服的女兒光著腳丫子在臥室里竄上竄下。 黎初換了一件米色連衣長裙,低調(diào)又正式,適合出席婚禮這樣的場合。她畫了淡妝,只稍微提了點起色,不出挑不搶風(fēng)頭。 她身體弱,徐子衿也心疼她,不讓她做伴娘,只臨時請了同事和表妹幫忙。伴娘并不輕松的身份,一場婚宴下來,即便是身體健康強健的人也吃不消。 “鈴蘭,我們要去見干媽了?!崩璩醭畠赫姓惺?。 小鈴蘭邁著腳丫子跑到黎初跟前,瑩白的腳底沾滿了灰塵。 黎初無奈抱著女兒去清洗,又給她穿上襪子換好鞋,拖了大半個小時才出門。 到徐子衿家里時,已經(jīng)上午九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