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霜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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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裴玄霜便迅速冷靜了下來,隔著兩扇精美的石門與石門外周身暮氣沉沉的謝潯兩兩相望。 謝潯覷目瞧著披頭散發(fā),濕衣赤足的裴玄霜,雙眸頓時(shí)深如幽井,冷似寒冰,空空蕩蕩深不見底,遽然之間便可將人的心魂吸了進(jìn)去。 “你這是在做什么?”他聲音陰沉的狠,像是穿過血夜游蕩至人間的厲鬼發(fā)出的一樣,“本侯讓你在此處沐浴,你幾乎赤|身裸|體的跑出來,是想當(dāng)眾丟本侯的臉嗎?” 裴玄霜雙手絞著衣袖,臉色比謝潯好不到哪去。她怎么就赤|身裸|體了?即便泡在湯池里,她也好端端穿著緞裙,現(xiàn)下更是在緞裙外面裹了件繁復(fù)的紗衣,她就不信誰能透過她身上的這兩件衣裳看清了她的皮rou去。 再說了,即便被外人看見了也是她的事,與他謝潯何干? “你讓開?!迸嵝獞C怒道,“我不想在此處和你糾纏?!?/br> 謝潯上前一步踏入石門,立在裴玄霜面前,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后掀眸看向愣在不遠(yuǎn)處的謝溶。 “二弟?”謝潯幽幽道,“你怎么在這里?” 謝溶低下頭,面色蒼白地道了聲:“大哥?!?/br> 謝潯靜靜地將謝溶打量了片刻,踱步走向了他:“你什么時(shí)候到四星臺來的?” 謝溶吞了吞唾沫:“小弟和林大人,于大人一起來的?!彼目陌桶偷亟忉?,“小弟前幾日邀請二位大人到四星臺聽?wèi)?,二位大人今日得空,便帶著他們一同前來了?!?/br> “原來如此?!弊叩街x溶身前的謝潯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臉和煦地道,“既然邀請了林大人和于大人一同過來,便趕緊去招待著,莫讓兩位客人久等了。” “是、是?!敝x溶一連道了兩聲是,逃也似的奔向了石門。路過裴玄霜身旁時(shí),他幾不可查地瞄了對方一眼,卻沒能如愿得到對方的回應(yīng)。 謝溶一走,兩扇石門立刻被侍者關(guān)上了。 裴玄霜望著緊緊合上的石門,無言地閉上了眼睛。 身后有沉重的腳步聲在逼近,連帶著陰鷙的聲音一并傳入她耳中:“你和我弟弟都說什么了?” 話音甫一落地,兩只大手便如毒蛇一般纏在了她腰上,蠻橫地將她扭了過來。 兩道陰風(fēng)自烏黑的瞳仁之中呼嘯而下,冰刀般在她面上刮來刮去。 裴玄霜惱怒不堪,羞憤交加,她仇視著那雙烏眸,諷道:“你不是都聽見了嗎?還來問我做什么?” “裴玄霜!” 謝潯猛地箍緊她的腰,指節(jié)因太過用力而咔咔作響:“你一定要在此處挑戰(zhàn)我的耐性嗎?”他冷笑,“本侯倒是無所謂,只是怕你臉皮薄,受不住……” 說著,那雙玄鐵一般冷硬的大手開始在她身上四處游走。 裴玄霜穿著濕衣,本就渾身不舒服,且湯池內(nèi)潮濕溫?zé)?,光是在水中坐著都酷熱難耐,遑論裹著厚衣立在蒸騰的水霧中與人面紅耳赤地爭論。她知道自己一定紅了臉,可她的眼睛卻更紅,心頭涌起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燒沒了! 她猛地推開謝潯,一臉嫌棄地怒罵:“你可真是個(gè)時(shí)時(shí)發(fā)|情的禽獸!” 謝潯陰云滾滾的雙眼不知不覺間攏上了一層朦朧的霧,好似兩顆寒星墜進(jìn)了夜晚的云,閃爍而神秘。他舔了舔唇角,抬手解開了盤扣:“沒錯(cuò),我是時(shí)時(shí)動(dòng)|情,沒辦法,誰讓你這只妖精刻刻伴在我身邊?!?/br> 一邊說,一邊緩步逼近了裴玄霜。 裴玄霜被他逼得靠在湯池邊上,對自己即將面對的事情心知肚明。她微微顫抖著雙腿,心有余悸地道:“謝潯,你別沖我發(fā)瘋,你弟弟說了什么,你去問他好了。” “我就問你。”謝潯用力鉗住裴玄霜的下頜,“問過你,我再問他?!?/br> 裴玄霜睨著謝潯,當(dāng)即痛得擰緊了眉毛。 謝潯陰惻惻一笑:“裴玄霜,你這張臉可真是勾人啊,明明身上早就沾染上了本侯的氣息,做了本侯的女人,竟然還有男人敢為了你趨之若鶩,冒著生命危險(xiǎn)來接近你,討好你……說!我弟弟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裴玄霜含恨瞪著謝潯,不言一語。 “不說是么?好……” 謝潯喉間溢出一聲冷嚀,長臂一甩將裴玄霜推進(jìn)湯池之中。 嘩啦一聲響,裴玄霜狼狽入水,嗆得幾乎站立不住,好不容易撐著池邊站起來,謝潯卻跳入水中,拉著她走進(jìn)湯池內(nèi)的小石洞中。 石洞之中泉水更深,周圍都是打磨的圓潤光滑崖石,光溜溜的,令人靠也靠不住。而此時(shí)此刻,謝潯正是將裴玄霜抵在一塊崖石上,反剪著她的雙臂,令她一動(dòng)也不能動(dòng)。 “謝潯,你這瘋子!你放開我!”裴玄霜呼喊。 謝潯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笑意如魘:“我給過你機(jī)會了,是你不要的?”他撩起二人之間輕輕蕩漾著的泉水,淋到裴玄霜緋紅的面上,“好霜兒,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深得我心……” 裴玄霜恨極! “什么欲擒故縱,你別做夢了!”她忍著劇痛,轉(zhuǎn)過頭來,怒道,“謝溶不過與我閑話家常了幾句,有你在,他能說什么?敢說什么?!” “真的?”謝潯半信半疑地問。 裴玄霜咬著牙喘息:“是不是真的你去問他!” 謝潯幽幽一笑,俯身湊在裴玄霜耳邊,曖昧地道:“霜兒,別騙我,我會知道……”他輕輕握住她不斷抖動(dòng)的肩膀,“還有,不管有多少男人惦記你,你若敢做出背叛本侯的事,本侯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br> 聚在二人四周的泉水劇烈一蕩。 裴玄霜面上被泉水打濕,淚也流了下來。早就生不如此的她提著最后一口氣罵道:“畜生?!?/br> “接著罵。”謝潯半闔著雙眸吻她,“本侯,好好聽著……” 作者有話說: 明天查錯(cuò)別字哦 第028章 誘計(jì) 當(dāng)日, 謝潯是抱著裴玄霜離開四星臺的。 這一幕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把隨行官員們驚的不輕——他們早就聽說謝潯納了個(gè)民間醫(yī)女做妾室,卻沒想到這位妾室竟如此得寵,想那謝侯爺天南海北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 宮里宮外多少名門淑女記掛著,沒想到最后占據(jù)了謝侯爺心的,居然是一名籍籍無名的醫(yī)女。 原來謝侯爺也是近女色的,且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真真將那裴姨娘當(dāng)成眼睛珠子好捧在手里。 于是乎, 想要巴結(jié)謝潯的權(quán)貴子弟們聞風(fēng)而動(dòng), 迅速將討好目標(biāo)換成了這位集謝侯爺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裴姨娘。 裴玄霜無動(dòng)于衷不予理睬,卻忙壞了管家和她院子里的下人, 尤其是秋月, 日日往返瑯月軒和前院十余趟, 替裴玄霜出面打發(fā)走那些目的不純的客人, 將他們送來的禮物逐一退還回去。 一連退了幾日后,趕來巴結(jié)裴玄霜的人便換了個(gè)說辭,說禮物是送給謝侯爺?shù)? 煩勞裴姨娘轉(zhuǎn)贈(zèng)。 秋月便沒了主意, 巴巴跑去問裴玄霜,裴玄霜理也不理,讓她自己看著辦。 秋月不敢違逆裴玄霜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與客人們周旋。至于裴玄霜,則整日整日地在屋子里待著, 不是默默走神就是陷入沉思,沒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這一日, 謝潯剛剛從她房中離去, 一眼生的婢女便走了進(jìn)來, 將一盒包裝精美的茶葉放在了她面前。 “主子,這是南郡王妃送來的貢茶,名喚仲參,據(jù)說有養(yǎng)神修容之效,主子不妨嘗嘗。” 裴玄霜正盯著空蕩蕩的天空發(fā)愣,聽了婢女的話,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你是誰?” 婢女本就低著頭,被裴玄霜這般冷冰冰地一問,登時(shí)將頭埋得更低了:“奴婢是負(fù)責(zé)圍爐灑掃的奴婢杏兒,不常進(jìn)屋伺候,所以主子不大認(rèn)識我。近日秋月jiejie在前院忙得脫不開身,因覺得奴婢還算穩(wěn)當(dāng),便支了奴婢過來,讓奴婢在主子身邊伺候幾天?!?/br> 杏兒啰啰嗦嗦解釋了一堆,裴玄霜卻一個(gè)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她只想知道,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怎么還是送到她跟前來了。 她明明讓秋月挨個(gè)打發(fā)回去的。 “這盒茶怎么到了你手上?”裴玄霜質(zhì)問,“是秋月讓你送來的嗎?” “不、不是的?!毙觾簱u了搖頭,表情雖然有些驚慌,眼神卻是定定的,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盒茶,主子打開看過就知道了?!彼龎旱土寺曇?,語焉不詳?shù)匕凳荆岸贍斦f,主子一定會很喜歡這盒茶的?!?/br> 裴玄霜倏地?cái)Q緊了眉毛。 南郡王妃?謝溶?是了……這位南郡王與謝溶私交甚好,定是他通過南郡王妃之手,將信息傳了進(jìn)來。 懂得躲避謝潯的耳目,尚不算太愚蠢,卻也不夠聰明。 裴玄霜什么也沒說,將茶葉丟給杏兒,道:“賞給你了。” 結(jié)果僅隔一天,南郡王妃又送來一盒茶葉。 茶葉依舊是經(jīng)杏兒之手送到裴玄霜面前的,杏兒小心翼翼地勸裴玄霜:“主子,你就看一眼吧,二少爺說,主子只要看過了這茶,便一定會動(dòng)心的……” 裴玄霜盯著桌上的茶葉,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杏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在一旁,搜腸刮肚地思索著游說裴玄霜的話,卻見裴玄霜忽然間將茶葉盒拿了起來,打開蓋子,里里外外地看了看。 錦緞繡織的盒蓋上,藏有一夾層。 裴玄霜從夾層里面抽出一張紙條,紙條上洋洋灑灑寫著十個(gè)大字:“后日,蘊(yùn)和茶坊,不見不散?!?/br> 裴玄霜沉吟了片刻,親手將紙條撕成碎片,點(diǎn)了火折子燒了。 結(jié)果第二日,謝溶又假借南郡王妃之名送了茶葉過來。 裴玄霜挑開夾層取出那封與昨日一模一樣的密信,簡直要冷笑了出來。 這個(gè)謝溶……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傳信給二少爺,就說這件事我答應(yīng)了。”思量幾番后,裴玄霜做出決定,“你與二少爺傳信時(shí)小心些,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br> “是!”杏兒高興的跟什么似的,滿面堆笑地沖裴玄霜欠了欠身,踩著小碎步離開了瑯月軒。 裴玄霜揉了揉額角,翻出火折將信燒了。 灼熱的火星在她指尖燃盡的一瞬,謝潯跨步而入,氣宇軒昂地走了過來。 “外面天氣這么好,怎么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拘在房間里做什么?”謝潯照例親親蜜蜜地膩在了裴玄霜身旁,摟著她的肩從銅鏡里看她,“一日不見,你可想我?” 裴玄霜眼也不抬一下,面無表情地掙開了謝潯的手。 謝潯輕車熟路地握住裴玄霜的手臂,將她帶進(jìn)了懷里,凌冽的冷松香氣與裴玄霜身上淡淡的清香瞬間纏繞在一起,于靜謐的臥房之中化為濃郁的曖昧。 “怎么一見我就冷著臉,就不能笑一笑?”謝潯在裴玄霜殷紅的薄唇上吻了吻,“霜兒,你想我嗎?今日朝堂之上,我聽著那些腐儒高談闊論指點(diǎn)江山,心里面想著的可全是你?!?/br> 裴玄霜對謝潯的酸話充耳不聞,卻躲不過他身上清冽的香氣和那雙深邃烏眸下炙熱的眼神。她別過臉,雙手攥拳抵著謝潯的肩:“放開我,我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謝潯借著這個(gè)話題糾纏了下去,“用不用叫太醫(yī)來給你診治診治,或者,本侯親自給你看看?” 說著,一把將裴玄霜打橫抱了起來,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霜兒,你說,你哪里不舒服?”謝潯輕吻著裴玄霜的蝤蠐般的脖頸,“你本就是醫(yī)者,能醫(yī)而不自醫(yī),莫不是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癥?在此束手待斃?” 裴玄霜梗著脖子躲避著謝潯的糾纏,但那廂一向是她躲的越急,他要的越狠,無奈,只得忍著頸上傳來的陣陣麻癢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患上了什么惡疾,立即死了去才好?!?/br> 謝潯動(dòng)作一頓,埋在裴玄霜頸間的頭猛地抬了起來,手臂用力箍緊了懷中的細(xì)腰。 “你說什么?”他目光壓迫地威脅,“你再說一遍試試?” 裴玄霜身子貼著謝潯,眼睛看向別處,偏不與他對視。 謝潯魂兒都被那張對他不假辭色的清冷面龐勾走了,心也癢癢的厲害,那張臉越是冰冷,他便越想將她打碎,捂熱,逼得她染上紅霞,燙得一塌糊涂。 “我看你壓根就沒有不舒服?!敝x潯握住裴玄霜的手朝下按去,“你是想讓本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