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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第5節(jié)

    阮愫不好跟蘇禹初問起,憋悶了許久,后來才聽到側(cè)邊一群大院子弟聊起。

    “古皓白昨天又回西邊去了?!?/br>
    “我去,他真又去營地當(dāng)解放軍戰(zhàn)士了?丫腦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抗偶夷且淮髷偧覙I(yè)等著交到他手上,他真就沒興趣?”

    “不是說回來相親的嗎?我告訴你們,他先后見了鄭家二小姐,羅家千金,伍家三妹。結(jié)果這些妞一個個都是哭著走的。”

    “為嘛?。课覀兇蠊哦鄮洶?,如山似塔,身材性感,顏正力強(qiáng),荷爾蒙滿溢的兵哥哥,家里還那么有錢?!?/br>
    “肯定是因?yàn)楣硼┌拙透鷫K冰似的,把這些嬌滴滴的妹子給凍哭了啊。”

    “聽說他以前去江南讀書的時候喜歡了一個女的,后來做了女明星,跟別人好了,他就封心鎖愛了?!?/br>
    “不至于吧,為了一個女明星就封心鎖愛了,我們這圈子里,是不是要真出他這個一個和尚???”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夜店的大卡卡座里,數(shù)名帶了女伴的公子哥們喝得上頭,胡亂聊著不在現(xiàn)場的古皓白,阮愫在一旁聽得也上頭。

    “阮愫,過來,讓老子親一下?!比ノ璩乇牡系奶K禹初回來,想把手搭上她的肩。

    阮愫抗拒的閃開,嘴上嬌滴滴的哄他:“蘇禹初,剛才你蹦迪的樣子好性感,把我激動得要尿了,我要去趕緊上衛(wèi)生間?!?/br>
    “……”蘇禹初無話可接。

    這妞到底是在撩他,還是在避他?

    *

    期末考試結(jié)束,暑假來臨,阮愫沒去投行實(shí)習(xí)。她真的去參加了那個大學(xué)生走進(jìn)西北的支教活動。

    蘇禹初知道后,為這件事跟她黑臉了,蘇禹初問她是不是特別不把他當(dāng)回事。

    她在亞旗得到的實(shí)習(xí)職位是通過蘇家家里人去安排的,也就是說,經(jīng)過這么一來,蘇禹初的父母就知道了阮愫是蘇禹初的女朋友。

    蘇禹初本來想在這個暑假借她實(shí)習(xí)的機(jī)會,將她帶到家里,給自己父母做正式介紹。

    那曾想,阮愫轉(zhuǎn)身就放棄了這個機(jī)會,她只去亞旗上了幾天班,就跟他們的hr主動請辭了。

    蘇禹初生氣的說:“阮愫,你知不知道之前宋梔韻讓我?guī)瓦@個忙我都沒答應(yīng)?那么多人搶著要的職位,我給你走后門,專門弄來給了你,你反倒不珍惜,是想擺譜給誰看呢?”

    阮愫這時候已經(jīng)在北城到青省的火車上,她說:“啊?你說什么,我這兒要進(jìn)隧道了,手機(jī)信號有點(diǎn)不好了。你說你很想我對嗎?”

    蘇禹初知道她又在跟他裝瞎,他直覺上是覺得她又在為他吃醋了,所以才這么作。

    “阮愫,你對我有什么不滿你給我說出來,我昨天襯衫上的確有口紅印,我也不知道是誰故意蹭我身上的。”

    “啊,啊……你說什么?回頭給你帶禮物是嗎?知道,知道,掛了啊,么么噠?!比钽簰炝颂K禹初的電話。

    此時火車剛好從北城的火車西站啟動,她手機(jī)的信號滿格,還連著5g網(wǎng)。

    旁邊跟她一起參加這個支教計劃的一個北傳大的女生聽完她跟蘇禹初講電話,十分佩服的夸贊阮愫:“行啊,姐妹,把你男朋友收拾得服服帖貼的?!?/br>
    這個支教計劃是全國范圍內(nèi)的,招募所有在校大學(xué)生去西北偏遠(yuǎn)地區(qū)去給缺乏教師的學(xué)校任職,補(bǔ)貼很少,很多人不愿意去。

    阮愫所在的北城外經(jīng)貿(mào)整座大學(xué)里就只有三個學(xué)生報了名,兩個男生,一個女生。

    這兩個男生是因?yàn)楸緛硭麄兊睦霞揖驮谶@個支教點(diǎn)附近,他們正好順路回家。

    至于阮愫為何丟了亞旗的實(shí)習(xí)職位,跑去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支教,現(xiàn)在系里的人都在微信群里匪夷所思的議論著呢。

    【這軟meimei又是在跟蘇禹初玩欲擒故縱呢?!?/br>
    【神經(jīng)病吧,亞旗的實(shí)習(xí)不要,去青省支教?!?/br>
    【這個暑假結(jié)束,蘇禹初肯定會跟她分手。】

    【我們系軟meimei為啥總是要干些讓人感到驚嚇的事啊?!?/br>
    跟她分在一個火車床鋪的這個北傳大的女生叫凌靈,是個理想主義的攝影愛好者,家里不缺錢,一上火車來就背著整套長.槍.短.炮的整套攝影設(shè)備,外加其他繁瑣的行李,應(yīng)該是本著要去西北采風(fēng),拍攝風(fēng)景的本意來參加這個支教計劃。

    至于阮愫,她輕裝上陣,帶著簡單行李,就是一個大背包,怎么也讓人猜不到她為何要去這趟西境。

    “你好,我叫凌靈,這趟旅程我們要結(jié)伴了?!绷桁`沖阮愫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凌霄的凌,精靈的靈。路上請多多指教。”

    阮愫接過對方的手,握了一下,笑道:“阮愫,阮鈴玉的阮,情愫的愫。”

    凌靈贊嘆,“好名字。久仰?!?/br>
    阮愫好奇,“何謂久仰?”

    “阮愫,蘇禹初現(xiàn)在的女朋友?!绷桁`笑了一下。

    在北城各大高校,沒有誰不認(rèn)識蘇禹初。

    他老爸蘇庭茗,給每個高校都捐了一座藝術(shù)館,鼓勵大學(xué)生們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就是蘇禹初吧?”凌靈問。

    外經(jīng)貿(mào)有一個女生花了一個月把北城名門公子哥蘇禹初倒追成功的事,曾經(jīng)在各大高校廣泛流傳。

    說這姑娘特別猛,蘇禹初到他們學(xué)校去上課,她就使勁的撩他,勾引他,不穿內(nèi)衣到蘇禹初面前瞎晃,下課后尾隨蘇禹初到蘇禹初的大g上,為蘇禹初寬衣解帶,放浪形骸。

    sao到連蘇禹初這個大浪子都頂不住,為她當(dāng)場淪陷。

    凌靈還以為這姑娘能趕上蛇精本精了,沒想到見到真人,原來如此顏如碧玉,氣若幽蘭,頸如新雪,腰若纖柳,真正當(dāng)?shù)闷鹈廊硕帧?/br>
    于是,凌靈知道那些傳聞都是子虛烏有了。

    因?yàn)檫@樣的美人,根本不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讓男人為她沉醉。

    “對,蘇禹初。我男朋友?!比钽阂膊谎陲?,大方的對上凌靈透亮的眸子。

    她會看人,凌靈是個真誠的人,說話的時候,一直禮貌又溫和的看著她的眼睛。

    “怎么了?他不愿意你去支教?”

    “他這人就這樣,打電話就喜歡跟人發(fā)脾氣,這是他獨(dú)創(chuàng)的講電話方式?!比钽汗烙嬤m才蘇禹初吼太大聲了,凌靈在一邊聽到了。

    “哈哈,他這是對你愛之深,責(zé)之切吧?!?/br>
    “誰知道呢?!比钽汉芸炻舆^蘇禹初這個話題,“我先來關(guān)注一下我們這次的活動內(nèi)容。”

    阮愫拿出支教計劃書,翻到支教點(diǎn),他們要去的是魯沙爾,隸屬于青省省會下的一個小縣城。

    巴掌大小的地圖上,她要抵達(dá)的目的地,距離被她用紅筆做出記號的地方約莫二十公里。

    等火車到站了,她離她的目標(biāo)就只有那短暫的距離了。

    很近了,阮愫對自己說,阮愫跟他的距離從來沒有這么近過。

    車站鳴笛響起,火車不久就駛出站臺,路過城市,來到曠野。

    日落西山,天地寬廣,陌生的村莊跟田野,還有山巒,全都被行駛的列車一一掠過。

    阮愫托腮,遠(yuǎn)目,迷醉的欣賞著窗外的風(fēng)景。

    遼闊的天,漂浮的云,綿延的路,她想著這是去看他的旅程,心里就是激動的,甚至心里還涌起一股去朝圣的虔誠。

    *

    天很快黑了,蘇禹初沒再打電話來,好像真的對她生氣了。

    列車員透過廣播通報,明天下午三點(diǎn),這車將抵達(dá)青省的省會西盧。

    阮愫于是給蘇禹初主動打了個電話。

    “是我?!比钽汗首髦e,委屈巴巴的告訴蘇禹初,“亞旗帶我的那個市場部總監(jiān)第二天上班就讓我去參加深夜酒局,陪客戶喝加冰的軒尼斯,我還在來姨媽,渾身都發(fā)涼,我怎么喝呢??伤麄兎潜莆液?。我當(dāng)晚就喝吐了。”

    蘇禹初咳了一聲,柔聲道:“哪個總監(jiān)?名字告訴我。”

    “好像是辛西婭,還是瑞貝卡,或者凡妮莎?”阮愫扯謊,“我記不清了?!?/br>
    “你再想想是誰,我找出來,讓她立馬滾犢子。”蘇禹初很霸道,在北城沒有人能欺負(fù)他的女朋友。

    “好像是叫珍妮,哎……我真的記不住,投行的人都叫英文名……我才去上了兩天班,我怎么記得住嘛?!比钽涸桨l(fā)像個嗲精了。

    “你當(dāng)時怎么不說?”蘇禹初很想要替她出頭。

    “我怕給你添麻煩?!比钽盒⌒囊硪淼穆曇魪穆犕矀鱽恚翘鹕?,委屈巴巴說話的時候特別撩人。

    蘇禹初的怒氣一下就散了。蘇禹初以為是這樣,她才放棄了去亞旗實(shí)習(xí),轉(zhuǎn)而去了西北參加支教。

    “那你不去實(shí)習(xí)就完了,暑假你可以呆在北城,也可以跟我去國外,你為什么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支教?是不是最近年代劇給老子看多了?”蘇禹初犯疑。

    “真的,那天我在宿舍看的那部,特別感人,我都給看哭了。真的就想立刻去祖國的大西北看看,我要把我的光芒青春奉獻(xiàn)給祖國的邊境建設(shè)。”阮愫開始順便編下去了。

    頓了頓,阮愫終于說到了她打這通電話最想說的部分:

    “我明天就到西盧了,我記得你是不是有個什么哥們兒在那兒附近當(dāng)兵來著?”

    “是有個哥們兒在那兒當(dāng)兵?!碧K禹初咬煙,吐詞有些模糊的回答。

    “要不然你叫他來接我?”阮愫試著建議。

    “你就美吧,人家忙著呢,人武警邊防總隊(duì)的隊(duì)長親自來接你,給你送花,就因?yàn)槟憧戳四甏鷦。氲竭吘橙ブЫ??你也太幼稚了吧?!碧K禹初并不想滿足阮愫的幼稚要求。

    阮愫哼聲:“那我要不然就跟我們學(xué)校的男同學(xué)去他們家住算了?!?/br>
    “等等,什么叫跟學(xué)校的男同學(xué)去他們家???”蘇禹初教訓(xùn)她,“阮愫,要是你敢給我戴綠帽,我剁了你?!?/br>
    “怎么可能呢?我這么乖的人……”阮愫拖長尾音撒嬌。

    在外人眼里,阮愫真的挺乖的。

    但是在蘇禹初眼里,阮愫真不是乖這么簡單。

    她的乖有一種糖衣炮彈的感覺,外面是甜的,上癮了,就會發(fā)現(xiàn),下面是苦的??墒窍虢涞簦呀?jīng)晚了。

    蘇禹初已經(jīng)嚴(yán)重對她依賴上了。

    “我把你微信給他,讓他把你加上。我開口是開口了,人家要是不愿意來,你就乖乖給我去住支教計劃提供的旅館?!?/br>
    “好。謝謝你?!比钽捍饝?yīng),末了,生硬又狗腿的喊了一聲,“親愛的?!?/br>
    “再給老子叫一聲?!碧K禹初爽朗的笑聲傳來。

    *

    半個小時后,火車駛?cè)敫呱饺壕凵絽^(qū),不停的穿梭隧道。

    手機(jī)丟失信號。

    阮愫提心吊膽的看著微信聯(lián)系人,是否有新的聯(lián)系人添加。

    可是一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