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光影交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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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人車川流不息的c城在夜晚的襯托下略顯寂靜,卻怎么也掩蓋不了那紙醉金迷的氣息。 這樣令我深深感到厭煩的城市里,有個地方在半夜時分總是明亮,是眾多不愿歸家的浪人最合適的避風(fēng)港。 light里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中挾著一群癡醉的人狂舞,五彩又刺眼的光束來回閃爍著,給這個燈紅酒綠的夜晚更添一絲迷亂。 而我坐在角落邊最不起眼的吧檯,搖了搖howar剛遞給我的oldfashioned,冰塊撞擊玻璃杯的清脆聲響總是能讓我的鬱悶心情稍微舒爽開來。 「你喝完這杯就該走了吧?」 howar微笑看著我,手上擦著高腳杯的動作持續(xù)著。 我把玻璃杯放在黑色琉璃檯面上,抬手托腮,瞇眼笑著看向他,「想趕我走呀?」 「這倒不是?!?/br> 男人輕笑了聲,「我只是怕我還得幫你叫救護車?!?/br> 聽到這個沒勁的回答,我翻了個白眼,低下頭瞄了眼杯中物,撲鼻而來的全是橘皮的香甜氣息。喝了一口杯里的調(diào)酒,原先的香甜卻漸漸沉重,當(dāng)我反應(yīng)上來,威士忌帶著橘皮的香氣辛辣打入我的口腔,就好似夢與現(xiàn)實之間的拉扯。 「howar,我還真羨慕你?!?/br> 男人微捲的瀏海隨意鋪在額頭上,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年輕又有活力,聽到我這句話后,他小小的單眼皮眼像弦月似地彎起,「穆大小姐,我也很羨慕你呀?!?/br> 聽到他的回答,我知道他只是客套地對我的話做出回應(yīng),于是繼續(xù)開口:「我真羨慕你那么自由,能做你喜歡做的事?!?/br> 他轉(zhuǎn)過身把一個高腳杯倒掛在頭頂上的掛鉤,然后拿起一瓶橘色的調(diào)酒和一盒檸檬片。 「??自由?」他喃喃自語,把橘色調(diào)酒倒入調(diào)酒瓶,加了幾顆冰塊,將杯蓋蓋上,搖晃了起來。 等到調(diào)酒的溫度差不多得宜了,他行云流水地將瓶中液體倒入了剛擦試完的其中一個高腳杯中,接著用檸檬片稍加裝飾。 howar爽朗地笑了一聲,「可能像你說的我自由慣了,早忘了什么是自由吧。」 「先別說我了。」 他動作俐落地收拾好剛拿出來的材料,接著喝了一口剛製成的調(diào)酒,「怎么?是在為你的心上人發(fā)愁??還是怕死怕得發(fā)慌了?」 我嗤笑一聲,正想回答他的話,沒想到身邊突然坐了一個男人。 他面容清俊,皮膚白皙,沒有過度的裝飾打扮,就好似整個light里的清流般,而在我看到他的那瞬間,就被那雙桃花眼給吸引了上去。 「穆小姐,初次見面,我叫韓澈,我先對我的貿(mào)然打擾道個歉,唐突了?!?/br> 韓澈?韓氏集團的少爺? 他禮貌地向我說完,接著朝howar抬手示意,「老樣子,謝謝?!?/br> howar聽到他的話便開始熟練地動作,過了不久,韓澈的身前就出現(xiàn)了一杯馬丁尼,而howar微笑地向我眨眨眼,就轉(zhuǎn)過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見他和howar的互動,難道他也是這兒的常客? 我瞧著他這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不自禁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調(diào)酒,心底莫名感到有些奇怪,輕皺眉間,「你認(rèn)識我?」 「穆小姐現(xiàn)在的身分在業(yè)界中可是無人不曉,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本就聽說您常來light賞光,沒想到今日真讓我給碰著了,實在是有緣份呢。」 聽完他一連串的馬屁,我撇過頭有些懶得理他,輕笑一聲,「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聲名遠播了?」 「這些話,自然而然是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的……」 「像是,江雪集團董事長的孫女?」 這個笑里藏刀的傢伙,說這些明擺著是來套我話的,我不耐煩地開口:「別兜圈子了,你找我是有原因的吧?」 聽到我稍稍無禮的話,他依然謙和有禮地笑著回應(yīng):「穆小姐果真像傳聞一樣的聰明……」 他的指腹輕輕摩擦著杯緣,接著輕輕抿了一口手里的馬丁尼。 「如今夏日集團早已不似從前那般輝煌,令堂一人經(jīng)營著兩家公司,您難道不怕會出現(xiàn)心有馀而力不足的情形嗎?」 這貨總算是說出自己的目的了,我冷笑一聲,「你想說什么?」 他微微勾起唇角,「我想說什么?」 「韓氏集團雖不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但投資者眾多,在海外也有著一定的知名度,和夏日集團的產(chǎn)業(yè)類別也相差不大……」 說著,那雙精緻的桃花眼便帶著一絲曖昧看向我,「再說了,穆小姐才剛失了心上人,難道就不想多找個人慰藉慰藉?」 見他這個拙劣手段,我終于忍不住撇過頭笑了出來,「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這是想讓我養(yǎng)你個小白臉?」 「不管是單純想追我的,還是像你一樣貪圖利益的男人,我見多了?!?/br> 說著,我眼里滿是輕蔑地看著他。 「但你算哪根蔥?。俊?/br> 「像你這種笑里藏刀,跟隻狐里似的貨色,連跟我睡一晚的資格都沒有吧?!?/br> 韓澈聽到我毫不留情的話語后愣了幾秒,我本以為他會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樣覺得顏面掃地而朝我破口大罵,沒想到他竟然略為瀟灑的笑了幾聲,頗有俊色的臉也沒有一點變臉的跡象。 「穆夏昀,你的性格果真如傳聞一樣潑辣,真讓我驚喜?!?/br> 他笑完后,眼里原來的謙和有禮和笑意瞬間消失殆盡,全被漠然與冰冷所取代,瞳內(nèi)原先的曖昧更是消失地如此之快。 聽他終于正常地喊我本名,也真正現(xiàn)出原形,我稍微放下了原先濃厚的厭惡感,喝了一口調(diào)酒。 「今天找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剛剛說的話多有冒犯,你就別在意了。」 我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觀察著他脫下偽裝的模樣,淡淡回復(fù):「我自然是沒那么小肚雞腸?!?/br> 「韓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是吧……」 「就算你真的是受人所託,今夜來這找我,多少都對我的背景調(diào)查了一番……那想必你也知道我得病的事?!?/br> 「我是一個在出生時就一腳踏進棺材的人,每天從床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確認(rèn)我是不是還活著,我永遠……不知道我有沒有明天?!?/br> 聽到我這一番話,原本盯著玻璃杯發(fā)呆的他有些訝異地扭頭看向我。 「所以韓澈,我特別羨慕你們這種人,但也特別討厭你們這種人?!拐f著,我嘲諷地笑了一聲。 「你們不怕自己沒有未來,所以即使被人像傀儡一樣捏在手心cao控,也永遠不會去反抗?!?/br> 「可是,當(dāng)你像我一樣快要死了,你就會后悔了,特別后悔?!?/br> 我向他誠懇地說著,接著將一整杯調(diào)酒一飲而盡。 「我奉勸你,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吧。」 丟下這句話,我起身離開了吧檯,都忘了和黎安娜和howar打聲招呼,就獨自一人走出了light的大門。 秋末冬初的c城很冷,尤其是半夜,風(fēng)吹得颯颯響,我的皮膚又特別薄,很容易就紅得像起疹子似的,于是趕緊衣領(lǐng)攏著臉頰,看到司機來了就迅速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象,雖然是半夜,但在市區(qū)還是有好幾間店還沒歇業(yè),黑暗中的光線亮得很,使我的眼都有些生疼,最后還是決定撇過頭不看了。 回到家后,林姨果不其然又待在別墅的大門等我回家。 我瞄了她一眼,有些懊惱地轉(zhuǎn)身離開。 而她一見我回來,著急地跟了上來,「太太,你今天又去哪了,怎么那么晚才回來……」 無視了她的問題,我走進別墅內(nèi),注意到玄關(guān)多了一雙擦得發(fā)亮的皮鞋,沒想到那個人今天居然稀奇地回家了。 想來也不干我的事,我泰然自若地上樓,走到一半回過頭瞄了一眼他的房間,就轉(zhuǎn)身走進我的。 將包包丟在了床邊的地板,接著脫去了身上的外套,想了想要放在哪,沒什么主意于是最后也隨意丟在了地上。緊接著沒有意外,林姨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了進來。 「太太,您吃過了嗎,要不要準(zhǔn)備宵夜給您……」 我閉緊眼睛,試著不去理會心中快要滿溢的煩悶感。 「太……」 「別問了!我不餓!」我失控地大吼,我知道我失敗了,心理的焦躁和沉悶終于潰堤。 門外的聲音頓時消停,安靜了好一會兒,林姨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好的,太太,您好好休息??」接著就是一連串離開門邊的腳步聲。 我煩躁地扯著我的頭發(fā),深深地呼了幾口氣,轉(zhuǎn)身進了淋浴間后,我突然在洗手臺的鏡子前呆住了神色,眼眸微微地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