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189節(jié)
時舒也很興奮,打開相機準(zhǔn)備錄一段山頂?shù)臉O光視頻。 星星點點、未落盡的雪里,眼前的銀裝素裹和遠(yuǎn)處的燈火輝煌,被頭頂絢爛的極光勾連在一起。 梁徑扭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正和幾個趕時間的游客交談的工作人員,想了想,對時舒說,他過去再問問山腳的情況,山腳如果風(fēng)太大,就提前和聞京說,拜托他開車來接一趟。 時舒笑著點頭,鏡頭跟在梁徑身后,跟他一起朝前走去。 和時舒一樣驚喜地錄視頻的還有好多人。 大家聚在一起調(diào)整角度,場面一時有些熱鬧。 很快,半山腰雪霧破開,下一班纜車徐徐到達。 時舒扭頭就去找梁徑。 但是他沒有看到梁徑。 原本工作人員站的地方,此刻也是空無一人。 大家都收起手上的視頻設(shè)備,爭先恐后地朝纜車走去、排隊。 腦子里有一秒的空白。 僅僅是一秒。 時舒呆呆站在原地,望著那處空蕩蕩的地方。 身旁有人急匆匆路過,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相機沒拿緊,“噗”的一聲掉進雪堆。 雪堆松軟,相機摔不壞。 “啊......對不起?!蹦吧舜颐Φ狼福瑤退麚炱鹣鄼C、塞到他手里,然后又匆忙離去。 時舒重新握著相機,感覺到手心的冰涼。 下一秒。 視線邊緣出現(xiàn)一個正把書包往背上背的人影。 梁徑朝時舒笑了下,很快走了過來,對他說:“休息站里有熱水,我去接了點熱水。待會路上喝點?!?/br> 見時舒傻愣愣地直盯著他瞧,梁徑笑著屈指碰了碰他臉頰:“怎么了?我們?nèi)ヅ抨牥?。?/br> 他的指間還殘留熱水的溫度。 時舒點點頭,伸手緊緊握住梁徑的手,不作聲,把相機囫圇塞進背著的書包里。 纜車上,梁徑發(fā)現(xiàn)時舒安靜得有些異常。 時舒只說困,說完就緊緊往梁徑肩窩挨,好像真的很困的樣子。 梁徑想了想,還是聯(lián)系了聞京,讓他一會來山腳的車站接他們。 到了山腳,果然風(fēng)雪奇大。 有一陣,風(fēng)吹得大家都睜不開眼。 聞京說路上不好開,讓他們找個地方先避避。 梁徑就摟著時舒往附近的公交站臺走。 很快,他們找到一個背風(fēng)的站臺,這里雪也不是很大,兩個人就緊挨著坐了下來。 地勢比起之前纜車落腳的地方似乎高了些。 遠(yuǎn)遠(yuǎn)能看到港灣的暖黃色燈火。 山頂?shù)臉O光已經(jīng)被一層又一層的風(fēng)雪掩蓋,不可能再看見。 視野盡頭,教堂的輪廓隱約可見。 好像忽然之間,天地只剩他們兩人。 先前因為那么一秒的心慌而情緒低落,這會,時舒是真的有點困了。 他抬起頭注視梁徑。 梁徑似乎在看教堂。 漆黑的夜色襯得他眉眼愈加深邃專注。 梁徑環(huán)抱著他,而另一只手始終放在口袋里。 時舒看了會,湊上前去親他的面頰,梁徑感受到,笑了下,時舒也跟著笑了下。然后,他低下頭閉上眼睛,準(zhǔn)備打個盹。 隱約間。 時舒感覺左手無名指被戴上了一個東西。 慢慢地,有人在耳邊和他說:“我剛剛在看教堂,我對自己說......” 梁徑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 “我說,如果能在教堂的方向看見極光,只要一點,我就把它戴到你的手上?!?/br> “時舒,我剛剛看見了?!?/br> “真的。沒有騙你。” 眼淚一下就淌了下來。 時舒閉著眼睛,哭得一塌糊涂。 梁徑溫柔地給他擦掉眼淚。 在時舒低頭仔細(xì)看戒指的時候,他笑著問時舒:“要不要和我永遠(yuǎn)在一起?!?/br> 時舒哭著點頭。 “要?!?/br> 第153章 小雪節(jié)氣剛過, 江州就下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梁徑對這些的感知沒有時舒來得那么隆重。 起床拉開窗簾,瞧著外頭白茫茫一片,大腦也只單純傳達了一個關(guān)于天氣的信息。 只是衣帽間里對著鏡子漫不經(jīng)心打領(lǐng)帶的時候, 腦海中突然有個印象一閃而過, 手上動作微頓,梁徑拿起手機朝外間落地窗走去。 他的左手還在頸間調(diào)整剛打好的領(lǐng)帶結(jié), 無名指上一圈戒指隨著他略顯倉促的動作泛起一點細(xì)微柔軟的光澤。 梁徑想起昨晚和時舒的視頻。 時舒隱約提到江州這兩天會有大范圍寒潮, 可能下雪,讓他去公司的路上開車慢點。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在翻著手邊一沓資料。 淺黃的床頭燈籠罩著他精致漂亮的眉眼,能看到根根清晰彎垂的眼睫。 他一邊說,捏著書頁的左手手指停在半空,模樣變得思索起來, 好像忽然之間又不是很確定了。無名指上, 是和梁徑同款的結(jié)婚戒指。 此刻, 窗外大雪紛飛。 明明距離圣誕還有一個多月,物業(yè)早就備好了圣誕樹。 亂蓬蓬的雪景里, 一株株深綠挺拔繽紛, 格外顯眼。好像一幅兒童畫。 梁徑拍了張照給時舒發(fā)去。 “老婆, 真的下雪了。” 發(fā)完,他放下手機,穿上西裝外套, 然后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較常用的一對袖扣。 忽然, 腳邊傳來一聲貓叫。 仔細(xì)聽, 好像還帶著一點情緒。 梁徑?jīng)]低頭, 看著手腕的襯衣袖邊, 一邊戴一邊笑著說:“又來?!?/br> 時舒出遠(yuǎn)門的這一周,每天早上,他都會被“要人”。 畢竟,此前的日子里,都是他倆起床后,小乖竄進來飛奔到床邊和時舒玩一陣,要不就是時舒抱著它再睡個回籠覺。像這樣一方出差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但這兩年估計是年紀(jì)大了,記性變得不大好,忘記了時舒出門那會對著它腦門用力猛親的十幾下。 小乖似乎聽出梁徑語氣里的笑意——即使聽不出,十多年的相處,現(xiàn)在的梁徑,在它眼里就是個不聽老人言的豎子。 “老人家”伏低身子,恐嚇?biāo)频陌l(fā)出一聲尤其低沉的喵喵。 梁徑被它弄得沒辦法,本著尊老敬老的原則,小乖跳上桌面的時候,還是順著它、給它拉開裝著領(lǐng)帶和袖扣的抽屜,讓它挨個探腦袋往里瞧—— 起先,這個行為梁徑不是很理解。 但一連幾天下來,梁徑也習(xí)慣了。 可能在小乖眼里,時舒就是會藏在抽屜的某個角落,仰面等著它搭救。 其實就連理智的人類,也做過口袋里揣著老婆的美夢。 “喵。” 前后嗅了大概十幾秒,小乖眼里的懷疑減輕稍許,但是它很快又有了下一個目標(biāo)。 高揚著油亮順滑的雪白長尾,小乖踱步到另一頭,探頭繼續(xù)往下嗅。 “喵。喵嗚......” 小乖:愣著干什么。過來打開。咳咳咳...... 說完,尾巴很不客氣地抽了下一旁的空氣。 梁徑:“......” 今天有點不依不饒。 一人一貓對視片刻,梁徑明白了。 下雪了。 往常下雪,時舒都會抱它下去玩。 越想越好笑,梁徑整了整戴好的袖扣,朝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