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青蔥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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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青蔥之年 每個孩子都期待過年,羅青煙也是,過年,比穿新衣裳更期待的是大年初二去姥姥家,去姥姥家,看見仿佛永遠(yuǎn)坐屋里那張椅子上翻書、執(zhí)筆寫字的哥哥,印象中幾乎每次假期進(jìn)門都是這樣,“哥哥~”她最期待撩起門簾探身而入時看見哥哥從桌上書紙?zhí)?,手上一頓,笑聲不聞,嘴角微彎,目光炯炯,她也小嘴巴抿著甜笑,轉(zhuǎn)身又跑出來,興奮地對母親說“哥哥在屋里”,對父親說“在呢在呢”,似乎讓大家都放心那個人在呢在呢,其實這個時候她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兒了。小陀螺一樣鉆進(jìn)屋里,看到那個人,又快樂地鉆出,站在原地看看在她后面提著過年禮物剛進(jìn)大門口的父母,又顛顛兒巴巴頭看看屋里的哥哥,哥哥,已掀開門簾跟她出來,摸摸她頭,穿過院子,還是冬的寒,明媚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卻有春花的暖艷,“姨父姨姨”,大步過去接滿手,這時羅青煙跟哥哥屁股后面也幫忙提。轉(zhuǎn)身,生風(fēng),抬手,掀門簾,請大家進(jìn)屋,然后他進(jìn)去,披了滿身陽光,整個室內(nèi)也明朗,他的名字——艾朗,鐘艾朗。朗朗少年,謙謙君子。 姥爺話不多,初二一大早就把屋里院子大門口統(tǒng)統(tǒng)灑掃干凈,規(guī)整利落,姥爺習(xí)慣起大早,年初二,更是等著二閨女、女婿,姥爺牙齒掉沒了后,終于按上了假牙,吃飯就戴上,平常就摘了,嘴巴一抿,又是一個嚴(yán)肅的小老頭,此時,姥爺早已把要下跪拜年的父親擋了,“不磕頭不磕頭,來了就高興,不興那個了”,母親揶揄“一年就磕一回頭呢”, 羅青煙偷偷笑。 姥姥一個個抱了沖進(jìn)懷里的小蘿卜頭兒?,F(xiàn)在姥姥不和小舅小妗子住老院子了,現(xiàn)在搬到南邊兒離老家直線距離一百米、路程二百米以內(nèi)的村里一戶人家的空房子了,房子空著容易壞了,有人住就有人氣,修修葺葺反而保持更好。 這年過年,一進(jìn)門,看到床上坐著陌生臉孔,孩子們有點兒不知所以然,娘說喊姨姨,這是你姨姨,幾個孩子叫姨姨,這種陌生的氣氛讓羅青煙有點兒不自在,屋里站一站,又竄出去了,出去,空氣頓時清朗許多。 娘說今天就甭學(xué)習(xí)了,鐘艾朗聽小姨姨話,放下手里旋轉(zhuǎn)的筆,合上課本,出門。 姥爺在院子里忙活,抱柴火,準(zhǔn)備燒火做飯的細(xì)柴火和木柴,羅青煙最愛姥姥做的菜,直徑約一米的大鐵鍋燒火做飯,滋味兒那么美。父親母親也洗手卷袖子一起忙活吃的。 鐘艾朗就是孩子王,鐘艾朗就是精神領(lǐng)袖。 在外面玩耍,想起問大舅家表姐弟們在么,在,那去找他們一起玩唄,正巧走到大舅家大門外時,看到姨姨手牽著哭得哇哇兼抽泣的二臭兒走出來,原來這老二跟她弟弟老三剛打了一架,這不,姨姨就把二臭兒拉出來了,又是抹眼淚又是安慰好不心疼,從羅青煙一行身邊走過,未說什么未作停留。這是羅青煙對姨姨的第一印象,粉紅色長及小腿的大襖,不是農(nóng)村的大襖,是城市的那種,戴口罩,很陌生,疏離,對大舅家二臭兒很好很照顧,這是哥哥的mama,鐘艾朗情緒無可無不可的樣子,和大年初二這天新加入的羅青煙她們玩。 他們玩的是羅青煙從來沒見過的游戲:碰拐。幾個男孩子站在院子里,個個兒蜷起一條腿,抱起自己一只腳,單腿撐著身體跳,像好斗的小公羊,單腿兒蹦著向?qū)Ψ經(jīng)_去,就拿蜷著那條腿的膝蓋去碰對方、扛對方、挑對方,羅青煙新奇不已,這種角力,可能在第一碰時就把對方撞散,敗的那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喲哎喲,一邊要叫疼,一邊哈哈哈爽朗大笑起來,爬起來“再來再來”,可能雙方腳力相當(dāng),看誰更穩(wěn)更有耐力而且瞅準(zhǔn)時機(jī)攻擊對方,看男孩子們碰了幾回合,羅青煙也捉著比她個兒小的小表弟:來來來,咱倆玩兒,咱倆玩兒。于是倆小菜雞,蹦噠噠有模有樣,一撞,皺眉,膝蓋好疼,男生都愛疼的游戲嗎?羅青煙看著男生們,鐘艾朗他們明明在氣勢洶洶地撞啊,都不疼的嗎……她愣神兒時,小表弟,一個拐子撞來,羅青煙驚諤聲中天旋地轉(zhuǎn),已被掀翻在地,接著“哎喲”小表弟成了眾矢之的被其他人攆著碰。 羅青煙搬著腿去碰鐘艾朗,尷尬的是人微個兒小,蹦著去碰人家都夠不到哎,小女孩耍賴雙腿著地,直接抱上鐘艾朗大腿蹦啊蹦企圖把人家掀翻,鐘艾朗握著她肩膀,單腿兒跳,重心不穩(wěn)后背撞上院子里的棗樹,腿肚子那么粗的棗樹軟軟地?fù)u了搖腰身,鐘艾朗就靠在棗樹上,任羅青煙抱著大腿,單腿支地:“耍賴一獨兒?!?/br> 奶牙一個個掉去,奶味兒一點點兒散去,無論多么假小子,在鐘艾朗跟前,抬頭,又?jǐn)棵即寡?,笑得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