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微H)
因?yàn)樵谕馇髮W(xué)工作的人都回久村過年,這里著實(shí)比往常熱鬧了不少。 集市商鋪里的東西琳瑯滿目,滿街都是喜氣洋洋的行人。 毒香林原本以為這種繁榮景象會持續(xù)到假期結(jié)束,可是才過完初一,不少人都在參拜過喜神之后離開。 不只是游子們離開,就連平時住在久村里的村民們都被家人接走。 “叔叔,他們?nèi)ツ睦锪??”這幾日里,她眼看著本來星光點(diǎn)點(diǎn)的燈火一家一家暗去,因?yàn)榇蟛糠秩说碾x開,久村竟然比平時還要冷清。 而且在經(jīng)歷了除夕慶典那樣盛大的儀式之后,驟然的冷淡反而更難適應(yīng)。 雖然已是新春,外面的風(fēng)還是帶著不少寒氣。 寒冷從未關(guān)嚴(yán)的門縫里鉆進(jìn)來,毒香林干脆把羽絨服的帽子翻過來戴上。 毒曼去把門關(guān)嚴(yán),倒是對這種情況早有預(yù)料:“很多人都被家人接出去旅游了而已。平時一年到頭都在山里,過年和家人外出游玩也好?!?/br> 她想起來了,叔叔是走不出久村的啊。 那天吳皓拉著她跑了出去,他也只能站在牌坊下,不得再往前半步。 在面前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毒香林在他臉上沒有看到一絲傷心埋怨的神情。 明明大家都享受著神明的寵愛,但代價,只有祭司一個人承擔(dān)么…… 除夕祝文里將青年一脈的貢獻(xiàn)奉于高臺之上,對喜神歌功頌德,但對于成為祭司的代價卻只字不提。 剛到久村的時候,她覺得祭司是最神秘莫測的人物,村民只是聽他的指令行事??墒乾F(xiàn)在她卻覺得,也許祭司只是被架在臺上的一尊神像而已。 一尊只有對人們有用處,才會被供起來的神像。 奇怪,村民們這么敬重叔叔,她怎么會這樣想呢? 毒香林趕緊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停止胡思亂想,走到他身邊。 明明家里的燈沒有任何問題,可她就是覺得屋內(nèi)光線不夠明亮。 現(xiàn)在從窗外看去,村莊里基本上是一片漆黑,因?yàn)榇蠹叶家呀?jīng)不在了。 再抬頭望向叔叔,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片人去樓空的寂寞。除夕時還被萬眾追捧的祭司正隔著窗靜靜看著天空中的皎潔明月,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叔叔……”她很想問,他每年都有這種時刻嗎?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心里都會想什么呢?以后等她離開了,在某個清冷的夜里,或許他也會像這樣站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出神嗎? 想說的話太多,可是話到嘴邊,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你是在同情我么?”毒曼早已注意到女孩的視線,轉(zhuǎn)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笑:“不用這樣?!?/br> 怎么會是同情呢。毒香林搖搖頭,捂住心口。 此時此刻,她無比清楚自己心里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她又怎么可以再自欺欺人。 “叔叔……”女孩鼓起勇氣喊他。 祭司的目光不再在月牙上停留,轉(zhuǎn)而認(rèn)真凝望著屬于他的新娘。 心跳加速,全身發(fā)熱。都已經(jīng)懷上叔叔的孩子了,卻直到此刻才下定決心正視自己的感情。毒香林覺得自己眼眶發(fā)熱,好像隨時都會有眼淚掉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抓住了他結(jié)實(shí)的手臂: “如果我說……我想要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你愿意嗎?” 毒曼并沒有她想象中那種純粹的喜悅,而是更為復(fù)雜的神色。 錯愕,欣喜,仿佛還有帶著下定決心的某種了然。沒等她細(xì)看,他已經(jīng)將一切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叔叔?”沒等她說完,她已經(jīng)被毒曼擁入懷中。 “謝謝你,香林?!蹦腥吮е谒l(fā)絲上印下輕吻。力道又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懷中珍寶。 “乖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彼脑捪懔钟行┞牪幻靼?。這里這么安逸,哪來的傷害? 在親昵的溫馨中,她忽略過這一點(diǎn)小小的違和,在這個帶著暖意的懷抱中享受著叔叔的愛意,自己仿佛都要沾染上男人的溫度。 毒曼緩緩摩挲著女孩線條柔美的背部,湊到她耳邊道:“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話,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后,和我zuoai吧?!?/br> 怎么又能扯到床上去了?毒香林面帶羞惱推開他:“叔叔,我在跟你正經(jīng)表白呢,你一天到晚就想著這種事。” “我這也是正經(jīng)事啊?!蹦腥税杨^靠在她肩上悶笑了幾聲,長指撩開她披在身后的烏發(fā),露出后頸鮮紅的印記:“還記不記得當(dāng)時我跟你說,只要生下孩子,喜神印記就會消失?” “嗯?!彼?dāng)然記得。印記讓她只能回久村來和叔叔交媾才能緩解不適。她最開始就是為了消除印記才決定快點(diǎn)生孩子的。 “可是生下孩子后,如果再與祭司結(jié)合的話……”毒曼用指腹輕撫那個標(biāo)記,惹得女孩后頸一片酥癢:“印記將會再次出現(xiàn),并且永遠(yuǎn)長在這里?!?/br> 印記永遠(yuǎn)不會消失,也就是說,她就真的要一輩子和叔叔在一起了。 毒香林聽了他說的話以后,似乎陷入了沉思。 猶豫了嗎?這也是正常的吧。女孩的反應(yīng)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他沒有再追問,而是摸著她帶紅印的后頸靜靜等待。 “如果后悔了的話,表白收回去也來得及?!弊罱K他還是心軟遞了個臺階。 對于凡人來說,一輩子是太過沉重的契約。他都可以理解的。 女孩動了動,在毒曼以為她要反悔的時候,她忽然大膽地點(diǎn)起腳尖,將他的脖頸勾下來,印上一個唇瓣相碰的吻。 “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反悔?”剛才的動作已經(jīng)消耗掉了她的所有勇氣,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臉頰在快速升溫:“我是在想我以后回去上學(xué)可以往返這里多少次,這樣我既能讀完大學(xué),也盡可能多的回來陪你。” “哦,還有。”女孩都不敢看叔叔會是什么表情:“生完zuoai可以,但是如果還要孩子的話我要等到畢業(yè)以后再生。我想好好完成學(xué)業(yè)再說?!?/br> “哦?那么請問香林小姐有沒有計(jì)算出合理的答案呢?”毒曼壓下了內(nèi)心意外的喜悅,聲線隱約還能聽到一絲顫抖。 原來這就是得到她的心的感覺么。 “唔……久村也太遠(yuǎn)了,我可能可以一個月回來一次。”毒香林還在撐著下巴琢磨:“不對,課少的話,半個月回來一次也……叔叔,你干嘛呀?” 她話到一半又被男人抱住。 “回來陪我?是不是怎么陪我都可以?!倍韭芭恪弊滞伦痔貏e清晰,早已與他有夫妻默契的女孩當(dāng)然明白他的別有所指。 她紅著臉將叔叔抱緊,小臉依戀地蹭著他的胸膛,身下已有一些情熱反應(yīng)。 叔叔渴望著和她交合,其實(shí)她又何嘗不是。 “那如果每天都能回來,是不是可以每天陪我?嗯?”毒曼把玩著女孩的發(fā)尾問道。 “久村太遠(yuǎn)了,我不能每天回來呀。” “我之前在你們學(xué)校附近置辦了一處房子,里面有一個法陣?!倍韭鼡荛_女孩的長發(fā),在白嫩的脖頸上舔吻:“你站進(jìn)去,就能回來了?!?/br> “叔叔你什么時候……”毒香林沒想到他不動聲色地做了這些。 “那處房子本來我也是打算等你離開的時候送給你的。至于法陣,如果你不愿意看見,擦掉就是了。”毒曼親了親女孩粉紅的臉頰:“可是現(xiàn)在沒想到還方便了我們幽會?!?/br> “幽會……說得跟偷情似的?!睕]想到去讀書也能每天回來和叔叔在一起,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嗯,不是幽會,是夫妻團(tuán)聚?!倍韭鼜木碌逆i骨處一路吻上來,終于抵達(dá)了女孩的紅唇。 四唇相貼。心意相通的戀人動情地親吻著彼此,兩條濕滑的舌頭勾纏在一起。此時此刻,舌吻比言語更能宣泄內(nèi)心的愛意。 懷孕后女孩的身體更加敏感。在男人的親吻和愛撫下,她已經(jīng)不自覺地去磨蹭著他的腿側(cè),期待著更近一步的親密。 “乖寶……”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愿意的,叔叔?!?/br> “我們也出去玩吧?!?/br> “?”毒香林覺得自己頭上都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