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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暴發(fā)戶以后 第33節(jié)

    “所以你是說,這件事另有隱情,也許他來姑蘇是因為上面有人讓他來?”沈晏衡也并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姜姒已經(jīng)點醒到這一步了,他自然也是一點就通了。

    姜姒掀起眼簾,點了點頭。

    “那就好……”沈晏衡卻松了一口氣。

    “?”姜姒蹙眉,似是不解。

    沈晏衡湊上前去將他的頭靠在了姜姒肩上,然后含含糊糊的說:“我以為他是沖著你來的呢?!?/br>
    姜姒眉睫一低,說起來,周子成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確實怪異了一些。

    “罷了,往后提防著他一些就行了?!鄙蜿毯鉁芈曊f。

    “好。”姜姒點了點頭。

    沈晏衡突然又坐端正了身子,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有些激動的說:“我想到了一點!”

    姜姒看著他,等著他的后文。

    沈晏衡就說:“我想明白了,如果是三殿下派的人,我不會不知道,現(xiàn)在朝中的最有可能奪嫡的兩位皇子,就是他和五殿下,既然不是三殿下,那就只能是五殿下了!”

    誤打誤撞的,沈晏衡竟然說對了。

    為什么說誤打誤撞,因為除卻三殿下和五殿下,還有其他的皇子,畢竟那個位置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有繼承權(quán)。

    所以姜姒就有些贊同的說:“郎君說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郎君就更要小心他才好?!?/br>
    “等到了姑蘇,我就將你送去祖母宅中安置,然后招募大夫,你且安心養(yǎng)病治病就行?!鄙蜿毯庖呀?jīng)幫姜姒想好了后面的事情。

    姜姒疑問:“郎君不和妾身一起嗎?”

    沈晏衡很高興,“當然是要一起的,不過我此次來姑蘇還有其他的要務啊,所以我除了晚上大抵就沒有什么時間能和你在一起了?!?/br>
    “那郎君需得注意劉煒這個人,姑蘇澇災一月,他對朝廷一字不提此事,背后定有蹊蹺,你若是能處理澇災,便不要和他多接觸。”姜姒認認真真的同他說。

    姜姒能為自己考慮,沈晏衡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夫人,你放心吧!我一定聽你的!!”

    姜姒抿了抿唇,繼續(xù)交代說:“雖然周子成來姑蘇動機不明,但其中有一點是會去認真做的,那就是澇災這一事,在這方面你需得同他一起探討。”

    沈晏衡不否認周子成的才華與能力,若他能夠有辦法更快的解決這件事,那自己也不會多有怨言。

    “我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斷不會拿大事開玩笑的!”沈晏衡拍了拍胸脯打保證似的說。

    姜姒卻疑惑,“什么那種人?”

    沈晏衡以為姜姒認為自己是會公私不分,會將私人情緒帶到公事上的人,但看姜姒的反應,她似乎并沒有那個意思。

    他很高興姜姒不這么想他。

    “沒事,是我想多了。”沈晏衡心里甜得跟吃了蜜餞一樣。

    姜姒嘆息一聲,又輕聲的警醒沈晏衡說:“郎君一定要記得?!?/br>
    沈晏衡輕輕一笑:“我知道的,夫人?!?/br>
    馬車這會兒已經(jīng)換成了尋常趕路的馬車,兩人所處的空間本就縮小了,沈晏衡和她挨得近了一些,雪松清香馥郁,姜姒往后仰了一下。

    拿起了身邊的書,對沈晏衡說:“郎君若是無事,可以倚著再睡一會兒?!?/br>
    沈晏衡卻湊上去故意問:“真的?”

    顯然是有其他意味的,姜姒也有些懵,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自然是……”

    “那好,夫人我就先睡下了,到下一個驛站了你再叫我?!彼f完就是一個橫躺,然后蹺著腿將頭枕在了姜姒的腿上。

    姜姒渾身一倏,下意識的喊出了聲:“郎君——”

    沈晏衡卻安心的閉上了雙眼,擺好了姿勢,他很是自在的說:“夫人,謝謝你?!?/br>
    這般懂禮貌的樣子,搪塞得姜姒無話可說。

    她一時半會兒都沒適應過來,看著沈晏衡俊朗的睡顏,她羞澀的別開了眼。

    又將書拿了起來,攤開書正好將她的目光和沈晏衡的臉隔開。

    沈晏衡心疼姜姒,還特意花錢向驛卒討了一個新枕頭來給姜姒墊著坐,所以姜姒沒覺得身體酸痛,只是沈晏衡的姿勢弄得她很心不在焉。

    說起來她已經(jīng)確信了,沈晏衡是喜歡她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沈晏衡是如何喜歡上和他素未謀面的人的,但這些天她卻對沈晏衡有了一些改觀。

    倘若真的能和沈晏衡相敬如賓過一輩子,那她接下來就應該要讓沈晏衡在朝廷的地位穩(wěn)固下來。

    而且據(jù)現(xiàn)在看來,圣上對外確實是看好沈晏衡,可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沈晏衡的家景,如果沒了這一項保障,那沈晏衡就是他的棄子,加上沈晏衡站隊三殿下,后果可想而知。

    反正三殿下和五殿下兩個人之間,選誰都不可以。

    既然如此,就應該在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選出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據(jù)她所知,長公主李嫣已經(jīng)要從安念寺回來了。

    畢竟長公主去安念寺待了十七年,全是因為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不出意外那個孩子如今已經(jīng)十七歲了,如果李羽和李筠之間無法抉擇,那么第三人選可以是長公子1。

    姜姒神情淡漠,眸色冰涼,不動聲色的翻了一頁書。

    畢竟這是最壞的打算,姜姒也不想讓自己淌進這趟渾水。

    姜姒來姑蘇無非是想看楊嫆的真正態(tài)度,她是不是非要自己給她一個結(jié)果。

    .

    沈晏衡不是蠢人,他即使閉著眼睛,心里卻還想著很多事情。

    他不像姜姒那樣聰明,卻也能從這么多事情中揪出一些關(guān)鍵事情,比如姜姒瞞著他什么?或許楊嫆才知道。

    很多人都覺得他在朝廷一無是處,不學無術(shù),毫無禮節(jié)。

    不過他們似乎不記得,沈家的萬貫家財,那是他一個人打拼下來的,在他沒做官之前,方圓百里的山賊見到他都要繞道而行。

    是,所有人都算計他,他也認了。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們妄想將姜姒牽扯進來!

    作者有話說:

    1長公主的第一個嫡子,無繼承權(quán)的稱為“長公子”

    第28章 妖風

    一路無言。

    姜姒看著腿上枕著的人, 他眉峰微蹙,并不算睡得安穩(wěn)的模樣,她下意識的準備把手往沈晏衡的眉峰撫去, 卻停頓在了咫尺。

    望著他喉結(jié)上那顆不顯眼的血痣, 似乎越界了些。

    至少于她而言是。

    .

    快到下一個驛站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天黑了, 沈晏衡在之前就醒了過來, 這會兒他靠在馬車上, 只手給姜姒揉了揉腿。

    不大的空間只將他們二人的氣氛渲得旖旎曖昧了一些, 姜姒臉微微發(fā)熱,她伸手將車窗簾撩開了一些, 結(jié)果竄進來的是涼風。

    她指尖一挑,把手縮了回來。

    沈晏衡握住她的手,問:“怎么了?”

    “車里有點熱?!苯⒆约旱哪槦釟w咎于馬車太小,太悶熱了。

    沈晏衡:“熱?。坎焕渚托? 別把簾子掀開招了風進來, 當心染上風寒了?!?/br>
    姜姒點了點頭,結(jié)果還沒過一刻鐘,馬車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A讼聛怼?/br>
    馬車夫在外面喊:“家主,夫人, 無雙驛到了?!?/br>
    過了這無雙驛, 還有兩個驛站就能到姑蘇境地了。

    沈晏衡站起了身,卻因為馬車小了些,只能彎著腰和姜姒說話:“夫人,夜風涼, 我一會兒讓白芷給你換一件厚的斗篷衣來?!?/br>
    馬車本就不大, 沈晏衡起了身, 他高大的身形更顯得這里狹窄無比,姜姒往后仰了一下身子,然后正色回了他一個好字。

    沈晏衡這才轉(zhuǎn)身從馬車里鉆出去。

    他跳下了馬車對侯在一旁的白芷說:“你去馬車里找一件厚一點的斗篷衣給夫人?!?/br>
    白芷欠了欠身,向后面裝載行李的馬車跑去。

    不多時,她就拿來了一件純青色的厚斗篷。

    沈晏衡伸手拿了過來,然后將車簾掀開對姜姒說:“夫人,下來吧,我扶著你?!?/br>
    姜姒這才鉆出了馬車,沈晏衡探出手去扶住了她,等下了馬車,沈晏衡也不含糊的將斗篷衣給姜姒披了上去。

    周子成離得他們不遠,他眸色暗沉,神情復雜的看著二人。

    驛卒早早的收到了上京城要來兩位大官的事情,這會兒已經(jīng)從驛館里面迎了出來。

    “有失遠迎吶,幾位官爺里面請?!斌A卒看上去約莫四十歲,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身材也很敦厚,笑起來的時候還頗有幾分福相。

    沈晏衡扶著姜姒,對那驛卒說:“我們趕路至此,館內(nèi)可有好菜?”

    驛卒連連點頭,“自然自然,我早上就收到了幾位官爺要來,特意買了些好酒好rou回來伺候幾位官爺,來來來,快快請進?!?/br>
    在驛卒的領路下,一行人便進了驛館。

    驛館里面也收拾得很干凈,院中并無雜草,種在院角的樹長得很是參天。

    姜姒黛眉微微蹙起,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這間驛館。

    “郎君?!苯Φ吐晢玖松蜿毯庖宦暎蜿毯膺B忙把耳朵湊過去。

    姜姒就很小聲的說:“此處有些不對勁,郎君需得謹慎?!?/br>
    沈晏衡也點了點頭,貼近了姜姒的耳朵,用氣聲回她:“我也覺得。”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然后神色如常的跟著驛卒走進了屋內(nèi)。

    “幾位官爺吃什么,我這就去做!”驛卒笑呵呵的問。

    沈晏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說:“好菜備上就行,剩下的就當賞錢了?!?/br>
    說完他就從懷里摸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