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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暴發(fā)戶以后 第43節(jié)

    唐月頗有一種英勇就義的模樣, 姜姒溫溫一笑,“不要怕,你表姐夫也會保護你的?!?/br>
    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會下意識的提起沈晏衡, 用沈晏衡來安慰自己和別人不要害怕。

    唐月自然是不怕的,她性格張揚勇敢, 在同齡人當中是頗有擔當?shù)哪且粋€, 但聽到姜姒提及了沈晏衡。

    她還是忍不住笑嘻嘻的問:“表姐是怎么和表姐夫認識的???表姐夫他看你的眼神……”

    唐月彎曲了兩指比劃了一下, 然后說:“黏糊著呢?!?/br>
    姜姒別開頭, 有意避開唐月八卦的眼睛,只支支吾吾的說:“你不要問了。”

    唐月只當她是害羞, 就拉著她的手晃了晃,撒嬌般的說:“我知道了,我不多問了?!?/br>
    說完她還嘿嘿的笑出了聲。

    姜姒實在不曉得說什么,只能岔開話題, 主動說:“表妹, 我去拿筆墨和宣紙,你等我片刻就好?!?/br>
    小表妹雙手撐著下巴,手肘撐在桌上,笑嘻嘻的看著姜姒, 等姜姒回來以后, 她就仰著頭看著姜姒說:“表姐,其實我第一眼看表姐夫的時候,我還在想怎么會有這么高大的人。”

    “他是習武之人,身量高大一些自然是正常的?!苯σ贿呎f一邊將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唐月幫著收了一下桌面的茶杯, 然后就幫姜姒擺好畫畫的架子, 嘴里卻還不忘繼續(xù)嘀咕:“可是表姐你才到他的胸膛呀!”

    姜姒不明白她怎么這么驚訝, 然后坐了下去之后才說:“那自然不妨事的,他從不兇我的。”

    “哎呀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唐月擺了擺手,起身趨上身來說:“就是……嗯,姐夫他……”

    小姑娘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

    見姜姒還是一臉茫然,唐月就垂下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姜姒清冷的眸,極其認真的問:“他猛不猛???就是嗯……厲不厲害?你疼不疼???”

    姜姒聽完后,幾乎是一瞬間就咳了起來,她捂著嘴咳得嬌軟的身子一顫一顫的,眼尾的淚水都溢了出來,這次不是因為胸口不舒服。

    而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得背過氣去,唐月比她小五歲,雖然娘子已經(jīng)在教她們那些東西了,但唐月這樣直白的問出來,還是差點把姜姒羞得背過氣去。

    她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即便天生白皮也遮不住這抹羞紅,唐月嚇得連忙去扶姜姒。

    姜姒一邊咳著一邊擺手,模樣又嬌又誘人的。

    “表姐!表姐你沒事吧???啊你就當我沒說!!”唐月沒想到她的表姐如此怕羞,哎是她看戲文昏了頭,怎么能如此不懂禮數(shù),去問她那冰清玉潔的小表姐那些床笫之事。

    好一會兒姜姒終于緩了過來,她臉還是熱得厲害。

    “你當我沒問!”唐月立在原地模樣乖巧得不行,實在不像能問那些話的人。

    姜姒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決心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讓唐月坐在面前,她坐在了畫架前,然后執(zhí)起了畫筆問:“我們不說別的了?!?/br>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現(xiàn)在依著你的記憶,幫我回憶一下七姑的臉,我試著把她畫下來?!?/br>
    唐月又不是蠢人,怎么不曉得察言觀色,那件事肯定能翻篇就翻篇了,所以她就應著姜姒的意思,開始回憶七姑的臉。

    “她的眼睛很兇,眼窩有點深,鼻子很挺,不像是我們姑蘇人的模樣……”

    .......

    .

    到了正午的時候,雨又消停了許多,可來討粥的人卻排了許長的隊,沈晏衡抱肘倚靠在一根木柱上,遠遠的看著底下那些人在那兒施粥。

    身后周子成和劉煒坐在桌前喝茶,稍許,沈晏衡轉(zhuǎn)身看向了劉煒,說:“朝廷撥的賑災款已經(jīng)在路上了,先依著分量給那些房子被沖垮的人家修繕房屋吧?!?/br>
    “這些下官會照做,只是這雨若是不消停,修繕再多也是行不通的?!眲樒鹕韥碚f。

    周子成也站了身來,“朝廷那邊會專門派人來治水的,你只負責辦好你的事情就行。”

    “我們姑蘇不是有……七姑嗎?她能治水啊?!眲樥f話沒過腦子,等一股腦的說出去后,師爺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沈晏衡上前了兩步,離得劉煒近了一些,沉著臉陰陰森森的說:“怪力亂神,無稽之談,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豈能輕信這種東西?若是連你都信這些東西,我看你這縣令也不必做了,直接改做那個七姑的狗腿子好了?!?/br>
    劉煒當即認錯,連連稱是道:“大人說得極是,下官都記住了?!?/br>
    “這兩日就先將城里城外的難民安撫好,等朝廷的賑災款到了,我們再做規(guī)劃。”周子成把茶杯擱在了桌上,聲音沉靜的說。

    劉煒領了命,招來了一個護衛(wèi),然后吩咐了下去。

    沈晏衡又看了一眼那些排得很長的難民們,說:“既然如此,接下來的就交給劉大人了,我就先行離去了。”

    周子成連忙叫住了他,“沈大人,留步?!?/br>
    沈晏衡欲走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zhuǎn)身看向周子成,挑了一下眉問:“周大人還有事?”

    周子成笑了一聲,“我聽說昨夜長青街的一個胡同里死人了?!?/br>
    “哦?報官了嗎?”沈晏衡裝作不知情的問。

    可一旁的劉煒卻一個勁的流汗,阿尤是他府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暗衛(wèi),今天一大早被人在一個死胡同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都被泡發(fā)白了,血和著雨水都快流了二里地。

    “報了,不過尸體在義莊丟了?!彼A艘幌?,看著劉煒說:“劉大人沒和你說嗎?”

    “沈…沈大人,這是命案,有六扇門分部會處理,下官就沒告知您?!眲樈忉?。

    沈晏衡就看向周子成,好像在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姑父是六扇門總捕頭,這點事我自然知曉了。”周子成的語氣頗有些得意。

    沈晏衡不以為然的問:“我是來賑災的,可不管命案?!?/br>
    “也沒有要讓你管,要是這尸體老老實實的待在義莊,倒也沒有什么稀奇,可問題就出在他的尸體不見了,若是沒有端倪,好好的尸體怎么會不見呢?”周子成還在和沈晏衡打啞謎。

    沈晏衡瞥了劉煒和師爺一眼,說:“麻煩兩位回避一下,我有事同周大人細說?!?/br>
    兩人連忙退離了這里??蓱z的劉大人短短兩天,就受了這么多驚嚇,他看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就連忙把嘴靠近了師爺?shù)亩呉恍?,悄悄的問道:“那周子成和沈晏衡不會要查到我們頭上來了吧?”

    師爺安撫說:“大人放心,尸體已經(jīng)被我解決干凈了,任誰也不知道那是我們縣令府的人?!?/br>
    如此劉煒才安下心來。

    而這邊沈晏衡直言不諱的問:“周大人要說什么直說就是了,何必和我一介武夫拐彎抹角的來玩這文字游戲?!?/br>
    周子成也就不含蓄,他問:“你昨晚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周大人怎么就肯定我昨晚干了什么?”沈晏衡這會兒臉色并不好看,他瞧著周子成的神情有些輕蔑的意味。

    周子成笑了一聲,雙手負于身后走到了沈晏衡面前來,“我自然不敢保證,不過我見過那尸體,腦袋和身子差點就分離了,不得不說兇手的力量還真是了得?!?/br>
    沈晏衡曉得他在套自己的話,于是輕描淡寫道:“周大人,我可沒有偷尸體的癖好,倒是你姑父,看個尸體都看不住,當心我記仇,回京的時候在朝廷彈劾他兩句,他老人在這個年紀也算是沾了你的光,還能體驗個降職是什么滋味?!?/br>
    沈晏衡是曉得怎么一句話把人搪塞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見周子成臉色黑得厲害,他又繼續(xù)說:“周大人,有些事瞞著你,是為了讓你在這能活得安穩(wěn)些,要是知道的多了,當心和那個死人一樣,差點尸首,分離?!?/br>
    最后四個字他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的。

    周子成衣袖下的手握得緊了又緊,他看著沈晏衡要走,就說:“現(xiàn)在我們可沒什么私仇,既然都是奔著讓姑蘇百姓好過而來的,我希望你能夠識相一些?!?/br>
    “我要是公私不分,當時在驛站的時候,你早就被那山賊捅死了?!鄙蜿毯饬滔逻@句話后就離開了。

    留下周子成黑著臉站在原地。

    沈晏衡雖然看不慣周子成,但也不至于真想讓周子成沒了命,他昨天夜探縣令府的事保不準會被發(fā)現(xiàn),而那周子成除了嘴皮子順溜就再沒半點能耐。

    如若遭上賊人,他要是不知情的話,興許還能留他半條命,何況他已經(jīng)猜出了卷宗有問題,這點就足夠了。

    沒走得多遠,師爺突然追了上來,他在后面追著喊沈晏衡。

    沈晏衡停下了腳步,回頭去看他。

    師爺氣喘吁吁的說:“沈……沈大人,小的送你?!?/br>
    沈晏衡負手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師爺跟在后面,躊躇了好一陣才試探般的問:“看沈大人體格,沈大人是習武之人吶?”

    “三腳貓功夫罷了,師爺是要和我切磋么?”沈晏衡掀唇露出一個清淡的的諷笑。

    師爺連連擺手,面露難色道:“大人你這不是調(diào)侃小的嗎?”

    沈晏衡就繼續(xù)走,他問道:“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名字的,看你在劉大人身邊做師爺,倒是混得不錯?!?/br>
    “小的就叫師爺,還得多謝劉大人提拔?!睅煚敼Ь吹?。

    沈晏衡不知想到了什么,就笑了兩聲,不過笑的什么,他也沒有說。

    師爺也被他這兩聲沒頭沒尾的笑弄得不明所以,不過他還記得自己來找沈晏衡是為了什么。

    “沈大人啊,聽說您夫人身體不好……”話還沒說完,沈晏衡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說時快那時快,一眨眼的功夫師爺就被沈晏衡用匕首抵著脖子撞到了墻上去。

    “你們調(diào)查我夫人?”沈晏衡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眉宇間透著nongnong的殺戮之氣,手里的力道并不輕。

    師爺被撞得呲牙咧嘴的,結果發(fā)覺脖子處一道冰涼貼著他,他又是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直發(fā)抖,忙結結巴巴的解釋:“不不不不……不是的,大人你聽小的解解解解釋?!?/br>
    沈晏衡匕首抵得更近了些,他聲音如鬼魅那樣低沉,“那想說什么?想說我要是觸碰了你們的利益,你們就會對我的夫人下手?”

    師爺簡直是被冤枉了,他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然后解釋:“不…不是的,我們是想向您薦舉一位神醫(yī)給夫人看看病……”

    “你如何得知我夫人身體不好的?”沈晏衡追問。

    “令……令夫人是唐老爺?shù)耐馍?,她幾年前也來姑蘇小住過,我們以前見過她,也就知道了她身子不好……”師爺努力的把頭往后仰,可他的身后只是一堵墻,他就只有踮起腳尖努力的回避沈晏衡的匕首。

    沈晏衡這才漸漸的收起了戒備心,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匕首卻還是沒從師爺脖子上挪開,他神色凜冽,深邃的眸像野狼一樣猩。

    “所以,你提我夫人做什么?”沈晏衡語氣冰涼,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這師爺?shù)牟弊幽恕?/br>
    師爺那叫一個怕啊,他哆哆嗦嗦的解釋:“不不……不是的,沈大人你聽我解釋,是因為大人您為姑蘇百姓的安危,不遠萬里來此賑災,我們就想著能回報你一些自然是最好了?!?/br>
    沈晏衡這下才松開手,給了師爺一個大喘氣的機會,他說:“我夫人身體不好這件事,你最好給我爛在肚子里。”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我們就是想給您引薦一位神醫(yī)啊?!睅煚敱M力的觀察著沈晏衡的神色。

    沈晏衡瞥了他一眼,問:“那神醫(yī)姓甚名誰?不用你去引薦,我自會去請?!?/br>
    師爺點頭哈腰的說:“那人……那人,大人您怕是不太會待見她。”

    沈晏衡就說:“我連他都沒見過,你憑什么說我會不待見他?”

    “因為……因為那人就是七姑!”說完師爺是不敢停頓的立馬補充道:“大人您聽我說,七姑她是會真的會法術啊不是,醫(yī)術,當年姑蘇四大首富中的蘇老爺和陳老爺?shù)膬蓚€兒子,因為意外得了咳病,十幾個大夫來看了是無濟于事,最后請了七姑出來請神,竟然沒兩天,那兩人就好了!”

    沈晏衡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隨后他又義正言辭的說:“本官的夫人從來不信鬼神,本官也不信,所以以后少在本官面前提及這些怪力亂神之事?!?/br>
    師爺連連點頭應聲說是,反正那個人吩咐要說的話,他已經(jīng)照說了,接下來他是該閉嘴了。

    作者有話說:

    小小寵妻番外:

    新年快樂!?。?/br>
    是初冬的季節(jié),沈晏衡和姜姒在街上添置春節(jié)要用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