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嬌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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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嫣不去理會他,小臉再次掛上冷冰冰的神色,才讓心月進來。 謝策看著她故作冷漠的嬌顏,低眉輕笑了聲。 他自認(rèn)還算懂得識人辨色,小東西怕是不知道,自己欲蓋彌彰的模樣,有多惹人憐愛。 可真是他的心肝兒。 謝策也配合著她,如往常一般規(guī)矩的起身離開。 * 用過早膳,雪嫣在院子里散步,這些天她幾乎都沒怎么下床走動,身體都躺的有些僵了。 雪嫣走到那棵老槐樹前,不過才幾日,花開的又盛了許久,累累碩碩的掛了滿樹,她仰頭抬指撥了兩下垂落的花瓣,將染了花香的指尖放到鼻端,嗅到花香,雪嫣歡喜的抿了個笑。 想到那日摘了花要做槐花來吃,結(jié)果也沒吃成,雪嫣便想去找來心月來在摘一些。 正尋著心月,就看到她從長廊那頭過來。 “姑娘?!毙脑聨撞阶呱锨埃掷镞€拿了張燙金的帖子。 雪嫣問她是什么。 心月道:“是林公子送來的?!?/br> 雪嫣微詫,接過帖子打開,是林頌亭在詩社辦了雅宴,邀她前去。 雪嫣合上帖子,林頌亭雖然是以朋友之名相邀,但她豈會真不知道他的意思。 謝策失去記憶的時候都能折了他一條手,以他的脾性,她若真答應(yīng)去了,林頌亭又少不了要被磨礪。 而且她已經(jīng)被自己這幾日的異常弄得心煩意亂,哪還有心思應(yīng)付林頌亭。 雪嫣忽然想到什么,謝策這兩日沒有上床,也幾乎很少觸碰到她,他是怎么壓抑蠱性的。 雪嫣腦中閃過精光,她一直以為是做夢夢到謝策夜夜抱著自己,興許壓根兒就不是夢,是他趁自己睡熟,悄悄摸上的床。 雪嫣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所以這兩天自己心煩意亂,全是有原因的,她像是終于給自己的異常找到了理由,當(dāng)即就要去找謝策證實。 心月不明所以,緊跟上她提醒,“姑娘,宴席不是今日?!?/br> 雪嫣低頭看了眼還被她捏在手里的帖子,交給心月道:“你幫我去回絕了。” * 林頌亭與友人在茶樓飲茶談笑,對方正問起他可有討得佳人芳心。 林頌亭幾次與雪嫣相見,雖然她沒有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傾心,但也不冷漠,他自信而笑,“不過早晚?!?/br> 余光瞥見隨從從樓梯上來,林頌文問:“帖子送到了?!?/br> 隨從把退回來的帖子遞上前,“顧姑娘謝過公子好意,說不便前來。” 林頌亭看著被睇到眼下的帖子,臉色微變,友人更是神色微妙。 那位長安來的顧姑娘他也見識過,確實生得極美,他瞧了也眼直,可林頌亭在幾個朋友面前都放了話,意思便是瞧上了人家,他們自然不能不識趣。 “姑娘家面薄,矜持些也無可厚非。”林頌亭很快恢復(fù)從容。 友人順著他的話道:“沒準(zhǔn)是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也是正常?!绷猪炌わ嬃丝诓璧溃骸盎仡^我親自送去。” 他親自相邀,雪嫣怎么也會給他個面子。 離開茶樓,林頌亭打算去陳府拜訪,隨從道:“我來時,見顧姑娘好想去書齋了?!?/br> 書齋里這里不遠(yuǎn),林頌亭沒有多想,就朝書齋走去。 * 夏日天熱,書齋生意也平常,雪嫣去到時,幾個客人剛離開,正空閑。 “姑娘怎么來了?”青墨詫異道。 謝策在雅間內(nèi)抬頭,“囡兒?!?/br> 雪嫣朝青墨道:“你先退下。” 青墨遲疑著朝謝策看去,謝策輕抬眼稍,示意他下去。 謝策起身走到雪嫣跟前,目光從她周身走過,額上細(xì)細(xì)染著汗,臉頰也被日頭曬的紅撲撲,雙唇稍抿著,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謝策神色不變,曲指揩去她額上的汗,“怎么過來也不坐馬車,熱不熱?腿不酸了?” 雪嫣臉頰微熱,腿根還是酸的,尤其是走了一路,現(xiàn)在她兩條腿都有點打抖。 雪嫣暗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仰頭望著謝策,“我有話問你?!?/br> 謝策一時還真不知道她興師動眾的是要問什么,輕含下頜道:“過來喝口水再說?!?/br> 謝策走到雅室,從桌上拿了水壺給雪嫣倒茶。 雪嫣本想說不用,但張開嘴又確實覺得口干舌燥,喉嚨也澀澀的,于是走過去從謝策手里接過茶盞,貼在唇上小口抿著。 謝策笑看著她,“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能等我回去說?” 雪嫣被他那句“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弄的想說的話都僵在了喉嚨口,她這樣趕來,就為了問他是不是夜里偷偷上了她的塌,豈不是顯得她十分在意。 而且她該怎么說,說她夢里感覺他抱著自己?他萬一不承認(rèn)怎么辦?或許他還會反咬一口,問她是不是對他夜有所思。 謝策看到雪嫣那雙被眼睫半遮住的黑眸,一個勁兒的溜溜轉(zhuǎn)動,不由得忍俊不禁。 口還沒開,自己就開始先亂了,怎么那么招人稀罕。 謝策余光瞥見一人正徑直朝著鋪子走來,看清是誰后,眉心劃過不耐。 狗皮膏藥似的,雖然沒什么影響,但瞧著心煩。 謝策目光微動,抬眸看向雪嫣,“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問囡兒。” 雪嫣正糾結(jié)該怎么開口,聽他這么說,點點頭走到桌邊將茶盞放下,“你說?!?/br> 她還沒有來得及徹底轉(zhuǎn)過身,謝策一個跨步欺近,胸膛幾乎就要雪嫣身上。 雪嫣一點都招架不住他的忽然靠近,連忙退了半步,后腰直接抵在了桌沿上,手邊的茶水在慌亂被打翻。 謝策一手撐在桌沿,另一只手探上前,慢慢拂落桌面上的水漬,巧妙的將雪嫣困在了身前不過的方寸逼仄天地內(nèi)。 “怎么那么不小心?!敝x策低眉問雪嫣。 雪嫣那里知道他會忽然靠了過來,她被眼前堅實的胸膛堵得呼吸困難,兩只柔若無骨的手抵上他的肩。 謝策又在她頭頂?shù)茁曢_口:“我是想問囡兒,是更喜歡阿尋還是更喜歡謝策?” 雪嫣抵在他肩上的手生生僵住,什么喜歡阿尋還是謝策,不都是他,她都不喜歡。 謝策好似自問自答般在她耳邊低喃,“囡兒有沒有盼著我想起來?在林頌亭糾纏你的時候,有沒有盼著我想起一切,將你奪過來,嚴(yán)嚴(yán)實實的藏好,藏在羽翼下,而不是一再退讓?” 謝策早就想問了,當(dāng)初林頌亭邀她去賞花,她應(yīng)諾前朝他看了一眼,目光太過復(fù)雜,以至于他一直不能確定,她那時究竟在想什么。 “你,你胡說什么!”雪嫣忽然就結(jié)巴一下,心里更是覺得荒唐。 然而她一雙眼睛根本不敢往謝策身上放,兩手更為用力去他的肩,謝策看著她激烈的反應(yīng),眼中反而亮了一道粲然的笑。 其實他們是那么相像,一樣的不被人愛,不被選擇,永遠(yuǎn)都是被拋棄的那個,她難道就不會像他一樣,渴望獨一無二的被需要,被愛么? 雪嫣心里翻著激烈的浪潮,根本沒有注意到將立在門口的林頌亭,謝策卻始終分神注意著。 他攬住雪嫣的腰,輕輕一托就把她抱到桌沿上,高大的身影將雪嫣全部遮起,林頌亭只能看到一雙攀在他肩上的柔荑,以及一抹垂在桌邊的竊紫色裙裾。 這不是那個護衛(wèi),他竟然如此膽大,膽敢冒犯! 林頌亭怒火中燒,想要上前英雄救美,又聽到謝策略微提高的聲音響起。 “好,好,護衛(wèi)也好,什么都好,只要囡兒喜歡,我就是一輩子跟在你身邊做個護衛(wèi)都行,寸步不離的保護你?!?/br> 這些話落在林頌亭耳中,猶如雷擊,他邁出的步子僵停在原地,眉心更是一跳一跳,他就是再對雪嫣心儀有好感,也無法接受她竟然與一個護衛(wèi)有手尾,光天化日下都敢如此的不顧忌,或許早就沒有了清白,那他何必還要對她殷勤討好,浪費時間。 林頌亭憤怒拂袖離開。 雪嫣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林頌亭來過,更不知道他又走了,她只感覺到從謝策喉中噴灑出的溫?zé)岷粑?,緩緩掃過她的臉龐,眼睫,帶動著她的呼吸和心跳越來越亂。 離地懸垂著的兩條腿更是像沒有著落一般,足尖不住的蜷縮。 “我是因為你身上的蠱才對你一再忍讓?!毖╂唐疵谀X子里組織話語,輕喘著呵斥,“你不要得寸進尺,也別癡心妄想?!?/br> 謝策覺得小東西說得是真準(zhǔn)確,他可不就是得了寸,要進尺。 謝策擅長拿捏人心,知道如果逼的過頭了,會適得其反。 “好,我不問就是了。”謝策退開了一步。 雪嫣輕輕閉了兩下眼睛,小口吐氣,挪著臀要下來,卻又被謝策攔住,他往地上看了看,“有碎瓷,怕你踩到。” 雪嫣跟著低頭,果然看到一地的碎瓷,是她方才喝茶的杯盞,她竟連什么時候掉到的地上都沒注意。 謝策將她抱起來,是怕她勿踩嗎? “我來收拾?!敝x策說著蹲下身,一片片撿起瓷片,隨口又問:“囡兒方才要問我什么?” 雪嫣張張嘴,一肚子要質(zhì)問的話早就被謝策磨完了,哪里還說了出口,她別過頭,甕聲甕氣的說:“沒事了?!?/br> * 夜里,雪嫣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中反復(fù)想起謝策白天時候問她的問題,她從一開始的堅決否認(rèn),到逐漸遲疑,不確定…… 雪嫣攥緊手心,勒令自己不要在想。 她聽著謝策又先于她平靜下來的呼吸,恍惚想起自己甚至還沒有弄清楚,謝策夜里究竟有沒有偷偷上床睡。 雪嫣更是懊惱,不過要知道也很簡單,她可以先裝睡著,若是謝策上來,就可以抓他個現(xiàn)行。 雪嫣將呼吸放慢,沉下心,可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謝策有動靜,反而自己先撐不住合上了眼。 謝策原還不知道她今日究竟想問自己些什么,發(fā)現(xiàn)她裝睡,才有了猜測。 他慢慢在唇邊勾笑,自己差點兒就被她騙到了,好在小東西每回入睡前有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小習(xí)慣,那就是會不自覺的輕輕逸出聲哼吟。 謝策如常先取了藥坐到床邊。 雪嫣確實睡著了,但因為心中有事,睡的并不沉,在謝策將冰涼的藥膏涂到她肌膚上時,一下便醒了過來。 雪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醒來會是這樣的景象,她一條腿被支起,謝策的頭顱就在她膝側(cè)。 登時一股羞恥感直沖上雪嫣的靈臺,從頭絲一直麻到了腳趾,他,他在干什么?